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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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出炉的瓜为聚餐增色添香，哪怕这件事迷雾重重也没能消减众人的兴致，愣是把蒋玉成围读期间的事翻出来聊了个透彻。
越聊，好奇心就越盛，最终大家伙还是没忍住，唆使资历最老、和卢导关系最好的花姐去探探口风。
花姐嘴上抱怨着大家拿她当枪使，身体却很诚实地摸出手机，给卢导发了条微信。
几分钟后，提示音响起，花姐低头看了眼，举起手机道：
“呐，看清楚了啊，都把嘴巴闭上。卢导说了，兹事体大，这事就烂在肚子里，别到处乱说。”
看到这个回答，众人有些失望，但在剧组工作，这点保密意识还是有的，于是纷纷表态绝不外传并顺势换了个话题。
从头到尾，作为一个无辜新人的闻甄都没有参与讨论，只是瞪着大眼睛做出吃瓜的表情，边吃边听。
李若锦则时不时用十分复杂的眼神偷瞄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
吃完饭回酒店的路上，再次感受到李若锦飘过来的眼神，闻甄无奈开口：“李姐，要不你直接问呢？你这样看得我难受。”
李若锦沉默半晌，用肯定的语气道：“今天晚上的事，你早就计划好了。我只是不明白，你从哪看出他们误会你了？”
“我要是说我没看出来，你信吗？”闻甄苦笑，“只是话赶话说到那了。”
这话真假参半。
闻甄知道换人会引起误会，只是没想到剧组的人也会被误导，因为在他看来唐总完全没必要隐瞒换人的原因。
不过现在想想，唐总之所以没说，可能是担心事传开了蒋玉成逃跑，影响警察办案。
他今天晚上只是单纯地想摆脱徐博文，重点在澄清他的背景上，而不是他有没有抢蒋玉成的角色。
要做到这件事，就得把他争取角色的全过程厘清，还得有人打配合。
因此在聚餐前，他以今天拍戏的感受为切入点，刻意和李若锦聊起了试镜的事，并确认她手里有唐总朋友圈的截图。
“好在说清楚了，就算导演下了封口令，误解一时半会不可能完全解开，但至少有一部分人知道真相也是好的。而且我相信，只要假以时日，我的演技会说服所有人，夏鸣春，非我莫属！”
李若锦将信将疑地看着闻甄，好一会才点头道：“……是这个理。”
闻甄知道李若锦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说辞，毕竟他的性格前后差异太大。
但他也不需要她全信。
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只要利益在一起，李若锦就算再疑惑，也不会做出有损他利益的事。
不过今天晚上的事给他提了个醒，既然其他人都以为是他抢了蒋玉成的角色，那秦阅是不是也误会了？
如果秦阅真的误会他抢资源，以他的性格，昨天晚上会是那个态度就不奇怪了。
可问题是，前世的秦阅不是这样啊！如果真有误会，态度不应该一样吗？
闻甄皱眉想了许久，忽地抬脚踢开了脚边的小石子。
管他呢！
不管是为什么，秦阅的态度已经摆在那了，难不成他要巴巴地贴上去解释？贱不贱呐！
除非秦阅主动低头认错，否则，别想他给好脸色！
***
“阿嚏！”
“着凉了？要不我让他们把空调关了。”唐总说着就要招呼服务员，被秦阅拦了下来。
“没事唐总，不用关。”
“该不是谁在骂你吧？”卢导说着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我跟你说，以后骂你的人肯定越来越多，你得习惯才行。”
秦阅无奈地笑笑：“您能盼我点好吗？”
“我怎么不盼你好了？不招人妒是庸才，我就是盼你好，盼我们这个剧好，我才这么说。”
卢导敲了敲桌子，一脸得意：“我有预感，咱们《暗涌》铁定会爆，而且是爆剧又爆人，你且等着吧！”
唐总给秦阅倒了杯热水，听到这话忍不住吐槽：“你尾巴又翘起来了？这才刚开机，话别说太满。”
“你知道什么，”卢导不屑冷哼，“就看今天瞿怀风和夏鸣春的对手戏，我就敢断言！不信你问问老陈。”
摄影师老陈正要吃东西，闻言放下筷子点头道：“是，那一段拍得特别有感觉，镜头张力十足。”
“比和赵科长对峙那段还好？”唐总问。
“那段也好，不一样的好，主要是小秦和老赵之间没那种化学反应……欸，我不是说瞿怀风和夏鸣春有什么啊，就是一种感觉。”卢导说到一半忽然察觉不对，连忙往回找补。
“越说越玄乎了，我怎么感觉都一样，”唐总说着问秦阅，“小秦你觉得呢？”
秦阅抿着热水，好一会才嗯了一声，又解释般说：“都挺好，能入戏。”
卢导哼哼两声，显然有不同意见，却没有再试图解释什么。
唐总见状打趣道：“看来你很喜欢闻甄啊。”
“当然喜欢了，演得好，长得好，有悟性又努力，完全看不出是个新人。”
“那这人我真是选对了。”
秦阅喝水的动作一顿，抬头问唐总：“说起选人这事，唐总，剧组为什么要换了蒋玉成？”
唐总一怔：“这事说起来就……”
