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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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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付臻猛然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收缩，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颤，“爆炸了？”
“是的，凌晨有东西进去了。”周扬语气凝重地答道。
短暂的沉默后，付臻沉声问：“他们说什么了？”
“倒也没提我们……”周扬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事故调查的初步结论无非是样本保管程序违规、监管制度执行松懈，还有应急处置严重滞后。”
“呵。”付臻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这种说辞，是他们惯用的把戏。”
研究院。
会议室的门滑开时，朱延松抱着一沓纸质资料走了进来。
“抱歉，我迟到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副院长周铭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朱延松才是这个房间里最重要的人，只有他完全了解研究的全部成果。
朱延松将资料摊开在会议桌上，露出里面手绘的能量波动曲线图。与全息投影上的数据不同，他的笔记上标注了许多用红笔圈出的异常点。
“官方数据只记录了前48小时的稳定状态，”他指向一个突然飚升的峰值，“但在爆炸前1小时，样本开始出现自主能量汲取现象。”
有人注意到，朱延松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不是疲惫，而是某种克制的兴奋。
朱延松翻到一页显微镜照片，上面显示参须细胞内部的金色丝状结构：“这些不是普通的植物细胞，而是量子纠缠的微型接收器。它们直接捕获山体释放的特定频率能量。”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
朱延松翻出一叠古籍文献笔记，找出一页：
《山海经·五藏山经》中多次提到山神具有人形或人面兽身，如“自招摇之山以至箕尾之山，凡十山，其神状皆鸟身而龙首。”
《楚辞·九歌·山鬼》也有“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国语》“山川之灵，足以纪纲天下者，其守为神。”
“我的意思是，山中林木鸟兽有灵性，那么山岳本身呢？”此话一出，众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朱延松继续道：“我们的研究足以证明，雾吞山就是那些东西的能量核心，我怀疑实验室爆炸和雾吞山脱不了干系。”
“你的意思是……”副院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信。
“嗯，我说的就是‘雾吞山’本体。”朱延松扫了眼众人的表情，又道，“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我提议，直接用大型武器去雾吞山进行测验。”
“这风险太大了！”副院长眉头紧锁，与其他研究员一样，陷入了审慎的权衡。
朱延松道：“只要山体有损，那些东西的能力也会下降。”
“此事关系重大，需提交军方联席会议审议。”周副院长掷地有声地留下这番表态后，会议宣告结束。
窗外阳光炙热，蝉鸣声不止。
研究院警戒区域外围，工人们汗流浃背地俯身清理着废墟残骸。
朱延松矗立在窗前，沉默地望着这一幕，空调的冷风从头顶吹来，却驱不散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带来的燥热。
下午，他抽空去了一趟医院，徐教授的身体好了许多，但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身体还是比较虚弱。
当听到他说“雾吞山或许是能量核心时”，徐教授激动不已。
“是了，‘兹山之物，特钟气于造化’，山中木石蕴含天地精华，可它们不就是长在山间吗？”徐教授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老师……”朱延松得到徐教授的认可，心里高兴，但接下来的话，他却犹豫是否要说出口。
徐教授最是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哎呀，扭扭捏捏地像什么样，说吧。”
“研究院会向军方提议……验证这个推测。”朱延松的声音越来越小。
“什么？！”徐教授猛地睁大双眼，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可知道一旦失败，我们将要承担多么惨重的代价？”
“老师，”他沉稳地回答，“如果能取得实质性进展，必要的牺牲完全值得。”
“哎，”徐教授叹了口气，“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牺牲在所难免，他一把老骨头就能做什么？他凝视着眼前人年轻的脸，若自己能年轻二十岁，只怕会比对方更为激进。
六点的时候，朱延松离开了医院。他沿着林荫道慢慢走着，下班的人群开始涌上街头。
阳光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而是变得温柔起来。
“要一块西瓜吗？”小贩热情地招呼道。
朱延松点点头，接过那片沁凉的西瓜，咬下去的瞬间，甜蜜的汁水溢满口腔。
他站在路边，看着夕阳渐渐沉入远处高楼背后，天空由蓝转橙，再慢慢变成深紫色。街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像是与落日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接力。
晚上九点，军方联席会议紧急召开。
椭圆形的会议室内，二十几位高级将领围坐在全息投影桌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投影画面中正以三维动态旋转方式呈现的，正是雾吞山的全比例立体模型。
“根据徐教授团队的研究报告，这座山很可能具有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活性特征。”总参谋长用激光笔指向投影中的山体数据。
应急管理局的李建邺道：“电子设备在山中都会失灵。”
“所以朱教授提议直接攻击山体？”南方战区司令李明远皱起眉头，手指轻叩桌面，“这会不会爱冒险了？”
他看向科学研究院的周副院长：“你们的实验楼都莫名被炸了，如果攻击山体银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
“我们已别无选择。”周院长迎上他的视线，字字铿锵地说道，“实验室被炸，样本两次被毁，这些事实都表明那些东西可以离开雾吞山。目前我们对它们的认知极其有限，照此发展下去，若不立即采取应对措施，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投影仪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坐在首位的人身上。
那人缓缓真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投票表决吧。”
一只接一只手臂接连举起。最终，该决议以压倒性多数获得通过。
三天后。
付臻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
浓稠如实质的白雾将整座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细看，那雾正从山脚向周遭蔓延，用不了多久就能扩散到山下。
“付队，所有电子设备已经失效了。”
付臻点点头。
十二名队员迅速行动起来，这次，他们携带除了新型常规武器外，还带了三枚特制重型钻地弹。
按照计划，他们需要尽可能近的距离向山体目标点发射这些钻地弹，然后观察效果。
“付队，雾区边缘又开始扩张了。”一个队员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手写的观测记录，“速度比之前快了15%左右。”
付臻接过记录扫了一眼，脸色更加凝重。他抬头望向那座被雾气笼罩的山峰，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团雾正在“注视”着他们。
“全体注意，按预定方案前进至标记点。”付臻下达命令，“记住，一旦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撤退！”
小队开始向雾区边缘推进。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就像被无形的眼睛注视着一样。
浓雾忽然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是被风吹动的那种自然流动，而是像某种活物般有意识地伸展、收缩。
更可怕的是，隐约能看到雾气深处似乎有巨大的阴影在游动，形状难以辨认。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突然从密林深处传来。
“叮铃——叮铃——”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铜铃在风中摇曳，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每响一声，付臻就感觉太阳穴突突跳一下。
“全体警戒！”他压低声音，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
“叮铃——叮铃——”
铃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一大群人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但浓雾中什么都看不清。
“见鬼，我的头……”一人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抱头，“那铃声……它在我的脑子里……”
付臻也感到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努力克制自己，甚至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是精神干扰！塞住耳朵！”
“站住！赵志强！老赵！”付臻大喊，但那人充耳不闻，如同梦游般消失在浓雾中。
“叮铃——叮铃——”
雾气稍散处，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树梢。那生物不足一米高，浑身覆盖着青苔，脖子上挂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铜铃，眼睛部位镶嵌着两颗发光的萤石，正直勾勾地盯着队伍。
“铜雾弹准备！”
就在几人动作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