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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物极必反 ...

  •   大致等了十五分钟,阮慈召唤弈闻锦去取出蛋糕,他则是到一旁用制冰器打了两个完美的冰球放入酒杯中,冰球刚好能放入,阮慈这个强迫症一下舒服了。
      他清楚记得弈闻锦喜欢喝香槟,随即去取来一瓶开启,为自己和弈闻锦倒酒。
      弈闻锦在一旁等待着,静静看着阮慈的每一个动作,仿佛这就是场顶级的视觉盛宴。
      弈闻锦为阮慈准备好了刀具用以切蛋糕,随后去厨房的橱柜中取了三只复古精致的盘子和银制叉子。
      阮慈仔细地将蛋糕切出等大的三小份,分别放置于三只盘子正中央,弈闻锦摆上叉子,随后阮慈拿起一盘送上了楼,轻轻叩响了阮媛书房的门,这间书房被阮媛用做设计专用的工作室。
      阮慈送完蛋糕下楼,只见弈闻锦已在窗边的圆形双人桌那摆好了蛋糕,坐在其中一把椅上,静候着阮慈的到来。
      阮慈不消分说坐到了弈闻锦的对面,用银制叉子轻叉了一块蛋糕,细细品尝自己亲手制作的美味。
      弈闻锦含着笑意,微微颔首,试图掩盖自己那难以压下的嘴角。
      他的小慈此刻正全须全尾地坐在他面前,仿佛他们已经过上了婚后生活,好似连这十分之一的蛋糕都在祝福他们婚姻美满。
      弈闻锦拿起银叉,也叉了块送入自己口中,在阮慈来之前他一口未动,他要的,就只是阮慈在他身边陪着他的时光,美好幸福的时光,此刻,他是个被阮慈这样的天使爱着的幸运儿。
      他已经知足,但他依旧想要得到更多,他的野心和*瘾需要阮慈从里到外的满足他,满足并接受他的一切,在不被强迫的前提下。
      也许有时候用一点强制的手段来引导下是有益的,不过他目前仍旧打算继续坚持他的原则,弈闻锦不会愿意看到阮慈被逼迫着做自己不情愿的事。
      引导,对,只是一点引导,不能过头,物极必反。
      弈闻锦在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不能伤了阮慈的真心。
      弈闻锦知道阮慈不喜欢香槟的口感以及味道,他一眼看出,阮慈是为了他才特意开了瓶香槟,弈闻锦再度扬起嘴角,阮慈仍旧对他上心。
      他已经赢了,但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毕竟他们的结局无人知晓,半场开香槟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很快他弈闻锦就会让他与阮慈的关系公之众人,无人不晓。
      弈闻锦想象着那时阮慈脸上的表情,会是喜悦幸福,还是……不能是别的,他要让自己的爱人幸福,即使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
      阮慈带着弈闻锦上了谭藉的私人飞机前往北京,弈闻锦昨晚睡的不好,似是有什么心事缠着他。
      降落时弈闻锦正枕着阮慈的腿安稳地熟睡着,阮慈用手为他挡着灯光,不让灯光直射眼睛。
      直到谭藉亲自来叫他们下机,弈闻锦才在迷迷糊糊中恋恋不舍地从阮慈身上下来。
      卡斯宾紧跟在谭藉身后寸步不离,像个警觉的贴身保镖那般。
      “放轻松点,Caspian,不会有危险的,别忘了,我们现在在全球最安全的国家的首都。Caspian,我们现在可以像情人那般拉着手,不用有任何顾虑。”
      谭藉主动牵起卡斯宾的手,卡斯宾手腕上的那只表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Elara,那只表盒你不是说回中国时上飞机给我吗,可是我们已经第二次下机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你的话呢?”
      谭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Caspian,还记得那首歌的歌词吗,Arctic Ocean and the Nile will mingle in the wet cloud even if we roam。”
      “意思是北冰洋的水流终会与尼罗河相聚在云端,可Elara,我真的不明白话外的意思。”
      “我在纸上就写了这一句,Caspian,你努力好好想想,我们何尝不是北冰洋和尼罗河里的水呢,我们一个身处上海,一个身处欧洲大陆,命运让我们在东京相遇,就像北冰洋的水流最终与尼罗河相聚那般,是偶然,也是必然。”
      “是命中注定。”卡斯宾接话,“Elara,那只表盒现在可以给我了吗,我想亲眼看看你留在上面的字迹,好吗?”
