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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解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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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大厅里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没错!可怜的“管家”又被逮起来了,并且还被林辞胖揍了一顿。
“管家”再一次鼻青脸肿的被绑在了椅子上。
林辞一只脚架在了椅子上,气势汹汹的说:“藏的挺好啊!保罗。”
“管家”也不甘示弱,嚣张的说:“什么保罗?老子是德伦。”说完还笑起来嘲讽他们。
秦浩看他那副拽样,恨不得给他一拳。
“哦~是吗?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秦浩难得正经,十分胸有成竹的说,“你伪装的很好,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人知道你真实的面貌,你让德伦办成你去与村民见面,恐怕是因为德伦看见了你的脸吧!”
“管家”的脸上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因为他真的没有想到一个智障会知道这些。
秦浩看着他震惊的脸,十分得意的说:“没想到吧?这一切都被我发现了,你让村民以为德伦就是保罗,只要德伦扮成的保罗一死,真正的保罗就会用德伦的身份活下去,这样的话就不需要献祭了,但是,你没有料到德伦的弟弟德安看见的是德伦与大家见面,而不是你!这就是你最大的漏洞。”说完的时候,得意的挑了挑眉,挑衅着保罗。
保罗的脸上有说不出来的震惊,他说:“你扮猪吃老虎?”
秦浩啧了两声,摇摇头,说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没有想到?”说完拍了拍保罗惊讶的脸。
“你还是太嫩了。”
旁边的余延看不下去了,嫌弃的说道:“你得意个什么劲?要不是小溪哥告诉你,你还得顶楼傻哭呢!没出息。”
白缘溪听见余延对他的称呼,叹了一口气,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叫我。”
”
余延特别不要脸的说:“那我当你孙子成吗?爷爷。”
秦浩翻了个白眼,对余延说:“你还说我呢?你还不是一样没出息。”说完又转向白缘溪,说道:“对吧,哥!”
白缘溪被整无语了,他从来不和人过份交往,并不知道他们在开玩笑,只觉得难为情,见他们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样子,他只好退到林辞旁边求助。
林辞看了一下白缘溪,笑了笑,然后对他们说:“既然他不领情,那你们叫我哥吧!”
余延和秦浩傻眼了,白缘溪也面露难堪,他用手肘怼了一下林辞,低声在他旁边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林辞痞气的说:“我从小到大就没要过脸。”说完笑嘻嘻的看着白缘溪。
白缘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骂了一句:“神经病!”转身走了。
林辞看着白缘溪要走了,连忙说:“唉唉!小溪~不要生气啊!”
林辞说“小溪”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拉长了声线,整个大厅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白缘溪两耳通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气了。
“滚远点,别这样叫我,我现在看见你就烦。”说完快速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对嘛!”林辞十分得意的说。“这才是我认识的小溪嘛!”
余延猫到正在暗自得意的林辞旁边说:“林哥,你这样不会和他闹掰?”
林辞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缘溪,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才终于反应过来。
林辞:“啊?你没看到他那样吗?耳朵都红了,也太可爱了吧!”
余延拽回了正在和保罗吵架的秦浩,说道:“额…我好像听他们说你和小溪哥吵起来了,是真的吗?”他僵硬的笑了笑。
“啊?没有呀?我们俩关系好着呢!你听谁说的?”林辞看上去完全忘记了地下室里他们俩的事。
“是吗?没谁,那应该是我听错了吧?”余延摸了摸脑袋,偷偷的看了一眼刘潘蕾。
秦浩和保罗吵得正欢,突然被他这么一拽他,吓了一跳,说:“哎呀,余…余延,你放开我,别锁我喉。”
余延放开秦浩,说道:“不要出去丢人现眼,懂吗?”
秦浩:“切!”看样子非常的不屑。
林辞突然问余延,说:“你的身份是什么呢?你的出现肯定不是偶然,你到底是谁?”
余延指了指自己,说道:“我?我是余延呀!”然后想了想,神秘兮兮地说。“你过来点,再告诉你个事,你别告诉别人啊!我可是神父的儿子。”说的时候十分骄傲。
秦浩白了他一眼,说道:“就你?还神父,你顶多算个神父手下拖地的,瞧你那副样子,啧啧!我要是你爹我指定把你扔出去。”
余延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不是普通人,我可是神父的儿子,老牛皮了,我爹他说什么这个村子上的人就做什么,他非常厉害,他还说我以后也可以这样。”
秦浩呵了两声,说:“那你的父亲一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儿子而感到愧疚,怎么就生下来你这个玩意呢?”
余延有点生气的说:“绝对不可能,他对我的希望可大了,他自始至终只教了我一件事,神是绝对的,我们都是信徒。”
秦浩压根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他说:“那我劝你赶紧放弃这个职业,神信多了不好。”
林辞说道:“管他谁是谁呢!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关在地下室里?”
