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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咸酪厚抹（回忆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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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里
这五人逛商场无非就是喝奶茶再逛逛精品店。外面天气冷，商场里自然是人满为患。五人也没急着跟人群往楼上走，就留在喜茶的队伍里排着。
“你们三要不先去那家卤菜店找位子，我和行舟在这排，还是老样子吧？”李建心里还是疑惑。
从玉行舟23年初来C市到现在，李建是五人好友团里和玉行舟关系最铁的那一个人。原因无他在玉行舟刚转来朝阳六中的时候，关于这位转校生的各种传闻数不胜数：中考成绩满分940竟然考了921分，小道消息称剩余的19分大部分扣在道德与法治上，在荣华附中1打6给带头的男生给打进医院，更有些离谱的说这位转校生身高2米…还有同性恋的传言。
李建当时听见身高2米的时候笑的从椅子摔在地上，大多数人都在好奇1打6事情的真相，对于最后一条大家都保持怀疑的态度。直到开学，那位传闻正主——玉行舟转来了高二（3）班，班上同学也玉行舟的态度说不上讨厌，但会有些避而远之的味道。大家对传言多多少少还是信的。
玉行舟早就习惯了这些事，也没有主动凑上去找话题，更不会主动交朋友。李建这个人就是自来熟，但是也只对有眼缘的自来熟，碰上不感兴趣的理都不带理。玉行舟站在讲台上，窦妃雪就在边上介绍，李建到现在还记得见到玉行舟第一眼的时候心里话，“这哥们长得真他妈带感”。这话当然不假，玉行舟第一天上课桌子里就各种各样的情书和礼物。
玉行舟真没见识过这样的大阵仗，初一虽然会有女生表白，但是远没有像今天这样。玉行舟拿出一张特别显眼的蓝色信封：［你好，我是高二（9）班的梁宇。从你进校门的第一眼我就注意到了你，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巴刻在了我的心里，虽然都说异性相吸，但是遇见了你这个观点被打破，我真的很喜欢你玉行舟同学。有意请加16XXXXXXXX ］
李建当时看着玉行舟的眉头越来越紧凑，再看到那封独特的信封又联想到前几天借的同性小说，一下子就恍然大悟。
“诶朋友你别不习惯，六中就这样什么人都有。”三班是单人单座的位置，李建就坐在玉行舟后面。玉行舟听见后面的声音也被吓了一下，这个在沈知意之后再一次看到关于同性恋的事情。
玉行舟对沈知意的离开有着别样的感情，这种感情被玉行舟深深的埋在心里，他希望最好是一直压在内心深处最好是等时间久了所有人都忘记了连他也慢慢忘记。对着一面之缘的好朋友想一辈子吗，玉行舟可能做得到，但是这样他就不是沈知意喜欢的乖孩子了吧。
李建偷偷瞟了眼信看见了“梁宇”的名字，突然大声说：“这逼我认识，他就是个直男，他那对象在高一部我昨天才看见这两在操场上，绝对是大冒险输了，而且这电话留的是王老虎的，加上你就死定了。”
“王老虎？”
“王卫东，就是王主任。最近抓早恋严，梁宇这傻逼就是想拿你耍威风。”
“谢谢。”玉行舟当时确实挺谢谢这位不熟的同学，虽然不会去示好，但是有人帮忙的感觉确实挺不错，玉行舟对李建的印象很好。
“交个朋友？我叫李建。”
“玉行舟。”
李建以为后边没听见：“玉行舟你想什么呢，一路上都想那个帅哥去了吧，那人什么情况？”
玉行舟自己也意识到了一路上根本没脱离刚刚的场景。匆忙离开的背影，那个男人给了母亲最后一吻再也没有回来过，病房睁眼时只剩下留言条和口袋里的糖纸。
