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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00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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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只有一间普通卧室大小，里面什么都没有。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殷蕙发现，这间房居然连门都没有，哪她是怎么进来的。
“喂，有人吗？有人在吗？放我出去。”仰着头，殷蕙看向房顶的四个角。很好，她没有发现摄像头。
在这间房内没有日夜交替，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殷蕙已经将包括房顶，四周，地面，及所有边边角角全部都探了N遍，没有发现任何衔接的痕迹，仿佛它们本就是一块整体。
抱着膝埋头坐在墙角，殷蕙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她就像被遗弃一般，折腾了这么就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来到白房间这么久，她并不感觉到饥饿或是口渴，不然还不如让她当时就被车痛快地撞死好了。
闲得发慌，无所事事的殷蕙已经将她能记得的所有初高中知识点在脑中复习了一遍，甚至还跳起了广播操，模仿曾看过电视里老人家晨练时打过的太极拳......
就在她考虑要不要发疯时，白房子终于发生了变化。一开始殷蕙以为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看到房间其中的一个角形成了一个小的漩涡。
正在第N+1次刷广播体操，跳跃运动双脚落地时，她没有再继续，而是缓缓向那个诡异的角落靠近。
没错，是个硬币大小的迷你漩涡。盯着它看了一阵，殷蕙有点头晕目眩，将视线挪开，缓过来后再看。
咦？扩大了。现在这个漩涡已经有成人手掌大小，而且似乎还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不会这么倒霉吧，殷蕙盯着不断扩大的漩涡，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它会将她吞噬掉。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殷蕙下意识地向后退，蹲着的身体立马失去平衡，栽了下去。
漩涡似乎发现殷蕙有逃离的想法，在她倒地的刹那猛然扩大，瞬间将她整个席卷了进去。
“找到......改变......存......。”这是殷蕙在被漩涡完全吞噬时唯一听到的声音。可惜当时太过惧怕，那声音又太过轻浅，她没有听清整段句子。
*
这是一条嘈杂的街道，两侧商铺林立，行人在其间穿行。靠近每家商店，都能听到特有的，符合店家生意的音乐或宣传，然而所有的声音汇聚到一起，除了嘈杂，只有嘈杂。
独立站在路中间的殷蕙有些茫然，她四顾而望，这里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上一秒还在白房里，被诡异漩涡吞噬后下一秒便出现在了这里。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又莫名其妙地获得了自由吗？
今日似乎是周末，出行的人特别多，街道上虽不至于拥挤，行人却一直川流不息。殷蕙在街道上拦了数人，他们不是不理她就是绕过她，完全没有停下要与她交流的意思。
太阳悬在正中，此刻街上买小吃、食物的店家简直人满为患。而买其他商品的店家，此刻人、流量就算不上多了，毕竟已经到了饭点。
观察了一阵，揪准空隙，殷蕙扬着最和善地笑容，走到一家女士内衣店，问才得空坐下了店主。“老板，请问老坛小区或者霞光路要怎么走？”
内衣店还有七、八个顾客，不过还请了三个店员看店的老板此刻已有了功夫将手机拿出来刷一刷。她手上拿的是一款最新的超大屏无按键的四颗星智能手机，点开企鹅图标，一连串的头像闪动。她开始一个个点击，每条信息都逐条看过去，有些回上一两句，有些看了又看。
“老板，请问老坛小区或者霞光路要怎么走？”见女人不理她，殷蕙提高音量又问了一次。
眼前的女人仍旧拿着手机，对她的询问没有一丝要搭理的意思。殷蕙鼓起脸颊，她生气了。“不说就不说，我去问别人。”没有再与女人纠缠，她转身离开。
接下来她又试了好几次，无论是得空还是手头有事在忙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她。
