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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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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吃坏东西了。”李清凭双眼幽冷深邃,带着不可察的怒意,“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接受?”
“不能。”沈微澜着实有些装不下去,他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李清凭完全就像发情的豹子,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求欢,可怜他年纪大了,根本经不起无度的索取,“不喜欢的事,即使做上一百遍,也是不喜欢。”
“我对你不够好?”李清凭不理解。
“好?什么是好?”沈微澜感觉喉咙里有什么要冲出来,他使劲压了压,冷笑着,“那只是殿下觉得好,属下可从来没说过好。”
“你不是也挺来劲的。提上裤子,你就装得贞洁!”
“你吃药你也来劲!”
“你说得对。”李清凭竟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沈微澜整个人还箍在自己怀里,他的手从沈微澜的腰侧摸了上去,“你说不喜欢的事即使做上一百遍也是不喜欢,那我就做上一千遍,一万遍,直到你喜欢为止……”
沈微澜咬牙道:“您可真不是东西!”
“骂吧,我喜欢听你骂人。”李清凭呵笑一声,手已经往上摸到他的胸膛,却觉沈微澜的皮肤热得烫手,动作一顿,哭笑不得道,“你生病了,阿澜,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生病。”摸上额头一触,果然烫得厉害。
沈微澜反应慢了很多,后知后觉想起拍李清凭的手:“把脏手拿开!”他的火气很大。
李清凭在他耳边低低地笑着:“你身上可真热,你说那个地方会不会更热?”
沈微澜彻底清醒了,哆嗦了一下:“殿下,别开玩笑了……”这人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连生病都不放过!
“试一试,我轻轻的。”李清凭蹭着他的耳边,轻声诱惑,“阿澜,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沈微澜忍不住又干哕了一声,李清凭冷笑,发狠道:“你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想放过你,你继续干哕,我看你会不会把五脏肺腑哕出来。”
“我很难受。”沈微澜示弱,他现在头昏脑胀,脑子如同扎了一根针似的隐隐作痛,手脚无力,浑身滚烫,他现在只想休息休息,从来没有生过病的沈微澜很沮丧。
李清凭不管不问,依旧手脚不老实的摸来摸去,沈微澜羞恼道:“李清凭,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迁就一下别人,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沈微澜这次是真急眼了。
“我迁就别人?阿澜是在与我开玩笑吧?我生来尊贵,向来都是别人看我脸色行事,什么时候要我迁就别人了,如果这个别人是你的话,我也许会考虑考虑。”李清凭搂着沈微澜的腰,暧昧地吹他耳朵,“运动一下也许好的更快,你这个样子,完全和吃了药没什么区别,我就想试试,轻轻的。”
“不行。”沈微澜想走,刚起身,便被李清凭又拽了回去,将他压在厢壁上,扑上去捧着他的脸就啃了上去。
沈微澜大为恼火,一掌推开李清凭,李清凭未设防,直接撞到厢壁上,他还在呼呼喘着粗气,正享受的很,蓦然打断,也让李清凭十分不爽。
沈微澜头晕的靠在角落里,看着李清凭有些狰狞的脸,心脏蓦然一颤:“殿下,我…我没想推你…我…”慌乱之下,沈微澜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崩溃的捂住脸,无助的哭起来,“殿下,放过我这一次吧,算我…求你了……”
李清凭一瞬间想到了无数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惩罚手段,可沈微澜一哭,积攒到顶端的怒气倏然便消散了。
李清凭喜不自禁的过去抱住沈微澜,一遍一遍温柔的轻抚他的后背:“好,依你,都依你。”
沈微澜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呼吸略微重些,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温度热得吓人,李清凭有些急了,却听沈微澜烧迷糊的说着胡话:“李清凭,你个混蛋…真不是人……”
李清凭一愣,抬起拳头挥了挥,到底是没打下去,他愤愤地想:等着吧,沈微澜,你等着吧。
聆安已经活动自如,惜羽却卧床不起,整个背部打得血肉模糊,看着狰狞可怖,幸好并未伤到骨头,但又疼又痒的难耐劲,让惜羽几度崩溃。
“我父亲出于愧疚,亲自去给你们两个更改户籍,兑了符牌回来。”闻诺将药粉均匀的撒在惜羽的后背上,“以后,我可以叫你真正的名字了,清绚。”
惜羽拧着眉头一怔,恍惚了一下:“清绚,好陌生的名字。”片刻,又似喃喃自语,“是啊,我怎么能忘了,我就是清绚,陆清绚。”
“清绚,你会不会后悔?”
“什么?”陆清绚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穿好里衣,“后悔什么?”
