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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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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延把书包放下才看见对面的人是陈窈。
陈窈这次穿了短袖，露出两条纤细但匀称的手臂，皮肤白得像从没晒过太阳，左手手腕上还覆盖着一条白色的腕带。
司延心跳空一拍，下意识想换个位子。但是陈窈仰起头，漂亮眼睛直直看着他，他的脚就黏在了地上。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在陈窈的注视下坐在了他对面。
陈窈看着司延扭扭捏捏的动作，全写在脸上的百转千回心思，刚开始觉得好玩，后来又觉得有些烦。
不是都让他查了吗，还觉得同性恋是洪水猛兽？有这么可怕么。
陈窈拿手机给司延发微信。
【y：好巧啊学弟，不是说常联系吗，为什么不联系我？你害怕我啊？】
司延看见手机屏幕亮起，打开微信，看到陈窈的信息，僵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
有点怕，但也没有很怕。可能也不是怕，他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和陈窈相处。
司延处理不了这么尴尬的局面，再次有点想跑路，急得浅麦色的脸都煞白煞白的。
陈窈报复成功，愉悦地继续打字：【好啦，我开玩笑的，我也没联系你，没关系的。】
信息发送过去，他对窘迫的司延微笑了一下。
司延如释重负，但依然挺尴尬的，指指自己的书本，用口型说他开始学习了，便埋头在草稿本演算公式。
陈窈也拿着笔在课本上圈圈画画，一边画一边在笔记本上做些时间轴和要点提要，用从前背政史地的那套方法背他这本厚厚的中国古代文学史。
破天荒的，他居然真的背进去了。
不知不觉，图书馆响起午休音乐，他才从沉浸地状态中抬起头。
陈窈一时有点感动，好像看到了些希望的曙光。
他合上书，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对面的司延早就装好了双肩包，正抱着书包看着他，目光里还带着些不知所措。
陈窈背着包站起来，司延也跟着他站起来，两人前后错开半臂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出了图书光。
走到门口，找了个树荫，陈窈停下脚步，率先开口：“我最近挺忙的，要准备几门课的补考，所以没联系你。”
司延连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学习最重要，学长你要补考几门课？”
“三门。”
“噢。”
两人一时无话，安静得有些尴尬。
司延内心煎熬，最终鼓起勇气，把他们回避的话题摊开了。
“学长，其实，我那天晚上听你说起同性恋的时候是有点怕，因为我高中出过事。”司延解释了一下高中的事情，感到十分抱歉，语气小心翼翼的，“但是我现在知道了，同性恋是基因的选择，不是病，我们那里观念陈旧，没有正确的认知，让我也有了点偏见。学长对不起。”
司延说着就鞠了个躬，弯腰的幅度甚至大于九十度，以至于他的双肩包都从后背滑下来，滑稽地滑到了头顶。
陈窈忍着笑把司延扶起来，整理他的书包：“好啦，我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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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起去离图书馆最近的食堂吃饭。这个食堂以难吃闻名，用餐时间，学生寥寥无几，陈窈轻松找了个空座，随手把一万多的包扔在了椅子上，去窗口买饭。
出门前他啃了个桃子，此刻并不饿，点了盅炖蛋羹和半块千层饼。
过了一会儿，司延也端着放满五个菜的餐盘回来坐下，看见陈窈正一点点啃着那块千层饼。陈窈好像在发呆，垂着眼，睫毛上下扇动，红润的嘴唇下，整齐的牙齿一点点陷入千层饼中，咬下一小块，慢慢地咀嚼。好像每咀嚼五次，就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嘴角还沾了一点点白色的饼皮。
司延浑然不觉他的手臂在往前伸，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某种动作时，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陈窈嘴角的皮肤。
陌生的触感让陈窈结束了神游，他停下咀嚼的动作，腮帮微微鼓起，睁大眼睛看着司延。
司延心下大惊，慌张地把沾在陈窈嘴边的饼渣捏起来，乱七八糟地说：“学长你脸上有饼我帮你拿一下。”
陈窈垂眸，看见司延指腹那块小小的饼渣，觉得无语，又觉得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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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延很快就吃完了饭。
陈窈也慢慢吃完他点的蛋羹，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嘴，慢条斯理地擦完，他点点唇角，侧过一点点脸让司延检查：“还有饼渣吗？”
司延认真看了看，说：“没了。”
“你脸红了诶。”陈窈说。
“有..有吗？”司延尴尬地摸了摸脸。
陈窈歪歪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拎起包起往门口走。
走出食堂，他想起上午背书的沉浸状态，觉得和司延在一块学习有助于他进入状态，问司延等会儿还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司延遗憾道：“学长，我下午要去勤工俭学中心面试一个岗位，多亏了你发给我的那些攻略，我才知道怎么搞这些。”
陈窈瞬间失落，漂亮的脸带着一点委屈和遗憾。
让司延觉得他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他赶忙又说：“不过我是第一个面试的，面完就能回图书馆。”
陈窈又高兴了，对司延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那我等你。”。
仿若冬雪融化般。
司延不由屏住了呼吸，心田好像都随着这个微笑开满了左摇右晃的彩色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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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图书馆，陈窈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司延不在，陈窈又没法沉下心背书了，他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拿着笔胡乱勾画，时不时看看腕表，计算司延还要多久才回来。
司延说他两点半就能到，现在是两点十五，还有十五分钟。
陈窈继续写写画画，左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头，瞧见一个穿骚粉西装套装的人坐在了他左边的位置，领口还打条丑陋的领带，油腻地对他wink了一下。
好像姓刘，体育学院的，无赖一样追了他挺久。
陈窈的眼睛被这个人和他的夸张的衣服刺痛了，拎起包就想走。
刚站起来，他却看见了远处楼梯间司延正在上楼的身影。
陈窈瞬间改变了主意，重新坐下，忍着不适往刘某那里偏了偏身子，用口型说了声下午好。
刘某人被陈窈难得的好脸色哄得喜形于色，伸手揽住了陈窈的薄肩，压低了声音说：“窈窈今天对哥哥这么热情啊，等会儿一起吃晚饭？”
陈窈有点恶心，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低下头，冷冰冰地耳语：“别这么喊我。”
那边的司延三步并两步地跑上楼梯，刚拐了个弯朝他们上午的位置快步走，忽然定住了身。
从他的角度看，一个人高马大的粉西装男正搂着陈窈的肩膀拉拉扯扯，已经快把陈窈拉进怀里了。而且那个男人还低着头，不会是要当众亲陈窈吧？
司延一惊，心口忽起一股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