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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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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即兴表演结束了，之后庄静暂时由付檬檬照顾，等付少澜事件解决后再从长计议。
而后他们回学校。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里，姜维把额头抵在车窗上小声抽噎：“我真是个……差劲的哥哥……”
嘴边忽然被递来一颗草莓味的棒棒糖。
胡广安：“没事的，你也是第一次当哥哥。再说，你成功帮到了庄凯。以后你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会如何做一个哥哥，还有我会陪着你一起学。”
言外之意，和你在一起毕业之后结婚之后，我也算她的半个哥哥，这句话更像是在一起一辈子的宣言，只是比较隐晦。
姜维含着棒棒糖突然呛到：“咳咳……！什、什么一起学……”整张脸涨得通红，偷瞄了一眼前排的杨梓，“笨、笨蛋……这种话……”
姜维把糖咬得咔咔响，却悄悄勾住了胡广安的小手指：“……不过……谢谢。”
回到教室后姜维趴在桌子上，眼神无聚焦点，不知在思索什么。
同一时间，文青的家里。
纪珂没什么大碍提前一天出院，来到文青家。文青给躺在沙发上的人递了杯水：“渴吗？”
纪珂毫无防备，接过水一饮而尽，而后便失去意识。
再醒来时，纪珂躺在床上，脚腕上多了条链子。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去裤袋里摸索着手机，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而文青在他昏迷的时候试过他手机的密码，一台手机打不开，一台手机是纪珂的生日。而打不开的那个手机是用来拍照的备用机，型号大概是十年前比较流行的，现在已经停产了。
而纪珂平常使用的手机是新机。
文青大致看了下新机里的内容，只有一些游戏和正常的聊天记录，通话记录也正常。
但这样才……不正常。
文青又打开通讯录从下往上看了一眼，文青……母亲……继父……爸爸……对，就是爸爸，从没听纪珂提起过这个人，且文青知道纪珂的家庭情况，以前文青在纪珂家里做过家教，纪珂的亲爸不是早就意外死亡了吗？那这个又是谁？
文青鼓足勇气拨通了电话，“嘟——”，房间里同时响起来电铃声。
文青拿起那台打不开的旧手机，上面的通话备注显示着“小珂”。
正当文青疑惑时，“咚”，一声巨响从“关押”纪珂的房里传了出来。
文青打开房门就见纪珂一脸不悦看向自己，地上躺着被纪珂用来砸门的闹钟。
文青将闹钟捡起来，走到纪珂身旁：“怎么了？”
纪珂抬了抬腿，冷声：“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这是干什么？”
“……不要找别人了，一直待在我身边吧。”
纪珂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呵……”有点无语，“手机还我。”
文青固执着：“除了放你出去和这个……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啪”一声脆响，纪珂毫不手下留情在文青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咔嚓”，眼镜被打得掉在地上，开出裂纹。
纪珂压着怒火：“我只说一遍，把这玩意解开，把我的手机还我。”
文青抹了下嘴角的血，声音暗哑：“不。”
纪珂再次抬起手，文青闭上眼等着他再次落下巴掌。最终纪珂只是握紧拳头放下了，随即躺下转过身，脚上的链子跟着他的动作发出叮铃当啷的声响。
文青看着他的后背小声道了句“对不起”。而后起身离开。
他们解决了庄凯的事，付少澜的暗线算是都拔除了，只希望他不会再有什么动作。
当天夜晚，胡广安收到一条短信。
文青：「明天早上八点上课之前来我办公室。」
看来是办成了，胡广安不咸不淡回复了“嗯”便熄灭手机屏。
姜维洗完澡爬上床，胡广安把手机扔到一边，抱住姜维。
胡广安将脸埋在姜维脖颈处，轻笑：“身上好香。”
姜维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一僵，随即放松下来：“笨、笨蛋……”耳朵红彤彤的，“杨梓他们还在宿舍呢……”
姜维小声嘟囔着往被窝里缩了缩，却任由对方抱着：“你今天……怎么这么粘人……”
“嗯……是吗？我哪天不粘人了吗？”胡广安说着在姜维白皙的脖颈处落下一吻，声音轻轻的，“我什么时候对你克制过，嗯？”
其实……挺克制的。
姜维被亲得浑身一颤，慌忙捂住脖子：“呜……！你……”羞恼地瞪了胡广安一眼，却又在对方含笑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小声嘀咕，“明天还要上课呢……快、快睡觉……”
