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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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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她问,语气还有些醉意。
  话落,烧烤派对店门口,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表十分诡异笑着:“哥,你也在这玩儿啊?”
  他在叫谢承遇哥。
  没等陈湘见有所反应,对方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哟,这位小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陈湘见晃晃悠悠的,眼神有些迷离,“你......认识我?”
  没想到谢承遇拉着陈湘见的手就要离开,却被那人拦下:“哥,着什么急呢?我们俩也挺久没见了,不如坐下喝杯酒叙叙旧啊?”
  陈湘见只从谢承遇口中和他资料中了解到,他有个同父异母的哥,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弟弟?难不成也跟她一样,父母离婚,各自生出一堆弟妹来?
  但也不对,资料中显示,谢承遇母亲三年前去世,去世前没有离过婚,他父亲和他母亲生下他之后,也没有别的孩子。
  难道是私生子?
  陈湘见脑洞大开,什么想法都进来了。
  这人来者不善,谢承遇浑身上下都写满厌恶。
  陈湘见当然站他这边,于是稳了稳神,正想说什么,谢承遇却比她先开口:“我跟你之间,有什么旧可叙?”
  他语气很冷,陈湘见从接触他来,从没觉得这么冷,像落入冰窖,浑身带刺,他很排斥这个人。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好歹有一场血缘关系,你说是吧,再说了,当年要不是———”
  没等对方说完,谢承遇忽然怒意爆发,一拳挥了过去!
  陈湘见只觉得眼前一片阴影闪过,那个男人大约没想到谢承遇会动手,完全没有防备,挨了一拳下意识退了几步出去,险些摔倒在地上,他吃痛地捂住半边脸,眼里都是气急败坏:“谢承遇你他妈疯了?!”
  说着就要还手过来!
  陈湘见这小瘦身板,哪里能拦得住,她也没想拦……
  眼见对方拳头就要过来,她忙把谢承遇往一边拉!张嘴就要开口叫人,可那人挥了个空拳,更是怒火中烧!
  抄起沙滩上的一把凳子,就往陈湘见身上砸去!
  动作太快,没人想到,对方会用工具砸人。
  陈湘见只觉得背上传来一阵钝痛!
  直击灵魂的痛感很快蔓延全身,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此时酒精仿佛完全挥发,痛得要死过去一样!
  “湘湘———”谢承遇大喊了一声,将她抱住,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脸色十分惊恐焦急。
  陈湘见眼皮一垂一垂的:“你别...着急,我就是有点痛,还有点晕......”
  她躺在谢承遇怀里,虚弱地说:“我最近可能流年不顺......怎么老有血光之灾.....”也不知是不是太痛,说完没多久,她就晕了过去。
  混乱之下,已经有人围观,有好心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
  这一夜兵荒马乱,谢远臻接到警局电话时,立马从京都赶到海州,连付渐离也连夜跟来了。
  等陈湘见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脸色还有些发白,昏睡后,对自己形象姿态完全无法管控,又由于她伤的是背部,此刻正像只王八,趴在病床上。
  一动,浑身筋骨就像开裂了一样,疼得“嘶”一声。
  谢承遇一夜没睡,眼底乌青十分明显,憔悴和疲倦,都写在脸上。他就那么睁着眼,一整夜盯着陈湘见,如果半夜陈湘见醒来,大约会觉得害怕。
  看见陈湘见醒来,他起身,给她到了一杯水,想着她不太方便喝,又找了根吸管,放进水杯里,递到她嘴边:“喝点水。”
  声音有些嘶哑。
  “你饿了吧,餐食一会儿护士就送来。”说着他放下水杯,准备把陈湘见扶起来,她却想伸手拢回水杯,“哎哎哎,大哥大哥,我还没喝够呢,我渴啊......”
  一手够不着的样子,像极了嗷嗷待哺的小崽子。
  谢承遇一心想着怕她饿,听到陈湘见的话,有些手忙脚乱,他又拿起水杯和吸管,递给她。
  如果说先前伤到膝盖只是皮外伤,这回背上挨一板凳,那属实是内伤。
  皮内出血,这会儿身体里有淤血,陈湘见也就是看不见自己背伤那触目惊心的淤青紫红,不然非要哭诉个三天三夜。
  她背上的伤,谢承遇倒是看过一眼。
  那会儿护士把她推出来送进病房,她还是昏迷的状态,他撩开她后背衣服,皮下组织受到创伤,很长的一道红紫色印,等发酵几天,只怕更无法直视,谢承遇眼睛被那道伤,刺得生疼,眼底竟有了些湿意。
  病房应该是高级病房,只有陈湘见一个人住在里面,护士送来餐食时,她确实有点饿,看见香喷喷的粥,肚子咕咕直叫。
  谢承遇将她小心扶了起来,这时距离较近,陈湘见这才仔细看清他满脸疲倦:“你一夜没睡?”
