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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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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野和萧战面面相觑，碧空如洗，两个人在青天白日里出了一身冷汗。
“就是说，三大妖怪背后有更大的势力？”萧战深吸一口烟，扯来扯去，所有的疑问像一团纠缠不清的蛛网，整整纠缠了他十六年，“十六年前，日本大地震，富士山里震出了东西。龙组出动了七个人，去日本把这件东西抢回来，为谁抢，为什么抢，甚至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任务失败了，”萧战皱起眉头，“只有我活着回来，随后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十七局从上至下的领导，除了龙组组长楚穆，全都换了，至始至终没有人知道到底去抢什么东西，当时那七个人里，你爸爸就是队长。”
萧战说了一大通话，捂着胸口又开始咳嗽，许久之后，他拍了拍穆野的肩膀，“希望我活着的时候，还有机会能和你一起报仇。”
“对了，”萧战道，“不要在天上乱飞，这么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一条外地龙来北京了？”
穆野不说话，萧战又道，“昨晚龙吟啸天，你这是向天下昭告，姜晓宇是你护着的？挺霸气啊小朋友，不过高考成绩是不是要出来了，小太子要去哪上学？”
穆野仔细想了想，“听他说过几次要提前批体检什么的，应该是去公安大。”
“哦，”萧战道，“你想不想去？特调组有几个名额，要是想继承你爸的工作，我可以给你推荐上去。”
“……想去，可是我连初中都没上完……”
萧战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走平常路的，还能叫特调组吗。”
穆野贸然从萧战嘴里知道父亲的事，那感觉很奇妙，就像他一直以来的所谓人生计划，吃饭睡觉打怪兽，考进十七局，然后继续吃饭睡觉打怪兽，为什么是十七局，因为寺庙里的老师傅无意间告诉他，父亲为之付出生命的机构，叫十七局，国安部下，从不对外，负责处理一切神秘案件的机构。
他隐隐约约觉察到，正在冉冉崛起的特调组和落魄的十七局之间某种引而不发的斗争。
然而硬要说他想追随父亲的遗志，拉倒吧，事实上，除了那个警徽，他连自己老爸长什么样都往了。
他们是某种熟悉不过的陌生人，所以乍听到父亲的死因，穆野更多的是感慨，绝非难过——甚至有点猥琐的兴奋，是的，父亲为国为家，抛尸在异地他乡，虽然身份不能见光，但大概能去申请个烈士之类的，到时候自己会拿到丰厚的国家补助。
萧战有心带他参与特调组查案，穆野却满脑子都是独自一人待在家里的姜晓宇，从坂部正业那件事后，姜晓宇的抑郁症一夜爆发，他不想出门，不想见人，宁愿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一整天电影，光那三部《雷神》系列不知道看了多少回，总也看不腻。
回到家的时候，姜晓宇果不其然的窝在沙发上，空调开的像冰窖，自己卷着被子在看雷神。
“哟，这气氛，你怎么知道我给你买什么了。”穆野大笑一声，“这是哪部，我怎么没看过。”
姜晓宇小声道，“复联。”
“妇联？”穆野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去做饭，拐进厨房时声音传来，“妇女同志们了不起啊，妇联都拍成电影了？”
姜晓宇露出一点笑意，问了一句，“今天吃什么？”
“吃火锅。”穆野裸着上身，新鲜的牛骨下锅，火腿切片，另起一口锅开始爆油炒底料，从海底捞买回来的冻牛油顷刻化开，穆野心不在焉的用勺子划拉热油，片刻后肉末倒进去嗤啦一声爆响，那边水已经沸腾，穆野关小火，用勺子将浮沫撇出来，汤水呈乳白色，再下火腿和切成细丝的菌丝，鲜笋。
“看什么呢？”穆野笑道，姜晓宇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厨房，就靠在门边一眨不眨的看他做饭的样子，专心的像个听老师讲课的小孩儿。
“看、看你。”姜晓宇蹭过来，朝锅里看了一眼，乳白色的汤底香气扑鼻，热气让他脸面一热，姜晓宇从背后抱住穆野，鼻尖都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穆野不自在的动了动，他跟着萧战晒了一天太阳，做饭时又出了一身汗，然而姜晓宇树袋熊似的抱着，鼻尖在他背上轻轻摩挲，穆野突然就明白了，姜晓宇在家等了一天，这是在撒娇，因为想他了。
回来的时候应该先去陪他一会，穆野想，太神奇了，活了二十二年，突然就有人开始在意他，思念他，这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两个人静静地抱着，一起看沸腾的白色汤底，姜晓宇往里扔了几颗枸杞，鲜嫩的红在白汤里起起伏伏，他们安静的看着那几颗枸杞上下翻腾，听咕噜咕噜的水声，窗外新雨后的城市绿意盎然，阳光明媚，岁月静好。
