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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   可是他们知道,他们不敢,因为这里有一个更强大的女鬼。

      那些人带着怨恨和阴鸷的目光牢牢的锁住莫知和白荷兰,撕去了那身人的皮,他们看起来就像是最丑恶的魔鬼。

      白荷兰脸色苍白,她拉起了袖子,只见那白皙纤瘦的手臂上全是大小不等的伤痕,有些已经结了痂,而有些还在往外渗着血。

      莫知看了白荷兰一眼,轻叹了一声,恐怕这些人就是用这样的法子才活到了今日。

      “道长,你是个心善有本事的人,我求求你,让这一切都结束吧,我们活不了多久了,早就该死了。”

      白荷兰说着脸上淌下两行清泪。

      她低声呢喃着,诉说着白河村变成时至今日的悲惨,不过是因为另一个悲剧的发生罢了。

      白河村离城镇有些远,但地势优渥,依山傍水,村民们倒也生活的风调雨顺,但唯独有一点,就是白河村里,十家生孩子,得有七家是女儿,渐渐的,这白河村的青壮年就越来越少,村里有人担心,再这样下去,白河村的香火就延续不下去了。

      于是村长连同村里的几个族老就开始商量,说起了以前一个古老的祭祀,要用年轻貌美又未出阁的女子祭天,才能保证香火旺盛。

      可是村子里不过就那么几十户,有几户是村长族的,有几户是另几个族老一族,剩下的有些聪明人,也早早去送了礼,打好了关系。

      最后,他们那些人就把注意打到了白荷兰家里。

      他们家就剩下爷爷和她们两姐妹,而她们又正值妙龄,便被选为最好的祭品。

      而当时的一切行动都是密谋的,村里的人谎称是要给白萍烟和白二说亲,本来白萍烟并不愿意,只是家中已经揭不开锅,而白二家给的聘礼又足,白萍烟这才答应了。

      白荷兰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一天黄昏的颜色很艳丽,而姐姐白萍烟盖着红盖头,被白二一脸冷漠的牵到了河边。

      那时的白萍烟还带着出嫁新娘的羞怯,直到有人在她的身上绑着什么东西,白萍烟才反应过来,她猛地掀开盖头,就看到所有的村民都拿着火把站在河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们想要干什么,不是要成亲吗。”

      白萍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很快被白二抓住了。

      看着那些人面无表情的脸,白萍烟终于意识到不对,她下意识的挣扎起来,但却被人牢牢的制住了,有人在她的身上绑了一个石块,有人把她推到了河里。

      白荷兰眼看着这一幕,立马就冲了出去,但白铁拦在她的身前,冷笑着说:“怎么,你想去代替你姐姐成为祭品吗,你知道吗,你会被推进那阴冷的河里,重重的石块会把你往下拉,你挣脱不掉,因为我们会守在河边看着你,直到你再也上不来。”

      只这一句,白荷兰就发现自己的脚步沉重的再也迈不动,因为她害怕,她不想死,她不想一个人永远的沉在冰冷的河水里。

      于是,她看见了白铁说的,白萍烟被沉重的石块往下拉,岸边站着每一位拿着火把的村民,他们冷漠又残酷的目光看着一身红袍的白萍烟在河水里挣扎,直到再也看不见。

      可是还有人不放心,怕白萍烟偷偷的爬上来,怕她成了鬼来报复他们,于是他们在岸边浇了混着狗血的油,那场围绕着河水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白河村一切都会顺利起来,或许有人曾心里偷偷的愧疚过,或害怕过,直到一个十月怀胎的妇人生下了一个儿子,他们以为,他们的祭祀成功了。

      那一天,村里大摆宴席,无比的热闹,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质朴又喜悦的表情,好像曾经的残酷不曾存在过,那一天,白荷兰在白萍烟沉下去的河边跪了一夜。

      第二天,那个妇人就不见了,只留下那个新生儿,直到晚上,才有村民在河里找到那个妇人。

      他们开始害怕,开始请道,他们甚至试图想打散白萍烟的魂魄,也是那时,白萍烟被激怒了。

      每一天,村里都会减少一户人家,再到晚上,尸体就会漂浮在河水里,一天一天过去,人越来越少,河水里的尸体越来越多,白河村鬼村的名号也开始传了出去。

      白荷兰嘴唇翁动,却没有再说,因为已经够了,他们的罪恶已经被揭开了。

      她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那一点往里面探的阳光,泪水流下,纵然她生活在阳光之下,可却和白萍烟沉在河水里一样的冷,她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听到白荷兰这么说,莫知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可还不等他说什么,旁边一个桌椅就四分五裂。

