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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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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雪下得更密了，图书馆的玻璃窗蒙上一层薄雾。许澜盯着高数题里的三重积分，指尖在草稿纸上画了第五遍积分区域，还是没理清思路，忍不住叹了口气。
“卡壳了？”陆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笑意。他放下手里的考研政治书，凑过来时，身上带着刚冲好的热可可香气。指尖点在草稿纸的图形上，轻轻划了条线：“你看，这里z的下限不是0，是曲面z=x?+y?，先确定z的范围，再投影到xy平面，就好算了。”
许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突然就通了。他抬头想说“谢谢”，却撞进陆凌的眼睛——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眼底，混着窗外的雪光，软得像化了的奶糖。许澜的耳朵瞬间热了，赶紧低头写步骤，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都变轻了。
等他算完最后一步，陆凌已经把一杯热可可推到他手边：“刚冲的，加了两勺糖，你上次说喜欢甜一点的。”杯子是许澜常用的那个蓝色马克杯，陆凌洗得干干净净，杯壁还带着温温的热度。许澜抿了一口，可可的甜混着奶味在嘴里散开，连带着刚才解题的烦躁都没了。
“对了，”陆凌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保温桶，“我妈早上让我带来的萝卜排骨汤，你也喝点，雪天喝热汤暖身子。”他打开桶盖，热气裹着肉香飘出来，里面的萝卜炖得软烂，排骨上还带着瘦肉。
许澜看着他给自己盛汤的样子——指尖捏着勺子，小心地避开油花，怕他嫌腻。心里突然软下来，接过汤碗时，轻声说：“学长，你怎么总想着我？”
陆凌抬眼看他，笑了笑：“因为你值得啊。”
两人坐在窗边，一边喝汤一边聊天。许澜说刚才在楼下看到有同学堆雪人，雪人的鼻子用的是胡萝卜；陆凌说等周末雪停了，带他去学校后山的小湖，结冰的时候能在上面滑冰。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玻璃上，慢慢化成小水珠，像在偷听他们的话。
喝完汤，陆凌收拾保温桶，许澜主动接过他的政治书，帮他把折角的页脚展平。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许澜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被陆凌轻轻握住——他的手很暖，刚好裹住许澜微凉的指尖。
“手怎么还是这么凉？”陆凌皱了皱眉，把他的手揣进自己的卫衣口袋里，“这样暖得快。”
许澜的脸彻底红了，却没抽回手。口袋里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里，连带着呼吸都变得轻了。他看着陆凌低头刷题的侧脸，睫毛长长的，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突然觉得，这样的雪夜，这样的图书馆，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好。
闭馆时，雪终于小了。陆凌牵着许澜的手走出图书馆，雪地上留下两串并排的脚印。他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一半绕在许澜脖子上，一半自己戴着，两人靠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香味。
“明天还来吗？”许澜小声问。
“来，”陆凌转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星星，“我还带汤，再给你冲热可可。”
走到许澜宿舍楼下，陆凌才松开他的手，又帮他把围巾裹紧：“上去吧，别冻着。”
许澜点头，却没立刻上楼，而是踮起脚，飞快地在陆凌脸颊上碰了一下——像雪落在皮肤上，轻得几乎没感觉。
“学长晚安。”说完，他转身跑上楼，连背影都带着点慌慌的甜。
陆凌站在原地，摸了摸被碰过的脸颊，笑着掏出手机，给许澜发消息：“晚安，明天见。”雪还在落，他却觉得，这个冬天，一点都不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