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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凡事皆有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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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
一座不算十分大,但却很新的府邸,在四重天落成,前来道贺的仙家,已经把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恭喜恭喜。”
“刘天将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啊。”
“刘天将还记得小仙么?瑶池辩论那会儿小仙是坚定的站在您这边的。”
……
一顿恭维和套近乎这些,沉香还都遭得住,可大家都太热情了,贺礼送得一个比一个名贵,尤其是为首的三人。
“沉香初来乍到,哪有收前辈们贺礼的道理?”他拒绝着。
“哎呀千百年来都是这个规矩,刘天将要是不收下,那就是看不起我等了。”
“是啊是啊。”一众仙家纷纷点头。
……
销假回来之后,沉香才知道,原来天庭将原本真君神殿的差事,拆分成了文职和武职两部分。他这个执法天将,是有单独府邸,还有一群将来要听命于他的天兵的。
为什么是将来?
因为咱们这位新官上任的刘天将还没过试用期,在转正之前,他暂时只有执法权,没有调度权。
可即便是如此,执法天将的府邸,也已经快要被踏破门槛了。
司法天神八妹路过,看着刚送完客的沉香,笑道,“人缘真不错啊。”
沉香挠了挠头,“还行。”
多少是带点傻气了。
八妹仿佛真的是恰巧路过一般,也没逗留,径直回到司法部,从一堆案牍中挑挑拣拣,找了三册卷宗出来。
“去拿给执法天将,告诉他,这是他一阶段的考核内容。”八妹把卷宗递给一旁的仙官。
仙官一看。
嚯!
这不就刚才执法天将府门前,笑得最殷勤那三位的案子么?
倒吸一口凉气的仙官不敢耽搁,麻溜去了。
……
凡间。
偏僻的山村外,密林重叠的后山之中,一处不易被发现的洞窟里。
三首蛟一边啃着左手上的烤野兔,一边把另一只递给哮天犬。
“你不是没辟谷吗?三天没吃东西你不饿?”
哮天犬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下,嫌弃,但还是把烤野兔接了过去。
烤兔子实在很香,可哮天犬依然感到味同爵蜡。
三首蛟翻了个白眼。
还以为是什么法子,原来是把神魂消散前的最后一丝残魂封在了肉身里,留下一点点气息。
但这副肉身成圣的躯壳不毁不灭,所以那气息就会一直存续。
杨戬最后甚至都没和哮天犬说什么。
但这傻狗就因为这点气息,坚定的认为他的主人一直都在。
真就是……
没有什么比自己得出的结论更让人深信不疑了……
杨戬你是懂骗术的……
确实,没有人比你更懂骗术了。
……
而此时此刻。
山林上空,两个悲催老头拿着个红葫芦,正在到处找着什么。
“奇怪,这魂魄缺了一块,到底是去哪儿了?”
“必须得找到,不然轮回道这条路就走不通。”
“这还用你说?”
“等一下,你看你这葫芦是不是在发光?”
太上老君低头看了看,还真……有微弱的光芒忽明忽灭。
那光芒好像有一条线牵引着延伸到了什么地方。
俩老头精神一震,运足目力观察,顺着牵引,找到了一个洞窟……
进洞一看,好么,三首蛟,哮天犬。
而那葫芦周围的光芒在进入洞窟之后,又闪烁得更快了一些,牵引着的那条线,正对上躺在石塌中央的那肉身。
哮天犬一见俩老头,顿时来了精神,吃了一半的兔子扔到一边,“天尊,老君,你们是来救我主人的么?”
元始天尊道,“能不能救,还要看他的造化。”
太上老君掐算出的一线生机究竟落在何处,至今仍未有一个头绪。
现如今,又多两个知情人的变数,这实在是……天意难测了。
“不管怎么说,总是凑齐了。”太上老君拂尘轻点,破开了杨戬用来将残魂封在肉身中的那道封印。
哮天犬闻着主人的气息离开肉身,不禁有些紧张。
那气息飘入了太上老君的红葫芦之中。
“别慌,只是要送他去轮回。”太上老君补充道。
但他没有说的是,轮回才是真正无可奈何的选择。
三魂七魄的融合胶着是有着一定序列的,序列的细微变化,影响着整个魂魄的性状。
凡人投胎就如同与前世彻底了结,便是因为三魂七魄彻底打散重组后,序列的变化产生了全新的性状,心性变化,思想也会重新诞生,不再是同一人了。
神仙入世历劫不会经历魂魄的打散重组,所以归来仍是从前那个自己,或许会因历世而产生些许感悟,但底色不变。
杨戬如今的情况,三魂七魄都缺少了一大部分,放着不管只能慢慢消散,若是投入轮回倒是可以借由轮回道来暂时保存。
可这保存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轮回道将补足这不完整的魂魄,那时,原本的序列就会遭到破坏,他只会在轮回之中慢慢的,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但是现在,既然太上老君掐算到了一丝生机,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时放任杨戬的魂魄就此消散。
那便只有轮回一途了。
而两位大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送杨戬的残魂去轮回之前,施法让它与即将被补足进来的那部分魂魄隔离开来。
以期待将来那契机的到来。
可这样,也是有代价的。
以杨戬这仅剩不多的残魂来看,这样的轮回也只能持续短短几世而已。
隔绝了轮回道的补足,重新降生的魂魄天生有所残缺,会一世比一世虚弱,直至不足以支撑再一次的轮回。
这相当于,是以每一世的肉体凡胎来拖延那神魂消散的速度。
“守好你们主人的肉身,别去干涉他的轮回,否则,后果很严重。”
末了,元始天尊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