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寻找 ...

  •   宋祁站在家门口,手里攥着那把已经有些生锈的钥匙。钥匙的边缘硌得他手心发疼,但他没有松手。两年里发生了很多变故,母亲在前一阵子病逝,他处理好一些事情后又回到了这里。门缝里透出一股浓重的酒气,混杂着腐烂的食物味道,刺鼻得让他皱了皱眉。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空酒瓶和吃剩的方便面盒,烟蒂和烟灰撒得到处都是。父亲瘫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一瓶半空的廉价白酒,眼神涣散地盯着电视屏幕。电视里正播放着一场足球比赛,声音开得很大,解说员的喊叫声几乎要震破耳膜。
      宋祁站在门口,目光冷冷地扫过这个曾经的家。两年前,母亲还在这里,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至少干净整洁。母亲总是把地板擦得锃亮,窗台上摆着她精心照料的花草。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母亲不在了,这个家也彻底失去了温度。
      “爸。”宋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父亲没有反应,依旧盯着电视,仿佛根本没听到儿子的声音。宋祁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迈步走进屋内,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走到父亲面前,挡住了电视屏幕。
      “爸。”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重。
      父亲这才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似乎一时没认出他是谁。过了几秒,他才咧开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笑得有些狰狞。
      “哦,是你啊。”父亲的声音沙哑而含糊,带着浓重的酒气,“怎么,回来看看你老子?”
      宋祁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父亲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耐烦的表情。他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
      “滚开,别挡着我看电视。”他说完,又举起酒瓶灌了一口。
      宋祁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父亲那张满是皱纹和胡茬的脸上,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厌恶和愤怒。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江昭在哪?”他问。
      父亲的手顿了一下,酒瓶悬在半空中。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无所谓的态度。
      “江昭?你哥?”他嗤笑了一声,“谁知道呢,可能在哪混吧。”
      宋祁的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发白。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
      “你把他卖了,是不是?”
      父亲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变得有些慌乱。他放下酒瓶,试图站起来,但身体摇晃了一下,又跌坐回沙发上。
      “你……你胡说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神躲闪。
      “你别装了。”宋祁的声音冷得像冰,“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为了还赌债,把他卖了,卖了12万。”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他的眼神开始游离,不敢直视宋祁的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不重要。”宋祁的声音依旧冰冷,“重要的是,你把他卖了。你把他卖到了那种地方。”
      父亲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他低下头,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
      “我……我也是没办法……”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欠了那么多钱,他们说要砍我的手……我……我只能……”
      “只能卖了你儿子?”宋祁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愤怒,“你还是人吗?”
      父亲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的哭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所有的悔恨和痛苦都哭出来。但宋祁没有一丝同情,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他在哪?”宋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告诉我,江昭在哪?”
      父亲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眼神中带着一种绝望的哀求。
      “我……我不知道……”他结结巴巴地说,“他们……他们只给了我钱,没告诉我……”
      宋祁的拳头猛地砸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父亲被吓得浑身一颤,酒瓶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你他妈再说一遍!”宋祁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他的眼睛通红,像是要喷出火来。
      父亲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像是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只说……那是个竞技场……专门……专门……”
      宋祁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墙角的那张木凳上。凳子是母亲生前买的,原本是用来放花盆的,现在却成了父亲喝酒时的临时桌子。
      宋祁走过去,一把抓起凳子。凳子很重,但他感觉不到重量,只觉得手里握着一把武器,一把可以发泄他所有愤怒的武器。
      “你他妈……”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他妈还是人吗?”
      父亲抬起头,看到宋祁手里的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他试图站起来,但身体摇晃了一下,又跌坐回沙发上。
      “你……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种绝望的哀求。
      宋祁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只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怒火。他举起凳子,狠狠地砸向父亲的脑袋。
      “砰!”
      一声闷响,凳子重重地砸在父亲的头上。父亲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瘫软在沙发上,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来,染红了沙发垫。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疯子!”
      宋祁面无表情:“我8岁那年,你打我哥,我都拿刀和你对峙了,从那时起,你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正常人也好,疯子也罢,反正我现在就要这么干。”
      宋祁没有停下,他再次举起凳子,狠狠地砸下去。
      “砰!砰!砰!”
      每一下都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和痛苦,每一下都像是要把这两年的压抑和绝望全部发泄出来。父亲的身体在沙发上抽搐着,鲜血溅得到处都是,但宋祁没有停下,直到他再也举不动凳子。
      他喘着粗气,手里的凳子滑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他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上的父亲,转身走出了家门。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径直走向了街道。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宋祁感觉不到任何声音。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江昭。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名片,上面印着“普爷”两个字和一个电话号码。这是他唯一能找到江昭的线索。
      他走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喂?”
      “我找普爷。”宋祁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你是谁?”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我想找人。”宋祁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轻笑。
      “好,你来吧。”对方报了一个地址,宋祁记在心里,挂断了电话。
      他站在电话亭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向了那个地址。
      几个小时后,宋祁站在一栋金碧辉煌的大厦前。大厦的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安,目光冷峻地扫视着来往的行人。
      宋祁站在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大厦的顶端。大厦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向了大门。保安拦住了他,目光冷峻地打量着他。
      “你找谁?”其中一个保安问。“我找普爷。”宋祁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保安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随即点了点头。
      “进去吧。”他说。
      宋祁迈步走进了大厦。大厅里金碧辉煌,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水晶吊灯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站在大厅中央,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知道,江昭就在这里。他迈步走向了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上,宋祁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一切,都将改变他的命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寻找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