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来来来，去告我来，去告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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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佼借着舍友吹风机的声音，把她的秘密迅速的说了出来。
大概就是说班上有那么一个“非常不长眼”的男生，夸下海口，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拿下柳佼这个全校第一大美女。
柳佼完全没有恋爱的想法，更不喜欢这种追求。
那男的面子上过不去，便疯狂开始了他的所谓的“舔狗”行为——实则就是柳佼去哪里他都跟着，像魔怔了一样，毫无边界感地不停献殷勤。
最令她不适的是这男的全世界地宣扬，他对柳佼情根深种，这一辈子非她不可。
如果得不到柳佼，他宁愿去跳楼什么什么的——现在就要去跳了。
现在一些好事者已经把柳佼直接称为这男生的“女友。”
柳佼对此头痛不堪，却也实在没什么办法。
对方把姿态放得非常低，行为上却无比高调。
他情深如此，柳佼还不能过于狠狠地伤他面子。他相当于把柳佼塞进了一个“高冷校花”和“无情渣女”的二极管里。
听到一半柳泛就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爆炸了。
他现在恨不得一拳把这男生揍死。
“叫什么名字？”他问。
“叫成浩。”柳佼说。
……
这个叫成浩的男生此时此刻正在家里看片。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经在悄然逼近。
而且这个确定的小危险在赶来的路上被临时替换成了一个不确定的大危险。
他跟柳佼说了，要是明天在天台的钟楼上见不到她，他就会跳下去，到时候遗书上还要写她的名字。
死期将近，但是他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因为他几乎确定以及肯定，柳佼明天一定会出现。
毕竟像柳佼这样的女生是最好搞定的。天真烂漫一些的只要做出爱她的姿态就会自己神魂颠倒 ; 聪明机灵一些的只要步步紧逼她也束手无策。
柳佼曾经威胁过他，让他别再缠着她，说她有个很厉害的哥哥。
但是她的这个哥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
他感觉她这个哥哥是莫须有的借口！
就算真的有一个哥哥又怎么样？这是法治社会，她哥哥又能把他怎么样？
看柳佼这个样子，家里多半也是书香门第，哥哥肯定也是个体面人。
明天过后，柳佼就会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
……
但是一切总有变数。
……
“你是妖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看见有什么特别可爱的小妹妹从学校里走出来，倒是身边有个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孩指着他大声喊。
言默靠在一边的电线杆子上，脑子瓦特了两秒。
“你是妖怪！！你是妖怪！！！妖！怪！”那小孩继续用手指指着他，大声地一遍又一遍重复。
言默他抬眼看了一下这小孩的家长，有个像他爷爷似的老年男人站在一边剔牙。
“你是妖怪哈哈哈！！！”小孩尖尖地叫起来了。
他一边叫还一边用手比划着，好像在学习模仿什么妖怪的样子。
言默只觉得贱的没边。
那爷爷把眼睛往这里一瞥，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你干嘛说我是妖怪？”言默半蹲下来问。
万一他是说我好看呢。像妖怪那么好看。
“你……丑！！！破破烂烂的！妖怪！”小孩狠狠扯了一下他外套上的装饰带子，嘻嘻哈哈起来。
言默一下子冷脸。
N。T。M。D。
言默站了起来，恨不得像华强一样把他的头掰下来，然后一脚把他的头像足球一样踢飞。
这小孩烧了高香了，好在他是个小孩。