      那些窝在一起的村民浑身一颤,往后缩了缩,可目光依旧隐晦的盯着莫知和白荷兰。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这种阴损的法子只有你们这些无脑之人才会信。”

      秦淮的语气满是愤恨,莫知甚至能感觉到自己领口有些轻微的震荡。

      莫知伸手轻拍了一下,已作安抚。

      纵然他心中同样颇为愤慨,但他一向内敛,不会做出失态之举,可也仅是如此。

      他目光冷冽的看着那几个人,沉声说道:“自古以来,以活人祭祀便被明令禁止,这些迂腐之术,不过是些流传下来的糟粕之物,如今你们做下如此恶行,还妄图用村民们的魂魄和白荷兰姑娘的鲜血来躲避此灾,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切自有因果报应。”

      此时的莫知一身正气,即使他唇色有些发白,看起来有些虚弱,但他的浑然天成的气质并没有落下一分。

      被莫知这样教训着,白二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说:“那又怎么样,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你不解决那个女鬼,你也逃不掉。”

      莫知闭了闭眼,沉了一口气说:“无论万事,最后都会有一个结果。”

      说完这句话,莫知就盘腿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说完一切真相的白荷兰,一脸无神而又麻木的守在自己爷爷的身边,双手抱膝,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秦淮不知道是不是当时使用了鬼火,魂体有些动荡,再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没了动静,应当是在养魂。

      而那几个人自发的凑在一起,脸上带着焦急和阴狠,谁也不知道他们偷偷的说了什么,夜晚就再一次来临。

      刚入夜,秦淮就从莫知的领口出来了,她冷眼扫了那几个人一眼,就偷偷的凑近莫知,看着他闭目冥想的样子。

      秦淮发现,这道士的鼻子很挺,皮肤很白,嘴唇有些薄,脸部轮廓很清晰,总之,怎么看怎么好看。

      看着看着,秦淮就悄悄的凑近了,就在这个时候,莫知猛地睁开眼睛,两个人对上了视线,鼻尖对着鼻尖。

      莫知怔愣了许久,看着秦淮的眼睛慢慢的弯成了月牙,才有些慌乱的别过了头。

      “你凑我这么近做什么。”

      “道士,你耳朵红啦。”

      秦淮笑着抓住了莫知的耳朵,好像能感觉到那上面的温度一样,嘻嘻的笑着。

      莫知避开秦淮的动作,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扫了扫长袍上的尘灰。

      “咳……你胡说什么,好了,别胡闹了,也不知道那女鬼今天还来不来。”

      此时,屋内已经点上了油灯,晕黄的光摇曳着,在墙上映出了所有人扭曲又高大的剪影,除了秦淮。

      秦淮看着莫知,戳了戳他的月匈口,嘟囔着说:“你还希望她来不成,你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看着秦淮眼里的丝丝担忧,莫知心里划过一点暖意。

      “我无妨,此事总该有一个了结。”

      秦淮撇了撇嘴,心里叹了口气说,大不了待会了她多照看一下好了,反正,反正也不是为了这个道士。

      此次入夜许久,门外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这样诡异的静谧,反而让门里的人更加的不安。

      “怎么回事,她是不是今天晚上不过来了。”

      白二的母亲小声嘀咕着,话刚说完,就被村长瞪了一眼。

      “万不可掉以轻心。”

      “就是,那个女鬼可奸诈的很,说不定她正想着怎么对付我们呢。”

      白铁媳妇轻声附和着。

      听到他们的对话,坐在桌上的秦淮嗤笑一声。

      “可真有意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怕死了,那你们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是今日这个后果。”

      或许是同为女人的缘故,秦淮当初也是惨死才化为鬼,在知道白萍烟的遭遇之后,秦淮的心里就对这些人面兽心的人憋着一口怨气。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还会有这样愚钝的人会去相信那种所谓的祭祀求子,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谋财害命,蓄意谋杀。

      面对秦淮的冷嘲热讽,那些人并不敢回嘴,他们见识了秦淮的可怕之处,此时再见,心中难免就有些惧怕。

      白荷兰直到现在依旧还是那副失了魂的样子,白荷兰爷爷躺在地上,只能看见月匈膛微弱的起伏着,看来刚才那番折腾,让这个老人家遭了不少的罪,此时无比的虚弱。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巨风袭来。

      莫知抬眼看着那紧闭的门,面色凝重,他知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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