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门诊：第一位患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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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叶森编写公式、直接生成招牌的速度确实更快，但为了不那么惹眼可疑，他俩还是严格按照先报备、等批复、再联系负责青蛙的流程，请它们代为制作招牌。
毕竟那天的商业中心街上，几乎所有得知“那个人类医生来了！”这个消息的动物居民，都凑到了小叶的店面前来看热闹。
碍于叶森在场，它们都没有贸然上前打量叶诚诉，有的只是遥遥垂首于地，神明在下，向他表示感激。
对此叶诚诉感到十分困惑，这份感激实在是来得莫名。
所以，直到今天，门头上还是空空荡荡的，但外面已经排了长队，不少拿号靠后的动物居民还带着自家人类去了附近的餐饮店闲坐消费等待，那位草汁饮料店的驼鹿老板乐得直龇牙，跑来给叶诚诉送了一大筐热米糖。
“这不就是……蜂蜜搅的炒米糖？”
还真是纯天然无添加……嗯，果然不够甜。
叶诚诉慢慢悠悠地边吃边换衣服，叶森催促般地在他腿边蹭来蹭去，“别吃了，你知道外面有多少患者在等你吗？”
能有多少啊。
小叶还在磨蹭，驼鹿大概对人类的咬合力没有什么概念，他的后槽牙都用力到发酸了，才终于把搅硬胶化的蜂蜜咬碎。
咔哧咔哧，小叶含糊地舔着嘴角，“好甜…这两天又没下雨，再说了，我们不是还没挂招牌吗？”
“但我在人宠抚养交流网站上帮你注册了一个号，还设计了挂号网页，和你们附院的小程序用的是一个母版，上线当晚，营业第一天的号就爆满抢空了。”
……？你干嘛了？
好吧，编程也算是公式，他都亲眼见识了公式工厂的诞生，一个网站算得了什么。
叶诚诉由衷产生了某种夸张的敬畏心，“……你还真是厉害啊，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数学公式。”
号被抢空是好事，毕竟在这个世界，药物生产的成本已经被万能叶森省下来了，叶诚诉纯赚，还有挂号费用，以及固定2w的月薪。
这么一算，就这个数的待遇，放在现实世界，普通医生大概要返聘个三五辈子才能赚到同等水平。
叶诚诉心头闪过一丝得逞又邪恶的爽感，爽完后他在心里责怪了一秒自己的不堪和丑恶。
但相应的，压力和紧张也随之淹没了叶诚诉原本悠闲的心，他本来以为开业前几天应该没有什么动物饲主带人类过来的。
嘴里的咔哧嚼糖声停了，叶诚诉含着梆硬的蜂蜜块，挠了挠额头，“叶森，那个，我能行吗？我突然有点担心，我没证啊我非法行医啊我很菜啊我考研总分三百出头……”
“放心吧，这群人类应该都没有什么大病。”毕竟大病也治不了，很快就会被动物饲主送去埋藏点。
“而且动物居民都很感激你的到来，那天都向你垂首表示了，有/医生/，能/治疗/，就很不错了。”毕竟之前人类是脆弱到淋雨就直接送去埋藏点的存在。
易碎但昂贵，所以拥有一个人类，是表皮层动物居民物质条件优越的象征。
当然，这些引号外的话外之音，叶森没有直说，叶诚诉也不必想那么多。
“……就因为这个，就感谢我了？不过它们也真敢信我啊。”
“你确实治好了姜霖家的人类，姜霖又是表皮层管理处的，发了条你的治疗视频，不仅爆火，管理处还专门为你发了声明，再加上，你又和当季主推的男性人类同款。”
什么叫和主推人类同款啊！
不过这些话，确实或多或少打消了叶诚诉心底那些过度的担忧。德不配位、名不副实的吹嘘追捧最令人惶恐不安了，但类比一下，如果是一只超级可爱的猫，治疗了别人家超可爱的狗，视频爆火，政府还说：可信！允许！无条件支持！
那……疗效什么的确实可以暂且不管，这一百块钱的挂号费就当是跟宠物医生近距离互动的门票了。