言默看了他爷爷一眼，那爷爷本来没想理他，敷衍道:“康康跟你玩儿呢，愿意跟你玩儿的。孩子还小。”
言默想了想，冷笑一声。
他蹲下来问小孩:“你知不知道妖怪最擅长什么把戏？”
那小孩嬉笑着摇摇头，倒来倒去，还踩了他的鞋一脚。
“你擅长什么把戏？”
言默靠近小孩，把自己手腕上恐怖刺青伸出来给他看，在他耳边说:“妖怪我擅长，化妆。”
“明天我就化妆成你爷爷，进你家找你玩，看你能不能认出我……嘿嘿嘿嘿嘿嘿嘿……”他眯着眼睛说，微微用力，手指紧紧抓住小孩的肩膀，又突然松开。
言默像哥谭的小丑一样，面对着小孩咧开嘴夸张地大笑，声音却很小。
小孩直接吓傻了。
他志得意满地站起来，心情极度舒畅。
“爷爷明天再来找你。小康康~~嘿嘿嘿嘿嘿嘿……”
小孩哇地一声跑远了，爷爷追了出去。小孩跑更快了。
没什么意思，不经吓。
等来等去也没等到柳佼。
他干脆给柳泛打了个电话。
“你妹呢？”
“啊？你看见榕树了吗？”
“这里没什么大榕树，一棵没见着。”
“不是我妹，是那个男生，成浩。她学校那边有树啊，挺大棵挺明显的。你不会去错了吧？”
“荷海小学，牌子写着呢。我还是识字的。”
“荷海中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语的声音。
“中学？”言默惊讶。
他想起来柳泛不是说他妹妹是到他大腿那么高吗？
怎么样也是个小学生吧，中学生这么矮？
家里的好东西一定都被那个当哥的吃了。
“行行行。我去。”言默说。
他平静地挂断电话，然后飞奔而去。
—
荷海中学。
这下对了。
校门口叽叽喳喳一大片人，家长等着在门口给自己的小孩送饭。
保安站在门口一脸重任在肩，伸着胳膊拦着家长:“诶……让让让让啊。别靠太近，等你家孩子出来不就得了？退！退！”
“往后退点，往后退点！！”
“啧。这怎么了送个饭还不让送进去？”
家长们很不满。
“配合工作啊，配合工作！”
保安依旧义正词严地拦在门口。
……
言默笑了笑，无比自然地往保安亭走过去，坐下。
“你？你谁啊？”里面一个刚换班的保安刷着手机，抬起头。
“学生家长，找我妹妹的。”言默回答。
“学生家长？你……”保安刚准备赶他走。
言默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长条状的盒子从桌子底下的隔板推了过去。
他瞥了保安胸口的牌子一眼，姓瞿。
“瞿叔，好久不见。你忘记我了？”
保安看清楚盒子上这些什么牌子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你，你是……呃……”
“我是小言。以前在这里上学的。找我妹妹。”言默胡编乱造。
反正，这部表情，十有八九东西是被收下了，事情已经成了。
无非随便找个借口。
“啊！小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啊……”
瞿叔为人很上道。
言默很满意。他从小就从觥筹交错中知道，世界上最不缺聪明人。
聪明人最好搞定了。
“我还有事，先进去了。”达成目的，一句废话他也不想多说。
他可不想像言景玄似的。
“啊……那行。”
言默进去了。
身后有个家长扯着嗓子问:“那凭什么他能进去？啊？我就不行？我家小孩忙着做作业，我送上去！”
“睁大你眼睛看看！人那是学生！穿得成熟点那也是学生！！”瞿叔很硬气。
—
七拐八拐。找到了那栋楼。
老胳膊老腿地往楼上爬。
的确在空六楼的拐角遇到个男生。
人模狗样，左顾右盼，手里也没束鲜花。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那个所谓的成浩。
言默吊儿郎当地走过去，问他:“你是成浩？”
那男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警惕。
来人竟然不是柳佼。
眼前这个大哥哥一样的人，耳朵上带着金属耳钉，脖子上随意挂着几条细项链，眼睛半睁着看着他，好像看他不太爽，要来找茬一样。
他心里有点发怵，但硬着头皮回答:“你是哪位？”
言默往边上一靠:“我？柳哥。”
“什么？”成浩一脸不可置信。
“柳佼的哥哥。”
柳佼怎么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柳泛长相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温婉可人，气质出众，怎么能有一个这么……呃，狂放不羁气焰嚣张的哥哥？
