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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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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特潘兹的身体迅速做出了应对,身体肉雾化萎缩下来,子弹擦过雾状组织发出“嗤”的声响嵌入墙壁,那根绳子突然失去了绞杀的目标,只徒劳地勒住了一团空气。
“住手——曼登,她不是瓦伦泰!”
我翻身揪住绳子,借着身体的力道强制改变串在上面的手指和枪的轨迹,这只原本追着赫特而去的手掌被我紧紧抱在怀里,“咔哒”一声解除了保险,做完这一切后,我才惊觉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那只手抖了抖,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待在我的胸口不动了。
于此同时,赫特的肉雾也已爬上了曼登的脸。
“等等赫特,别伤害他,曼登是我的朋友。”眼看着曼登整个头都被肉雾包裹,我赶紧阻止她。
尽管如此,赫特还是谨慎地只放开了曼登的耳朵和鼻子,让我将事情原委告知对方,确保他听清楚,并用点头代替回答保证自己不会继续攻击后,方才解开了束缚。
中途,有路过的女佣惴惴不安地敲门询问发生了什么,我以不小心摔碎花盆搪塞了过去。
在门内打发走她后,我回头就看见恢复原貌的赫特和曼登各坐一隅,互相对视沉默不语。
……不知怎地,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很不妙。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胸口传来,我想起还抱在怀里的手,那只手从刚才起一直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曼登,你的手还在我这里。”我将手枪竖着塞进掌心,沿着绳索推向曼登的方位,曼登迟钝地道了声歉,手掌便坐缆车般回到原位。
总觉得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一副不敢和我对视的表情。
他放好枪,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反对:“蕾拉我不赞同你的计划,不是因为其他原因,而是因为我认为在计划的第一步有更好的人选,就是她。”他的手笔直地指向赫特。
“她的替身能力攻击性远大于你的,由她获取遗体,我们将其转移,事后让她再找机会出来和我们汇合,这样照样能确保安全。”
出乎意料的是,赫特居然同意了:“我赞同他的说法,我的肉雾能够治愈,就算被发现受伤也一时死不了。”
“可是对象是那个会复活的瓦伦泰,难道真的要让你冒险吗?”
她一错不错地看着我双眼:“这不是冒险,你就当是我的赎罪吧,我不想用你的生命换取我的逃脱。我已经做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做错第二次。”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我说,又像是对着某个无形的存在忏悔。
在她一再坚持下,我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能把关于获取眼球的细节和瓦伦泰的性格一一告知她。
衣柜比我想象的更加宽敞,但塞进两个成年人后空间立刻变得逼仄起来。我的后背紧贴着曼登温热的胸膛,能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透过相贴的部位传来。黑暗中我们的呼吸和心跳,清晰可闻。
今天天气比平常要冷。然而衣柜中的空气却闷热而浑浊,还有一股瓦伦泰身上的香水味。话说回来,这分明是我的房间吧,怎么被喷上了他的专用香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烦意乱的紧张,不由自主地挺直腰背,将前额抵在冰凉的柜门上。
透过缝隙,我看到卧室的门被推开,瓦伦泰侧身对着门外,低沉的嗓音断断续续传来:“眼球的事情交给布拉克摩亚……你去回收……堪萨斯城……”
透过狭窄的视野,我只能瞥见门外站着的那人一截银白色的发顶。
想必他是在处理林可丢失圣人眼球的事,不知道为什么,瓦伦泰表现得非常从容,好像对他来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更多的问题出现了,为什么他没有责令林可继续寻找呢?仅仅是因为布拉克摩亚更加敏锐,能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破局关键吗?林可又被委派了什么任务呢?他的“男人领域”又会是怎样的替身?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瓦伦泰呼唤“甜心”的声音伴着赫特冷淡的问好飘入耳畔。
“亲爱的,林可说,你让他转告我费迪南特被你杀了。”他的目光落在坐在沙发的“我”身上——准确地说,是伪装成我的赫特。
“是这样的,他想要独占遗体,难道不该杀吗?”赫特用我的声音说道,“遗体最终的归属只能有一个不是吗?”
眼前这个“我”正仰着头认真地注视着瓦伦泰,看着自己的脸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从不知道自己看着对视别人时原来是这副表情,就像是全心全意地信赖着眼前之人。
瓦伦泰伸手抚摸“我”的脸颊,笑起来:“你说的对,遗体注定属于我,注定属于美国!”
突然,他捏着“我”的下巴,表情微妙:“总感觉,今天的你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赫特明显地怔了一下。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难道他看出什么了,不,这不可能,赫特的伪装不管任谁都看不出区别。
所幸赫特很快反应过来,作出了合适的回答:“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费迪南特他……我是第一次杀人……如果不是为了您,我差点被他杀死了……”说到最后,她不知所措地咬住嘴唇,哽咽起来。
瓦伦泰静静地看“我”,视线惊人的亮,像是一头捕食者,攥着“我”的手,蓦地压了下去。
“我告诉过你我为什么要寻找遗体吗?”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等“我”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当你坐在餐桌前时,你会拿起哪一边的餐巾,是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呢?正确答案是——跟从第一个拿起餐巾之人的选择!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民众自主决定的,真正起作用的是幕后的决策者,小到插座规格、铁轨规格,大到金融体系、法律法规,一旦发生变动,所有人都得跟着采取应对措施。而圣人遗体就是让我法尼瓦伦泰成为世界圆桌主人之物!”
太奇怪了,那种违和感又来了,看起来瓦伦泰好像非常兴奋,但动作却很冷静,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他压在赫特的身上,只是将她的双手举在头顶,戴着皮革手套的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下一秒,他的话如平地惊雷,身后曼登圈住我身体的胳膊紧了紧。
“一个叫迪亚哥·布兰度的狂妄家伙找人联系我,提出跟我做笔交易,用一颗圣人眼球加上为我卖命,来换取整个曼哈顿的控制权……说来有趣,这个下贱的穷鬼似乎曾经和你有交情,我说的对吗坏女孩?”
?!
该死的费迪南特,要不是他把迪亚哥牵扯进来,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要知道会变成这样,我早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