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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有意为之 ...

  •   商务宴定在了中环摩天轮附近,散宴后已是晚上七点多,接近八点,谢修裔提出顺道去摩天轮下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夜景,阮慈并不觉得不妥,便答应了同行。
      一月份的维多利亚港还没脱离寒冬,阮慈哈着热气搓着双手,欣赏着维多利亚独特的纸醉金迷般的夜景,香港和上海那个米珠薪桂的繁华之都犹有区别,不过对于阮慈来说,顶奢与繁华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阮慈感到有些不对劲,谢修裔打电话花了很久了,阮慈回头张望,在他目光所及处谢修裔仍旧在通话。阮慈也就放下心来没有多虑。
      阮慈将双臂搭在扶手上,百无聊赖地朝着水面发呆。
      “香港天寒,来杯热咖啡吧。”阮慈瞳孔倏然一缩,微启唇齿,猛的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弈闻锦……你怎么会在这?”阮慈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难以相信弈闻锦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弈闻锦单手五指抓着手中咖啡杯的上沿,递到阮慈面前:“接着,暖暖身子。”
      阮慈双手接过咖啡,咖啡不算很烫,温热了阮慈的掌心。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觉得是偶然,还是我有意为之。”
      “……”阮慈微微垂下眼睫,沉默良久才开口,“偶然。”
      “如果我说我是有意为之呢?”弈闻锦上前一步,阮慈惊的后撤半步,他与弈闻锦之间也就四杯咖啡的距离。
      “我不相信。”阮慈微微颔首,垂眸看着双手握着的那杯温热的咖啡。
      “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说过的话?”弈闻锦温柔而又带有磁性的嗓音缓缓飘入阮慈耳中。
      阮慈没有回答,轻咬着下唇保持沉默。
      “阮慈先生,我们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我有意为之,你引而不发,我自投罗网。”
      弈闻锦我住在阮慈的手,“手背还是凉的,不能只温暖手心,要一视同仁对不对?”
      “嗯……弈闻锦,你和谢修裔串通好的?”阮慈大致能猜出八九成。
      “不能说是串通,是惊喜。我要来接我的爱人回家,维多利亚的冬天太冷,需要有人在你身边照顾好你。”
      “你真的……是为了我才来的吗?”阮慈不敢发问,他用尽自己最后的勇气,半年里毫无交集,是他一直在回避着。
      “真的,说谎的人会和辜负真心的一样吞一万根针。我向你保证,我们拉钩好吗?”弈闻锦松开阮慈的手伸出修长白皙的小拇指。
      “上一个和我拉勾的是谢修裔,我答应他的没做到。”
      “那是对他,可现在是和我。”弈闻锦微微歪头,自信地扬起嘴角,眼角弯弯,此刻阮慈突然发觉弈闻锦变得和自己那么相似。
      原来相爱真的能让人变得很像对方。
      阮慈与弈闻锦拉勾,标志性地甩了两下。弈闻锦取下另一只手臂上挂着的围巾,微俯身子为阮慈戴上,自己围在脖子上的那条则是滑落一边,阮慈接住滑落的那端,重新为他绕到后颈。
      “你看,你还是在意我。”弈闻锦露出胜利的笑容,阮慈拿他没办法,只好撇开目光,看向粼粼波光的水面。
      “小慈,向我承认,你在乎我。”弈闻锦上前将阮慈困在了他与扶手之间,压低身体靠的更紧。
      阮慈知道自己退无可退,弈闻锦的出现既是惊吓,也在无形中为他打了一支镇定剂。
      阮慈刹那间觉得自己找回了当年那份炙热的勇气。
      “我在乎你。”
      “这还不够,还有呢?”
