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要命E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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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国庆正式收假。
温月里提前十分钟进教室手里抱着试卷，神色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头发更短了些。眼尖的许安安发现是从未上交过的E卷，心中不免一咯噔。在一班温月里在布置作业时数学试卷通常有ABCDE，平时就一天一张，遇到国庆5套就会一起发下去，再附带其他试卷。E卷温月里从来都不会收，每次只是让课代表看一眼和她说一声情况就是，按她的话说知道大家时间紧张，全凭自觉。
“靠！谁把E卷交上去了！？”许安安转过脑袋向后排传递信息，不可置信地问。
？？
“E卷不是在段姐那里吗？”一同学说。
“就是啊，不一直都这样。”另一同学肯定说。
许安安挎着张脸，咬牙道：“里哥！在里哥手上！我亲眼看到了！”
！！！！！！！！
“什么！？！？”
秦飞一摸头，“靠了。”
温月里站上讲台，台下自动开启了静音模式，像往常一样等待着收假后讲两句鼓励人心的话。可温月里迟迟没有开口，在讲台上来回踱步，眼神扫视着每一个人。另一边知道真相的同学们紧张地看着温月里，坐立难安。
“来。”终于，温月里开口了。
她捏着厚厚的试卷，撑着讲台，厉声道：“除了段乐兮，卿星，姜华。班级所有人，全部站起来。”
？？？？？？！！！！！！
全班一头雾水地站起身，凳子滋滋啦啦地响，都开始猜测什么原因。
“怎么回事？我国庆没抄谁作业啊？”
“我......没抄多少。”
“不是抄作业！”中间一排的男生突然喊，“谁把数学E卷交上去了，里哥应该都看了。”
“啊！？”
“妈妈保佑！”
温月里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脸，眼里情绪翻涌，淡淡道：“E卷平时我不收，交给课代表，是因为不想把时间给大家压得太紧，高二时我就说过，大家尽力而为，能写几道是几道，不会的我们讲试卷的时候再一起来探讨。”
台下顿时没了声，每个人脸上都五颜六色的。
“啪嗒”一声！试卷被重重扔在讲台。好似砸在众人的脑门上。
段乐兮也很疑惑，试卷明明放在自己的桌子上，怎么会跑到温月里手里去。数学课代表的为人大家当然都是相信的，所以都在怀疑到底是谁放班主任那的。
“是准备放完国庆这七天假，都不读了是吗！？”温月里斥声道。底下头垂下一片。
所有人在这一刻明白，平日里胡作非为的E卷，今天报应来了。
“试卷是用来干什么的！？拿来检测你们的知识点，查漏补缺，提高记忆点的！”
温月里插着手，越说越气，怒火忍不住地往外冒：“你们倒好！画画的画画，练字的练字，写歌词的写歌词！”
门口突然走过几个五班的学生，应该是来找人的，看见这阵仗立马吓得缩回脑袋。
温月里随便抽出一张，大声念道。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台下没人敢笑，温月里抖了抖手里的试卷，“这是作什么？啊，试卷演唱会吗？”
温月里又随手拿过，“还有这张，七个葫芦娃？还是科任老师？画得还挺像，每学期是没有发你们美术本吗？”
（金一晨：“二妹，今天我们会死吗？”）
（南二乔：“不知道，好在还有几个活口帮我们喊120。”）
“来......看这张，物理，化学，英语，什么公式都齐了，就是没有数学，这是什么？发给你们的草稿纸！？”
温月里快速划拉着试卷，摊在讲台上乱成一团。
“这张上面还有辣条油。”
“这个，画了张五子棋盘。”
“这些，这些......全部都是！！！”
卿星偏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好奇路灿是为什么站了起来，按理说俩人都是一起写的作业，不会出现漏掉的情况。可是看着乌泱泱的班级......应该是这样做很久了。
路灿将自己的本子递过来，上面写着字：哥哥，要帮我收尸啊......
卿星：......
刚想着，温月里就在一众天秀里找到了一抹清秀。她一下子没忍住笑，看这情形大家的心脏提地更紧了。
“哈哈哈，还有一位，我们的路灿同学更是不得了的，交了一张白卷上来给我。是怕我眼睛看花了看不过来，给我缓冲一下吗？”温月里笑道，是真的觉得挺可笑的。
全班鸦雀无声。
路灿：“......”
