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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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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琴琴就是只蟑螂,膈应人还打不死。
彭送一到烧烤店,就被方雨霏拉去听吐槽。
“我婆婆怕是脑壳进水了,一早起来接个电话就来跟我说‘反正钱也还回来了,店里又缺人,别得罪人,让亲戚们难做,让她回来做事算了’。我呸,老子宁愿不开这鸡毛店子,那茶也别想踏进来半步!”
“你不同意,她怎么说?”
“我把王佳童挖起来,让他跟我办手续去,他把他妈骂走了。今天少了人帮忙,我让菜市场送的东西不多,没自己赶早去挑,东西也差些。唉,这生意做得没意思。”
彭送指指进店就熟门熟路洗菜去了的方焜,说:“早上他也遇上那茶了,我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第一次见,还觉得她人挺老实的,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你说,她干嘛不换个地方骗,非得坑这。”
方雨霏一改刚才的愁苦脸,凑到她面前,眼神瞟来瞟去,贼兮兮地问:“你是不是跟焜哥同居了?”
干活的那位,平均三秒要看一眼这头,眼里带春,太像吃饱喝足的样了。
“说什么呢你,我是那样的人吗?”彭送尴尬,摇头说完这句,又故作轻描淡写地说,“才确定的关系。”
方雨霏乐了,八卦道:“他怎么表白的,浪不浪漫?来,说说嘛,今天菜少,晚点干活没事。”
他表白个P,完全是我逼出来的。
彭送推开她挤过来的头,恼羞道:“赶紧干活,老板娘。”
老板娘嘘她,“吁,你放心,我这就去干活,绝对不累着你家阿娜达。”
方焜清洗,彭送切,方雨霏拌和串,等王佳童休息过,也加入打杂队伍,干活速度并不慢。
因为进货少,即使没有焜大宝这样的VIP,也是晚上十点不到就全卖完了,早些关门休息。
“你跟董奶奶说一声,让她外孙明天或后天来试试。”
“好的。”
“如果他能来,你就不用来了,忙你的去。明早也不用给我送早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要休息好,还要顾好自己的生意。我们是恋爱的平等关系,你有自由的权利,不用时时刻刻围着我转。只是要记着:不能做坏事,不能有歪念头。”
“好的,我知道了。”
说是知道了,可实际上,他总是会来帮一会,晚上再送她回去。
等第二个员工请到了,而且王佳童气色恢复过来。彭送和方焜才真正安心,不再管夜宵店的事。
彭送的试讲已经完事,还是要等通知,现在闲散,她喊上方焜:“什么时候有空了,带些甜口的水果过来,跟我去一趟姑姑家。”
姑姑家?
“哦哦,好的。”
彭送没说具体的拜访时间,方焜挂了电话很快赶来,水果买了四五样,还拎着两礼盒。
彭送没问是什么,也没去翻看,他买了什么是他的意思,她尊重。
“走吧。”
方焜按着惯例递了手机给她,她接过来习惯性地放包里,然后从包里取出个红包,放进装苹果的袋子里,耐心解释:“我爸脾气有些不好,他还在的时候,把姑父得罪狠了,两家人基本不来往,但他走的时候,姑姑姑父不计前嫌来吊孝了。上次我问亲戚们借钱给妈看病,只有姑姑同意借。我妈习惯了听我爸的话,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和姑姑通来往,我以前都没想过主动去看看她们,太不应该了。”
方焜抬起拎礼盒的左手,说:“我在这里头放了红包。”
他特意打听过新人的上门规矩。
彭送笑笑,把苹果袋里的取出来,重新放回包里,说:“那我这个,给亲家奶奶吧。”
“好的。这个时间,他们在家吗?”
彭送点头,说:“今天是姑父生日,应该在家的。我给姑姑打个电话吧,你在别人家吃饭习惯吗?”