“之前朋友，A市那边认识的，关系挺好。”玉行舟仅仅用三段文字就这样带过了所有两人之间的关系。玉行舟在一些时候是自私自利的，就比如关于沈知意的任何事，他总想把沈知意藏起来，任何人都不可以去窥探这份独属于玉行舟的好，他不想和别人共享这份他的专属，即使是丝丝缕缕。
李建和玉行舟认识几年自然也清楚面前的少年是个被系上的铃铛，要想知道过往还得找系铃人。
“咸酪厚抹，两杯多肉葡萄，小奶茉…啧再来杯加轻芝的多肉葡萄，都要冰的，小奶茉那杯少少甜。”五人玩的熟，即使不在群里发消息也记得好友的口味习惯。
玉行舟一开始就站在了离POS机最近的地方，刚听完员工说完价格就把付款码放在扫描范围内。
“你小子怎么还抢我献殷勤的机会？”
“给谁献殷勤？薛国强？”连用两个问号给李建气的咬牙切齿。
“王一点你给我等着吧！”李建立马拿出手机给置顶其中一人改了备注。玉行舟就在边上看着李建把“帅气迷人兄弟玉”换成了“脑子有病王一点”。改完还瞪了一眼玉行舟。
“7293好了”
“王一点你这就不跟我抢了吧，你那抹茶的自己拎。”李建把那杯芝士奶盖上铺着均匀抹茶粉的咸酪厚抹用小拇指勾住，手上拿的奶茶太重，玉行舟还没动静。
玉行舟从什么时候喜欢喝抹茶味的奶茶呢，可能只是沈知意在社交软件上随手发的一条动态吧。
“行舟快拿着，我撑不住了。”李建晃动着手指上摇摇欲坠的奶茶，另一只手还在发消息。
玉行舟接住奶茶，开完笑着说：“奶茶都要拿不住你在那回消息？”
“嘘——你这个人咋老是拆我台，别人发消息我回这叫礼貌好吧。我们快走，今天人还挺多，蝈蝈说ta们占位置差点被别人坐了。”
两家店都是在商场一楼，不是很远但是今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加上外面下了雪大家都聚在了商场里。玉行舟和李建就在人海里慢慢滑行。
“这几人坐哪去了，不就是这个位置吗？”李建往用餐区看了眼，并没有看见熟悉的面孔而是一个孕妇和一个小男孩桌上还放着一双男款手套，也许是孕妇的丈夫李建心想着。
“妈妈，那个姐姐说的是不是这两个哥哥呀！小男孩扯了下孕妇的衣角。声音很大，玉行舟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小帅哥，刚刚走的那两个女孩子一个男孩是你们朋友吗。ta们给我崽让座我真的不好意思，那个长头发的小女孩说让我看见两个拿着奶茶的男生就跟他们说去楼上糖水铺找。”孕妇向玉行舟挥手说着。
玉行舟拿手臂碰了碰李建，回答：“是的。”
李建也听到了孕妇的话：“谢谢阿姨啦～阿姨再见！”
糖水铺里
“他两怎么还没来，小御姐你跟那个阿姨说了要他们来这吗？”薛国强看着在手机点单的曹御说。
“御御说过了。”张玟靖拿着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AAA朝阳相亲相爱五人组］
玟靖：@世界上最帅的李建@玉行舟在哪？
薛·朝阳游戏战神·国强：两位大爷你们买奶茶怎么那么久，我要渴死了！
玉行舟：@玟靖门口。
世界上最帅的李建：@薛·朝阳游戏战神·国强蝈蝈我送你两个字，受着
薛·朝阳游戏战神·国强：@世界上最帅的李建李观音你滚呗。［炸弹］x20
其实我是一块御：@薛·朝阳游戏战神·国强 ？？？
“蝈蝈，你爹我来了。”李建张开双手朝着薛国强奔着，完全忘记自己手还拿着奶茶。
“建建！”薛国强也学着李建的样子朝他跑来。
李建用着肉麻的声音回应：“强强！”
在两人差点就要抱在一起的时候，薛国强一把抢过李建手中的奶茶，说：“观音你有病吧，害我等那么久。”
“我靠，你这人咋这样简直浪费我帅气的表情。”李建歪着嘴不满地说。
五人就挤在了糖水铺角落的位置。