这么想着，叶诚诉嘴里的咔哧声又继续了。
但叶森刚刚那句安慰的话，其实同样有引号外的言外之意。
这些原因固然重要，但最主要的，其实是姜霖在感谢视频中做出的动作。
垂首于地，神明在下。
那只羊确实很聪明，它大概是通过管理处那位低级写入师的低劣成果——比如那条在叶诚诉出现之前显得十分突兀、意义不明的补充条款，推测出了什么。
虽然不太想给那位低级写入师收拾烂摊子，但为了整条世界线的稳固，叶森还是意味深长地在人宠抚养交流网站上暗示了自己的身份。
就当他确实是来头不小，以至于管理处负责编写规定的某位办事员，特意为了他补充了条款吧！当好奇心和阴谋论得到验证，继续探究真相实情的念头自然就会打消。
宠物人类医生简介：
-宠物人类：小叶，人类，男性
年龄：23岁（健全，健康）
居所：爱护人类公社（高级社区）
产地：未填写
-饲主：叶森，缅因猫，公
年龄：未填写
居所：爱护人类公社（高级社区）
籍贯：无所有之域
…
准备开门营业，拉开隔断帘，叶诚诉被一只趴在玻璃门上的鼯鼠迎面当头给吓了一大跳。
“我是一号。”
“……好好，请进。”
这种动物他见过，他还真有朋友养这种回旋镖飞鼠当宠物，此刻它四肢大张，翼膜紧绷，四只小爪子紧紧攀抓在双开玻璃门的门把手上，像个门栓。
这个玻璃门装潢还被叶森吐槽了，低级写入师不仅写入混凝土，还写入了玻璃，这些东西完全是人类的造物，却安排动物居民进行建造设计，店铺也完全是人类商业街的门面房模样。
叶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依样画葫芦，用同样的方式给自家店面装潢，他不能违背其他写入师的设定，只能捏着鼻子照抄，学霸嫌弃倒一，还不得不抄人家作业。
“……我是一号。”
“是的你是一号，但你也得先松手…松爪，我才能给你开门啊。”
鼯鼠的眼睛晶莹黝黑，巨大且没有眼白，吻部尖尖小小，爪子也精致Q萌，听了这话，它歪着小小的头，看着眼前的黑发人类，反应了一会，这才松开一侧的爪子，让叶诚诉开门。
叶诚诉一开门，其他的动物居民一瞬就涌了过来，几乎是立刻就塞满了整个入口，眼神的焦点全都落在小叶身上。
头皮又是一阵电麻感，但没有轮到叶森出手，这位鼯鼠……不知道是女士还是先生，发出老大声的怒吼：“我是一号，我加价了！都往后面排！再扰乱正常的诊疗秩序就给小叶医生出去！”
这么可爱小巧的动物，发出的却是中年人类咯痰一般的粗粝嗓音，说的好像还是叶诚诉之前的台词。
也是，能抢到小叶医生的一号患者，要手速有钞能力，要钞能力有气场。
而设置了这个“门诊加价往前排，急诊视病情判断”机制的奸商，叶森，深藏功与名，此刻就专心当个医生助理兼保镖饲主，老神在在地蹲坐在小叶医生的桌子上。
开门后，鼯鼠滑翔进来，精准落在保镖饲主旁边，队伍后方的动物居民已经重新排成一条长队，归于窸窣的寂静，只有几位脖子长的饲主，探出脑袋、眼神热切地盯着叶诚诉看，比如——呃，身子在六号、脑袋在二号的长颈鹿饲主。
还是太诡异了……
叶诚诉两眼一黑，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看着一片空白的记事本和蓝黑笔，眼前一阵阵发晕，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讲话了。
直到鼯鼠的人类跟在它后面进来，看见低垂双眼、神色平静的同类，叶诚诉的心才定了定。
那个人类按照叶诚诉的指示，坐在了桌子侧面的板凳上。
“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他摇了摇头，没说话，脸上并无病色，嘴唇也湿润微红，和姜霖家里的人类相比，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健康到“富态”了。
