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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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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消毒水的味道像冰冷的针，扎进初衍混沌的意识。他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是刺眼的白炽灯光和摇晃的天花板。眩晕感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身体被粗暴地颠簸着，每一次晃动都牵扯着左腕深处撕裂般的剧痛。
他发现自己像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被强行“扛”在一个宽阔而冰冷的肩膀上。深绿色的迷彩布料紧贴着他的脸颊，浓烈的、带着汗意的雪松冷泉气息混合着消毒水和……他自己的血腥味，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呼吸。是柏闻屿！
“放……开……” 初衍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抗拒和屈辱。他徒劳地挣扎，但失血后的身体软得像一团棉花，所有的反抗都被肩膀上那只如同铁钳般箍着他大腿的手臂轻易镇压。那只手臂的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掌控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和渺小。
“闭嘴。” 柏闻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冰冷、短促，像淬了冰的刀锋，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他的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初衍所有的挣扎都踩进脚下的水泥地里。
初衍被迫伏在他肩上，视线倒悬着扫过冰冷的水泥走廊，掠过几双惊愕好奇的眼睛，最终定格在柏闻屿线条紧绷、毫无表情的侧脸上。汗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初衍迷彩服的领口，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却更凸显了这姿势的屈辱和亲密——一种被强行施加的、令人作呕的亲密。
“放我下来！柏闻屿！” 初衍用尽力气嘶吼，声音却破碎不堪，带着哭腔。他无法忍受这种被当众剥光尊严的对待，无法忍受身体紧贴着这个看穿了他所有不堪、掌控着他“明天”的冰山！手腕的剧痛和心底翻腾的羞耻几乎将他撕裂！
柏闻屿对他的嘶吼置若罔闻。他径直走到一张空着的行军床边，没有任何缓冲，如同卸货般，猛地将初衍从肩上甩了下去！
“呃啊！” 初衍重重地摔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左腕的伤口更是传来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剧痛！他痛得蜷缩起来，像一只被烫熟的虾米，额上瞬间冒出豆大的冷汗，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
柏闻屿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初衍彻底笼罩。他微微喘息着，额角有薄汗，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寒潭古井，冰冷、沉静，没有丝毫波澜。他看着床上蜷缩颤抖、脸色惨白如纸的初衍，像是在审视一件刚刚经历暴力运输、亟待处理的破损物品。那目光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抑的烦躁？
校医急匆匆地拿着托盘过来，看到初衍袖口那大片刺目的暗红和柏闻屿冰冷的气场，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怎么搞的？快！把手给我看看！”
初衍像受惊的刺猬，猛地将那只受伤的手腕死死护在怀里，身体蜷缩得更紧，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抗拒：“别碰我！滚开！” 他嘶哑地吼着，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绝望。他不要被看！不要被处理！不要在这双冰冷的目光下，再次被剥开！
校医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无措地看向柏闻屿。
柏闻屿的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逼近床边。他伸出那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就是这只手，不久前还托着初衍昏睡的额头，此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直接抓向初衍死死护在怀里的左手腕！
“不——！” 初衍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让他爆发出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疯狂地扭动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去推搡、去踢打柏闻屿！受伤的左手腕被他用身体死死压住，右手则胡乱地挥舞着，试图阻挡那只伸过来的、象征着绝对掌控的手！
“放开！柏闻屿！你凭什么管我？！你滚！滚啊！”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泪水混合着汗水糊了满脸，眼神里是彻底的崩溃和疯狂。他恨！恨柏闻屿的冰冷！恨柏闻屿的掌控！恨他看穿一切的目光！更恨自己在这掌控下无力反抗的脆弱！
柏闻屿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紧。初衍的挣扎毫无章法，却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指甲甚至在他小臂上划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那疯狂的抗拒和口中喷出的“凭什么管我”，像一根无形的刺，扎进了柏闻屿冰冷壁垒的缝隙。
一丝极其隐晦的、近乎暴戾的怒意，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
他不再试图去抓手腕。那只伸出的手在空中极其短暂地停顿了零点一秒，然后猛地改变了方向！
