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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猜对了 ...


  •   王柏停住脚步,“还有事?”
      杨清至低头蹙眉,面上表情像做错事又不想主动承认的东亚家长。
      王柏觉得他想要挽回什么,杨清至出口后也果然是这样。
      杨清至靠在车门上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心里的话要怎样用成分复杂的语言表述,一板一眼的字在心底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我昨天太激动了小柏,我没说你是流浪狗,是我词不达意,我跟你道歉。”

      王柏去看杨清至的表情,可是杨清至垂着头看不真切。
      他的手背被杨清至轻轻抬起拢住,一种炙热而轻柔的触感,带着芬芳,慢慢包裹着他整个手掌。
      “小柏,以前的事我也想了很久,有很多次我说话伤害了你。”杨清至捧着那只白净的大手说:“但是我也是为你好,我们一块生活这么久,我哪一次害过你。”
      “我说话严厉,拿着家长的派头、学着你哥的样子,我已经和这个角色不可分割了我也不想变味,只是变了味道的牛奶我们都闻得出来。”

      如今质感高级的布料穿在身上,让杨清至整个人变得更理智从容,仿佛往日急躁世俗的部分如同颜色一样从他身上变浅。

      “你什么时候变的?”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想不起来了。”
      “在梁思鉴来找你之后,那天你突然说要跟我交易的时候。”王柏不会忘记,他第一次打了杨清至耳光。
      杨清至仍垂着头,用淡淡的语气模棱两可地一口咬定,“可能是,但是不重要了。”

      王柏把手抽出去,他看着自己的手:“我昨天用这只手推了你。”
      “我没有生气。”杨清至从口袋拿出张黑色卡片递给他,“小柏,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吧。”

      王柏还以为是张黑色证件卡或者打折券,结果拿在手里一看——是张房卡。
      “你给我房卡干什么?!”夹在指间的房卡被方寸大乱地扔出去。
      卡片跟飞镖一样,极有弹性地乱飞打到杨清至脸上。

      “你……”杨清至一把捂住被打到的脸,恼羞成怒冷下脸来。
      王柏看着杨清至的脸,动了动唇,冷静下来,“干什么?”
      “单独跟你说点事情。”杨清至弯腰捡起房卡回身,“ 不要算了。”

      关上车门他就把车往回开。
      “喂。”王柏看着那车立刻发动,跑得一下就没影了,嘴角抽搐:“我的行李还在车上。”
      ——杨清至现在只有□□里的那点事才跟他正经说话了吗?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等到晚上要洗澡却没衣服换的时候他才真切地恨上杨清至了。可那张房卡实在出乎王柏意料,他当机立断选扔掉,谁知道会砸到杨清至脸上?

      幸好衣柜里有床单被罩和睡衣睡袍,浴室里的抽屉里本来就囤着些洗漱用品,毛巾牙刷都是新的。
      王柏洗完澡,打开房间里的电脑,准备写期末考最后部分的论文。
      导员放假之前让各科老师把期末考题都发在王柏邮箱里,大部分都不难,这个论文还有最后三千字,顺利的话他明晚就能全部完成提前发给老师。

      刚看了几页资料,房门就响了。
      王柏打开门,是陈姆,“小柏,下来吃点夜宵吧?”
      大理石桌面上摆着三小碗花胶鸡汤,份量小巧,旁边配着一小碟现烤的杏仁曲奇,应该是用来解腻的。
      王柏坐下喝汤,陈姆则用木制托盘把另外两份送进别处,看位置应该是书房。
      不多时,外面又来了位提着黑色皮箱的中年男人,从大厅路过时跟王柏颔首,独自往侧门出去了。

      公馆里布局复杂,设计特殊,四面环水造景后属于“庭院”位置的侧园有很多,从每个偏门出去都独有一番景色。
      现在已经是夜晚了,刚才的男人带着工具行色匆匆应该不是来观赏景色。

      特制的抄网网眼精密,薄如蝉翼,被小心打捞上来的金色锦鲤身体两侧以及腹部皮肤充血发着炎。
      尤其在背鳍上,出血点颜色很深。

      身穿的橡胶下水裤的师傅用手摸了摸出血点附近,一片金色的鳞片松动着脱落了。
      王柏虽然对食用鱼不感兴趣,但这么大的观赏性锦鲤倒是第一次细看,他把手里的饼干碎屑拍打干净:“它病了吗?”
      “赤皮病,还好你们梁教授发现及时,没耽误治疗。”
      原来是给锦鲤治病。
      王柏问:“这池里一共有多少条鱼?”
      师傅只当他是梁家家里的小辈,轻车熟路地把锦鲤放进盆里开始配药:“那可就多了,这里头有两条超巨型的昭和三色锦鲤,人称'龙王',还有大正三色、红白、白写、丹顶极品锦鲤,每条都价值数百万,不计其数,数不过来。”

