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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错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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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两个人上了房顶，“哥哥，爸爸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使，那我看着星星的时候，他们会知道吗？”
一人一个凉席，表哥双眼直盯着夜空，“会吧。”
“我最讨厌你们这个样子了，”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明明知道不会还硬要说。”
这话不像我说的。
表哥追问着我，他似乎笃定我知道什么，但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的，是什么呢？我的头很疼，不过天空真美，它离我好近.....就像是要塌下来一样.....
我从梦中惊醒，星空中冒出一只大手在挥动，像是要求救，我坐起身，大口喘着气，像是濒死的人刚上岸一样汲取生命。
现在是白天了。
我昨晚看完了记账本，爸爸后来不怎么再写日记，但是提到了一个叔叔，赵岩彬，而且和磁带有关，他不再提起忘记了什么东西，再往后翻，就是什么“阻门器、某元”“烟雾报警器、某元”之类的了，但是心头的怪异挥之不去，煤气自杀，会有什么关联吗，可是也不是骗保......
一个惊人的发现，我爸爸，或许有问题，我是指，他可能有心理疾病。
所以，我想去找赵叔叔。
几经打听才知道，他已经成为某个公司的主管，想见一面并不容易，幸而辞职之后，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他。
他刚下班，我就走上前，“赵叔叔，我叫李自言。”
他很惊惧，四下看看，“别在这，咱们找个地方说啊孩子。”
我说过我不爱喝热的，茶也是，我点了一杯凉茶，赵叔叔点了一杯龙井。
将磁带推到他面前，他满面有世事沧桑的感觉，“确实是我送的磁带，看来，你真的是他的女儿。”
我又收起来。
“当年，我在街头驻唱，唱的就是这首歌，这是我的原创，也没什么人听，”他有些自嘲，“你父亲，是唯一的粉丝，每次都来看，后来，就不唱了。”
“那，”我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既然是朋友，应该知道吧，“您记不记得，我爸爸曾经救过一个女孩的事情？从人工湖里。”
“女孩？什么女孩？”
我安静了。
他反而疑惑起来，“你爸爸，不是最怕水了吗，而且聊天的时候他说过，从小就是个旱鸭子！”
“他亲口说的？”
“他亲口说的。”
我的时空好像错乱，只能先把那些放在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知道了，多谢您。”
“他，你爸爸他......”他有什么想说。
“我明白，”我向他鞠躬，“您也要好好的，不要再多加自责了，您只是挽留他没有成功而已，这不是过错，也无需被责备。”
我向他笑笑，只是四十五岁左右，头发白了大半，他也过的很不好吧。
我应当替父亲宽慰他，他们是朋友。
瘫在座椅上，我右手握拳，用虎口敲敲头。
“是哪里有问题？”我知道，他们说的应当是真的，只有一处对不上吗？我仔细想想，我或许又要去看心理医生了，为什么，是“又”？
我的眉头紧皱。
如此出乎意料，我似乎也有问题，可在记忆之中，我极其健康，如果硬要说哪里有问题，大概就是对于他死因魔怔的执着，我曾经归结为“因一些童年创伤而产生的心结”。
虽然不想去找，但是事到如今，究竟有什么问题，也必须要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