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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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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许宝儿十分戒备:“这么晚了你找我哥干嘛?”
“有点关于风铃的小事,帮我叫你哥来吧。”傅砚修说。
“我哥给你做的风铃能有什么问题?”许宝儿说,“你先告诉我。”
哪有什么问题,只是借口,傅砚修一时没说话,那边燕黛模糊的声音问:“谁啊?”
许宝儿响声答:“警理司,这么晚了他还打电话找哥呢。”
“你这孩子。”燕黛近了,“电话给我,我来说。”
“我要拒绝他。”许宝儿说,“这个警理司和之前那些喜欢哥外貌的男人有什么不一样啊?”
“快别说了。”燕黛顾及傅砚修还在听着,说:“当然不一样了。”
“一样的,说不定下次他就也要给哥看手相了。”可以听到许宝儿跑了出去。
许宝儿这话叫傅砚修心里不畅快,许宝铃那呆子,别的男人借看手相揩油都不知道。
“警理司,晚上好。”燕黛问,“你找宝铃什么事呀?”
“想向他请教关于风铃的事。”傅砚修说。
“好,那你等一会儿啊,我去叫宝铃。”燕黛说。
“宝铃还没睡吧?”傅砚修问。
“还没有的。”燕黛说,“我放电话了,你等会儿吧。”
燕黛敲门的时候,许宝铃正在沮丧,他做的占术风铃又是死的。
“宝铃,还没睡吧?”
“没有。”他离开书桌开门,脸上的沮丧消失了一些,“有事吗?”
“傅砚修打电话来想问你关于风铃的事。”燕黛说。
“啊。”许宝铃说,“就说我睡了。”一定是找他要他铃佩上的小铃铛的。
燕黛问:“你们之间怎么了吗?”
“没有怎么,我正打算睡了的。”许宝铃说。
“可是我说你还没睡,他正等着呢,要不你答他几句挂了电话算了。”燕黛说。
许宝铃说:“好吧。”去接电话,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
“喂。”他冲电话里。
宝铃的声音像小铃铛一样的清朗悦耳,傅砚修不自觉笑了,“许宝铃,你在干什么呢?”
“我。”不想提铃这个字眼,他说,“我正打算睡觉了,你有什么事吗?”
傅砚修听出宝铃的停顿,说:“你这才长出来的心眼子就用在我身上了?”
“你有什么事啊?”他问。
“你做的水晶风铃我挂在卧室里了。”傅砚修的手指绕着电话线,“我左看右看,感觉就是缺了个东西。”
这让许宝铃想起“包挂”的事。
“许宝铃,你知道的。”傅砚修问,“缺什么呢?”
“我不知道。”他说。
“你穿的睡衣吧?”
许宝铃双肩一动,警理司这是?答道:“是的。”
“铃佩你放在哪里?衣柜里?”
他苦了脸:“警理司,那个小铃铛真的不能给你。”
“真的不能?”
“真的。”
“铃佩看来是很重要的,不能随意取换。这次你拒绝我也就算了,”傅砚修说,“但是下回无论怎么样,你都不能拒绝我了,知道吗?”
“好吧。”他说。
“你不情愿?”傅砚修凉凉地问。
“没有,警理司,我是该感谢你。”他松了口气,他的小铃铛可以安稳了。
“挂了,去睡吧。”傅砚修说。
“警理司,晚安。”他挂了电话,礼貌性的一句话叫傅砚修像是站在电话边不舍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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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傅砚修带小吕来许家,燕黛早上和小吕通过话,是知道他们要来的。
但许越不知道,还以为傅砚修来看宝铃,趁燕黛在厨房里,他把门关上了问:“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燕黛擦了手,要端着西瓜出去,“你挡着我干什么?”
“警理司来看宝铃的?”许越问。
“不是,是曾丽朋友的老公的事。”燕黛说,“快让开,我要出去了。”
“那个人的老公还没回家?”许越惊了,“都十几天了吧?”
“你不是不感兴趣么。”燕黛绕过了他。
“我也听听。”许越走去给燕黛开了门。
片刻后客厅里,许宝铃也在,傅砚修看看他,他规矩坐着,手里的书还剩小半看完。
燕黛说:“宝铃,先别看了,也听听这案子的事。”
“他愿看就看。”许越说。
小吕问:“宝铃的弟弟跟妹妹呢?”
“在上课。”许越说。
“我有点好奇。”小吕说,“为什么只有宝铃在尝试着做占术风铃,弟弟跟妹妹没开始做?是因为课还没上完吗?”
