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我要做点什么,让老婆回心转意 ...
-
幕布上忽然出现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肉.体,激烈的纠缠和喘.叫声在我耳边经久的回响。
从看到幕布上内容的第一秒,我的手便不受控制开始蜷缩,整个人精神紧绷,腰肢坐直,直勾勾看着上面的内容。
怎么会……
我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乎是要流出鲜血的眼泪。
我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个房间,双腿都要站起来,却被周誉捏住手腕,“老婆,这才刚刚开始呢。”
周誉似乎是不理解我的反应,带着孩童般天真的口吻,一字一句都将我的自尊丢在地上碾碎。
“空闲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想着下一次一定要更努力一点,让你更加迷恋我,我们是如此契合的一对。”
我歪着脑袋,看着眼前这个疯子。我实在不理解这样一个功成名就的人,究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要如此凌辱我,他所谓的爱,就是将人打碎成为他玻璃橱窗里的芭比娃娃吗?
可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
想到这里,我疯狂甩开他的手,咆哮:“周誉!你神经病!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求你放我好吗?我是做错什么你说啊我改,你放我走我求你,我祈求你。”
我用了祈求,此刻,我不在乎有多么卑微,这对于眼前的□□视频来说,都无足轻重。
影片还在继续,似乎已经到了高.潮,我听见不属于我的舒.爽的喘.息声,伴随着低贱的刺耳的语言,耳鬓厮磨下的温言细语都成了一个人的狂欢。
最初周誉被影片带得情动,他就像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脑子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做.爱,但直到我近乎撕裂的哀求将他的意识勾回,他才喘着气期期艾艾,“老婆你在说什么话,你不是爱我的吗,你看啊,以前我们就是很相爱。”
他指着幕布,此时幕布上两具身体,交缠的如同蜈蚣,或者是毒蝎子。
我抖着嘴唇,无言以对。
“是今天晚上的馄饨你不爱吃吗,你放心我明天就去学;还是你不喜欢这个项圈?我明天换一个,换一个纯金的好吗?还是你又生病了?——希希,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的,你相信我,而且,而且以前是你先说喜欢我的,你说要给我生孩子,我们都说好了的呀,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啊,你忘记了吗,孩子承欢膝下,我靠着这个度过了无数个没有你的夜晚啊……”
周誉越说情绪越激动,张牙舞爪,五官扭曲在一起,像是厉鬼。
我闭了闭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擦了把脸,铁链叮叮当当作响。
整个房间里只有投影仪那一个光源,我向后退一步,身后是紧闭的房门,周誉往前进一步,刚好投影仪的光照射在他的脸上。
银白色光将他的脸照得通透,他抿着嘴唇,唇瓣微微颤抖,我看见他红艳艳的嘴唇,鲜红欲滴,氤氲着水汽的眼珠子可怜地望着我,眉头紧拧。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随处可见,我远远看过去,却发现周誉的身边,甚至是连风动都没有,尘埃都避他而行。
恍惚之间,我才觉得,他才不属于这个世界。
周誉的白色T恤松垮垮套在身上,只扣了两三颗扣子,裸露出来通透的肌肤,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红色的抓痕。
我只觉得心绞痛,我看见周誉上下起伏的胸口,带着不服和愠怒,哑火无处可发。
天到这里是聊不下去,吵架也说不出个什么理由。
我最后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打破他的最终幻想。
“周誉,那不是我。”
说完,带着沉重的铁链,又回到另外一个牢笼。
下楼的时候,我听见玻璃杯碎落的动静,当时我的一只脚正迈出去,久久地站在原地,看着这幢繁华宽敞的宅子,无尽的绝望席卷而来。
我照常洗漱爬上床,用被窝将自己全身笼罩,一点空隙都不留,但是这种不安还是没有消散,甚至是越来越强烈。
深夜只有树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叫,窗帘慢悠悠飘扬。
这天晚上周誉还是回到卧室,躺在我的旁边。
我浑身戒备,一根神经都没有放松,我在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的场景,他或许会因为刚才的不欢而散将我看得更严,让我一点气都喘不上,或许会来掐着我的脖子再说一些疯言疯语,这都是我进行的合理推断。