余延仔细想了一想,神情严肃,然后灿烂一笑,说道:“我忘记啦!”
林辞很明显还想再问一个,但余延被秦浩拉到一旁,说:“兄弟陪我去顶楼坐坐,吹吹风。”
余延没有拒绝,他清楚的知道秦浩的笑是装的,需要发泄情绪,说道:“可以,但你别哭行吗?”刚说完,就被秦浩用胳膊夹着头上了楼。
此时,大厅内就只有林辞和保罗,保罗感觉自己全身都被冷汗包围着,过了一段寂静的时刻后,林辞率先开口讲话。
林辞:“准备一下,明天去教堂献祭给你。”
保罗一听这话,放下了沉重的表情,狂妄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都想让我死,何不死的痛快点?你去献祭我,不如现在杀了我,让我快乐点,不过你以为献祭我你们就可以出去了,就不用死人了?痴人做梦!”保罗疯癫了起来,说完后,就不停的在骂街。
林辞眉毛皱了起来,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来智商就不咋地,这样一来就更加雪上加霜了,林辞上了楼,他现在只能靠白缘溪了。
楼上,白缘溪房间里传来淋浴的声响,林辞站在浴室门外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里面的白缘溪吓了一跳,说道:“啊!你吓死我。”语气明显有点生气。
林辞不为所动,他说:“讲真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搞不懂, 为什么套路这么多?”
白缘溪冷淡的说:“你个猪脑子,你仔细想想,这个村庄里的人信神,信神信到一种不可理喻的状态,你要知道神是不存在的,所以他们信奉的就只有神父,而神父说什么干什么,那些村民都不会反对,所以当神父说这座城堡世世代代主人是需要献祭给神时,村民当然可表示肯定了。”
林辞听完这一番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他说:“所以说这一切的源头是神父,我们解决掉神父,让埃比堡得到解脱,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正高兴时,突然砰的一声,拉回了林辞的思绪。
白缘溪吃痛的叫了一声。
林辞破门而入,立刻冲了进去,紧张的说道:“没事吧?”
浴室里的雾气很大,整个房间都非常安静,安静到都能听到彼此砰砰的心跳声。
白缘溪很白,像白玉一般干净光滑,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披落在身上,这就是一幅美人出浴图,而这一切尽收林辞眼底。
林辞心里想着:好白! 还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白缘溪看着他,脸颊通红,将自己的毛巾扔向他大喊一声:“还看?给老子滚!”
林辞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毛巾跑出了浴室,顺手关上了门。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他自己的房间中,林辞一手拿着毛巾,虚脱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也是通红的,还不自觉的想到了当时在浴室里的情景。
但他转念一想,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凭什么他像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样,而自己却成了偷看别人洗澡的流氓,明明就不是故意的,他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决定去讨个说法。
到了白缘溪的门口,正准备要敲门,但门却不给他机会,自己先开了,林辞吓了一跳,把开门的白缘溪也给吓了一跳,但他一看见是林辞,生气的关上了门。
林辞见势就用手抵住了门说:“等等!我想跟你讲讲理。”
白缘溪见关不上门,果断放弃,生气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说:“谁要跟你讲理呀?识相点给老子滚。”
林辞毫不要脸的坐在了他的旁边,说道:“我听见你叫了一声,我才进去的,真不是故意的,不过你为什么要叫啊?”
本来是过来准备讨个说法,但现在却成了自己在解释,请求原谅。
白缘溪一想到自己在浴室里摔了一跤,就不知觉得摸了摸屁股。但毕竟是因为关心自己,才进来的。而且自己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况且应该是没看见什么吧?
“我不接受你这个理由,不过可以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辞舔狗似的,说了句:“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的。”
白缘溪笑了笑说:“来帮我吹头发!”
林辞听完这句话一惊,心想:“他刚才说什么吹头发,我要帮一个他吹头发,但我们都是男人,应该只是吹头发吧!应该是的吧?对,就是这样,都是男人,不会发生什么关系的,对!”
林辞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后,答应了他。
他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攥着白缘溪的一撮头发,细致小心的帮他,生怕把他烫到了,但时间越来越久,头发才干了一半。
林辞心里想:“为什么自己三分钟就够了?而他30分钟都不够。”
“你那什么表情?嫌烦?”白缘溪在镜子里看见了他的表情,瞬间有些不满。
“没有!”林辞怂的快速回应,生怕这位小祖宗又要生气了。“就是手举的有点累。”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叫你吹头发?”白缘溪转头。“就是因为我累。”
林辞看他转过了头,连忙把吹风机对准了自己,脸被吹了一阵热风。
白缘溪似乎被他这个样子给滑稽到了,笑出了声,说:“快点的吧!”
