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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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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岚郁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他睁开眼，第一个念头是检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周末的日期，以及一条未读消息。
【蔺栩韦】：校门口集合？江墨说要带我们去个地方
岚郁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他起床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确实是个晴天。
校门口已经聚了几个人。江墨正在检查画具包，春尘安静地站在树荫下看书，赵昕然和林浩宇在争论最新一集动漫的剧情。蔺栩韦蹲在路边，正在喂一只三花猫。
“岚郁来了！”赵昕然第一个发现他，挥手招呼。
岚郁下意识想躲，但蔺栩韦已经站起身，猫粮袋还拿在手里。“早。”他笑着说，右手上的敷贴换成了印着猫爪图案的新款。
岚郁怔住了，脑子里只留下了几个字——好多人。
“我们要去艺术区新开的动漫主题馆。”江墨拉上画具包，“听说有原画展。”
春尘从书里抬起头：“注意保持安静。”
岚郁一言不发，如同npc般跟在后面。
一行人乘坐公交车前往艺术区。岚郁坐在窗边，看着街景向后流逝。蔺栩韦坐在他斜前方，正在和江墨讨论某个画师的技法。
动漫主题馆比想象中更专业。展厅里陈列着珍贵的手稿，灯光柔和地打在原画上。赵昕然兴奋地指着熟悉的场景，被春尘用眼神制止。
“看这张色彩构成。”江墨小声对蔺栩韦说，“渐变处理得很细腻。”
岚郁站在一幅星空主题的原画前，深蓝色的宇宙中漂浮着猫咪宇航员。他想起那个被画满涂鸦的死亡笔记，和眼前这幅画意外地相似。
“要买画册吗？”蔺栩韦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限量版，附赠明信片。”
岚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画册很厚，封面是哑光材质，摸起来很舒服。
参观结束后，他们来到馆内的休息区。蔺栩韦去点饮料，回来时端着两杯草莓牛奶。
“尝尝看，据说配方是特调的。”
岚郁小口喝着，甜度刚好。江墨从画具包里取出速写本，但只是安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赵昕然和林浩宇在翻看刚买的画集，春尘则在检查接下来的行程。
“接下来去艺术公园写生？”江墨提议，“这个时间光线正好。”
艺术公园离展馆不远，园内有不少美术生在写生。江墨选了个能看到湖面的位置，支起画架。其他人各自找了长椅坐下。
岚郁翻开刚买的画册，发现扉页上多了一行银色笔写的字：「希望你喜欢」。字迹工整，和物理作业本上的一样。
“要试试吗？”蔺栩韦递过来一本素描本，“随便画点什么。”
岚郁犹豫片刻，接过本子。他选了支2B铅笔，在纸页角落画下一只简单的猫。线条有些生涩，但形态还算准确。
蔺栩韦在旁边画着湖景，偶尔指点他几句：“这里阴影可以再深一点。”
春尘虽然说是来监督，但也拿出本书安静阅读。赵昕然和林浩宇在湖边散步，不时捡起漂亮的石子。
夕阳西下时，江墨完成了一幅水彩写生。画面上，湖面泛着金光，远处的树林染上暖色，几个身影散布在景色中，自然又生动。
“该回去了。”春尘合上书提醒。
回程的公交车上，大家都有些疲惫。岚郁看着窗外，手里握着那本画册。蔺栩韦坐在他旁边，偶尔低声介绍沿途的艺术装置。
到站时，暮色已经降临。一行人在校门口道别，约定下周再聚。
“明天……”岚郁叫住正要离开的蔺栩韦。
“嗯？”
“猫，”岚郁指了指他手上的敷贴，“还去喂吗？”
蔺栩韦眼睛弯起来：“老地方见。”
岚郁转身往家走，听见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他摸了摸书包里的画册，封面在夜色中微微反光。这个周末，确实和以往不太一样。
***
岚郁推开便利店的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周末清晨的街道还很安静，只有早起的鸟儿在枝头鸣叫。他从加热柜里取出两个金枪鱼饭团，结账时犹豫了一下，又往袋子里加了盒草莓牛奶。
走到老地方——那个种着梧桐树的路口，蔺栩韦已经在了。他蹲在路边，正在给一只橘猫梳毛。猫舒服地眯着眼，尾巴轻轻摆动。
“早。”蔺栩韦抬头，晨光落在他睫毛上，“牛奶是给我的？”
岚郁把牛奶递过去，自己拆开饭团包装。米粒还冒着热气，金枪鱼馅料比平时多。
“它最近胖了。”岚郁指着橘猫说。
“因为总有人偷偷加餐。”蔺栩韦意有所指地笑，从包里掏出个小碗，把猫粮倒进去。
他们并肩坐在路沿上，看橘猫享用早餐。微风拂过，梧桐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岚郁注意到蔺栩韦右手上的猫爪敷贴换成了宇航员图案。
“江墨昨天在群里发了写生作品。”蔺栩韦拿出手机，“你看。”
屏幕上是一幅细腻的水彩画：艺术公园的湖面波光粼粼，几个身影散落在景色中。岚郁认出那个坐在长椅上看画册的自己，还有旁边正在素描的蔺栩韦。
【赵昕然】：把我画得太好看了吧！
【林浩宇】：江墨大佬求教学
【春尘】：已保存
岚郁默默保存了图片。橘猫吃完早餐，亲昵地蹭了蹭蔺栩韦的腿，又凑到岚郁身边闻了闻。
“它记得你。”蔺栩韦说。
岚郁小心地伸手，轻轻摸了摸猫的脑袋。猫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他手心蹭了蹭。
手机震动，是江墨发来的新消息。
【江墨】：[@全体成员] 下周校庆游园会，我们班要出摊位，谁来帮忙？
蔺栩韦快速回复：「我和岚郁可以负责美术设计」
岚郁皱眉：“我还没同意。”
“你昨天画的那只猫很好看。”蔺栩韦收起手机，“而且校庆可以免两天课。”
这个理由让岚郁动摇了。他低头看着蹭他手的橘猫，轻轻“嗯”了一声。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街道开始苏醒。蔺栩韦收拾好猫粮碗，突然说：“要不要去看猫崽？它们会爬了。”
岚郁惊讶地抬头：“你找到它们了？”
“在艺术公园后面的灌木丛里。”蔺栩韦站起身，“跟我来。”
他们穿过清晨的街道，阳光把影子拉长又缩短。艺术公园里已经有晨练的老人，鸟鸣声此起彼伏。蔺栩韦带着他绕到湖后面的灌木丛，轻轻拨开枝叶。
三只小猫挤在一起睡觉，毛色和那只橘猫很像。最大的那只耳朵尖有点黑，像戴了个小帽子。
“母猫白天出去觅食，晚上回来喂奶。”蔺栩韦小声说，“我搭了个简易窝棚，下雨也不怕。”
岚郁看着熟睡的小猫，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柔软。他掏出手机，悄悄拍了张照片。
“要保密。”蔺栩韦眨眨眼，“知道的人太多会吓到它们。”
回程的路上，岚郁买了个猫罐头。“给母猫的。”他解释，耳根微微发红。
分别时，蔺栩韦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给你。”
盒子里是枚猫咪胸针，眼睛是深蓝色的水晶，和展馆里那幅画上的猫咪宇航员很像。
“限量周边的赠品。”蔺栩韦说，“我觉得适合你。”
岚郁捏着胸针，金属表面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低头把它别在书包上，猫咪的眼睛正好对着他。
“明天教室见。”蔺栩韦挥手道别。
岚郁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街角，低头看了看胸针。深蓝色的猫眼仿佛在对他眨眼，就像某个人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