      “这种金色的,说是十九万一条的极品黄金锦鲤,一共有二十多只。”陈姆走来,看见锦鲤生着病,心疼地唏嘘:“都七八年了,从40厘米养到现在快50公斤,有人出高价求梁先生都不卖。”
      “锦鲤有灵性,能让住宅福运深厚,都是看着长大的外头哪有家里好。”师傅调好药粉给鱼沐浴:“今晚不能入池了。”
      他把盆抬起来,刚用膝盖顶了一下,盆里的精神萎靡的鱼突然发力神龙摆尾跳起来,被王柏搂了个正正好。
      王柏的衣服瞬间湿透,那锦鲤很重,摸在手里光滑细腻,有很筋道的肌肉感,重得像个小海狮。
      他不敢久留往侧厅走,“放哪?”
      几人赶紧手忙脚乱领王柏进屋。

      没人发觉杨清至正站在屏风后面,他慢慢收起烟,扭头从王柏身后看了看。
      那金黄色的庞大身躯和绿豆大点的眼睛让他咬着烟头露出嫌弃神色。

      王柏把锦鲤抱进室内鱼缸,锦鲤身上腥味比一般的食用鱼淡,不想重过一遍水,就是换衣服成了难题。
      回到房间,王柏第一眼就看到自己打包的行李放在沙发旁边,他将门关上喊了声杨清至的名字。
      没有声音。房间里没人,那人就只把行李拿过来了。
      王柏换好衣服,其间陈姆借着送了吃的来看他,酸奶芒果荔枝,估计是怕影响睡眠,纯纯小甜水没加碎冰。
      王柏拿到房间,放进冰箱准备等会再吃,在电脑面前敲字二十分钟左右,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杨清至发尾滴着水,身上衣着简便,明显刚刚冲过澡,拿着杯牛奶主动登门。
      王柏首先看向杨清至中午被房卡狠狠打到的脸颊。
      已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完美证实这人脸上皮糙肉厚。

      王柏垂眼,不自在地接过装满白色液体的玻璃杯,沉默犹豫。
      杨清至用手捋着头发说:“房间的吹风机坏了,把你的借我用。”
      所以就特意给他端来一杯牛奶?

      “这么晚了,你不是不住在这?”王柏看他被水滴湿的衣服疑惑。
      杨清至耸肩不以为然:“那么多客房空着我住住怎么了。”

      梁思鉴不想让他住在公馆,杨清至也厌烦被梁思鉴看管。
      他和梁思鉴两看两相厌,本来就不适合住在一起,但如果非要留下来歇一晚也不是不可以,公馆里空房间确实多,还不至于连个杂物间都不给杨清至住。
      见王柏仍挡在门口,杨清至眼皮子硬是一眨不眨:“小柏,请我进去坐一会儿不行吗,就一会儿。”

      他的耐心随着时间渐渐流逝,然后用肩膀慢慢抵开大门。
      王柏觉得吹风机这种借口有点拙劣,但他还是主动把只开了道缝的门打开,自觉杨清至没什么好怕:“进来吧,吹风机在卫生间的抽屉里。”

      杨清至眸光阴沉地盯着王柏露在短裤下的那两条腿。
      王柏察觉目光回头,只看见杨清至目不斜视走进卫生间找吹风机。

      过了会,杨清至把头发吹干了走出来四处查看。
      “最近晚上不热,定时三个小时就行。”
      杨清至指着墙上中央空调的按键提醒王柏,自己上手帮他定了时间:“不然老了像梁思鉴一样,会瘸。”
      接着杨清至打开冰箱,再次皱眉。
      他把水果捞拿出去,放在桌上早就喝完的空玻璃杯旁说:“水果别在冰箱过夜,等会不凉了再喝。”

      王柏靠在座椅上静静转身,盯着杨清至变得蓬松的头发:“就一碗水果捞也这么多话,吹干了吗,慢走不送。”

      杨清至似乎对发型很满意,在墙边的等身镜里照了下,也没久留:“小柏,我的房间在走廊拐角,欢迎随时来找我。”
      王柏没理,把喝空的牛奶杯放到杨清至手里,将人推出去时他瞅见杨清至莫名其妙笑了下。

      再次坐在电脑前,王柏被打断的思绪很难续上。
      明明杨清至只是给空调定了个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王柏却觉得热,他走到按钮旁边确认杨清至刚才没有调过温度,二十四度,已经很低了,王柏没再动,走到桌边拿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酸奶,甜腻的荔枝在他嘴里爆开汁水。
      喝了冰的,又枯坐十分钟,王柏却觉喉咙干涩腥热。
      身上躁动得再难安静,不适让他更加坐立难安。
      告罄的耐心逼迫王柏愤怒地爬了起来,在燥热中打开门,正对上了一双被额发遮挡且毫无情绪的漆黑眸子。
      杨清至倚在墙边问:“要去找我?”