林辞终于弄完了头发,对白缘溪说:“我们接下来去找神父?”
白缘溪走到窗前说:“干什么这么麻烦?把秦胜解决了不就行了?”
林辞也走了过去,替他将窗户关上,对他说:“那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他会受到他该有的惩罚,死亡不会是他的归宿。”
白缘溪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什么,最终是点了点头。
“你是觉得他死了太可惜了?”白缘溪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辞歪了歪脑袋,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看着他惊讶的表情,白缘溪耸了耸肩,说:“哦!好吧!看来你和我所遇见的人有些不一样。”
“什么人?那群精神病吗?”林辞说。
白缘溪想了想,说:“嗯――,算是吧!”
“不过,你一直这样吗?”白缘溪冷不丁的又问了一句。
“哪样?”林辞问他。
“我一开始见你,以为你很高冷,但没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幽默的人。”白缘溪早就问了,他总感觉眼前的人是在故意装高冷,因为他有几次都没忍住,从而暴露本性。
林辞一听,笑了一声,说:“这就是来自心理医生的压迫感吗?”
白缘溪挑了挑眉,看样子很想知道答案。
林辞也不卖关子了,说:“我平日里一直这样,只是当时你是嫌疑人的原因,我不可能对一个嫌疑人笑嘻嘻的吧?”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对我打开心扉了?”白缘溪并没有感到生气,反而很想知道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是因为和你相处久了觉得你人还不错,况且板着脸还挺难受的。”林辞回答道。
白缘溪听着这正儿八经的回答,一下子也挑不出毛病,只好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林辞也不想继续这个问题了。
白缘溪嗯了一声,说道:“带上那三个傻比。”
林辞:“好!”
教堂内,神父双手举着十字架,默念着什么,阳光照了进来,整个教堂光明神圣起来,这个地方是多么的一尘不染,神圣而又虚伪。
神父双眼紧闭,嘴里说着祷告语。“愿耶稣之神,保佑村庄,八天时期即临,以七人之血肉,保世间安康。”语气是多么的虔诚,语言是多么的欠揍。
神父转过身来,张开双臂,微笑着说着最后一句:“愿村庄永远安详,我老了,也该离开这善恶并存的世界了。”
他们望着眼前这位年老的男人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神父走向保罗,对他说:“对不起,亲爱的孩子,我命该如此,生而奉献,死而无悔。”语气中满满的歉意。
就是这样一位慈祥的神父,心怀天下,但却无能为力。
保罗突然暴起,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刺入神父的胸膛,神父没有震惊,而是握住保罗的手,真诚的和他道歉,说:“世人信神,包括我也是。我们都是信徒,哪怕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都是想要寻求精神上的安慰,可是我们却忘了最痛苦的是你,不过这都是规矩,我也无能为力,你杀了我,我不怪你,因为这是你该有的解脱。”
面对已经成痂的规矩,再大的权力也是徒劳。
保罗沙哑着声音说:“你本该如此,我的世世代代都死在了你的世世代代的手下,他们也需要解脱。”
神父说完这最后一句倒在了地上,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余延的眼睛已经红了,冲上去抱住了神父,他嘶吼着哭喊,大声的咒骂着保罗,秦浩走上去,抱住了余延,因为他知道这种感受,知道这种绝望,就好比从天堂直接掉下了地狱,光明从自己的世界中消失一般。
一句话也没对余延说,就这么干脆的离开了。就算他们只是NPC,但感情的设定却会让他们心痛。
一间庞大的教堂只有余延的哭喊,迟迟没有系统的声音,秦浩拽起余延,吼道:“别哭了!我都能想通,你还想不通吗?坚强点,我们得活下去,你要是再哭下去的话,我就不带你走了。”
余延缓了一会,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哽咽的说道:“不…不行,你得带…我走,我…只有你了,我不要留在这……”说这话的时候,秦浩都差点哭了。
秦浩抱着余延说:“嗯!我知道,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林辞看着周遭的环境依然没有变化,表情宁静的说:“我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秦浩拉起余延说:“那怎么办?是哪一部分出了问题吗?”
众人都看向白缘溪,白缘溪深吸一口气,说道:“没有,没有任何一环节出了问题,他们信的是神父而不是神,神父死后,神父的儿子会成为下一个神父。”
白缘溪看了一下余延,丢了一把小刀过去,说道:“你自己来吧!”
余延看了一下地上的小刀,抿了一下嘴说:“秦浩,你……别忘了,你要是骗我,我就……我就!”
余延实在想不出来什么狠话,最后憋了一句。
“我就天天挂你家门上!”他说话时还带着点鼻音,看来还是没有将悲伤完全抛去。
秦浩点点头,说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余延捡起来把刀,心一狠,抹了自己的脖子,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坚强过,丝毫没有犹豫,因为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在顶楼上,秦浩对他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