“小御姐，你怎么这么喜欢冬天吃冰的啊，不冻牙齿吗？”薛国强看着那碗在曹御面前被张玟靖挑光葡萄干的牛奶绵绵冰十分好奇。
“哎，蝈蝈这你就不懂了吧。有时候吃一点反季食物其实是很香的。而且我和你说这家店的牛奶绵绵冰特别好吃，就是葡萄干难吃。是吧靖靖。”曹御说完就挖了一大勺绵绵冰放进嘴里，说不冻牙肯定是假的，但是好吃是真的。
张玟靖这边把挑出来的葡萄干放进了自己的杨枝甘露里，听见曹御问她便回道：“御御，葡萄干也是要吃一点的。”可能是怕曹御觉得自己回的话太官方又回了一句，“但是这家葡萄干确实很难吃。”
曹御把一些“漏网之鱼”放进了张玟靖的碗里，找出了那杯少少甜的小奶茉移到了张玟靖边上。“李建，我那杯呢？”
“我找找啊小御姐，在……”李建还没说完，就听见曹御问了一句。
“李建，加了芝士这杯好吃不，我能和你换杯吗？”曹御一直点的是不加芝士的多肉葡萄，李建也不常喝这杯，点这杯的时候是看曹御和薛国强总喝多肉葡萄，想着尝试下新口味。
“当然可以啊小御姐，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了。”李建当然是无所谓了，只是一杯奶茶而已下次再点就行。
玉行舟已经打破了一年不喝喜茶其他奶茶的记录了，他很喜欢抿上面那层芝士，配上冰块一起吃的口感很好。李建最常问的一句话就是：还是咸酪厚抹？这句话问了不下一百遍玉行舟每次都很肯定回答他对。每当这种问题玉行舟就会在心里默默翻译成：还是选择沈知意？这当然是滑稽且幼稚的换算，仅仅是沈知意常喝的奶茶玉行舟就能想到沈知意。
晚上沈知意家中。
沈知意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不仅是因为冬天的寒冷劝退他出门的想法，还有脑子里甩不掉的烦恼让他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思。沈知意只能刷朋友圈转移一下注意力，起码朋友圈比这空有一人三室一厅的房子更有活人味。
大部分是Jolie视角下的沈国明，还有那只有着绿翡翠戒指的手在各类风景下的打卡照片。当然发戒指照片也不止Jolie女士，还有那位现在正窝在男朋友怀里取暖的宋君许。
“陈怀，你真的好讨厌啊！”宋君许隔着围巾揉着陈怀的脸，不满地继续说，“那照片那么丑，我眼睛都被遮住了就几根手指有什么好发的，我真的生气了！”
陈怀就顺着他的手，从手心亲到手臂，从手臂亲到脖子，从脖子亲到嘴。房间里暖气开的足，宋君许穿的是件短袖。看着被陈怀弄的黏糊糊的自己，宋君许挥手就朝陈怀脸上打去。
陈怀就笑着看着宋君许，像是在看一只傲娇的小猫。并没有生气，反而亲上了那只刚刚打过自己脸的手，把脸贴在了另一边脸上：“宝宝，生气的话把另一边也打了吧。”
“你生气我给你奖励干嘛，你走开一点我接电话。”宋君许撑着身子往沙发边上挪。
陈怀拦腰阻截，不要脸的说：“那当提前给我的奖励吧，一定把我家的主子伺候好。”
这样的摩擦，难免擦枪走火。就要进行下一步时，来了一个格外澄亮的电话。【a知意】邀请你语音通话。
应该没有人想在干正事的时候被打断陈怀也不例外，宋君许看着陈怀满脸问号的神情就觉得好笑。
“别闹行我身上下来，我可爱的小狗狗。”宋君许半推着陈怀压下来的身子，另一只手从陈怀身侧的手臂空隙中摸索手机。
“亲爱的小宋同志在干什么呢？”
“知意哥，我和我…啧你走开。”
“啊？什么走开？”躺床上的沈知意觉得奇怪，房间里不就他一个人吗。
“没有啦，知…唔唔唔！”宋君许就趴在陈怀身侧，陈怀本就心里来气听见宋君许一直知意哥知意哥的叫着心里更不爽，就用掌心捂住了宋君许的嘴。
“君许你没事吧？”沈知意听见宋君许后头含糊不清的声音还以为宋君许被绑架，差点就要找警察叔叔求救。
