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愚蠢、优雅又疯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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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使用大炸弹？」
“是。”
乔堉文有大炸弹，他既然有图纸怎么会没有成品，没人想到他捡破烂的时候也捡到了奢侈品。
大地震颤之后是持久的耳鸣，硝烟滚滚，迷雾散去之后墙面完好无损。
“祝警官，我们出不去了。”
乔堉文平静地拿出彩虹烟抽。
“嗯。”
祝无虞平静地伫立乔堉文身旁。
两人看着高大的壁垒城墙没有丝毫出不去的绝望，抽完烟两人就骑车回去了。
「祝无虞：试验过了，大炸弹不能摧毁壁垒墙面，异象自动修复。」
「鹤俸：哪来的大炸弹？」
「郁夏：已记录。」
「鹤俸：下一步怎么办？」
「乔堉文：待着，占山为王，壁垒实验室里的物资够我们待上两年。」
鹤俸问郁夏，“待两年吗？”
郁夏对什么话都认真想的鹤俸摆了一个手势，中指压食指，意思是谎言。
鹤俸食指敲敲太阳穴表示明白，“跟区队的人共享信息吗？”
郁夏眉头纠结一阵又比划出谎言手势，对盟友隐瞒信息难免有负罪感，但现在没有同步助手监视，没人盯着他们必须过实话。
区政大厅想卡下来乔堉文，碧山局何尝不想？郁夏的计划是避免山新雨和乔堉文频繁接触，区级的诡病师手段更高明，乔堉文也不是难说话的人，二人如果有共同谋利点获取更大收益，碧山局竞争不过。
他们三个穷乡下的新人留不下乔堉文也不算过失，但不做点什么争取太可惜。
“壁垒实验室的大棚有新鲜瓜果蔬菜，他们的食物储备真不错。”山新雨抱着几个新鲜番茄分给其他人，“书记员，发现什么新东西了？”
郁夏接住抛过来的番茄咬一口，“实验员似乎做好了长期战的准备，储备物资够支撑两到三年。”
“嗯，而且还能生活得不错。实验室使用裂变能源，饲养活物，搭建温室，地下室里有间酒窖。”
“什么活物？”
“在一个密闭生态箱里，他们养的是大型动物攻击性比较强，我们刚过去查看，里面的动物一直在敲门。”
郁夏皱眉，“你是说敲门，不是撞门？”
山新雨立刻叫上两个斥候回去确认，郁夏到会议室单独把教授拎到茶水间。
“鹤俸，你来审他，问他壁垒城墙的事，我去等山新雨。”
十多分钟之后山新雨独自回来了，手里用密闭容器装着血红色的固体，“他们关起来一只类似太岁的东西，温室里的土壤基本是用它做的，肉类制品也是用合成食品机合成的，原料都是它！”
密封生态箱里关着一只没记录过的异象生物，山新雨取了样品用于给郁夏记录。
“生态箱全封闭严丝合缝，只有一个水龙头可以接引，无色无味，粘稠的流质诡物，箱子应该是为它特制的。很遗憾，背包格无法收容。”
郁夏记录下来上传资料库，备注发现者和记录人，山新雨看见两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心里有一丝窃喜。
“你的同事们呢？”
“玛门和小鱼儿在一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山新雨发现郁夏聪明里带着防备，以退为进的类型，而且作为书记员敢进异象胆子也够大。
书记员不进现场早就发展成了铁则，作为队伍进入异象后和常世唯一的联络员有着团宠待遇，有些紧急情况需要和局里沟通全靠书记员一个人为异象中的队员争取。
有时候队伍会被放弃，书记员拼命争取资源到最后一刻期待奇迹发生，绝对不会背叛不会放弃的书记员是一支异象猎人队伍的福音。
异象局警员队伍又很特殊，不能违抗命令，书记员也要听命行事，服从多于争取。
郁夏是个机警的意外人士，很难得。他说剩下的人也能组成一支队伍时，山新雨有些触动，那种情况损失了那么多人，切断联络也许能让常世的书记员好过一点，也意味着他打算带着剩下的人背水一战，说难听的打算拼一把就放弃。
一个书记员身边没有任何护卫还能乐观地指导队伍，山新雨不免庆幸起来，大概是被幸运突然眷顾了才会在异象里遇到一位书记员。
“你现在是临时队伍里的书记员，我们应该多交流磨合。”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山队长经常不经意看过来害我好紧张。”