这怎么可能是一家人？
成浩上下打量他。
言默开口:“怎么。就你喜欢我妹妹？”
成浩赶紧管住自己的眼睛。
“过来。”言默说。
成浩不动弹。
“你想就现在被我从楼梯上踢下去也行。”
成浩犹豫片刻，跟着他走到天台。
这里的天台人迹罕至，好像从这栋楼落成以来就没有人来过一样，地面上散落着厚厚的灰尘，有点打滑。
门口一扇生锈的铁门开着。
“我和柳佼是自由恋爱。”成浩梗着脖子说。
“自由恋爱，你有几斤几两，你跟她自由恋爱？”言默往墙上一靠，说。
“我怎么配不上她？小爷我家庭条件比你们好得不要太多，我成绩也不错，将来会有出息的，她跟着我还赚了呢！将来你们家也能赚……”成浩说到他的优势，开始滔滔不绝。
“穿的什么破东西。垃圾桶里捡的？”言默看了看他，毫不客气地打断。
“什么？”
“说你一。身。破。烂。懂吗？就这一身破烂还装个屁。你从里到外都不值钱。”
言默发自内心看不起的表情本来就很有杀伤力了，再加上他没素质，简直像淬了毒的匕首一样往成浩的心里扎。
成浩愣在原地。
“所以说你个小叫花子离我妹远一点。听明白了吗？”言默说。
成浩不太服气。
而他不太服气的样子，让言默看着就很来气。
他很不喜欢任何人给他摆出这一副不服的样子。
“聋了？”言默推他一把。
成浩猝不及防地踉跄一下，脑袋撞在铁门上，发出一声很大的响声。
“我警告你，你别跟我动手动脚……”成浩拿手指着他。
言默一听，抓起他的头又一次往铁皮门上撞去。
“咚！”
又一声响。
“你小心我报警！”
“来来来，去告我，来，去告我。”言默又撞一次，好像已经撞上瘾了。
这人跟个不倒翁一样。
咚咚咚的还怪好听的。
“我就叫柳泛。来来来，你告我去。去去。”
成浩本来还想反抗，但是力气的悬殊让他毫无优势。
撞够了，言默像提溜什么小鸡仔一样把他提溜到天台的栏杆边。
“听说你要死要活的想跳楼啊？”
成浩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想搞我妹还跟我没关系啊？那什么跟我有关系？你想搞我吗？”
言默拎着他的脖子根本不等他回话就把他往下按。
天台的栏杆大概到成浩的上半身中间，言默用力的把他往下按，栏杆尖锐的拐角卡在他的腰腹上，令他疼得呼吸不过来。
“放手！你放手！！我爆了！你以为我真想跟柳佼谈？？！！”
“我去！我不谈了！放开我，放手！！其实我也没多喜欢她！不过就是长得漂亮点。”
“等我以后有出息，有的是女的要爬上我的床……”
言默更用力地按下去，外力的挤压生生地打断了成浩的长篇大论。
“不是要跳楼吗？废什么话。”言默说。
“……”
“跳。”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跳。”
言默用另一只手把成浩整个人往上提了点，成浩就双脚离地了。
“我不跳了！我不跳！”
“怎么不跳？跳吧。”言默恶劣地说。
成浩地双脚在无力地扑腾，言默觉得很像一只划水的鸭子。
真好玩儿。
成浩的手死死地扣住围栏上脱落的墙皮。
言默笑着把他的手掰开。
“赶紧跳吧。浪费个毛的时间。”
等到成浩的手完全被掰开之后，他几乎是上半身悬空在外。
一时间几只麻雀哗啦啦飞开。
下面的同学来来往往的，着急着拿饭，完全没有人注意到顶层有一个人的上半身已经悬空探了出来。
“啊！啊啊啊！！！！！救命啊！！”成浩终于开始惊恐的大叫。
“杀人啦，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
但言默很有欺负人的幽默感。他又伸出手把他的嘴巴捂上了。
一瞬间，缺氧和高空的摇晃让成浩感觉自己和十几米往下的地面好像也没有那么遥远了。
他好像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头皮磕在坚硬的水泥磨砂地面上，血水喷了一地。
浑身冒着冷汗虚脱了，尿都被吓出来几滴。
“赶紧的。跳下去。”言默催促他。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来来来，去告我来，去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