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两国之战（13）早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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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书房内，烛火将宁骛的影子投在摊满文书的案上。
他握着笔的手顿在半空，原本要写的燕卫战防对策只写了半行，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窗棂外的月色。
“柠檬精”在惆怅……
方才萧凡栎与谭懿相握的手，总在眼前晃来晃去，晃得他连思路都乱了。
“哼，没出息的东西。”
宁骛放下笔，抓起一张金箔纸，指尖翻飞间，一只小巧的纸蜻蜓渐渐成型。金箔映着烛光，像极了当年送给燕稔的那只金蜻蜓。
他指尖摩挲着纸蜻蜓的翅膀，心里的吐槽忍不住冒了出来：“萧凡栎这木头，情商低也就罢了，还敢在我面前秀恩爱？”
“有老婆很了不起？”
“我家阿稔比谭懿好看一百倍！温柔一百倍！”
“等我回去，天天跟他待在一起！看你还怎么得意！”
越想越气，他又拿起一张纸，飞快折出第二只纸蜻蜓，嘴里还念念有词：“当年在归云楼，要不是我帮你逃出来，你现在还在打杂呢！”
“现在倒好，有了爱人就忘了主上！”
“回头定要给你派双倍的任务，让你没功夫跟谭懿黏在一起！”
案上的纸蜻蜓越来越多，金的、银的、素白的，摆了满满一排。
宁骛看着这些纸蜻蜓，心里的酸味才稍稍压下去些，目光软了下来：“阿稔……你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想我？”
“等我查清魏守程和燕敕的阴谋，就回去找你，再也不分开了！”
而在东院的房间里，萧凡栎正对着一盏油灯出神。
他摸了摸腰间的箫，想起方才主上只罚他与谭懿分开住，没做更重的惩罚，心里满是感激：“主上真是仁厚！知道我不是故意违背命令，还体谅我与谭懿的情谊，没有过多责罚。”
“把我们分开，肯定是怕谭懿知道太多金府的秘密，主上考虑得真周到！”
“真是智慧又关爱下属的好主上！”
他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与宁骛的真实心思差了十万八千里，反而越想越觉得主上对自己恩重如山：“以后一定要更用心地为主动做事，收集更多情报，帮主上完成大事！”
“等事情成了，再求主上成全我与谭懿，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地跟他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萧凡栎忍不住露出笑容。
虽然现在不能靠近谭懿，但只要能待在他身边，能看到他平安，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完全没料到，此刻书房里的主上，正对着满桌的纸蜻蜓，把他从头到脚又吐槽了一遍。
夜渐深，金府的两处院落里，一人沉浸在对爱人的思念与对下属的“怨念”中，一人沉浸在对主上的感激与对未来的憧憬中。
两人的心思……南辕北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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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的早膳设在正厅，长条木桌上摆着四碟精致小菜，三碗温热的小米粥，还有两笼皮薄馅足的水晶包等等。
宁骛戴着那副遮住上半张脸的玄铁面具，独自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厅门口，显然是在等谭懿与萧凡栎。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萧凡栎刚要与谭懿并肩走进来，便听到宁骛冷不丁开口：“分开坐。”
他抬眼看向两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萧凡栎坐左边，谭使者坐右边，中间留两张空椅的距离。”
萧凡栎脚步一顿，下意识想靠近谭懿，却被宁骛的眼神制止。
他只能悻悻地走到左边的座位坐下，目光却忍不住飘向谭懿，见对方气定神闲地坐在右边，甚至还冲自己悄悄挑了挑眉，心里顿时有些委屈——主上怎么连吃饭都不让他们靠近？
谭懿心里却乐开了花。
分开坐好啊，省得这人又想跟自己套近乎！
他拿起碗筷，刚要喝粥，又听宁骛补充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少说话。还有，别眉来眼去的，看得我心烦。”
这话一出，萧凡栎的脸瞬间红了，连忙低下头，假装认真地剥鸡蛋，心里却琢磨着：主上怎么连这个都管？
宁骛却没理会萧凡栎的心思，目光转向谭懿，语气缓和了些：“昨日大牢之事，魏守程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觉得，他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继续栽赃燕国？”
萧凡栎——耶？不是说“食不言”的吗？
谭懿放下筷子，沉吟片刻：“魏守程一心想破坏和谈，如今掳人案的死士已死，他没有确凿证据，定会另寻由头。”
“依我看，他或许会伪造燕国与死士的书信，或者在都城散布谣言，说燕国故意挑起争端，煽动百姓对燕国的不满。”
宁骛点点头：“那你可有应对之策？”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魏守程与燕国内部勾结的证据。”
谭懿眼神锐利：“昨日死士靴底的莲花刻痕，我曾在金府附近见过，想必这死士与金府的某些势力有关。”
“若能查到刻痕的来源，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魏守程的把柄。”
两人讨论得越发深入，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萧凡栎已经愣住了。
他看着主上与谭懿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主上该不会是看上谭懿了吧？！不然为什么只跟谭懿讨论事情，还处处针对自己，不让自己靠近谭懿？
这个念头一出，萧凡栎顿时就慌了。
他偷偷瞥了眼宁骛，见对方虽然戴着面具，却能从眼神里看出对谭懿的认可，心里更是焦急。
不行，谭懿是他的爱人，绝不能让主上抢走！
可主上对他恩重如山，他又不能反抗……
一时间，萧凡栎坐在座位上，手里的鸡蛋剥了一半就停住了，脑子里乱糟糟的。
宁骛与谭懿讨论完应对策略，才注意到萧凡栎的异样。
他看了眼萧凡栎手里剥了一半的鸡蛋，又看了看他紧绷的脸色，心里忍不住又开始吐槽：这木头又在想什么？难道是听不懂我们讨论的事，所以不开心了？
谭懿顺着宁骛的目光看去，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哟，这人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不过误会也好，让他多担心担心，也算是给他当年不告而别的惩罚。
早饭就在这样十分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宁骛起身离开时，特意叮嘱萧凡栎：“今日你去查都城内莲花刻痕的来源，务必尽快找到线索。”
说完，他又看了眼谭懿：“谭使者留在府中养伤，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下人。”
萧凡栎连忙躬身应下，心里却还在琢磨主上究竟是不是看上谭懿了。
直到宁骛走后，他才凑到谭懿身边，刚要开口询问，就被谭懿瞪了一眼：“主上说了，要保持距离。怎么，你想违抗主上的命令？”
萧凡栎脚步一顿，只能委屈地退后几步，小声道：“我就是……担心你。”
谭懿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模样，有点被萌到了，心里的气消了些，却还是故意板着脸：“放心，我好得很。”
“你还是赶紧去查线索吧，别到时候主上怪罪下来，又要罚你。”
萧凡栎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正厅。
看着他的背影，谭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低情商的家伙，还真是好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两国之战（13）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