五指张开，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巨力，如同铁钳般，狠狠地、精准地扣住了初衍拼命挥舞、试图阻挡的右手手腕！同时，他另一只手如同闪电般探出，带着冰冷的劲风，一把攥住了初衍的后颈！
“呃！” 初衍所有的挣扎瞬间被扼住！右手腕和后颈处传来的强大禁锢力量，让他如同被钉在了砧板上！他被迫仰起头，对上柏闻屿那双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冰冷的怒意、被挑战权威的烦躁，以及一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被那句“凭什么管我”彻底点燃的、近乎毁灭性的占有欲！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雪松冷泉的气息混合着血腥味和消毒水，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扭曲的亲密！初衍在柏闻屿冰冷而狂暴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苍白扭曲、泪水纵横的倒影，那倒影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奇异的、被彻底看穿的脆弱。
时间仿佛凝固了。
校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剑拔弩张、如同野兽搏斗般的对峙。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柏闻屿攥着初衍后颈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看着初衍眼中那片破碎的冰原和燃烧的疯狂，看着他那毫无血色的唇瓣因为嘶吼而微微颤抖……一个疯狂的、带着血腥味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上他的理智！
凭什么管你？
凭你欠我的“明天”！
凭你这条……我捡回来的命！
他猛地低下头！
不是言语。
不是命令。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惩罚和宣示主权的暴戾，狠狠地、精准地咬在了初衍那只被他强行固定在眼前、依旧被厚厚纱布包裹着的左腕上！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痛呼猛地撕裂了医务室凝滞的空气！
尖锐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从手腕炸开，席卷了初衍的四肢百骸！那痛楚远超之前的任何一次！仿佛有烧红的烙铁直接按在了他最深、最脆弱的伤口上！纱布瞬间被唾液和可能渗出的血水濡湿！柏闻屿的牙齿隔着纱布，清晰地、凶狠地嵌入了皮肉，带来一种令人魂飞魄散的、被野兽撕咬的恐惧感！
初衍的身体如同被通了高压电般剧烈地抽搐、痉挛！所有的挣扎、嘶吼、疯狂的抗拒，在这一刻被这极致纯粹的、生理性的剧痛彻底碾碎！他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发出无声的抽气，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扩散、失焦。
柏闻屿死死咬着，如同锁定猎物的猛兽。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齿间纱布的粗糙，感受到布料下那肿胀、脆弱、布满伤痕的皮肉在剧烈地颤抖。初衍那濒死般的痛呼和瞬间瘫软的身体，像一盆冰水，混合着口中弥漫开的血腥味（不知是初衍的还是他自己被初衍挣扎时划破的），兜头浇在他那几乎失控的、翻腾着毁灭欲的心火上。
滋滋作响。
他咬合的力道，几不可察地……松了一丝丝。
但那深邃眼底的风暴并未平息。他缓缓抬起头，松开了牙齿。沾染了唾液和一丝可疑暗红的薄唇紧抿着，下颌线绷紧如刀锋。他依旧牢牢钳制着初衍的手腕和后颈，目光如同冰封的熔岩，沉沉地锁在初衍那张因为剧痛而彻底失去血色、眼神空洞涣散的脸上。
初衍瘫软在床上，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手腕处传来被撕裂、被灼烧的剧痛，混合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被野兽标记过的恐惧和屈辱。后颈处冰冷的掌控感依旧清晰。他望着天花板刺眼的白光，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白噪点。耳边嗡嗡作响，只剩下自己微弱而破碎的喘息，和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如同濒临炸裂的鼓声。
柏闻屿维持着这个绝对掌控的姿势，几秒。医务室里死寂一片，只有医疗器械冰冷的反光和校医惊恐的抽气声。
终于，柏闻屿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扣着初衍后颈的手。那只手，因为刚才的用力而指节泛白，甚至微微颤抖。他没有看校医，也没有看自己小臂上被初衍抓出的血痕。他只是用那只刚刚松开后颈、还带着初衍皮肤微凉汗意的手，极其强硬地、不容拒绝地抓住了初衍那只被他咬过、此刻正无力垂落的左手腕！
动作依旧粗暴，却不再是为了制服，而是为了……固定。
他将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腕，如同对待一件亟待处理的物品，不容分说地、稳稳地按在了行军床冰凉的金属床沿上！让那被咬湿的、渗着血的纱布，彻底暴露在校医面前。
“处理。” 柏闻屿的声音响起，沙哑、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是对校医说的。他的目光却依旧沉沉地落在初衍空洞失焦的脸上，仿佛在确认这个“麻烦”是否真的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初衍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手腕被按在冰冷的金属上，剧痛让他发出细微的呜咽。但他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灵魂已经从那具承受着无尽痛苦和屈辱的躯壳里飘离。
校医看着柏闻屿那冰冷骇人的眼神，又看看初衍手腕上那片狼藉和惨状，大气不敢出，颤抖着手拿起托盘里的剪刀，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被咬湿、可能已经再次渗血的纱布边缘。
柏闻屿站在床边，像一尊沉默的、染血的守护神（或者说狱卒）。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初衍后颈皮肤微凉汗湿的触感，和……一丝他自己唇齿间可疑的、带着铁锈味的温热。
医务室冰冷的灯光下，初衍手腕上那被强行固定的、象征着痛苦与掌控的白色纱布，和他颈侧被柏闻屿攥出的、尚未消退的淡淡红痕，如同两道新鲜的、无声的烙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