“后悔留下来。”闻诺直言直语问,“我父亲给的三条路,分明是逼迫我放手,你得自由身,天大地大任你游乐,你为什么选择留下来。”
“是给了三条路,三条路里只有一条是给我的生路,另外两条路对你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可你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陆清绚眼框微红,“可能,我当时脑子坏了。”
“谁脑子坏了?”聆安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目光落在陆清绚脸上,纳罕道,“你哭了?”
陆清绚吸了吸鼻子:“没有。”
“嘴硬。”聆安将药放在一旁小桌上,“托闻公子的福,我们也算脱离苦海了,只是经此次无妄之灾,以后更要小心谨慎。”聆安语调缓缓,脑海蓦然蹦出那道笔挺如竹的背景来,喃喃道,“想来有人比你我活得更艰难吧,那位沈护卫可是心甘情愿与李公子相伴?”
闻诺沉吟不语,想着沈微澜的神情与反应,不敢确定:“难说,若说心甘,又一副灰败模样,若说不甘,却又不肯离开王府,也不知他有什么难处。”
闻诺说着,不由几分愤恨。
聆安看得奇怪:“闻公子这般气大是为何?难道你也觊觎他?”心下微冷,语气也不觉冷了几分,“难怪惜羽不敢轻易交心,你们这些权势公子就是花心。”
闻诺亦冷笑:“你又不是没见过沈微澜,连你这阅人无数的风月之人尚对他青眼有加,我自然也免不了俗,倒不是有多喜欢他,只是很合眼缘而已,此前也有数面之缘,一想到这样一个端庄正气的人被人祸害,心里还是有些不忍,若能拉他一把,我当然肯花费些心思了……”
“这样最好,你别负了惜羽。”聆安静下心思,微松了拳头。
“你真是风月场里浸久了,动不动就是别负了谁,你可别忘了,你是个男人,怎能如此小家子气。”闻诺淡淡的看着聆安眼底涌上克制的怒火,忙又好声安慰,“别生气,别生气,我也没说什么,我对清绚自是一往情深,既如此,我总要为他考虑一二,我想,清绚也不想真着红装,困于后院,脑子里只有那么一点郎情妾意吧。”
“你什么意思?”陆清绚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闻诺。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以后你们两个没好日子过了,上半日读书,下半日,你们要去城防营报到。”闻诺看见惜羽眼眸一亮,便知这安排合了他的心意,哀哀一叹,“也不知清绚什么命,摊上我这样一个心软的痴情种,若是我如六殿下那样,早就……”他瞥了陆清绚一眼,到底是没说出那句孟浪的话。
“丞相知道吗?”陆清绚忐忑问,毕竟当家作主的并不是闻诺。
“父亲安排的。”闻诺对此酸溜溜的,前一刻恶人似的将陆清绚打得遍体鳞伤,下一刻又为了培养他去走动关系,一个巴掌一个枣,算是让他亲爹玩出花样来了。
陆清绚虽猜不出闻子渊的用意,但看起来还不错,便也欣欣然应下。
“很长时间没见沈微澜,也不知他怎样了,等你去了城防营,我便去会会荣安王。”闻诺提起此人,便气不打一处来,“我倒要看看,这个虚伪小人还能露出什么面目来。”
陆清绚点点头:“你既然挂碍他,何不今日去?”
“他们不在府上,荣安王带他去福良山别院避暑去了。”
沈微澜病得比想象中还厉害,烧得迷迷糊糊,一会儿哭一会儿骂人,骂得全是李清凭,哭得时候,一会儿喊母亲,一会喊陛下,整个人完全混乱了。
“怎么样了?”李清凭看着沈微澜,从别院回来已经烧了三天了,越烧越厉害,流水似的药灌进去也不见一点效果。
老郎中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谨慎地叹了口气:“殿下,病人可是吃过什么阴亏之物?”
“阴亏之物?”李清凭愣了片刻,蓦然想起给沈微澜吃的药来,那是楼里最阴损的东西,吃多了确实不好,李清凭不自在道,“吃了些催/情的东西。”
“不是简简单单的催/情吧?”老郎中目光如炬,呵呵笑了一声,和蔼平和道,“年轻人玩的花俏,可以理解,不过那药别吃了,吃多了,死得快。”
李清凭认真的点点头:“老先生,那他这发热为何久久降不下去?”
“我先给他扎一针吧。”老先生取了银针,在沈微澜虎口处的合谷穴下了一针,“气滞郁结,内虚外耗,先吃几副药试试吧。”
李清凭着人将老郎中送了出去,又吩咐婢女去熬药,自个却坐在沈微澜跟前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