  他不够坦然,只说:“你昏迷时,眯了会儿。”
  他不是不睡,他是根本睡不着。
  陈湘见伤得肉眼可见地重,愧疚之心无处安放,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就像三年前。
  这时,病房外有人推门进来,陈湘见原本以为是护士,抬眼一看,没想到是两位哦不对,一位十分……嗯……高大帅气的,男人。
  另一外低调拉胯。
  但却格外活跃。
  谢远臻抱着花,一束向日葵。
  付渐离提着一篮子水果。
  两个大男人,滑稽不已。
  付渐离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见陈湘见在用餐,脸上的笑容绽放得像花儿一样灿烂:“小美女状态看上去不错啊,怎么样,还行吧,你都不知道我这兄弟,多着急,那是一宿没睡啊,一直守着你,生怕你醒来感到害怕孤单寂寞......”
  他还想再说下去,被谢远臻提溜着衣领拉到一旁,“你话怎么那么多?像只苍蝇似的嗡嗡嗡,陈小姐现在是病人,你烦不烦人?”
  说完,转身朝着陈湘见绅士一笑:“陈小姐,感觉还行吗?有不适的地方一定要说出来,我立马让人去安排。昨天因为承遇误伤到你,真是非常抱歉。”
  显然谢远臻比付渐离成熟多了……
  陈湘见可能因为受伤,脑瓜子有点运行不过来,见她呆若木鸡,谢远臻也挺自来熟,开始自我介绍:“我是承遇的哥哥,这位是他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需要都不用跟我们客气,随时吩咐。”
  “对对对,随时吩咐,我这兄弟,得亏陈小姐庇护……”付渐离说着说着,感觉话不太对,他挠了挠头:“我也不太会说话,陈小姐,反正有需要招呼一声就是……”
  他今天穿T恤配牛仔裤,按理说,这样的搭配不会有什么大的硬伤,但挑衣风格,款式版型……十足十地很非主流风。
  一言难尽,灾难现场。
  陈湘见看了看谢承遇,谢承遇淡淡说:“我们自驾开的车是他的,出海那艘粉色的船也是他的。”
  陈湘见:“......”
  她下巴差点掉地上。
  车船都炫酷,付老板怎么在穿着打扮上,如此亲民复古接地气?
  谢远臻好像看出她在想什么一样:“陈小姐你有所不知,这位付先生,在穿衣眼光上,一向没什么品味。”
  付渐离不依了,扯着自己衣服反问:“什么叫没有品味,你知道我这衣服多贵吗?”
  “多贵也没见你穿出它的高贵感!”谢元臻撇嘴。
  谢承遇嫌他们吵,“看完了你们就出去,这里是病房。”
  陈湘见想起昨天的事,问谢承遇:“昨天那个人,真是你弟弟?”
  “表弟,姨妈家的。”
  “噢,你跟他,有过节?”
  “算是。”
  “跟三年前有关?”
  “嗯。”
  “你抑郁症因为他?”
  “不全是。”
  陈湘见从谢承遇口中了解到,此人叫林临,昨天事发后,他已经被警察扣留,谢承遇先出手伤人,有谢远臻出面保释,当晚就离开了,但那个人伤陈湘见太重,还要看陈湘见这边是否谅解。
  提到林临,谢远臻气愤不已:“以后再碰上他,也不用跟他来硬的,直接告诉我,劳资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付渐离就粗暴多了,对陈湘见说:“依我看,你也别同意什么谅解书,让警察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这混账东西,就是欠收拾!别让我见到这孙子,否则我见他一次打一次!阴魂不散!”
  毕竟自己身上挨了一板凳,陈湘见现在想起来,那种痛感都历历在目。但见到这二位这么气愤,她觉得谢承遇和那个人之间,纠葛颇深。
  于是试探性问了句:“他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她没说完,只是在试探反应。
  三人纷纷对视,有些话不便说,陈湘见有眼力见,也没再问下去。
  只是她对谢远臻还挺好奇,她以前在杂志报道上见过他,某品牌地产老大,没想到,他竟然是谢承遇大哥。
  这下身份恍然。
  陈湘见更觉得,那位匿名委托人,是谢远臻了。
  既有钱,也有匿名的原因,毕竟人家有钱有地位。
  但对方看她的眼神,又丝毫看不出破绽。
  谢远臻公事繁忙,交代好这边事情,就提前离开了。
  而付渐离这公子哥,上次在海州吃瘪,这次来了,还不死心,故意在朋友圈发了个海州定位,想找那海州姑娘再续前缘,不出意外,暂时都会留在海州。
  陈湘见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期间收到来自京都赵清子小姐的关心,说是关心,更多的是秀恩爱,听说顾言去京都找她了,破天荒的头一次,连陈湘见回去,也没空来接。
  陈湘见直鄙视,重色轻友。
  然后觉得谢承遇很大几率,至少看在替他挨那么一板凳份儿上,应该会把她送到家,就没计较那么多。
  这天,陈湘见已经恢复差不多,定的第二天下午航班回京都。
  但赵清子却在她傍晚快到家时,哭着嚷着要她去酒吧,她听出她声音和情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