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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番外7 错误2(杰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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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她……
手指陷入的大腿柔软富有弹性,失去了全部温度的水,在捞起她的同时浸透了杰洛胸前的衣服,那寒意非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更像一种奇异的催化,让指尖下、手臂上、胸口处,几乎所有能算上的地方,那些滑腻的温热愈发清晰。
湿漉漉的黑色发丝不可避免地缠上他的头发,尽管第一时间移开视线,但脑海里目眩神迷的白色如同幽灵挥之不去,就和她身上隐秘的香味一起,共同对他进行着一场温柔的酷刑。
当她像一株藤蔓死死缠上来,用那双湿漉漉的迷蒙双眼望向杰洛时,他心中因怀疑她轻生而燃起的不安与怒火,竟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令他自我唾弃的念头。全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涌向某个危险的区域。
克制,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别让你的身体吓到她
如果说,水中的她,让他想到了《哈姆莱特》里的奥菲利亚,那么他就好比在奥菲利亚死后跳进墓坑的莱阿提斯,不是他抱住了她,而是她抓住了他,在这无论怎么挣扎也逃脱不掉的有力搂抱中,她像只雨中受伤的鸟咳出肺里的水,紧接着说出了带有魔力的那句咒语——
“请、永远不要放开我……”
努力抑制冲动的躯壳或许会成为谎言的载体,但唯有杰洛知道,自己的整个肉.体、整个灵魂都在颤动、喟叹近似痛苦的快乐。他完了,生命中的某一扇门在眼前骤然开启,属于菲奥蕾拉的和音彻底融入了他人生的音乐动机,从这一刻起,他永远无法回头、无计可施、无法自拔,哪怕是直到死亡的降临。
杰洛克制住不管不顾吻她的冲动,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紧密得快要嵌入身体和灵魂中去。
“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不会放开你的……”
倘若这是梦境,他很乐于沉湎其中,甚至屈服于方才被遏制住的激情,但菲奥蕾拉的体温告诉他,她现在需要治疗,尤其是在身后还有个乔尼的情况下。
“把她交给我。”乔尼双手撑着轮椅的把手,巍巍颤颤地用只恢复一丁点儿知觉的双腿竭力站起来。
“哐当”一声,轮椅倒下。
“我说,”乔尼又重复了一遍,喘着粗气,“把蕾拉交给我。”
一发爪弹警告性地打飞了杰洛的帽子,杰洛毫不怀疑,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身为同伴的他,而是其他人,现在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她发烧了,冷雨加冷水,烧得更严重了,得先裹起来。”杰洛哑着嗓子,勉强对乔尼作出解释。
他的脚踏上浴缸边缘,稳定住两人的重心,接着,他将托在她腿弯处的手抽出来,小心地将她的双腿安置在自己的膝盖上,空出来的手扯下挂在墙上的浴巾,想用灰暗的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令人炫目的白。
然而遭到了阻碍。
“热……杰洛?乔尼?我现在在哪……”菲奥蕾拉缓慢地眨动眼睛,烧得直喘气,只是双手仍攥着杰洛湿掉的衣服不肯撒手。
杰洛只能艰难地、忍住翻涌的邪念,凭借强大意志力飞快地插入她的手臂和胸口的缝隙,把浴巾裹好,尽管某处疼得厉害。
刚一裹好,杰洛甚至没来得及放下脚,耳边就响起乔尼的声音,乔尼的腿终究走不了路,他从那扇被铁球击碎的门,一路拖拽着无法动弹的双腿,挪到了这里。
“把蕾拉还给我。”这是乔尼第三次重复这句话,词句微妙地有所不同,他的双腿浸在地上冰冷的水里,摊开双手,眼睛死死地盯着杰洛,里面仿佛燃烧着漆黑的火焰。
“我……”杰洛艰难地开口,想用蕾拉不放开自己的借口拒绝他,这或许是眼下最不伤人的理由。
可是他刚准备开口,菲奥蕾拉的手就渐渐松开,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喃喃道:“乔尼……”
她喊的是乔尼,不是他。
也许从一开始她恳求不要放开自己的对象也不是他。
他完完全全会错了意。
全身的血液像被冻结,这下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那处硬得生疼,可与内心的痛楚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杰洛强忍着痛,将菲奥蕾拉交给乔尼,默然推来倒在门口的轮椅。
“我……呼……我去熬药……”在看着乔尼将菲奥蕾拉安全地送上床,她以和方才蜷缩在他怀里全然相同的姿势蜷缩在乔尼怀里时,杰洛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身。
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顿在原地。一道细微到几乎被忽略的声音,却像一支最精准的箭,穿透寂静昏暗的卧室,直直命中他的心脏——
“杰洛……”
这是他的名字。
他更加仔细地倾听她的声音,就好像他生平第一次听见这道声音。
如果这是梦境,就让它持续地更久一些吧,他的心脏已经迅猛跳动得无法控制了。
“……蕾拉,告诉我,你眼里的我是谁?”
乔尼代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抱有同样的恐惧和酸涩。
“是乔尼……和……杰洛……”
“是我啊,蕾拉,只有乔尼啊……”乔尼带着哭腔的声音,祈求她去掉多余的、碍眼的存在。
但是乔尼注定失望了。
菲奥蕾拉执拗地呓语:“不对,还有……杰洛……”
“杰洛……”
不是幻觉,她在呼唤他的名字。
他背对着房间,想象着她柔软湿软的双唇,呼出的热气,铺天盖地的幸福,顺着身下滚烫的白色一起涌出来了。
名字是最短的咒,“菲奥蕾拉”他默默地念着这句神奇的咒语。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