“课没上完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要等到宝铃像宝凤一样出去自立门户之后他们才能开始,这是一个顺序,宝铛也是一样要等宝儿自立门户之后才能开始。”许越笑道。
“原来如此啊。”小吕点头。
“那么那个案子怎么样了?”燕黛问。
“那个瘦瘦的侦探打电话给赵雪英汇报了吗?”小吕问。
“还没有,我早上跟曾丽通过电话了。”燕黛说。
“警理司,这算是失踪案吗?”许越问。
“还算不上。”傅砚修说。
“昨天下午警理司派警员上门询问程恒的两个同事,从这一男一女身上都没得到有用信息。”小吕说。
“那个老板呢?问了吗?”燕黛问。
“一会儿警理司还有我打算亲自去问问。”小吕说。
“真是辛苦两位了。”燕黛唏嘘,“这人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他们两口子没有什么矛盾吗?”许越问。
“似乎没有。”小吕说。
“还得去一趟程恒家里,向他的父母问问情况。”傅砚修说。
“我现在去给曾丽打电话,问问那个瘦子侦探查亲戚查出点什么没有。”燕黛走了。
许越叉了块西瓜递给宝铃,对傅砚修和小吕说:“吃。”
许宝铃咬着西瓜,闪过的舌尖和西瓜瓤一样红,傅砚修端起冰饮喝口,喉结耸动。
门外传一声:“没人在家吗?”是何临,他到门前,看到傅砚修后笑容僵一僵,“警理司也在啊。”
旋即看向宝铃,漂亮乖顺的宝铃坐在沙发上咬西瓜吃,嘴唇一张一合的又纯又欲,还与傅砚修是面对着面坐。
“来坐,吃西瓜。”许越起身迎接,“警理司来是有公事。”
“又有案子了吗?”何临心想,从前老警理司在的时候铃都太平得很,怎么傅砚修倒像个瘟神,这个人作为他的情敌,他当然是有敌意了。
“也还算不上案子吧。”许越带有不确定的语气。
何临坐到沙发上,跟宝铃隔半臂距离,许越叉了块西瓜给他,他笑着接过。
许越看宝铃,他这单纯到迟钝的儿子还不知道这里有两个男人正为他暗暗较着劲吧,先不说警理司如何,何临也真是一点不避讳。
燕黛的到来让氛围明快,可她愁着脸:“那个瘦子侦探在程恒的那些亲戚里没查到项链的下落,那会是送给谁了呢?”
“警理司,那我们去吧。”小吕提议。
“何临你来了。”燕黛说,“今天情况特殊,是谈公事,就没准备太多吃的。”
“这样就已经够了。”何临一面说一面看傅砚修那边,怎么没有要走的样子?助手小吕不是都说了吗。
“那我们先走。”傅砚修淡声道,眼将何临一刮。
“我有个建议不知可不可以。”燕黛不好意思地说,“让宝铃跟着你们去吧,我们宝铃就是要多接触外界。”
“你,”当着这几个人的面,许越不多问燕黛,改口:“这是干嘛呀,正经事呢,宝铃一个外人跟着去干什么?”
“再说了宝铃还晕车。”何临说。
“好像又不晕了。”许宝铃说。
“今天天热,歇着吧。”傅砚修浅笑,“如果你又晕车了,我的腿还得给你当枕头。”
这话小吕听起来是很亲昵暧昧的,他去看许宝铃爸妈的表情,许越消化着这话,燕黛笑着,而那个何临拧了眉。
“叔叔阿姨,我们就先走了。”傅砚修说。
“好。”许越回神,“慢走慢走,就不送了啊。”
燕黛瞥许越一眼,转身往厨房去,许越对何临说:“你坐,吃西瓜。”
“好。”何临等他们走了,问:“宝铃,你跟那个傅砚修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许宝铃说。
“刚才他说他的腿给你当枕头?”何临恼怒,“他看你这样就欺负你揩你油懂吗?”
许宝铃回想过后,说:“警理司没有欺负我,我晕车,他帮我。”
“宝铃。”何临忍不住说,“你真傻。”
许宝铃吃完了西瓜放下叉子,不说话。
“宝铃,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不想让你被别的男的这样对待。”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何临便又气了:“可是你怎么能跟傅砚修那样亲近呢?我喜欢你,我从来都不随便碰你,他那种人就是个坏人你不能看不出来呀。”
“警理司不是坏人吧。”许宝铃说。
“宝铃。”何临说,“我就问你,你喜不喜欢傅砚修?”
许宝铃摇头。
“那就好。”何临的情绪平复了,“那我说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许宝铃说。
“你怎么想呢?”何临看着他不起波澜的澄澈眼睛,心脏怦怦跳。
“我们不合适。”许宝铃说。
“宝铃,我知道你是在意那件事,等时间长了大家都忘了,我们可以结婚的。”何临说。
许宝铃突然看何临,有些慌也有些委屈似的:“谁说我要跟你结婚了。”
何临笑:“我就是打个比方,宝铃,你那样想想就会想通了。”
“对不起,我也不喜欢你。”许宝铃起身走了。
何临想着宝铃的那个“也”字,心里既舒坦又难过,舒坦是宝铃也不喜欢傅砚修,难过是阳朗都死了,可宝铃还看不见他。
许宝铃经过厨房,门是虚掩,告诉许越“枕头”起源的燕黛看见了他。
“都说好了顺其自然一切看宝铃的意愿。”许越怪燕黛,“你这不是在撮合?”
“我也没有撮合什么,那时是曾丽说年轻人跟年轻人坐一辆,我跟她坐一辆。”燕黛说。
“曾丽这个人。”许越不说完,燕黛说:“她这回可是对宝凤相亲的事很上心,男方那边她亲自去查。”
“你们就造吧。”许越说完出了厨房,何临站在走廊那头冲他说:“叔叔,我先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宝铃。”
许越在心里叹口气,他是觉得宝铃和何临不合适的,再加上阳朗的事,他们就更不合适了。
“不多坐会儿?”许越说。
“不了,我还得去店里。”何临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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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吕和傅砚修在去调查的路上,他通过后视镜看傅砚修,这个男人眉头紧锁,眼中像含了杀意。
“警理司,咋了这是?”多半是因为许宝铃吧。
“没事。”再不把许宝铃抢到身边,就要刺死他了,他这背部的蝴蝶怨。
他想不管不顾把许宝铃抢过来,可……
“为情所困啊?”小吕问。
傅砚修睃来一眼,冷得有点可怕,于是小吕靠上椅背装作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