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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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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泽在周日一大早就出现在了江清徐的家门口，手里还提着两杯红枣豆浆。
江清徐惊讶地说道：“呀！来得这么早啊。”
“这不想着和你一起收拾收拾嘛。”唐泽进屋后看到地上的两个行李箱问道：“收拾到哪了？”
江清徐接过豆浆，“大差不差都好了，”他扎开吸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就是还有一些零碎的东西没整理完。”
房东老人在楼下专门送了江清徐一程，虽说是房东与租户，但他明白老人是真的用心在对待他。
“舍不得了吧？”唐泽见他上车后就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江清徐叹了口气，“毕竟有感情了呀。”
“那咱们收拾完，去吃麻辣烫！”唐泽笑着拍了拍江清徐的肩膀。
三月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在他搬家的那天风格外地照顾他们，拂在身上暖洋洋的。从落花时节出来时江清徐发现天出奇的蓝，他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招手的唐泽，忽然想到了林徽因那句话，“人间四月天”。
虽不是四月，但胜似四月。
周日下午返校那时候，学校大公告栏前围了一群人。江清徐不用猜就知道是开学考的成绩出来了，他像往常一样从旁边路过，就听见有人说：“第一居然不是江清徐了诶！”
被提到名字的江清徐心头一紧，皱着眉转过身。无奈公告栏前围着的人太多，他只挤到了中间位置。前面有人认出了江清徐，好像都在看热闹似的，纷纷给他让出了地方。
接着他看到高二那一栏上的全校文科成绩，他的名字被印在了第二个格子里，总成绩684，而第一名那栏中那个名字赫然是晏晟！江清徐瞪大眼睛往后看去，总成绩687.7。
“怎么会是他？”江清徐皱着眉走出了人群。
接着他看到高二那栏的全校文科成绩，自己的名字印在第二个格子里，总成绩为684分。而第一名那栏中，那个名字赫然是晏晟！江清徐瞪大双眼往后看去，晏晟的总成绩是687.7分。
“怎么会是他？”江清徐皱着眉头走出了人群。
“晏晟是谁啊？”
“不知道根本没听说过。”
其他人的声音还在继续讨论，也不妨有人偷偷看江清徐的反应，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呢？跑在最前面的人一旦习惯了这种独自迎风的感觉，便觉得这个位置不会轻易被反超。他有一种预感，之后的事情会打乱他平稳的生活。
高二年级有不少人讨论晏晟到底是谁，唐泽他们在复盘的同时又带着满心的复杂和震惊，江清徐度过了那个略显漫长的下午。上课铃声敲响后教室里的喧嚣声渐渐平息，可他的心却依旧无法平静。
刚发下来的英语报纸他也一点没写，只是拄着头在发呆。晏晟，这个突然出现并且跃居第一的名字，像那晚的球场相遇一样，像是宣示主权一样闯进了他的视线。
唐泽传过来张纸条：这可不像小江班长啊。
江清徐无奈一笑在上面写了一句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
之后他拿着报纸，心里想着之前的一幕幕，只是没想会考那天的人是你，也没想到便利店问路的人也是你。
只是那时候的江清徐还意识不到为什么会这么凑巧，也完全想不到是谁的推波助澜才让这个名字出现在他面前，也许命运在时间重合的地方悄悄探头，让暗线也得见天光。
周一早读前，江清徐走到班门口便听见刘锐在后面喊他，“江清徐！”
刘锐直冲他跑来，到身边时险些没稳住脚步。
江清徐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干什么了，这么激动？”
“我刚在厕所听到的消息，有个人要转到我们历史班了！”
江清徐转头看向旁边的老师办公室，疑惑道：“转我们班了？”
刘锐看向办公室，“不知道啊，一会儿问问叶初雨。”
他顺着刘锐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叶初雨刚从办公室里出来。
“诶政治课代表！”刘锐看她过来后就马上招手。
他们走到叶初雨面前还没开口，她便主动说：“办公室里的人太多，反正我只蹭到了转校生是个男生，而且被分到了历史一班这两条消息。”
刘锐皱着眉问道：“历史一班？”
叶初雨点头，“对，那个晏晟会不会是转来的？”
江清徐在一旁听着没说话，怀着复杂的心情回班后又去了厕所，他刚出来就遇到了唐泽，“来了？”
唐泽点点头，“我给你说啊，你知道我刚在校门口看见谁了吗？”还没到回答，他又说：“晏晟，怎么回事儿啊他怎么突然出现的？”
“转来的。”预备铃声盖过了江清徐的那句话。
他们回班时，江清徐转眸看见了楼梯口有个眼熟的背影在和年级主任说话，虽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但他笃定那个人就是晏晟。
第一节课时天气刚显出一点灰蒙蒙的迹象，到了小桃的第二节课，淅淅沥沥的小雨便落在了学校的各处。自然而然地，周一大课间的升旗仪式就成了少年人的世界。
