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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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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烬跑到一楼时，老苗不在办公室，先回班，呆在自己座位上。
座位表被新改动了，祁烬旁边多了个不一样的字体，在一片老苗的独有字体中，格外醒目，是蒋遂的名字。
祁烬不太确定，又看两遍一体机上的座位表，还真是，就在他旁边，变成蒋遂的位置。
祁烬难得想当个好人，正巧也没事做，干脆起身准备帮新同桌搬个桌子。
新同桌的桌兜里整洁的很，丝毫看不出理科生的风范，桌面上也没摆书，就凳子上搁着校服，被洗过了，有点淡淡柠檬淡香。
祁烬放好凳子，班里基本也都差不多了，新换的位置，新的同桌，趁着整书，说话声不断。
前半节晚一蒋遂没来，老苗来了，叫了祁烬。
老苗看着成绩单，一只手扶着眼镜，似有些不可置信“班长，你这是……从第一名到倒二？”顿了下，语气有点生硬起来“之前的考试没带有水分吧？”
祁烬垂着头，盯着地面发呆，默不作声。
“没好好写吗？”老苗委婉些问。
祁烬不说话，水泥地板上多了几滴暗红色水滴，祁烬愣了一秒，抬起手腕去挡鼻子。
老苗也吓了一大跳，也不追问了，有些焦急，开始在班里借纸。
“班长，纸”蒋遂来了。
祁烬正蹲在地上，让血留在地上，他忍不住瞟向声源，蒋遂朝他靠近了点，修长的手上正拿着几节纸。
祁烬拿着纸先擦了胳膊上的血污，没流多少，就看起来有点唬人。
“谢谢”祁烬说，又想起下午换位，蒋遂不在，干脆做个好人，提醒“下午换位了，我没变，你就在我旁边”
老苗也没再追问，给祁烬几节纸，让他好好复习就成。
空调被人又调低了点，祁烬拉住校服外套，蒋遂跟在他后面。
蒋遂有些意外，自己的东西已经出现在新地方，明白过来。
祁烬正把玩着笔，桌面上多了张纸条，纯白便利贴，上面有两个黑字，遒劲有力———谢谢。
祁烬挑眉，在第二个谢上面拉出道辙，在上面加了个字———不。
蒋遂寡言，一周里，两人基本没什么交流，最大的困扰，也就，有几个胆大的女生找蒋遂表白的时候吵到祁烬。
祁烬不在意什么八卦，埋在他心里更多是疑问，周五的晚一，还是忍不住想打听。
祁烬两只手借着桌肚的阴影，剥着橘子皮，是上次蒋遂结帐卖的。黄绿的橘子皮泛着清香，他没扔，搁在桌前面，状似无意问“你很困难吗？”
蒋遂正刷一套物理综合大题，闻言，停下笔，扭头看他，语气认真“什么？抱歉，我没听清”
祁烬掰了一半橘子，放在蒋遂的桌角，小声重复“就，小超市里的阿婆是你奶奶吗？”
“上次买东西，见你在那里结账”祁烬补充。
祁烬尝了一瓣橘子，绿皮橘子意外的甜。
蒋遂没动橘子，点头“嗯，外婆”
“橘子挺甜的，尝尝？对了，你之前从哪儿转过来了？”祁烬说。
蒋遂表情一瞬不太自然，很快收敛，说“广东”
“挺远，跑到河南借读？”
“嗯，看看外婆”蒋遂到底也没碰橘子。
其实，祁烬最想知道的，是蒋遂身上的伤口到底从哪来的，倒总觉得有点冒犯。
沉默再次萦绕两人之间，基本蒋遂不会挑起什么话题，只埋头看题。
祁烬也没再说什么，找出数学册子，开始刷题。
国庆节的小假期，学校都得进行调休，一直得上到周日，时间也在哀怨、欢笑里流淌而过。
作业布置的都是些卷子，理科的，写的东西不多，每科基本发了个五六套，英语发的最多，有七套，累计起来，也不少。
二班英语老师挺年轻，二十出头的时髦女士，宋知艺，宋女士长发披肩，看起来温温柔柔，其实不然，教学严格，作业布置其实不多，五套；月考没过96分及格线的，则额外多加两套。
二班是清北班，仅有三个人没过及格线。
放假临走前，宋女士友好的召集三个倒霉蛋光临她的办公室。
祁烬是三个倒霉蛋之一，分还最低，才91。