卿星面无表情，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路灿的行为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全班都有！除了刚才的三人，其余的全部和我下楼，今天我们就不上课了，反正你们也对数学没有兴趣，我们就去跑步，清醒了再说。”
！！！！！！！！！
全班一阵唏嘘，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片痛苦。
楼下，除了李诗歌因为生理期，还有一个男生感冒被温月里拎出来，剩下的都在锻炼身体，跑在最后面的是温月里。
15分钟后。
“天啊，这都多久了，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一个女同学气喘吁吁说。
“不知道啊，看里哥什么时候气消吧。”
金一晨：“老方，以后再也不敢怠慢E卷了。”
方鸣悠：“不敢了，不敢了。”
南二乔在最后几个，累得直想翻白眼。
20分钟后，路灿和秦飞打头阵跑在最前面，超过了大部分同学快一圈多。教室里一片空荡，卿星透过后窗看着操场上自己班的同学，没过多久就看到了路灿的身影，所有人都看着有些疲惫，包括最后的温月里。
“许安安，出来，回教室去。”温月里突然冲上前喊。班级每个人的体质她多少都是知道的，体罚归体罚，不能拿生命开玩笑。
25分钟后。
“李欣，王旗，出来，回教室。”温月里说。
看了眼时间离下课还剩10分钟，温月里叫停了所有人，全部回教室。
隔壁班看着气氛沉重，累得直喘气的一班如流水从门前经过，忍不住往外看。
咚咚咚。班主任敲了敲黑板。
“都在好奇什么？别人班数学平均分每次年级第一，觉得比得过他们的现在就出去，不用听讲了。”
“............”
所有人快速撤回脑袋。
一班。教室里除了拿着本子扇风的“刷刷”声，没再有其他声音。
温月里进门观察着沉默的班级，没再说教训的话，对着眼台下的所有人淡声道：“都上来把自己的试卷拿下去，这张作废。课代表大课间过来重新领一份E卷，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我要讲。”
叮铃铃——
“好，下课。”
“起立！”
“老师再见。”
“啊啊啊啊~~~！！！！”温月里一走，班级一片哀嚎。
卿星将早就接好的水杯递给路灿，路灿早已没了力气仰躺在椅子上，看到递过来的水路灿闭着眼接过。
“谢谢哥。”路灿轻声说。
“......”
卿星看过来，问：“班里......经常这样？”
路灿：“这次是意外。”
“......”那就是了。
对于这次班级的集体犯事儿，大家都认，毕竟班主任每天黑着脸来上课，日子也不好过，必须得尽快把人哄高兴。
许安安突然跳上讲台问：“到底是谁把E卷交上去的！？”
“对啊！从来就没上交的试卷为什么跑里哥那儿去了！”其他人也跟着吼。
“就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段姐你就放你桌子上的，对吧？”许安安问。
金一晨：“不是许安安，你什么意思！？段姐哪次收上去的试卷不是这个情况，她交过吗？”
段乐兮没有解释，点了点头。
许安安本就因为E卷来气，只是寻常问一下段乐兮，又没有针对，被金一晨这么一吼更加愤怒了，“我又没有问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是你拿的吗？！”
金一晨桌子一拍就往上冲，“你说谁呢？！许安安！”
“就说你了！怎么了！”
南二乔一个作业本砸向过道，堵住了金一晨去路，“够了！！金一晨你给我回来！！”
“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再追究谁对谁错！说到底是我们自己先做错了！难道不应该自己承担吗？再吵我们就再跑一节课！跑到你们愿意消停为止！！”
全班顿时默声，只剩下来自班级外吵闹嬉笑的声音。
大课间段乐兮取来新的一套E卷后，班级几个活动课间一班走廊都空无一人，引得其他班级纷纷前来查探。
九班的杨兴奇在后门支着脑袋喊：“喂！路灿！出来打球啊！”
正在写E卷的路灿：“......”
虽然察觉到一班比往日有些沉默，但毕竟是有年级第一第二在的班，有时候沉默一点也正常。
路灿摆了摆手示意不去。
杨兴奇又换了个目标：“方鸣悠，金一晨！”
方鸣悠：“不去。”
金一晨：“走开，今天别烦我。”
杨兴奇蹲在门口：“啧，你们一班今天吃火药了！？”
杨兴奇没有放弃又喊了一遍路灿：“路灿！快就等你了！这次赢了有奖励！”
卿星拉开座位上的椅子站起身，朝人走来，“他今天没空，你先回去吧。”
！！！！
杨兴奇眼睛一亮。
“哎，你是路灿那个玩得很好的同桌吧？”
“......嗯。”卿星没有否认。
路灿这会儿正在接受惩罚，被拉出去玩肯定不妥。杨兴奇虽然不认识卿星，但卿星对他还是很有印象的。每次一有相同的体育课或者大课间就会趴在门口找路灿金一晨他们，所以说算是玩儿得可以的朋友。
“哎呀，那就你吧！我们还差一个人，待会儿就跟我们九班一个队！”杨兴奇拉着卿星的手开心道。
触上陌生手心的那一刻，卿星一下就慌了，连忙推辞，“等等......我不怎......！”
卿星的一只脚刚被牵着踏出后门，背后就被路灿一个勾肩拉了回来，拉着的手瞬间断开。
“......！”
“杨兴奇，我同桌要教我写作业，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路灿欣然一笑，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刚才那一瞬间的动作却不像是开玩笑。
杨兴奇：“......”