      “好~,等回了上海就给你,现在它还在我书房的密柜里乖乖躺着。”
      阮慈看着卡斯宾和谭藉进展顺利推进,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底浮出淡淡的一层羡慕。
      弈闻锦将阮慈的神态尽收眼底,虽然自己此刻刚刚被叫醒,头脑无法处于最清醒,思维最清醒敏捷的状态,但他依然能够判断出阮慈的羡慕,甚至有一点期待。
      弈闻锦感受到了自己比阮慈高出半个头的好处,阮慈的任何微表情,心理想法都逃不过他的眼底,一览无余,可他不敢轻易揣测阮慈的想法,这样只会招来阮慈的厌恶,没有谁会希望自己毫无保留地淋漓尽致展现在别人面前,这和被看光了没什么区别,尤其是被一个伤害过自己还没见过月的人。
      阮慈有多记仇,弈闻锦内心明了,这个愁他可以记一辈子,永远忘不掉,是弈闻锦无法掌控的,他在阮慈心中不再是那么圣洁美好没有污点,是他亲手染黑的,他要为此承担一切。
      弈闻锦跟在阮慈的斜后方,这会让他有安全感,行李由接应他们的机场工作人员负责,他们无需费心,卡斯宾已经安排妥当,只要不是人为因素破坏造成影响,不会有任何差池。
      阮慈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动身前往尼克劳斯俱乐部的球场,而是先去了谭藉在北京买下的一栋宅子,安安稳稳换好衣服整理好物品,一行人才自驾前往高尔夫球场,卡斯宾负责充当司机一职。
      阮慈还是第一次看到弈闻锦穿舒适合身的高尔夫T恤,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大学图书馆中,那时的弈闻锦也常穿白色T恤,披散着头发,脖子上挂着与衣服同色的耳机。
      北欧的街头很难买到糖葫芦,可弈闻锦总能给他带上一两盒,因为不能带入图书馆,弈闻锦都是直接拿到阮慈的出租屋,后来为了方便,阮慈给了他出租屋的钥匙,从那之后,每当阮慈回到出租屋,餐桌上总会有那么几盒零食。
      弈闻锦总是翻着花样给他送零食和咖啡,甚至有时候弈闻锦还会早晨亲自来到阮慈的出租屋门口,等待他出门,一同步行到地铁站,弈闻锦陪他挤过很多次地铁,现在想想,阮慈倒是觉得弈闻锦跟着他受了不少委屈。
      毕竟现在看来,以弈闻锦的身份,就算天天坐直升机上学都不足为过,不过他确实不是那种高调的人,阮慈觉得自己当初就像被幸运眷顾的幸运儿一样,能有这样一位爱人,他知足了。
      弈闻锦,是他阮慈的贵人。
      当初一起留学德国时,弈闻锦凭借手中的技术与超越常人的天赋一战成名,阮慈知道自己和弈闻锦相差悬殊,他会在该放手的时候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阮慈默默垂下眼眸,眼底浮出一丝不舍,他不会拖累他爱的人,赵雯的出现,无疑是又一次拉响了他心中界限的那声警钟,钟声长鸣,阮慈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更好,前途敞亮,无人不晓。
      到达目的地,四人相继下车,阮慈落在了最后面,弈闻锦注意到阮慈眼底的忧伤,放慢脚步等待阮慈与他并肩同行的刹那。
      弈闻锦为自己和阮慈办了会员,高尔夫是弈闻锦的长项,弈闻锦对于流程可谓是轻车熟路,可阮慈从未接触过高尔夫,不只是一窍不通,这甚至是他第一次碰高尔夫球杆。
      阮慈不打算上场丢人现眼,默默坐到了弈闻锦身后的一把椅子上,戴上帽子静静观赏着三人的表现。
      弈闻锦猜测阮慈是因为只有自己不会打高尔夫无法参与其中而难过,于是他走到阮慈面前,微微俯下身。
      “小慈,我教你打两只怎么样?一起玩玩嘛。”
      “不用了,我看着你们打就行了。”
      阮慈拒绝了他,后面弈闻锦尝试用其他方法去逗他开心,也没有成功。
      弈闻锦警觉起来,他知道阮慈很少会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展现在别人面前,这是真的压制不住,阮慈此刻无法意识到自己在细微的表情中透露出的忧伤被弈闻锦尽收眼底。
      不过阮慈很快调整好,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平常那个耐心陪伴朋友的阮慈,他好似和所有人一样开心。
      弈闻锦给球童塞了很多小费,球童很难得遇到这么慷慨的会员,弈闻锦的要求很简单,要他们逗阮慈发自内心的开心。