      阮慈微启唇齿,欲言又止,他不清楚弈闻锦还要听些什么,于是参照自己最真实的内心,缓缓说出那句。
      “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也是。”弈闻锦直视阮慈眼底,仿若一束光照到阮慈心底,泛起的光晕温暖了阮慈这颗靠自己拼凑缝补出来的心脏。
      弈闻锦还是当年那个会每日记得送他黑玫瑰,如同神明莅临赠与他爱意的那个人。
      “不过~,还不够。”弈闻锦轻声一笑,在阮慈耳边吐着气。
      “我只有你。”阮慈目光闪烁着,比华灯更为璀璨。
      “足够了,我的耳根都要烧起来了。小慈,你放的火,你要承担责任的~。”弈闻锦垂下眼睫,目光落在阮慈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一直没舍得摘,明明给我留足了位置,嘴上却不肯承认。”
      “戴了很多年,摘了不习惯。”
      “还在嘴硬啊~,嘴硬等于你在向我示爱,以后一定要对我实话实说,不然我会觉得你想要我。”弈闻锦愈发没有边界地撩拨阮慈。
      “好~,这次听你的。以后你听我的。”
      这还是阮慈第一次在冬日以这样的语气向弈闻锦示爱,出口了就不能后悔,在维多利亚的冬日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阮慈有些心悸。
      谢修裔远远观望,用目光送出祝福。
      这一次阮慈没有犹豫,上了弈闻锦准备良久的私人飞机,谢修裔独自坐头等舱回上海。
      飞机上,阮慈躺在弈闻锦臂弯里沉沉睡下,一天的高精力工作让他非常疲惫,弈闻锦用指尖梳理着阮慈的头发,低下头在他额头留下一个吻。
      弈闻锦用手为阮慈挡着光,避免直射眼睛,弈闻锦的下巴轻抵着阮慈的脑袋,一刻也不愿离开,爱人要跟自己回挪威了,弈闻锦不禁有些兴奋,缓缓起身,呆呆看着阮慈熟睡的脸庞。
      “小慈,你要是再敢对我始乱终弃,那我真的要采取一些强制手段了。”弈闻锦轻轻在阮慈耳边吐着气,阮慈摘了助听器,即使他是醒的也什么都不会听到。
      “我带你去挪威,我们整修一下,就飞俄罗斯。附安说你们没能看到芬兰的北极光,那我便带你去摩尔曼斯克,幸运,会再度眷顾我们。”
      直到飞机落地,弈闻锦才舍得将熟睡的阮慈唤醒,阮慈迷迷糊糊地揉着惺忪的睡眼,弈闻锦亲手为他戴好助听器。
      弈闻锦手臂有些发酸,在阮慈背过他去拿外套时,弈闻锦活动了一下左肩,起身来到阮慈身后,帮阮慈拉上外套。
      阮慈还没有完全清醒,见弈闻锦在自己身后,放心地靠过去,依偎在弈闻锦怀里,像是没睡醒想再睡个回笼觉。
      弈闻锦由着他靠着,挽着阮慈的腰不让他倒下,轻声安抚着阮慈:“小慈,我们要下机了,到车上再睡吧。”
      阮慈目光有些迷离,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揉了揉眼睛,自然地抓着弈闻锦的胳膊,弈闻锦走一步,他跟一步。
      上了接机的车,阮慈靠在弈闻锦肩头继续补觉,弈闻锦扶着阮慈的腰,阮慈调整了位置,换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靠在弈闻锦身上。
      弈闻锦伸出手,用指节轻轻抚摸阮慈的脸颊,阮慈睡的很深,没有被弄醒,弈闻锦又摆弄了一下阮慈的头发,阮慈仍是无动于衷安安稳稳熟睡着。
      弈闻锦取出口袋中的梵克雅宝四叶幸运手链,悄悄为阮慈戴上,白贝母与黑玛瑙的配色显得阮慈的皮肤白里透红,很是魅惑人。
      弈闻锦本想不惊醒阮慈为他戴好十花项链,小心翼翼掏出项链绕到阮慈脖颈上,这一次阮慈被惊醒了。
      “什么东西?”阮慈的声音含糊不清,有些懵懂,还没搞清楚状况。
      阮慈低下头才发现脖子上挂着还没戴好的项链,弈闻锦有些尴尬,这和他预想的并不一样。
      “你还记得我喜欢蓝色呢,给我戴好。”阮慈背过身让弈闻锦帮他戴好项链,微微颔首才发现手腕上出现了两条手链,阮慈将手腕抬到面前,仔细欣赏着白贝母和黑玛瑙的光泽。
      “很漂亮。”
      “喜欢吗?”弈闻锦为阮慈戴好项链后,挽住阮慈的腰将他拉到腿上。
      “我真怕你来句下一次给我买。”阮慈侧过头看着弈闻锦,露出坏笑打趣他。
      “你老公我差这点嘛,真是的,给你准备的惊喜,不该夸夸我嘛。”
      “行~,老公你最好了奥。”阮慈保持坏笑,眉眼弯弯,显然收到礼物他很开心。
      “你这话是不是看电视剧学的,好好说话。”弈闻锦扶着他的腰的那只手轻捏了一下阮慈的肉。
      “别捏我~,你送的我很喜欢。”
      “这才像你。”弈闻锦在阮慈脸颊上啵了一口。
      “没羞没躁的,怎么感觉像是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呢。”阮慈掐着弈闻锦的脸颊晃了晃,“嗯?不说话了?”