“就复杂了。”卢导截过话头，给秦阅夹了一筷子菜，趁着他低头道谢时对唐总使了个眼色。
唐总默默闭上嘴，听卢导开始忽悠。
“你也知道，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多少项目都流产了。几年前，总台说要拍历史剧，一口气立了三个大项目，现如今哪部动了？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你别看我们背靠大平台，好像不差钱，但也承担着巨大的回本压力啊！不怕你笑话，每次剧播之前我都睡不好，生怕数据不好。
“现在平台也精了，效果不好那是要我们真金白银地赔啊！就前段时间上的那部古偶，男女主和导演制片，天天云包场，砸了好几百万！”
说到这，他长叹一声，用一种“你懂吧”的眼神看着秦阅：“所以小秦，你能理解我们的难处吧？”
秦阅沉默少顷，点点头。
“好！来来来，吃这个，这个好吃！”
唐总看着卢导满脸殷勤地给秦阅夹菜，人都麻了。
前因后果一个字没提，来龙去脉半点没讲，可你要说他胡说八道，他说的又全是真话。
若是个傻的，会直接追问，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
可偏偏秦阅是个聪明人，父母都是圈内人，清楚剧组所承担的成本压力，以及资本对剧组的影响。
类似的事秦阅早已见怪不怪，卢导只要稍稍暗示一下，他自己就能脑补出闻甄背后资本以钱压人的经过。
就算日后被拆穿了，这个老东西也只会两手一揣，理直气壮地说：“我说什么了我？我说的都是实话！”
端的是老奸巨猾。
散场后，唐总悄悄质问卢导：“至于吗？就为了拍个对抗戏？拍刑讯你是不是还要上真鞭子啊？”
卢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只要效果好，我没意见。”
唐总：“……”
“而且我这是一举三得，”卢导得意地晃晃手指，“趁着误会，可以拍对抗剧情；误会刚解开那会的尴尬，可以拍合作剧情；等到小秦开始反省愧疚了，就可以拍牺牲剧情，是不是很棒？”
唐总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地竖起大拇指。
不管卢导手段怎么卑鄙，拍摄效果确实很好。第二天拍摄时，秦阅和闻甄拍得那叫一个火花带闪电。
“瞿处长，瞿处长！科长真的不在…瞿处长！”
穿着监察科制服的男子满脸焦急，想伸手拉人又不敢，拦也拦不住，只能一路跟着大步流星的瞿怀风，嘴里徒劳地喊着。
瞿怀风脸黑得可怕，直奔科长办公室，眼看办公室大门近在眼前，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挡在了瞿怀风和大门之间。
“瞿处长，擅闯国民政府要员办公室…不好吧？”
瞿怀风定定看着夏鸣春，好一会才轻嗤一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夏秘书。赵科长不是去哪都带着你吗？他说赵科长出去了，你怎么没跟着去？”
夏鸣春笑笑，冲着瞿怀风身后的人抬抬下巴，那人见状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走了。
等人没影了，夏鸣春才扶了扶眼镜，慢条斯理道：“这不是担心瞿处长要来，赵科长特意嘱咐我在这等您。”
听到这话，瞿怀风眸色一沉，唇边笑意却是未减。
“赵科长怎么知道我要来？还是说他也知道你们行动组抓错人了？”
“有没有抓错人——”夏鸣春拉长调子，掀起眼皮，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从下往上看着瞿怀风，“要审了才知道。”
“你他妈——！”瞿怀风暴怒，一把抓住夏鸣春的衣领，把人抵在门板上，指着夏鸣春的鼻子咬牙低吼，“你们要是敢动我姐一根汗毛，老子把监察科拆了！”
摄像机推近，框住两人对峙的脸，看得唐总大气都不敢喘的同时，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镜头里，秦阅身材高大满身戾气，闻甄纤细俊秀锋芒毕露，明明是针尖对麦芒的场景，可不知为何又透露出别样的感觉。
唐总看着秦阅抓着闻甄衣领的手，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两人好像无论从哪来看，对比都很强烈。
身高、身材、气质甚至是肤色，当那只小麦色的手抓着衣领时，便和近在咫尺的雪白肌肤形成了强烈视觉差，看得人莫名心潮澎湃……
唐总脑海中的思绪明明灭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觉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6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