小桃走到班门口又折返回来，“对了啊，今天年级里开会，那么江清徐班长请吧。”
刚趴下的江清徐无奈地又起了身，“好。”
“大概是关于这个月的月考，还是一样，能给他们复述就行，就别记了。”江清徐点点头走了出去，又突然折返回来。
“你干什么呢？”小桃觉得好笑。
“我冷，回来拿个褂子。”唐泽听见后便从他椅子的靠背上捞起外套给他扔了过去。
“去吧去吧。”
江清徐从年级办回来时困意又席卷而来，他在自己脸上搓了几下，抬眸便看向了不远处的那个人——穿着校服但外套拉链没拉，形态和那晚打篮球的人渐渐重合，是晏晟。
等完全看清楚后，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晚晏晟对自己说的话。
“江同学，但我感觉我们之间的对战不只有这一次。”
晏晟站的位置正好是A班的门口，江清徐就已经猜出来他要干什么便大步朝他走过去。
“好久不见啊，江同学，”晏晟微挑着眉对着江清徐说道：“刚来就知道你在这个班了。”
“那不巧了，”江清徐笑了一下，“我从昨天下午就知道你高我三分了。”
“是三点七分。”晏晟含笑纠正江清徐。
走廊上很多人侧目回头但没有停留太久便匆匆而去，在霁丘一中高中部，纯文和纯理各设了A班和一班。但在最初时，文理前八十名的学生随机分在文科AB班和理科AB班，时间久了B班都不满足于现状认为不公平，校长为了调和这一矛盾，决定在新一届换成A班和一班，之后以此类推。
到了他们这一届，江清徐一直稳居校第一，晏晟来了后不仅高了江清徐三分，还来到A班门口公然挑衅江清徐，这让所有人都颇为惊讶。更让大多数人始料未及的是，江清徐似乎和晏晟相识。
“不是，什么情况啊，那是晏晟？”唐泽扒着门探头。
“是我。”晏晟听到后转头看向唐泽，“上回说的学校你真信了？”
唐泽一脸无奈地说：“那是我小学，你说我信没信。”
江清徐想转身回班时，晏晟突然说：“我听主任说又要月考了。”
他听到后笑了一声，“什么意思，比谁考得多？”
“江同学，咱都是那种差不多的人，你不觉得比比更有意思吗？”
“神经。”他瞟了晏晟一眼后进了班。
“班长！说说，你和那个转校生咋认识的？”
班上的人看着江清徐，眼神似乎都透着一种好奇的光芒。
“就是，说说吧！”
“是啊！”
江清徐笑着看了看，“这么期待啊？”
“我们那不是了解你竞争对手到底是什么样的嘛！”
几个女生刚要去打水附和道：“对，而且我看他长得也挺帅的。”
唐泽起来说道：“清徐我讲了，”他见江清徐点头后说道：“事情呢就是上周五晚上，我们几个去公园，正要打的时候……”
叶初雨看了眼手表催促道：“你能快点不，还有不到四分钟。”
“就是那时候他占我们的位置了，我们就和他单挑结果清徐和他平局，之后就不打不相识了吧。”
冀成在一旁提醒，“你不是觉得人家好的吗？”
“那不一样的好吧，我的心一直在咱班的。”唐泽拍着胸脯冲着江清徐点着头。
江清徐刚刚喝完水，擦着嘴角说道：“不信。”
“我去，你还不信上了。”
“对啊。”
老榕树在学校后门附近沉睡着，下午天刚放晴，光便找到了榕树枝的缝隙映到了湿软的草地上。总说，一场春雨一场暖，倒也不无道理。
因为下雨，上午的最后一节体育课就成了自习，小桃在班里宣布了一个通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非常期待的一个消息：学校辩论赛。
霁丘一中建设于1951年，从改革开放伊始，老校长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便规定了“辩论”这个大会，目的是培养学生们的政治创新思维以及爱国主义精神。久而久之，随着新校长的上台也把学校辩论赛保留了下来。
但霁中的辩论赛可谓是与众不同，单拿他们2021级学生来说：物理历史组合一共有三十七个班级，加上三个艺术部的班级，二一级学生总的来说有四十个班。每一届学生到了高二便会上台辩论，这一届正好是他们。
要想这四十个班都参加辩论赛，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半劈，二十个班级为上学期，二十个班级为下学期。然而决定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各班班主任抽签来决定哪个班是上学期，哪个班为下学期。
小桃清了清嗓子，“由于呢，在上学期我抽到的是下半学年，所以这学期该我们啦！”
“啊啊啊好！”
“这不得拿个名次啊！”
班里有的人也还是先第一眼看向了张瑞，小桃也笑了笑，“这次不能把对方说哭了哦。”
张瑞转着的笔帽陡然掉在了桌子上，抱歉地笑了几声，“这次不会了。”
班上的人喜形于色，刘锐他们几个最为明显，“小桃，那是他们班准备得不充分！也不怪我们数学课代表！”
小桃扶了下眼镜笑着说：“反正最后的结果大家想得不都一样啊？”
大家笑了起来，在上学期学政治选修二的《法律与生活》的时候，A班和一班选人共同上模拟法庭的公开课，张瑞说激动后把对面一个女生吵哭了。
江清徐靠在椅背上，嘴角也挂着笑，日沉夕阳时昏黄的光带到了杨树上映衬着他。
冀成举了一下手见小桃示意便说：“老师那论题咱们是什么时候去抽？”
“还是和之前一样，三天后。”
班里显得有些兴奋，小桃接着说：“这三天，我和你们政治老师还是会组织大家在班里举行一场辩论赛——公平竞争”
班里人拖着长音回答道：“携手共进——”
小桃满意地说：“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