“习惯的。”
“那好,我们就留那吃个午饭,不生分。”
“好的,到前边烟酒行再买两瓶酒吧,生日可能要喝酒,你放心,我不喝。”
“好。”
方焜好像走到哪都有熟人,烟酒行的老板,是个40来岁的男人,主动叫了方焜名字,两人聊了几句,老板帮他挑了两瓶好酒。
方焜手里拎满了东西,彭送掏出他手机,帮他扫了码,递给他输密码——这酒太贵,她余额不够支付,就不虚客套抢买单了。
方焜没接手机,直接报密码让她按,还说:“我所有卡和别的都是这密码。”
彭送没吭声,心里却很满意。
她不会乱花他的钱,但重视他的态度。
付完款,方焜手里的袋子又多了俩。
“水果给我拿吧。”
“不用不用,我力气大,拎得动。”
只要一想到待会的事,他就激动得浑身是劲。
彭送又发掘出方焜一个新优点:社交牛B。
明明是她的姑姑家,明明他是第一次上门,可他进了门,不过三五分钟,已经混得如鱼得水,连姑父家族的亲戚都能聊上。
姑姑忙着厨房的事,还抽空出来夸了几句:“这小伙不错,我们送送从小就聪明,长大了优秀,眼光还特别好。”
亲家奶奶和姑父待他们很热情,好像过去那些龃龉从未发生,彭送垂头,把泪意眨回去。
她把红包塞给亲家奶奶,亲家奶奶先是推辞,后来又像想通了,痛快收下了。
一大桌子人,融洽热闹地吃过午饭,彭送知道他们大部分人还得去上半天的班,就和方焜起身告辞,姑姑塞了个红包给方焜。
方焜看她,彭送点头说:“这是我们这的规矩,收着吧。”
她看向姑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又说谢谢。
姑姑带上门,不太放心地小声问:“你妈妈的身体确定没事了吗?妞妞前些天打了钱给我,我这有两万块钱了,要是用得上,我现在就拿折子给你。”
彭送笑着摇头,说:“她没事呢,今天没过来,是在城南那边工作,赶不回来。”
能去工作,那应该没事了。
姑姑安下心来,说:“那就好,你好好工作,不用记挂我们,有事就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彭送点头,姑姑又看向小伙,仔细叮嘱了:“小方啊,我们送送是个好姑娘,你要用心待她,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的。”
方焜乐呵呵地应声,还说:“姑姑放心,那电视机,我明天就让人送来,夜里八点,您看行吗?”
“嗳,太谢谢你了。”
“什么电视机?”彭送等两人上了出租才问。
方焜摩挲着膝盖,说:“今天有这么多客,姑姑家也没开电视机,所以我想着,是不是坏了。刚好我换下来一台电视机,八()九成新,存在家里落灰。姑姑不嫌弃,正好能用上,我也能腾出点地方。”
“真是不要了的?”
方焜连着点头,说:“千真万确。”
他没敢说换电视机的原因是自己嫌弃原先的打游戏不够好。
“那行吧。辛苦你了,我跟你一块搬。”
“不用不用,我喊两个人来抬,我只要跟着送去就行。”
彭送对着他笑,他慌慌张张又加一句:“经常吃我的饭,叫他们干点活,该的。”
既然他说到了这些酒肉朋友,两人一下车,彭送就说:“跟我说说你那些朋友吧。随便说,想到谁说谁,想起什么说什么。我跟你说过的,你在我面前,不要太紧张,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不喜欢遮遮掩掩、别别扭扭。”
“好的,我们去……”两人下车是在铂路小区门口。
“你家,坐你沙发去。”
方焜更乐了,恨不得立刻就给给他推荐沙发的梁立平发个红包。
“好好好。我昨天搞了卫生,这次是我自己搞的。”
彭送觉得只要整洁就好,并不介意请家政,就说:“辛苦就找家政,卫生差不多就行,没必要太苛刻。”
方焜笑眯眯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说:“我就说你是最好的,以前……”
完了!
彭送眯着眼睛问他:“以前什么……算了,不许提!”
方焜后背都汗湿了。
不提好,不提才好!
上了楼,彭送直奔沙发,方焜落在后面,掏出手机开了空调,然后远远地坐着。
“过来,”彭送不想再在柏拉图里丢掉恋人,抬手朝他勾了勾,平静地说,“过来,让我靠一会。”
要不……你靠这……
怂蛋不敢说,老老实实过去给她当靠背。
彭送舒服地调整角度靠上去,这时候,胖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彭送畅想了一下:冬天应该更舒服,那必定是真“真皮自发热靠背”。
“现在有空了,说说你那些朋友,崔云灏是你表弟,还有一个六眼珠,他叫什么来着?”