“唉，我做人真失败，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帮我。不对，不能算是我的问题，分明是他们太冷漠。我要怎么回去呢？不知道在白房子耽误了多长时间，厂里不会看我太久没上班把我开除了吧。千万不要啊，还有十天就能拿到这个月的工资了。好饿。”身侧飘来的奶香味让殷蕙突然感到腹中饥饿，她似乎已有很久没有进食了。
她放手机的背包还在白房子的时候就不见了，已经习惯了手机扫码付款，殷蕙已经很久没在身上带现金了，更何况她的衣裤上也没有口袋。
扒在透明的玻璃墙上，殷蕙看着橱窗里各式各样的面包、蛋糕，嘴角留下了伤心的泪水。
受不住香气的诱惑，殷蕙的腿不受控制地迈进了蛋糕店。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都好好吃啊，店里的香气愈发浓郁，她的眼睛已无法从眼前的食物上拔开。
一只罪恶的手伸了出去，在距离香气诱人的面包咫尺的时候被另一只手及时地抓住了。
不行，殷蕙，你身无分文，拿了也没有钱付款，这就成了偷盗的行为。她试图控制自己的行为。
另一个声音同时在她的脑子里说。殷蕙，你太饿了，想想你有多久没有进食了吧。不过是一个面包而已，就算被抓了这点价值甚至不够量刑点的起点。
人生第一次干坏事，殷蕙颇为紧张。她再次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她，一排要结账的人围住了收银台，很幸运，这家店没有装监控。这一切都在唆使她赶紧下手。
咦？殷蕙又试了几次，依旧无法将轻薄的面包从柜台中拿出来。每一次当她握住面包提起时，手上分明还残留着它的芳香与手感，手却是空的，面包还完好无损地呆在原处，连位置都未移动分毫。
虚拟投屏？不会，她能闻到面包的麦香味，也能触及到。那么为什么她拿不起来？
不信邪，殷蕙将这一排的各式面包都试了一个遍，结果都一样，她一个都拿不起来。她尝试着用力捏，分明看到面包的表皮被她捏凹了，她手拿开的下一瞬一切又恢复了正常。所以，是这家面包店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
恰巧此时，她身边来了一个顾客，对方轻而易举及夹起她拿不起的面包放进盘子里。
殷蕙侧目，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顾客的双眼在柜台里的面包上流连，对她的询问不屑回复。
“嘿，问你话呢。”再次被忽视的殷蕙瘪了嘴，这次她不再胆怯，直接伸手拍了对方的手臂。她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到这里的一系列经历和空空的肚子让殷蕙的心情有点糟糕，拍下去的手力度不小。反作用力让她的手麻了，对方却仍旧没有一丝反应。
此刻，殷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立即转身往收银台方向走去，挨个拍了排队付款人的肩膀，所有人都对她熟视无睹。
将手伸到收银台放钱的抽屉，停在半空中，殷蕙观察周围人的反应。无论是店家还是顾客，都将她当空气一般。
又花了一点时间，殷蕙才意识到自己目前状态的特殊。没有人能看到她，她也无法和任何人或物接触。但她能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绝不是以灵魂状态存在。
她能感觉到疲乏和饥饿，她对正常的食物而不是香烛感兴趣，她无法穿墙而行......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还是人类。
夕阳斜照，将天边都染成了橘黄，街道上的阳光暗淡，取而代之的是店家开启的五颜六色霓虹灯。殷蕙缩在角落里，抱着腿蹲着。她此刻的状态让她对未来感到迷茫，别说重新开始了，她是否存在都是个未知数。
傍晚降临，街道上的行人不减反增。殷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无法被感知的外界失去了兴趣。
“啊！”就在殷蕙沉浸在自己可怜又无助的时候，乍然的冰凉触感从头顶传遍大脑。
她伸手摸到了黏糊糊的稠状物，一看居然是冰激凌。嗖的一下站起身，殷蕙怒了。
“谁，谁干的？”是谁这么缺德把冰激凌扣在了她的头上。不能被原谅。
一个九、十岁，长相精致的男孩见殷蕙反应激烈，笑嘻嘻地道。“不好意思啊，阿姨，是我不小心弄得。不过你这个样子好滑稽啊，像游乐园里的搞怪小丑。“
明明长得这么可爱，说出的话居然如此恶劣。恶意的语言将男孩的外貌优势抵消殆尽，殷蕙积攒的委屈和无措在这一刻全都化为了怒火，她伸出食指，只指男孩的眉心。
“你这臭小子，把冰激凌扣我头上不止不道歉还嘲笑我，欠收拾。我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代你爸妈教你做人。”用力戳了戳，男孩白嫩的额间瞬时出现了一个小红点。
殷蕙扯住男孩的面颊，用力往两侧拉伸，让他给自己道歉。
“放开我，放开我。我会喊人了，我要让我爸妈收拾呢。快放开我。”男孩的戏谑的表情霎时转变为恼怒，他有些气急败坏地威胁。
“呵呵，我好怕怕啊。”殷蕙皮笑肉不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