姜维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胡广安揽着姜维的腰：“好。”在姜维脸上小鸡啄米般啄了一下，“晚安，我的小兔子。”
听到“小兔子”这个称呼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磁吸钥匙扣。
姜维把兔子那半和胡广安挂在床头的狐狸轻轻一碰。
“嗒……”
在清脆的声响中钻进对方怀里，声音闷闷的：“臭狐狸……晚安”
第二天，胡广安定了六点的手机闹钟，闹钟响了后，胡广安连忙关掉。
姜维迷迷糊糊睁开眼，胡广安赶忙轻声说：“现在才6点。”打开手机给姜维看时间，“我去买早餐回来，你再睡会。”
姜维若有似无“嗯”了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胡广安到办公室之后，拨通文青的电话。
文青没睡醒：“喂……”
胡广安：“文老师，还没起床？我在办公室门口等你。”
文青清醒了一会儿：“哦，这么早啊？那我给你开门。”
说着挂断电话，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见到文青的那一刻，胡广安愣了一下，因为……
胡广安指着文青的左边脸：“你的脸怎么了？”
文青：“……摔的。”
“还摔出巴掌印来了是吧？纪珂打的？”
“知道还问。”文青转身，“进来吧。”
胡广安边跟着文青进门边说：“建议涂点药，你这样去上课太明显了，谁都知道你被打了。”
“嗯。”
文青从抽屉拿出旧手机递给胡广安。
胡广安打开手机，看到要输密码：“密码是什么？”
文青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密码是什么，能想到的密码都试了一遍。但我猜这手机估计是他爸爸的，但他爸爸去世已经很久了，我没见过他爸爸，也不知道关于他爸爸的什么数字，我猜估计是他爸爸的生日。”
胡广安应了声，点了点头，拿着手机便离开办公室去食堂买早餐。
胡广安带着四份三鲜汤粉回到宿舍，顺便给姜维买了盒牛奶。
将东西卸在桌子上后，把纪珂的手机放到抽屉里。
杨梓忽然出声：“诶呦？”含着一口水，“安哥怎么起这么早给我们带早餐回来了？”
胡广安：“怎么刷个牙还刷到床边来了？想带就带了，怎么？”
杨梓摆手：“没怎么，”含糊，“挺稀罕，谢谢啊。”
说着杨梓返回浴室，姜维从床上探出脑袋，胡广安走上前，趴在床沿，抬手摸了摸姜维有些炸毛的脑袋：“起来了？”
姜维迷迷糊糊蹭了蹭胡广安的手心：“几点了……”
突然闻到香味，姜维眼睛微微睁开：“三鲜粉……？”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桌上的早餐后，“你……你起这么早……就为了买这个呀？”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嗯，是啊。起床洗漱吧。”胡广安轻声对姜维说着，“亲自给你买的早餐，就当是庆祝你终于在这个学校自由了。”
姜维眼眶突然红了，扑过去抱住胡广安的脖子：“笨蛋……”声音闷在对方肩窝里，“明明……明明是你帮我解决了这么多……”
突然被杨梓的咳嗽声打断，红着脸松开手：“我……我去刷牙……”手忙脚乱爬下床时，膝盖不小心撞到了抽屉——那个放着纪珂手机的抽屉。
姜维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呜……好凉！”
蹦跳着跑去穿拖鞋，完全没注意到被撞的抽屉：“杨梓你别笑！……”
十分钟后，四人吵吵闹闹地吃完早餐往教室走。姜维偷偷勾住胡广安的手指：“今天天文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缩回手，“啊！我报告还没写”！
杨梓提醒道：“我们是大二医学系的学生，而且差不多还有三天就要小测试，你确定这个时候要把重心放在一个选修的天文上？”
姜维突然僵在原地：“对、对哦……”哭丧着脸抓住胡广安的手臂，“完了完了……系解笔记我还没补完……”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广安！你……你上次划的重点……！ ”
杨梓在一旁凉凉地插嘴：“现在知道急了？昨晚谁信誓旦旦说‘明天一定复习’的？”
杨梓模仿着姜维的语气。
姜维羞恼地踩了杨梓一脚：“闭、闭嘴啦！”拽着胡广安就往教室跑，“快走快走……趁上课前还能抢救一下……”
姜维疯狂补着重点，忽然“叮”一声，胡广安的手机响了，是文青发的消息，是纪珂家的地址。
姜维忙着赶作业并没有注意到。
很快到了午休，胡广安安抚着姜维睡着后悄悄离开了宿舍，并没有带上纪珂的手机。
胡广安按照信息地址来到纪珂家门口，按了门铃，无人应答，一分钟后，胡广安继续按了门铃。
忽然，门被打开，一个披散头发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后：“你找谁啊？”
胡广安礼貌性微笑着：“请问您是纪珂的家人吗？”
“啊……是。我是他妈妈，他退学之后就没回过家，也没和家里联系，你要是找……”
胡广安摆手打断：“不是。我找您。”
“啊？”女人愣了愣，“找我？”
“对。你的前任丈夫，他的生日你还记得吗？”