“你好，我是宋君许男朋友，他现在有点事不方便打电话，晚上方便他给你回消息。”沈知意在电话另一头都闻到了满满醋味。陈怀也没墨迹说完就挂断了。
沈知意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出神。啧，怎么感觉我坏事情了呢？沈知意在心里想着。
“等一下，男朋友？啊？啊！哦。我还以为一开始猜错了，哈哈我真聪明。”沈知意的脑袋里一直在想“我是宋君许男朋友”。
宋君许在之前提到过择偶标准，首位就是理性，但是电话里这位似乎已经被气的冲昏了头。
这个小插曲让沈知意的心情更加烦闷，二十几的人对象的脸没见过，手没牵过，下面也没动过。Jolie女士曾在前一年疯狂嘲笑过这事，还打破了一年365天坚持每通电话都要催一遍的记录，沈知意那年经常以手机没话费的借口躲避这个恐怖袭击。
没想到沈知意刚吐槽完索命催婚版Jolie女士，秀恩爱狂魔版Jolie女士就打来了电话。
“casey！”
沈知意被这一声吓到了。“亲爱的Mrs.Jo，怎么了？”
“没有事啦，在那边好吗？”混着杂音，沈知意一听就知道Jolie又跑去酒吧里了。这通电话应该是和别人玩游戏做的惩罚。
“乔女士，注意时间。等下你深爱的丈夫不好来接你。”沈知意无奈，但是他也知道就算劝了Jolie也不会听，母子两都固执。
“Bye-bye！”
电话那头杂乱的声音变得安静，卧室里亮着的还是那个贝壳灯，窗帘是纱质，外头的路灯亮光就从缝隙里钻进来，照在床上像霉菌一样。沈知意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初来C市时的样子，没有朋友还是孤身一人。
沈知意看见了床头柜上摆放整齐的明信片，才想起粉丝抽奖这回事。边上放了几张已经画完的。蜘蛛和锁链画在了明信片中间，边上写着“愿我们的心灵能永保安康”，沈知意在社交软件上多次发过关于全职猎人的绘画，粉丝就许愿了明信片抽奖画四人组系列。
一共就60份，沈知意也没画多久。沈知意挑了最满意的四份拍图发在了社交软件上。
［我爱吃意大利面（被知意回复过评论版）：知意哥给我张小酷的，再给我塞两百块钱。］
［西兰花麻烦熟一点：给我黑幕好不好，让我抽中小杰的好不好orz］
［给我加黑椒酱：这个killua依旧萌］
［葱星人：让我中雷欧力吧，成熟男人就是很有魅力（）］
预定开奖时间是在两天之后，参与抽奖的人很多，沈知意当然没忘记之前对自己一个忠实粉丝的黑幕承诺，画完当晚就找上那位粉丝要到了地址。对话内容也承包了沈知意今晚的笑点。
U^ェ^U：你好，你可以把地址发我，我明天第一个给你寄呀(^з^)-☆
活着为了恶心人：你谁？你要我地址干什么？是不是我朋友要你来恶搞我？
U^ェ^U：啊？
活着为了恶心人：我真不行了。要不我给你50，你骚扰回去朋友 ［动画表情］睿智
U^ェ^U：诶？其实不用给我转钱的(??_?`)
活着为了恶心人：竟然是免费的，谢谢你好心人。兄弟抱一下为岁月的牵挂！
U^ェ^U：但是宝宝，你不是说要小酷的明信片吗(?o?;;
活着为了恶心人：等一下等一下
活着为了恶心人：我靠，知意。
活着为了恶心人：我真不好意思知意哥我忘记给你备注了，我以为我朋友找人来恶搞我了。地址是吗！我发你。江苏省XX市XX区198X
活着为了恶心人：谢谢知意哥。我会支持你一辈子(^_^)v
U^ェ^U：好呀～(o^^o)宝宝下次记得给备注（我哭了
活着为了恶心人；我会的知意哥orz
沈知意把聊天记录截图，本想找个人分享，点开微信发现只有一个叫“微信支付”的人在发消息。置顶那个和像小猫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上次的互道晚安，便没有了下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