不去就不去，路灿还编了个狗都难以信服的话来搪塞他。
杨兴奇一脸你记着有本事以后别来找我的样子愤然离去。
“......”
“......”
卿星展了一下肩，搭在上面的手才松开。虽然靠近路灿不会心慌，但还是会心跳加速。
路灿：“我......写试卷去了。”
卿星：“......”
下午上课后，温月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情。回答问题比平时积极了百倍不止，快要结束时，也终于像平时一样对着大家的学习进度唠叨了几句，虽然没有笑，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温月里这件事儿算是过去了。
公交车上。
“哇，今天可真是要了老命了。”金一晨躺在座位上感叹。
路灿划着手里的游戏，勾唇一笑，“你的老命比僵尸还硬。”
金一晨：“......算了，今天没力气打你。”
段乐兮画好了前方一对老夫妻后，卿星把手里的糖葫芦递过去，长长的衣袖下是一截乌紫的淤青。
“谢谢。”段乐兮说。
卿星收回目光：“嗯。”
晚上回到家，蒋云和路思钧在一起兴高采烈地探讨着服装成本什么的，看沙发上摆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就知道会辛苦一段时间了。
凌晨1点。
翎：阿星，明天下午我和张绝来学校找你！在北门
翎：你自己的生日呀！不会又忘记了吧
卿星擦着脸上的水珠，看了两遍才反应过来。
对啊，10月10日，我生日......这么快。
那路灿明天也一起去吗？
算了，他不知道就不说了，这么匆忙下次再和他说也不迟，反正我每年的生日都是简单吃个饭，也没什么特别的，叫路灿过去......他和翎说不定又会闹什么不开心，路灿不喜欢翎，翎也……别到时候又因为一个小小的生日弄得大家都闹心。
桀骜不羁：好
“哥哥，我都洗漱好啦！开始练习吧。”路灿开心地跑进来，顺带关上门。
“......其实，以后如果学习太晚的话，可以不用做练习的。”卿星提醒说，觉得路灿在他这件事儿上有些太认真了。真的不至于。
“那怎么行？既然我说了帮你，就一定会做到。”
“可是太晚了，很困。”卿星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其实是因为和路灿的触碰也有点紧张，想停下来试试。
“那就刚好一起睡觉了。”路灿认真道，说着也跳上了床，示意卿星也赶紧躺下。
“......”
男生一起睡觉，本就没什么，扭捏才有些奇怪……
卿星关掉灯收拾完书包后才躺回床上。
刚躺下，路灿的手就覆了上来，很烫，指尖触到脉搏，还能感受到跳动的频率。卿星有些缩着手，不敢用力。
黑暗中，路灿眼神退却白天时的柔情，一片冷色。声音很温柔地问：“哥哥明天有空吗？”
卿星牵了牵中间的毯子放在肚子上，“哦，有点事。”
？？？
“要去找齐翎逸吗？”路灿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卿星有些讶然，随后道：“......不是，就一个朋友，很久没见了。”
路灿松开手突然靠近，像睡着时那样环抱着手臂枕着卿星的胳膊。
“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卿星有些语无伦次说，心像鼓点一样扑通扑通地击打着。
“练习呀，这样更快。”路灿淡淡道，紧紧抓着手臂。
“那个......你吃药了吗？”卿星突然没来由地问，似乎这样能消散一点紧张。
路灿轻笑一声，“没有，一次而已，不影响。况且，我现在状态很好，不用吃。”
“可是......”
“晚安，哥哥。”路灿又说。
卿星没再说什么，路灿的头发弄得脖子有些痒，偏了偏头。渐渐的一旁的人呼吸缓慢而又平稳，卿星的心跳也慢了下去，夜色更深些的时候，入了梦乡。
黑暗中路灿头又靠了上来，头发打在脖子上的时候卿星那份醒着时的敏感消失了。
薄唇微微向后拉了一下。
哥哥，你撒谎。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要命E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