      阮慈轻挑了一下右眉角,含着笑意,目光炯炯。
      “小慈,挑眉可是在勾引我啊~,你可要小心点,别忘了有挡板,我现在随时可以不修边幅地非礼你。”
      “对于你来说,我连呼吸都是在勾引你,给自己找借口呢。”
      弈闻锦学阮慈那样微眯双眼,含着笑意轻轻挑起眉:“嗯?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哦。”
      “不用你说,你脸上都写了,写满了阮慈勾引我五个大字,哼~。”阮慈轻哼一声,双手抱胸佯装生气。
      “又跟我演生气啊,不气不气。”弈闻锦温柔地抚摸着阮慈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又揉了揉脑袋。
      “小慈,问你个问题奥,你要如实回答我好不好?”弈闻锦修长白皙骨相分明的手指绕着阮慈的头发,有意无意撩拨着。
      “Okay啊,你问吧。”
      “之前你说抛不开我的脸,那如果以后我老了,不好看了,你会抛弃我吗?”
      “不会,法拉利老了还是法拉利,而且抛弃弈闻锦是阮慈最大的罪过。我想清楚了,我们彼此不再分开,做个承诺。”
      弈闻锦开心笑了:“好,做个承诺,阮慈如果再抛弃弈闻锦,他后半辈子再也找不到新的男朋友。”
      “这是毒誓啊,”阮慈松开弈闻锦的脸颊,竖起三根手指,“不过我愿意发誓,阮慈如果再抛弃弈闻锦,后半辈子乃至下辈子都找不到新的男朋友,我保证。”
      弈闻锦扬起嘴角,向阮慈靠的更紧,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引导阮慈向自己靠近。
      “吻我,小慈。”
      阮慈完全配合着弈闻锦的举动,在他的唇齿不轻不重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吻。
      “我们现在如同做了夫妻一般。”弈闻锦的指尖滑过阮慈的脸颊,目光久久驻留在阮慈眉宇间。
      “夫妻发音吗?”阮慈突然向前压下身子,鼻尖轻蹭到弈闻锦的鼻梁。
      “既可以发音,也可以不发音,小慈是想要发音呢,还是不发音呢?”
      “我是大人,不是小孩子,我两个都要,不过现在在车上不可以,声音太大,会被听到。”
      “听你的,我们回别墅里再做,老婆是第一次来挪威吧,之前到芬兰的时候,怎么不顺道来看看我?”
      “不顺路。”
      “怎么不顺路了,附安不是……你套我话啊~,小慈你现在这么坏了,防不胜防啊。”
      阮慈本想为胜利夸赞自己两句,却被弈闻锦堵上了嘴唇,阮慈轻轻推开他:“路上不稳,会咬到舌头。”
      “那我们回去再继续。”
      回到别墅,佣人端来绿豆汤,阮慈看着呈上来的汤碗轻挑了一下眉,抬眸看了弈闻锦一眼。
      “听别人说你喜欢喝绿豆汤,我就叫人提前准备了些暖暖身子……我竟然不记得你喜欢喝这个。”弈闻锦有些失落,阮慈的喜好改变了,他竟然才知道。
      “其实一开始并不是非常喜欢,他们误会了,不过喝惯了反而真的开始喜欢绿豆汤了,我喜欢甜一点的,绿豆若是非常细腻的那种,我会更喜欢。”
      “他们竟然还会误会你的喜好啊。”弈闻锦原本微不可察垂下的嘴角又一次上扬。
      “当时只是因为酷夏难耐,没有胃口,又正好口渴。不过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了绿豆汤。”
      “喜欢的话,我让人天天给你备点怎么样?”
      “好啊,偶尔换换姜茶也是好的。”
      “姜茶也要甜一点的。”
      “没错。”阮慈轻点了两下头,“公式套得很快,弈同学学习能力很强,值得表扬。”
      弈闻锦坏笑起来:“阮慈老师,我可不可以功过相抵?未经允许我替你辞职了,阮慈老师会不会怪罪弈同学。”
      阮慈顿了一下,随后轻声笑了一下:“当然不会,以后我想干点别的,干点轻松的活。比如……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烘培店。”
      “我出资支持你,我可以在挪威的中心商业街上盘下最黄金的地段为你开一家最大最奢华的烘培店。小慈会是最幸福的店长,那一条街都是我的,你想开多少家分店就开多少家,包括但不限于将整条街开满分店。”
      “那我真的会忙不过来,这要培训多少人啊,我真的要累死的,到头来给你当了牛马啊。”阮慈舀起一勺绿豆汤送入口中,随后用骨瓷在碗中缓缓搅拌,沉底的绿豆泥混杂入清澈的甜水中。
      “培训的事不用你费心,再怎么说也不可能累着我老婆。你陪在我身边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受苦的,不然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留在我身边呢。”
      弈闻锦抓起阮慈的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温柔地轻蹭着。
      “小慈,我们一起摩尔曼斯克,弥补你没能在芬兰看到极光的遗憾,天公作美,这次人齐了,不会再留遗憾的。”弈闻锦的目光真诚柔和,汇聚了千山万水。
      “好~。”
      摩尔曼斯克的寒冷,冻不住温热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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