      “你是不是在牛奶里下了药?”王柏刚刚才想明白这点,“就因为我中午没拿你的房卡?!”
      “猜对了,这就是惩罚。”
      杨清至抓住王柏的肩膀让人微微往后,随即抵着门挤进来,微笑:“但是恭喜你得到一名男.技.师。”

      “你给我喝的什么,是不是渠道不正常的东西?”王柏脸色乌黑,紧紧拽住杨清至的胳膊不松开。
      他心跳重重在耳边发出擂鼓声、脸色潮.红瞳孔发散,陌生的反应的让他害怕,他一边把杨清至往外扯一边执拗:“我不舒服,你跟我去医院。”

      杨清至汲着拖鞋关了门,手从怀里人的腰际摸到下摆,又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摸到一手汗渍。
      这么猛。
      居然全汗湿了。
      “哪里不舒服?”杨清至仔细巡视看着王柏裸露在外的皮肤,确定他没有过敏,抬手接开王柏的短裤裤绳,“你想劝我去跟医生解释?”
      “又没过敏,医生解决什么?”杨清至视线往下:
      “这里?”

      王柏摁住他往下脱的手,杨清至劝他:“你穿太多了,这样凉快。”
      王柏好像被剥落一层鸡蛋膜,半躺在床上终于能呼吸了。确实凉快,脱掉衣服后皮肤变得清爽不沾黏。
      杨清至的手犹如一片清凉的叶子,接触之初是硬的,怎么锤怎么抓都不坏,变得弹弹的在嘴里很筋道。

      王柏全部力气都在抑制自己露出丑态,他把脸埋进被子里,阻止杨清至一直往嘴里钻的指节。
      “呆头呆脑的大蠢鱼有什么好抱,弄得一身腥味。”
      杨清至边问边在王柏身上闻,好像确定有点味道,顿住了。
      “柏柏。”他目光死死黏着那抹暴露无遗的白色,随之转移到自己衣服沾染的湿点上。

      做奶油的容器里,黏糊糊的蛋白和糖被搅拌着,打发抹在蛋糕胚上。
      王柏强撑着浆糊一样的脑子,直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咔嚓。”杨清至蹲在自己专门选的位置,视线和手机都与那张价值三百万的海丝腾床垫齐平。
      在昏暗的空间内把王柏整个人连同床体厚度放置在照片正中央,角度奇怪,但看上去却出乎意料的美丽。
      清脆尖锐的拍照声,和杨清至毫无掩饰的眼睛。
      王柏仰起昏沉的脑袋。
      “柏柏。”杨清至扯开被子,突兀地把那张淫.靡私人电子档案怼在当事人面前问:“好不好看?”

      王柏困倦地看了一眼,脑子嗡嗡的,翻身背对他,蜷起半边身子。

      这种反应让杨清至非常失望。
      他不再说话打扰,丢开手机细心整理了床下乱七八糟的衣服,然后丝毫没有反思之心地关了灯。
      刚才混乱的亲密在两人身上留下了对方的味道,仿佛是种暂时的接触许可证,让杨清至得以抱着王柏入睡。

      不多时,反复被噩梦搅扰的王柏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稀薄的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他看见在牛奶里给他下.药还若无其事给他拍照的人,竟然位置都没挪就在他床上安然入睡。
      王柏立刻裹上衣服,毫不犹豫拿开杨清至搭在他身上的手,从缝隙中飞快地离开了怀抱。

      他开灯下床,顺利找到杨清至手机,翻到相册。
      杨清至还没睡熟,刚好被动静吵醒,微微睁开眼,被灯刺到又闭上眼睛。
      估计以为是王柏去洗漱弄出的动静,只是浅翻了个身。

      王柏来回翻看后发现相册里对应的日期根本没有杨清至说的照片。
      他在能藏匿图片的地方找了一大圈,反而在最近删除里看到刚才杨清至怼给他瞧的照片。
      杨清至的手机没设置私密空间、也没第二个手机,更不使用百度网盘的等等软件,他存照片最多的是□□空间,最新记录已经是三四年前。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卫生间说的很多张、很漂亮的好东西都是瞎说的!

      王柏一时气急,把杨清至手机翻了个底朝天,又回到之前在游览器粗略翻过的几个小视频。
      ——封面看上去超重口的双男主动.作片,观看时间居然是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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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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