“啊？我这么做了吗？”
郁夏煞有其事地点两下头，“我们碧山局地方偏，局里人少也都到了称得上和蔼的年纪，规矩也比较松，没被那么看过。山队长的眼神像老虎一样要把人吃了。”
“抱歉……我没注意。”
鹤俸拎着教授路过假装没有看到这幅场景，心里叨咕好像看到了粉红泡泡，是错觉。
“在审问吗？”
“一起听吧，鹤俸常常能注意到容易忽略的问题。”
三人聚到茶水间用纸杯喝咖啡，郁夏把闹着热气的咖啡递给两人习惯性站到鹤俸旁边，“有收获吗？”
鹤俸看了一眼山新雨低头喝一口咖啡，两人等他喝完开口，鹤俸又看一眼山新雨然后低头喝一口咖啡，如此重复了两三遍。
山新雨指指自己，“介意我在？”
鹤俸耿直地点头，山新雨尬在原地。
“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听到一手信息吗，做个交易怎么样？”
鹤俸喝一口咖啡，“你很有钱吧？”
“啊，哦，有一点。”
山新雨意外，居然只要钱？
诡病师当然有钱了，医生没有钱就会仗着对人体的了解为非作歹，是最有可能凭借高超技术成为大罪犯的人啊！所以作为医生中的医生，特殊中的特殊，诡病师的补贴相当丰厚。
正统诡病师首先具备普通行医资格在医院转职，由同盟会认证诡病师资格推荐给异象局，异象局雇佣纳入编制，正式工作后享有阶梯式三方补贴和不同的福利待遇，年薪百万是基础水准。
但更值钱的是诡病师身上的诡药和诡物，傻子才会只问诡病师勒索钱。
“打钱。”
“多少？”
“三百万。”
“给了钱我就能听到全部消息吗？”
“可以，向神女起誓句句属实。”
郁夏后背冒汗，鹤俸怎么开始勒索同事了？
“要现金，大额转账会被怀疑。”
郁夏：当警员的好处在此刻彰显了，但是不要堕落啊鹤俸！
山新雨痛快从制服夹层里掏出来三张ID卡，“每张一百万，经常遇到需要线下交易的场合，还好有准备。”
鹤俸收下卡出神看了两秒，第一次拿那么多钱，说几句话就能得到好多的钱。他转手将三张卡交给郁夏保管，自己松一口气。
“好像看见了不得了的画面。”乔堉文头顶毛巾身穿浴袍站在一旁目睹三人交易。
郁夏手里拿着卡立刻解释，“不是那样的……”
“跟我没关系，麻烦别挡着门。”乔堉文打一杯咖啡顺手拿一瓶水回房间。
山新雨眨眨眼，“原来他对谁都这样，出言嘲讽然后事不关己，爱搭不理。”
“他对异象局的人有不好的印象……”其实是仇人见面，只是嘲讽算轻的。
山新雨：“这不是很正常吗？”
碧山分局两人对视：“正常？”
“正常啊，异象局警员专门救助困于异象或受诡病困扰的人，但异象诡秘难测无法完全掌控，有很多人没办法救，明明尽力了还要受到苛责，常常感到无力。
相对于谅解，嘲讽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没那么残忍。”
山新雨遗憾的眼神里写满许多无法言说的故事，鹤俸和郁夏没经历过但想到区级队伍身经百战应该面对过许多个像乔堉文一样有怨气的人。
“大手匠是有护崽行为的异象鬼，它们的幼崽两年就会成年并离家，那时它们会备好行囊送走幼崽，玛门的养父居然养了他十多年。
人类的战争中丧生的孤儿不计其数，一只异象鬼却将一个人类养大了，不仅违背生物天性也违背了种族天性。
真不可思议，如果他不恨才让人觉得可恶。”
山新雨理解乔堉文的恨，面对眼前表情呆滞的两人不吝啬自己的想法，“我是诡病师，了解异象生物习性是必修课，靠近去看才能看得更清，但远看的人会觉得靠近它们，为它们说话的人疯了。
此刻衣不沾尘，侃侃而谈的从容是用一次又一次疯癫换来的，这样的共情在常世人眼中就是愚蠢的优雅而又疯癫。”
郁夏吃惊啃手，鹤俸艰难消化。
“哇，真是吃惊，不愧是诡病师，了解它们就是为了更轻易地猎取，一边共情一边抹干眼泪就杀，用你的皮应该能做品质上乘的鞋吧。”乔堉文穿过三人中间进到里面冲洗杯子放回原位，再次穿过时将一颗不起眼的六面骰子丢给山新雨。
“什么？”
“垃圾，不要就扔了。”
山新雨还没道谢乔堉文就不见影了，“好快，”难道是陷阱？
背包格子无法识别和收容，也不是常世的普通骰子，看着不起眼却是限制级道具。
送东西为什么还跑那么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