宋女士重点敲打敲打祁烬。宋女士拿着黄色漆的戒尺，一边温柔的笑，一边让三个人右手手心朝上。
“祁烬对吧，听苗主任说，你还是好班长呢，怎么就偏偏针对我英语？”宋女士毫不留情在祁烬手上敲了下“挑衅我？”
宋女士果真下死手，祁烬手掌很快染红一片，他低着头，底气不足，没说话，其实他这次几科都没考好，故意的。
宋女士只想给个教训，下来是个短发女生，宋女士放了些力道，给些警示作用。最靠边是个班里不起眼的男生，宋女士没收力，听着声，到没有打祁烬的狠。
宋女士把多出来的两套题给三个人一一发下，轻咳几声“这两套题，假期在家就都好好做，也别想着什么拍题软件的，这都是我自己从网上一点点按照高考标准弄下来的题，回家就都好好做”
“也不占用你们什么时间，先回去吧，那个祁烬你先留下”宋女士吩咐道。
宋女士不再站着，做到自己的工位上，门口有人喊了报告，是宋女士刚刚新选出的课代表，蒋遂。
蒋遂看到祁烬也在，有些不明白。他拉开些距离，朝宋女士点头“老师，您叫我”
宋女士目光欣慰看向蒋遂，蒋遂可是这次英语都第一，和一班的课代表并列。
她很满意，在桌子上翻出几张表格，递给蒋遂“这个是咱们班的名单，平时收发作业什么的方便点”
“那张桌上，堆有假期作业”宋女士指向办公室进门处的旁边，有几张黄色木头桌子，上面密密麻麻堆满卷子。
“行了，祁烬，你和蒋遂先去数卷子，数好搁那儿，在来我这听安排”
下次英语得好好做一下了，祁烬右手都感觉麻木了，他跟在蒋遂后面。
祁烬也看了成绩表，他倒二，睡觉了。蒋遂是倒一，因为他只考了三科。
自然祁烬也知道，这次蒋遂英语年纪第一，又顺利成为英语课代表。
确实挺厉害，不愧是大地方来的。
“我们班多少人？”蒋遂耐着性子问的第二遍，祁烬跟在后面像丢了魂。
“啊？”祁烬瞬间清醒，底气不足“加上你，正好50个人”
卷子上标的很清楚，祁烬先发制人，数起卷子来“一般多数出几张，总有几个沙币丢卷子”
“都拿五十三份”蒋遂报出个数字。
数卷子倒挺快。
蒋遂还记着，宋女士还有什么事吩咐，把最后一踏卷搁在空白处，返回到宋女士工位前面。
祁烬也过来，这次他率先开口“老师卷子数完了”放我们走吧……
宋女士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开，凉飕飕看向祁烬：“听苗主任说你现在和蒋遂是同桌？”
祁烬点头。
真不是老师看错眼，祁烬在二班，压根没个好学生的样，本身看上去就有点凶，左边眉毛缺了一块，五官深邃，不怎么听话，浑身反骨，混不吝的。
宋女士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看蒋遂，说“课代表，可要好好替我管教管教祁烬”
宋女士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干脆打发两个人回班。
临进走的这段时间，发卷子的，传卷子的，乱糟糟哄闹一片。
祁烬明白宋女士的意思，再怎么说，心里都不怎么舒服。
他把帮忙搬的卷子扔在讲台，把气都撒到蒋遂身上，不管卷子后续，直接回到位上。
周日下午走的年级多，学校念于高中部压力大，安排着先走。
一到假期，祁烬消息多了几番，都是之前三中三兄弟发的。
刚开机，有个电话卡点弹出来，是陈正海打的。
“烬子，放假了没？”陈正海问。
“嗯，就刚刚从学校出来”祁烬接起电话，把单车靠边停下。
“一号有事吗？我这边有个短期工，一天一百出头，在万达，服务员”陈正海说。
“可以，这七天都有时间”
“我有个哥们一号刚好得给他女朋友过生日，就明天。国庆人多，店里不让请假，就想着你们刚刚放假，能替他顶次班，到时候把店的定位发给你，七八点去报道就成”
“行，有时间，海哥，你和嫂子最近怎么样了？”祁烬问。
陈正海难得羞涩，避重就轻，说“行了行了，店里忙，对了，下次带着你小伙伴来店里吃面昂，挂了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