“高考成绩出来了，查了吗。”
姜晓宇摇了摇头，穆野侧过身拍了拍他的脸，“一会陪你查分，考不好可要给我涨工资的。”
姜晓宇无声的笑了起来，从坂部正业那件事后，他就一直不想见人，不想说话，不去看医生，只有对着穆野还能露出一点笑容，可是他始终没有告诉他十四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穆野将汤底倒进鸳鸯锅里，一边鲜汤，一边麻辣，搬到客厅里，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穆野心事重重地给姜晓宇烫羊肉，姜晓宇敏感得问，“怎么了？”
“总这么等着也不行，”穆野叹了口气，“今天又死了一个姑娘，才25岁，不明不白的就死了，你表妹现在一点下落都没有，那个酒吞和恣木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姜晓宇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不起，姜小鱼？”穆野伸出手摸着他的脸，“道歉什么，你有什么错？”
“要是没有我，你就不用这么……束手束脚……”
“胡说什么呢大宝贝儿，他们干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得到你？”穆野愣了愣，“对啊，他们想要得到你，因为你是灵泉，那么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灵泉的，如果只是无意间发现了你，那么他们杀人，会不会是本来计划要制作出一眼灵泉？”
姜晓宇茫然的看着他。
“对啊！灵泉！无论神魔妖怪，都以灵力为力量之源！”
姜晓宇张了张嘴，终于问出自己一直都很疑惑的问题，“什么是灵力？”
“那是一切修行者的力量来源，灵力遍布在大地的每个地方，从古至今生生不息，它们从凡人的信仰中生，从天脉和地脉中生，但是当凡人渐渐失去信仰，天空被撕开巨口，大地一片污浊，灵力就会减少，就像砍掉森林，氧气就会变少，到现在，灵力少得可怜，所以，这些人才会这么迫切的要得到你。”穆野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灵泉，我也只在古籍上看到过，从前神魔大战，大半是为了争夺灵泉。”
“灵泉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兽，又或者是一块玉，甚至就是一眼泉水，但是有一个说法，”穆野吞下口中的青菜，梗着脖子道，“如果灵泉是一个人，那么，只要跟这个人……睡，这眼灵泉就只能为一人所用，相当于盖戳那种……”
“睡？”姜晓宇疑惑了三秒，两人一起红了脸，默不作声的低头吃饭。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半晌，穆野道，“要反击，不能只是等着。”
“怎么。怎么反击？”
“恣木，那个恣木曾经说我救过他，我去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快吃。”穆野给姜晓宇涮羊肉，“你可是值三百万的小孩，哥怎么都得保住你。”
“哥。”姜晓宇双眼弯弯，乖巧的喊了一声，让穆野直软到了心里。
晚上，穆野陪姜晓宇坐在电脑前，一起等高考成绩出来。
指针转动，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午夜格外清晰。
穆野：“你想去哪。”
姜晓宇靠在他肩上，无所谓道，“我爸想让我去哪就去哪，大概小舅计划送我去警校，算了，随便吧。”
“你真是，”穆野想出一句绝佳的概括，“一条价值三百万的咸鱼。”
姜晓宇扯了扯嘴角，抬头看着穆野。
这个人即便坐下来仍比别人高了一头，身形劲瘦，坐在身边时浑身放松的时候，就不像电影里随时就要发怒揍人的施瓦辛格，反而像校园里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遇到某个人，忽然就温柔下来，连一头刺猬一样的头发都变得柔软。
笔记本的亮光让穆野眼睛明亮出奇，不安的搂着姜晓宇的肩膀，看起来比他还紧张。
十二点，姜晓宇抓着他的大手，一起按下F5。
总分：659
“天呐，你，你太棒了！”
穆野不知道考多少才算高，但是他的姜晓宇一定不会差。
姜晓宇含笑看着他兴奋的不知所以，穆野一把将他抱起来，在地上转了几个圈，“果然是三百万加持的家伙！太棒了你！”
穆野语无伦次的，反反复复的说你太棒了，你太棒了。
姜晓宇想的却是，其实考多少分都无所谓，不会有人关心，不过跟我一起分享喜悦的人是你，真好。
“你跟我一起上学去，我知道小舅可以给你一个特招名额，”姜晓宇轻声说，“哥，我离不开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