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摸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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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沈念盘腿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摊着一本物理竞赛题集。
茶几上的台灯洒下暖黄的光，把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软的轮廓。
泡芙——家里养的橘猫，正窝在他腿边，懒洋洋地蹭着他的手。
沈念的指尖顺着猫咪的脑袋轻轻挠了挠，泡芙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江辞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罐可乐，目光从沈念的手指移到猫身上，又移回沈念脸上。
他盯了半晌，突然开口："猫都让摸头。"
沈念头也没抬："嗯？"
江辞语气幽幽的："你不让摸头。"
沈念指尖一顿，终于抬眼看向他："你又在发什么疯？"
江辞理直气壮地指了指泡芙："它都能被你摸脑袋，我怎么不行？"
沈念："……"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低头继续写题："你跟猫比？"
江辞沉默了两秒，突然从沙发上滑下来，蹭到沈念旁边，脑袋往他肩上一靠："那你摸猫都不摸我。"
沈念深吸一口气，转头瞪向江辞："你——"
江辞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沈念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一把揉乱了江辞的头发。
江辞的头发原本就有点自然卷，被沈念这么一揉，立刻炸成了一团毛茸茸的乱毛。
他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像只被顺毛顺舒服了的猫，往沈念肩上又蹭了蹭。
"你老实点。"沈念推了推他的脑袋，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江辞不动，反而得寸进尺地往他颈窝里埋："不。"
沈念被他蹭得发痒，忍不住偏了偏头："别闹。"
江辞抬起头，近距离盯着沈念的脸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念念，你耳朵红了。"
沈念抬手又要去揉江辞的头发，结果被对方一把扣住手腕。
江辞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笑得狡黠："揉一次就够了，再揉要收费了。" 沈念挑眉："收什么费？"
江辞没说话，只是凑近了一点，鼻尖几乎碰到沈念的脸颊。
沈念没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江辞亲了他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落在唇角，一触即离。
沈念没骂他，只是微微偏过头，眼里带着一点藏不住的笑意。
江辞得逞般地笑了："看，亲亲不会挨骂。"
沈念轻哼一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幼稚。"
泡芙在一旁歪着头看他俩，尾巴慢悠悠地甩了甩，然后跳上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江辞瞥了猫一眼，又看向沈念："它是不是习惯了？"
沈念低头继续写题，语气淡淡的："习惯什么？"
"习惯我们这样。"江辞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念。
沈念笔尖没停："可能吧。"
江辞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抽走了他的笔。
沈念终于抬头："又干嘛？"
江辞把笔往茶几上一丢，理直气壮："保送了还写什么作业？"
沈念看了一眼被丢到一旁的笔，又看了一眼江辞理直气壮的表情，最终叹了口气，伸手拽住江辞的衣领，把人拉近。
"不写作业，"他低声说，"那你想干嘛？"
江辞眼睛一亮，刚要说话，沈念已经亲了上来。
这次是他主动的。
泡芙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尾巴轻轻拍打着沙发垫，像是在表达某种嫌弃。
窗外，夜色静谧，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高三的夜晚，本该是刷题紧张时刻。
但他们保送了。
所以今晚，他们可以不用写作业。
可以揉乱对方的头发。
可以接吻。
可以肆无忌惮地浪费时间。
反正，未来还长。
泡芙甩着尾巴跳下沙发时，江辞正搂着沈念的腰，整个人几乎要黏在他身上。
"它是不是吃醋了？"江辞盯着泡芙高傲离去的背影，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
沈念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脑袋："它只是嫌你烦。"
"不可能！"江辞立刻反驳，手指还揪着沈念的衣角，"它明明很喜欢我。"
沈念瞥了他一眼："它上次挠了你一爪子。"
江辞理直气壮："那是爱的表达！"
沈念无语："那我挠你算不算爱的表达？"
他懒得理江辞，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笔，结果被江辞一把按住手腕。
"别写了，"江辞凑过来，下巴搁在他肩上，"保送了还这么用功，显得我很不务正业。"
沈念冷笑："你本来就不务正业。"
江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手指勾着沈念的指尖晃了晃："那你要不要陪我一起不务正业？"
沈念没回答，但也没抽回手。
泡芙蹲在远处的地板上，冷眼旁观这对人类情侣的腻歪行为，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地面。
江辞注意到它的视线，冲它眨了眨眼："泡芙，过来。"
泡芙一动不动，甚至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
江辞："……"
沈念嗤笑一声："看，它讨厌你。"
江辞不服："它这是害羞！"
说完，他松开沈念，蹑手蹑脚地朝泡芙走去，嘴里还小声哄着："泡芙~来，让我抱抱——"
泡芙耳朵一动，在他距离自己还有两步远的时候，突然一个箭步窜上了书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江辞仰着头，和猫对视三秒，转头看向沈念："它是不是在鄙视我？"
沈念头也不抬："嗯。"
江辞：不死心，又尝试用零食诱惑，拿着小鱼干在泡芙面前晃了晃。
泡芙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甚至打了个哈欠。
江辞震惊："它居然连小鱼干都不吃了？"
沈念终于放下笔，叹了口气："因为它刚吃完饭。"
江辞回到沈念身边，一头栽进他怀里："念念，泡芙不爱我了。"
沈念被他撞得往后仰了仰，无奈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才知道？"
江辞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那你要补偿我。"
沈念挑眉："怎么补偿？"
江辞眼睛一亮，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沈念的耳根瞬间红了，一把推开他："……滚。"
江辞笑嘻嘻地又黏上来："不滚。滚去哪里？能滚去你心里吗？"
泡芙在书架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跳下来径直走向阳台，背影写满了"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
江辞看着它离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它是不是想去找隔壁的小白猫了？"
江辞转头看他，一脸认真："念念，我们是不是被猫嫌弃了？"
沈念终于忍不住笑了："是你被嫌弃了，别带上我。"
江辞不服："可它也不让你摸头了！"
沈念懒得再和江辞争辩，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闭嘴。"
江辞顺势抓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那你亲我一下，我就闭嘴。"
沈念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最终还是低头，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