但现实是他什么都没有做,换了一套睡衣爬上床,只是静默。
我转过身,很快他凑上来,说要带我去洗澡,那语气好像他是受委屈,而我是施暴者。
我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上去,“滚。”
然后我赤脚走进浴室。
适才链子已经被他重新扣上,我取不下来,因此浴室的门关不上,我纠结再三,闭着眼睛迅速打沐浴露洗发水,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囫囵洗一个澡。
我看见衣架上放着干净的睡衣,不知道那个变态是什么时候进来放的,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一股脑套上,刚好是我的尺码。
我出去的时候周誉手里拿着吹风机,整个人靠在墙上,曲着一条腿,指尖还有一只烟,没有点燃。
我没去看他,但他不知廉耻地贴上来,将我薅起来放在洗手池上。
台子上冰凉,我不自然的往衣服里面缩,另一方面还要防备周誉的突然袭击。
周誉好像忽然多了很多耐心,将手插进我湿漉漉的头发间,我畏惧的身体不自然躲闪,他似乎被我这个动作刺激到,呼吸都变得沉重。
我没说话,他也不说话,只是一味的给我吹头发。
周誉吹头发倒是技术很好,他站在我的面前,两人面对面,几乎是将我拥在他的怀中,我的脸贴着他的腹肌,闻到他身上的荷尔蒙的味道。
我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手上的铁链上。
我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熟悉这样的生活,好像,这具身体已经有了条件反射。
所以我轻声问周誉,这样已经多久了,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用着骄傲的语气邀功,说一个星期。
难怪,一个星期,当真是很久。
我想到这个时空的周暮之,他一个人,该怎么办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因为我的消失而忧心忡忡。
我的存在为他带来的无妄之灾,这是我一辈子也弥补不完的。
想到这些,我痛心疾首,但我流不出眼泪,耳边只有吹风机工作的噪音。
周誉喜欢先将我的发尾吹干,然后温柔地拨弄我的头发,将那些湿漉漉的头发挑出来,再重复吹。
我感受到他的指腹与我头皮的摩擦,他似乎是很小心,很小心的触碰我的头发,这与他之前的行为形成对比,简直是有一点滑稽。
等到头发吹干,他将我抱下来,脚都没有让我沾在地上。
我将他这些行为当作他自以为是的亡羊补牢,试图修复我们岌岌可危的关系,但实际在我看来,这只会让我不寒而栗,思索下一秒他又要对我造成什么程度的伤害。
而对于晚上的睡觉,我再三强调不想和他同床共枕,漫漫长夜,我脑海中全是观影厅的废料,害怕再发生让我生理性恶心的东西。
但是他拒绝,哪怕我摔碎杯子用瓷片威胁,他也只是从我手中夺走瓷片。
我看见他手上汩汩涌出的鲜血,粘稠的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可他面不改色,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
“疯子。”我扭头躺下,没再去管他。
后来我感受到自己腰上搭上来的有力的手臂,我尝试挣脱,无果。
余光看见他的手上没有缠任何的绷带,过不了多久,我发现自己的衣服染满血,血腥味刺鼻,我害怕的一脚蹬开他。
“你他妈想死别连累我。”
整个房子只有我们俩,他要是死了,我就成了犯罪嫌疑人。我大好的时光才刚开始,更何况我要考公考编。
周誉有些迟钝,不理解我话的意思。直到我的视线落在他的受伤的手上,他这才意识到没有处理伤口,机械似的说稍等,然后跑出屋子包扎。趁这个时间,我将门反锁,得以喘上一口气。
真是个神经病,莫不是精神分裂!靠!
这个空隙终于让我得以喘息,可是偷来的时光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周誉那双手还是在我的眼前晃悠,我衣服上干涸的血迹还在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事和身边睡着的人。
砰——
力大无穷的砸门。
砰——
急促的律动。
砰——
接二连三的砸门声,我的身体都随着门的节拍在抖动。
我转过身,看着反复扭动的门把手如同催命符,整个脑子细胞都在飞速运转。
要怎么办,怎么办。
跳下去肯定不现实,摔残了我要怎么跑。
“希希,我给你十秒的时间,不然,我就亲自开门。”
门外周誉稳操胜券,不急不慢。
好像对他来说,和我商量敲门只是客气两下,我不要不识趣。
“十。”
我开门,装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把他哄好。
“九。”
跳下去,最好是死了,一了百了。
“八。”
不,他会救我,或许我会成为植物人。
“七。”
“六。”
我要怎么办。
“五。”
草他的。
“四。”
我要回去,老公,暮之。
“三。”
靠,究竟要怎么办!
“二。”
我们同归于尽吧。
“一。”
周誉。
咔哒,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