“刘岩柱,呃……不对,是刘岩树,只是本地话叫顺口了。”
“他干嘛的?那天你说结账……”
“他在外面打了两年工,回来结婚,女方家有要求:必须在本地有工作。他找我借了些钱,开了个水果店,夫妻俩经营,老婆守店,他管拉货送货。你放心,当初借的钱,他们已经还我了。”
“这样也好。”这样看来,养老院的水果就是六眼珠在供货。
方焜拉开话匣子,就自在些了,一股脑说起那些哥们:“你在医院见过的,就是开皮卡的那位,外号是牛魔王,他没有固定的工作,刚好我爸那边用得上,就喊去那帮他做些杂事。牛魔王这人从小就不爱说话,不是看不起人。他一直是这样,但办事实在。黄拉毛……”
他抬手摸了摸光头,接着说:“他是理发师,以前那店是他妈在开,我打小就在那理发,所以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他这人爱开玩笑,但特别义气。他本名是金逸,所以有时也叫他金丝猴。头特别大的是张明亮,在证券公司上班。崔云灏外号是耗子,还有个跟我同姓的,就是最瘦那个,他叫方涛雨,外号是瘦肉精,现在是小学老师,在六小教数学。最高的是梁立平,我们叫他梁子,就我们比屁那次他也在,戴眼镜那个。他是卖家居的,这沙发就是他推荐的。”
听起来都是些实在人,彭送安心了。
既然说到了沙发,方焜想到上次未了的心事,忍不住又提起:“我让他给安排送一套到你那边,阿姨什么时候回来了,能舒服点也好。这沙发不贵的,真的,我没骗你,梁子给我打的员工折扣,就几千块钱。”
这么舒服这么好,才几千块钱?彭送有些心动,但她卡里余额连今天那两瓶酒都不够付,她找方焜做男朋友,并不是图他散财,是真心实意看中他人好。所以她坚定地摇头,说:“拆迁传闻最近传得厉害,再等等吧。反正现在我妈都在养老院那边,她说养老院超级舒服,不会常回来的,木沙发几十年都坐过来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
等她正式工作了,攒了钱,到那时,甭管拆迁不拆迁,她都要给妈妈买一套。
她说的有道理,方焜没办法反驳,只好又放弃。
“还有些来往没这么多的,以后碰上了再和你说吧。”
他说完了他的朋友,彭送就说自己的:“和我来往的,大部分是同学,不算特别要好。真正称得上闺蜜的,只有霏霏。我跟霏霏是武校认识的,十几年了,后来高中又是同校,感情一直很好。她没考好,想复读,家里让她读专科,都不肯妥协,所以她高中毕业就去工作了。她味觉很牛,烧烤店的酱料配料都是她一点一点试出来的。王佳童是她同班同学,因为也没考好,追着跟她去的同个工厂。他们俩挺厉害的,打工五年多存够了买房子的首付,一下定决心回来安家,就开了这家烧烤店。”
当然,主要是霏霏厉害,刚谈恋爱就能把住王佳童工资卡,这才能做到死死地存钱不乱造。
方焜怀疑她是特地提起方雨霏和王佳童考砸的事,因此特别感性地说:“我也会对他们好的。”
彭送哭笑不得,坐起来轻拍了他一下,“不用这样,你不欠我,也不欠他们,就是朋友间正常的交往。我跟你说起他们,带你去见我亲人,是想让你多了解我的生活,可不是要你必须必须怎么做。谈恋爱又不是逼债,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不是你老板,以后不要这样战战兢兢的。”
“好的好的。”
应得干脆,态度却恭敬得小黄门似的。
算了,慢慢来吧。
既然说到了朋友,方焜试探着问:“要不,晚上我叫上黄拉毛几个,一起吃个饭?黄拉毛新交了女朋友,说要介绍给我们。”
他这点小心思,彭送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最近他表现好,她愿意纵容一下,因此装着糊涂说:“行啊,我们帮他掌掌眼。”
方焜乐了,习惯性地抖起了腿。
彭送见了,一巴掌拍上去,斜睨道:“不要抖腿,尤其是正式场合。”
方焜心里那台缝纫机让她这一下给拍散架了,哪里还敢抖,哈着腰点头,两条腿夹得绷紧。
“打电话约吧,你挑地方你请客,免得吃不惯。”
后面这个是借口,谁带女朋友亮相谁请客,彭送这种交际少的人都懂这规矩。
方焜刚才那点慌乱散了个干净,咧着嘴在呷饭群里@了众人。
一众欢呼中,只有崔云灏到不了,加班!
耗子吹号子耗纸:焜大宝,你可真会挑日子,【飞刀】
圆棍:【炸】
圆棍:先说好,一会都认真起来,嘴巴洗洗再出门。
耗子吹号子耗纸:牛B不要吹早了,等会脸打肿,你这脸不能再大了!
圆棍:【炸】
一剪没:我去,我也要带女朋友
圆棍:那你来【搓手指】【白眼】
一剪没:哥,我的意思是我也去,我女朋友也去。
圆棍没回复了,因为他女朋友突然起了身。
彭送摆手,说:“你先联系他们,我上个厕所。”
方焜又高兴又忐忑,他家没女人住过,可卫生间里都是些男人的东西。他还喜欢洗完澡再备条裤衩在卫生间,免得下一次回来急着冲澡还得上阳台找。
独居方便要紧,可现在就显得有点猥琐了。
他恨不得冲上去挤在她之前去把东西藏了,可是她要上厕所吖,他敢拦吗?
不敢!
只能祈祷她不要抬头看毛巾架上方,不要抬头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