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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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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考老师完全没想到纪枫会来这么一句，一时间又有些踟蹰了。一直以来，纪枫都是老师们心里好学生的典范，老师们对她也多有包容。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又不是主动抄袭的那一个，要是这会儿低头认个错，也就过去了，干嘛死犟啊？
这老师先入为主，认定了那小抄是纪枫写的，对她坚决不承认一方面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惋惜，另一方面也实在不忍心：“你说你，这么点事儿就非要嘴硬？真想在全校面前做检查？”
“老师，我不是嘴硬，”纪枫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我是真没有！”
纪枫心里明白着呢，这估摸着就是宋菲芸的后招儿了，她要是被“处分”给吓着，这会儿不明不白地认了，反倒趁了宋菲芸的意。宋菲芸摆明了就是要往她的身上泼脏水，哪儿会让她有息事宁人的机会？明天消息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她自己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
纪枫非得把这事儿捅到教务处去，闹大了，是是非非都弄明白了，这样，等到谣言出来，自然有老师去管。先是陷害，然后污蔑，再这么说，学校也不会太过放纵这种行为的。
老师心里很失望，他当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只当是纪枫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也再懒得多说什么，嗤笑一声：“行，那教务处吧！”
老师走在前面，两个当事人蔫儿了吧唧地跟在后头。纪枫是因为发烧没精神，另一位是怎么回事儿就难说了。
走着走着，纪枫就忍不住歪头盯着那人笑，当然不会是开心的笑，但也不是生气的冷笑，就是单纯觉得有意思。她直看得那人不由得往边上躲了半米才收回视线。
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有理说不清。仔细想想就知道，老师绝对不可能因为那人嘴上一句指认就认定了自己，肯定有其他佐证，除了小纸条也没别的。小纸条上一定是自己的字。不过，这能有什么用呢？
纪枫这么想着，垂在身侧的右手又往宽大的校服袖子里缩了缩，只露出纤细的指尖。那话是怎么说来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古人的话太深刻了。一天以前，她是怎么都想不到，无妄之灾竟然还有这作用。
不过，底牌还是得等这场戏到了高潮的时候掀出来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推开教务处的门，老师径直走了进去，纪枫两人跟着进了门，在门口站着。
“老郑，这是怎么回事？”教务主任瞟了一眼，放下手里的事儿笑问道。
“传小抄，让我给逮了，他说是纪枫给他传的，纪枫不认。”监考老师的语气里有些无奈。
说完了，监考老师回头，就看见纪枫没精打采地靠着墙低着头，因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也难说是还像刚才一样满不在乎，还是已经心虚了。“纪枫，你从哪儿学得吊儿郎当的，像什么话！好好站直了。”
纪枫皱了皱眉，磨磨蹭蹭地从墙上起来，耷拉着肩膀勉强站在那儿，把不情不愿四个字显示得淋漓尽致。
教务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中年，姓童，虽然一贯“下手颇黑”，但样子却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一直有“笑面虎”的美称。她这会儿也不着急，反倒笑着打趣：“老郑，这么大火气，小心着牙疼。”
让郑老师坐下，童主任才开始“问案”：“哪个班的，叫什么？你确定是纪枫帮你抄袭的？”
这人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会儿难免气虚，一脸难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含糊地说了自己的姓名班级，只是依旧一口咬定了纪枫不改。
“纪枫，你怎么说？”童主任转过头来问纪枫，“你可想清楚了，人人都会犯错，一念之差不算什么，可知错不改就是品质问题了。”
纪枫笑得很无奈：“老师，我没犯错，怎么知错？你让我怎么改？别说帮他作弊了，我都不认识他！”
纪枫声音郎朗，理智气壮，表现出来的气质自然是不同的。童主任犹疑地看了郑老师一眼，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弄错了。她当老师多年，一双眼睛刁得很，什么样儿的学生没见过？纪枫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心里有鬼的。
郑老师心里多少也犯了嘀咕，他掏出那张小纸条，仔细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纪枫，把纸条递给了童主任。
童主任接过来瞟了一眼，再看纪枫的眼神儿就不太对了，纪枫的字实在太好认。她就觉得这孩子的心理素质是真不错，都当面对质，实打实的证据摆在这儿了，还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童主任把字条搁在桌上，仔细看纪枫的表情，发现纪枫居然还没有一点儿悔改的模样，也忍不住想要发火儿了：“纪枫，你说你不认识他，他怎么就认定了是你给他传答案的？”
“我怎么知道。”纪枫撇撇嘴，低头看着地面，脚尖小范围地挪过来挪过去。
童主任“啪”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要是不认识他，那这字条是谁写的？这上面是你的字，不是你还会有谁？难道还能是有人专门模仿你的笔迹故意要栽赃你？”
哎呦，您可算是把这话给说出来了！
纪枫心里喟叹着松了一口气儿。她等这么半天，又是态度轻慢顶嘴，又是话里话外不明说，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嘛。可算是等着了。
这话是事实，但纪枫不能自己说，一定是让童主任说出来才行。童主任越是觉得不可能，被打了脸就会越窝火，等宋菲芸跳出来以后她的态度就越严肃。
童主任是个正直不徇私的人，正因为这样，纪枫才放心把事情闹到她跟前，要是把童主任换了自己的班主任，她还真得掂量掂量。事情果然朝着自己的预期方向发展，纪枫觉得是时候了。
“反正不是我写的。”纪枫嘀咕了一声，冲着桌上的字条扬了扬下巴：“童老师，我能看看吗？”没等童主任同意，纪枫就走到桌子跟前，左手把字条直接拿了起来。
啧，还真挺像的，有能人啊！
纪枫觉得，要是自己的手没受伤，要是自己记性不好不记得自己都做过什么题，把这张字条混进她的草稿纸里，她自己都认不出来。
纪枫这么想着，脸上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童老师，这还真就不是我写的。”
说着，纪枫抬起右胳膊，把校服袖口撸了撸，掌心向外露出贴着的绷带，一面不紧不慢地把绷带揭开，一面接着笑着反问：“您看，我的手都这个样儿了，还能写出这么整齐的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