对方皱了皱眉：“都死了三四年了，这我怎么记得？你要想知道去墓地呗。”
胡广安：“那冒昧问一下，他的墓地在哪？”
“你真要去啊？那你等一下。”说着，她回家拿了束假菊花递给胡广安，“顺便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吧。往那边走，”指出一条路，“大概800米路吧，十字路口左转，你会看到一个和兴墓园，进去之后第三排左边数过去第四个碑就是他的。”
胡广安用手机备忘录快速记下：“谢谢您。”
“没事。诶，”女人忽然叫住要走的胡广安，“不过，你为什么要知道他生日？”
胡广安不想过多纠缠，于是胡编乱造道：“其实他曾和我妈好过，只不过最后没能跟我妈走到一起。”
纪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胡广安离开。
20分钟后，胡广安找到纪父的墓碑，看着上面的字——纪辛霖，一久七九年二月廿八生人……
忽然胡广安的手机电话铃声响起，电话显示着“小兔子”。
胡广安眉头一跳，看了眼时间，已经午休结束了。于是按下接通键：“维维。”
时间回退到午休铃刚刚打响。
杨梓：“起床起床起床！”
姜维被吵醒，探了探身侧，发现胡广安不在，下床在宿舍找，也没找到人。于是让杨梓他们先回教室，自己紧张的给胡广安打电话。
电话被接通后，胡广安：“维维。”
姜维听到电话接通瞬间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广安……”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不安，“你去哪里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我醒来没看到你……”
“我没事，办了点事情。你去我们床下那个桌子抽屉看一下，那里有一部旧手机。”
姜维拿起手机，打开后是系统壁纸，看到有密码。
胡广安：“你试试输入19790228。”
姜维照着胡广安念的输入密码，手机密码解开了。但桌面壁纸是看起来比较稚气的纪珂在给一个男人……这样的壁纸冲击力太大，以至于姜维吓得手机没拿稳摔在地上，姜维的手机屏幕碎了，通话终止。
两个手机一前一后“啪”地砸在地上，姜维的手机屏幕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呜……”整个人僵在原地发抖，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碎裂的屏幕上，“脏……好脏……”
姜维突然疯狂用袖子擦手：“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踉跄着后退撞到床架，“胡广安……胡广安……”
像溺水的人呼唤浮木般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但这个手机里还有姜维的照片，姜维必须删掉，必须。
姜维颤抖着捡起手机，泪水模糊了视线：“……删掉……必须删掉。”手指哆嗦着划开相册，却在看到缩略图的瞬间崩溃，“不要……不要看……”
姜维跪坐在地上，颤抖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云端……对……云端……”
泪水砸在屏幕上，模糊了视线：“密码……密码是什么……”想起胡广安刚才念的数字，哽咽着输入，“1979……0228…… ”
进入云端的瞬间，姜维看到了更多不堪入目的照片，包括自己的。他强忍着恶心和眩晕，选中所有照片：“……删掉……全部删掉……”
按下删除键的瞬间，整个人脱力般瘫软下来，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结束了……都结束了…… ”
胡广安这边的电话被强行中断，正准备再拨过去。
忽然听到胡嘉蕙的声音：“小安？”
胡广安一怔：“妈。”
“你怎么……在这里？”
胡广安站起身：“没事，你又为什么来这里？”
胡嘉蕙捏了捏手里的花：“我……我来看一个人。”
“哦，与我无关。我回学校了。”
胡嘉蕙拉住胡广安：“既然你到这里了，也用不着我去学校找你了。”
胡广安皱眉：“什么？”
“唉……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在国外。”
胡广安：“所以呢？”
胡嘉蕙：“他们要接你去国外生活。”
“不去。”
胡嘉蕙的手收紧了些：“由不得你说不。”
胡广安冷声：“放手。”
胡嘉蕙冲墓园外喊：“现在就抓住他！”
胡广安一脸懵回过头，两个大汉出现在自己面前：“什么意思？”
“本来想让他们去学校把你绑了，现在正好。”
胡广安不可置信：“妈，你要绑我去国外？”
“对。”
“为什么？”
“你又为什么不肯走？因为你那个白白净净的同学是吧？”
胡广安垂眸：“既然你都知道，他不是同学，是……”
胡嘉蕙：“闭嘴。我不想这样肮脏的关系从你嘴里说出来。”看向两个大汉，“如果你乖乖的就不会受伤，否则打晕你都得带你走。”
胡广安叹了口气：“我的父母真的在国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