      球童们和阮慈分享了很多球场上的趣事,阮慈认真听着,常常被逗笑。
      到了晚上,弈闻锦和阮慈住在同一间内,阮慈先去洗好澡穿着浴衣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翻着手机。浴衣在阮慈支起一条腿时缓缓滑下,弈闻锦心中瞬间升起一股火苗,正以极快的速度肆意燃烧起来。
      弈闻锦连忙进了浴室冲了把冷水澡,洗完吹干头发后,弈闻锦轻轻拉开浴室的门,阮慈已经关了灯躺在床上,给他留了盏照明的夜灯。
      弈闻锦在床上躺好,目光一刻不离背对着他的阮慈,随后伸手关上了夜灯。
      夜灯关上后的几秒寂静里,阮慈缓缓睁开双眼,轻启唇齿,欲言又止。
      弈闻锦心中刚压下的火苗又一次被点燃,仿佛潮水般涌来,泛滥成灾,不可言喻。
      弈闻锦只能用手臂盖在眉眼间,试图用绝对的黑暗让自己克制欲望,保持清醒。
      阮慈轻叹一口气,低声没底气地问道:“今晚你怎么不打算抱着我了?”
      阮慈的话贯穿了弈闻锦的大脑,留有回音,弈闻锦立马转过身来从后将阮慈揽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洒在阮慈肩上,阮慈这才意识到,只有弈闻锦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
      阮慈不禁本能向后靠了靠,试图与弈闻锦贴得更紧,虽然这样会很热,但阮慈此刻却觉得这样也很好,安抚了他这颗患得患失的心脏。
      可物极必反,他越是渴望什么,越是觉着自己离失去越来越快了,阮慈真的很希望每日能多出一个小时,多出点让他能与弈闻锦共处一室的时间。
      弈闻锦正试图用有规律的深呼吸克制自己躁动的心,他低下头在阮慈肩上轻轻咬下,留下独属于阮慈的痕迹,仅限于他的标记。
      弈闻锦闭上双眼,努力说服自己该快速入睡了,可这一夜无眠,已经注定。
      “小慈,我们不是普通朋友吗?”弈闻锦本想挑逗阮慈,试图将火苗也在阮慈心中种下,可事与愿违,黑暗中,阮慈眼底残留的一丝光芒瞬间暗淡下去,阮慈感觉自己此刻正处于冰窟中,苦苦挣扎,弈闻锦的话仿佛在刺激着他,告诫他,他已经出格了。
      暗示他,该结束了。
      阮慈拉开弈闻锦环在他腰间的双手,不动声色向弈闻锦的反方向挪了一点距离。
      阮慈的举动瞬间浇灭了弈闻锦心中燃着的篝火,弈闻锦看得出阮慈错怪他的心意了。
      弈闻锦启唇试图说些什么挽回阮慈的心意,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好像已经过了那个冲动的节点,连挽留都要深思熟虑。
      但弈闻锦知道,此刻如果连自己都打算后退,那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爱人是要靠自己又争又抢拼出来的,不会像是煮熟的鸭子在原地等待。
      弈闻锦伸出手臂一把将挪远的阮慈捞回,阮慈不重,想让他的身体回到原位轻而易举,可弈闻锦此刻最需要的是阮慈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小慈,我不敢碰你是怕伤到你,但我现在清楚如果我再不做出些实际行动,你可能真的要放弃我了,你是不是已经打算抽身而退了?再坚持一下好吗,不管是什么我都能替你挡着。”弈闻锦将脸埋在了阮慈后背,鼻尖紧贴着阮慈的脊背。
      “弈闻锦,你不该止步在这里,你前路坦荡,前程似锦,我不想真的成了别人眼中的钉子,离开我,你会更好。”
      “没错,我是会更好,风光无限万人景仰,但如果真的离开了你,我再也找不到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幸福,我失去的只会成数加倍,就像一把刀子割开我的血管,渐渐放干我的血。”
      弈闻锦的声音渐渐放低,阮慈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弈闻锦离不开他,就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
      因为有了鱼儿的存在,湖水才不是一片死寂,拥有了心跳。
      原来,鱼儿是湖水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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