他穿着全套深棕色带绒的衣服，过长而翻起来的袖口内部，可以看到完整的绒毛，这件衣服制作精细且格外保暖，他侧额角冒着细密的汗珠，但不是冷汗，叶诚诉暗忖应该单纯就是热出来的。
毕竟他……应该还挺重的，坐下后肚子圆圆地挺了出去，配上这件深棕色的衣服，像一颗圆润的夏威夷果。
“那这样，我问，你点头摇头吧。”
他点了点头。
“助理”叶森于是把他的智慧屏拖到叶诚诉手边，感应界面识别到猫肉垫，一号患者的基础信息便随着叶森的点击动作跳转显示出来，包括患者动物饲主的网站注册居民号、人宠购买信息、基础情况以及上传网站的人类生活记录。
在这个平行世界，“手机”变成了这种适合各类生物进行粗略操作的智慧屏，可根据使用动物的形态进行放大或缩小，且根据动物习性进行智能感应。
叶森锐评这才是勉强能看的设定，信息技术板块应该是高级写入师进行设计写入的。
但……人类不能接触智慧屏，也无权拥有智慧屏。
对此，叶森也不是很清楚具体原因。
“松松，人类，男性，18岁，爱护人类公社，哟，咱俩住一个小区啊，产地……嘶，产地这个词儿真是，”这话说到一半，叶森一尾巴探上来，在叶诚诉的嘴前竖起噤声，暗示他别当着那么多动物居民的面吐槽。
小叶赶紧闭嘴，“呃……产地是，人类培育12号基地，生日在三月……”
说到这，一直在旁紧盯小叶的鼯鼠出声了，“对对，他上个月一成年，我就把他带回家了，他身材好，像圆滚滚的松子，我很喜欢他，而且他特别安静，胆子也小，12号基地出品的果然不一样。”
像炫耀买到称心好狗的主人，叶诚诉心头掠过不适感，尬笑一声，推了推眼镜，暂时压下心头对所谓人类培育和12号基地的疑问，没理他。
叶森倒是不咸不淡地低头看了一眼这只鼯鼠，后者缩了缩脖子，“抱歉抱歉，我忘记了看诊规定……不是有意要跟您的人类搭话的，只是他说话的时候很乖，声音也不大，眼睛会眨来眨去的。”
叶森明明白白地在网站中撰写了，动物饲主禁止主动与人类医生搭话。
猫饲主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叶诚诉集中注意力，看完了智慧屏上显示的患者基础信息，还有鼯鼠上传的生活记录。
真正来到了平行世界的“临床一线”，正式看了第一位患者，叶诚诉这才清晰地感受到这里的门诊实在是大不相同，光是临床信息采集这一项，就和现实中的门诊模式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人类不知道该怎么配合治疗，甚至都不一定是自愿来的……
叶诚诉刚苦恼地皱眉，手腕上就传来一阵轻微的扯动。
低头一看，他和叶森相连的建设搭档光带上，弹出了一条显示信息。
光带本身不可见，但信息如果显示出来，就一定会产生光信号，自然就会被其他动物居民注意到这条光带的存在。
对此，只要适当编辑光路，仅让反射路径精准进入叶诚诉的眼中，那么除了在这个特定的光反射角之外的叶诚诉，其余生物都不可见，就能够实现信息加密。
-to大医圣：鼯鼠的习性和松鼠很接近，怕冷怕热，昼伏夜出，不垒窝，住在洞穴或者石缝中，会用鸟类褪下的羽毛铺在居所内保暖。
-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反正先发给你。
-from：干活还不拿钱的倒贴医师助理
倒贴医助神色淡然，脑袋高高抬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装的那样。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门诊：第一位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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