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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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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警局玻璃门在身后合拢，将方才的笔录室、消毒水味和紧绷氛围彻底隔绝。两人站在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下，不约而同地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那种“重见天日”的恍惚感和卸下重担的轻松感，竟有些陌生——仿佛成年后，就再未如此纯粹地感受过。
“啧，上次有这种感觉……怕不是高中翻墙逃课被教导主任撵了半条街之后？”齐沿眯着眼适应光线，随口调侃道。
何雨灯用手挡在额前，闻言轻笑一声：“你还翻墙？没按阿姨的计划出国镀金？
“没，”齐沿耸耸肩，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痞气，“老实高考上大学，顺便折腾点小生意，和你……查到的差不多？”
“查我啊你！”何雨灯立刻扭头瞪他，耳根却有点可疑地泛红。
齐沿咧嘴一笑，伸手自然地揉了揉他刚被自己弄乱的头发：“就你这点底细，还用查？猜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顺势瞥了眼腕表，“时间还早，去CBD逛逛？”
何雨灯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甩给他一个白眼，算是默认。刚迈开步子，齐沿却突然起了玩心，像只精力过剩的大狗，毫无预兆地往他背上一扑：“喂！试试看背得动我不？我觉得我超——轻的！”
＂啊！”何雨灯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扑街，气得七窍生烟，“齐沿你他妈想死啊？！滚下来！我腰要断了！哎！哎——！” 他一边踉跄着稳住身形，一边咬牙切齿地骂，“妈的！信不信我真摔死你！”
齐沿见好就收，大笑着跳下来，看着他狼狈整理衣服、气鼓鼓的样子，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直抽气。他随手把额前散落的头发潇洒地向后一撩，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笑容。
何雨灯转过身，对着他那张欠揍的笑脸，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骂：“傻！子！”
结果齐沿笑得更欢了，眼泪都快飙出来：“哈哈哈……对，我是傻子！”
晚上 8:42
城市华灯初上。齐沿趿拉着人字拖，“啪嗒啪嗒”走到门口，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袋子。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他把外卖盒在餐桌上摆好，又转身进厨房，端出自己刚炒好的两盘小菜——一红一绿，泾渭分明。碗筷也早已细心摆好。
浴室的水声停了。不一会儿，何雨灯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他没换睡衣，身上套着件齐沿考研时留在这里的旧衬衫，宽宽大大地罩在身上，下身是条同系列的棉质短裤。发梢还滴着水，几缕湿发软软地贴在白皙的颈侧和耳边。他抬眼，上下扫视了一圈穿着舒适睡衣、正忙着拆外卖盒的齐沿，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啧，在家走秀呢？死狐狸精。”
齐沿正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闻言挑眉，咬下一块肉，嚼得津津有味，含糊又理直气壮地回：“方便勾引你，肯定得穿得养眼点。”
“嘁，”何雨灯拉开椅子坐下，拿起手机划开屏幕，“还不如不穿，省事儿。” 他点开一部无脑下饭剧，背景音响起，然后才拿起筷子，精准地在一桌子菜里挑拣着自己爱吃的虾仁和甜玉米粒。
齐沿做饭的口味，如今越来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分裂美学”：桌上永远是一半红艳艳、让人冒汗的辣菜，顽强地与另一半清淡营养的健康菜式分庭抗礼，美其名曰“营养均衡”。通常是一个念叨着“吃点健康的好不好？”，另一个则振振有词“吃这个也长不高了！”，然后惨遭对方用抱枕或筷子精准“毒打”。
一对画风清奇却又莫名和谐的情侣。
……
吃饱喝足，何雨灯困意上涌，早早地洗漱钻进了被窝。齐沿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厨房，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也躺了进来。他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将背对着自己的何雨灯轻轻揽进怀里，温热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
“累不累？” 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
何雨灯在他怀里动了动，像只找到舒适窝的猫，慢慢转过身，把脸埋进他带着凉意的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齐沿刚洗过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蹭在何雨灯的额头上，带着微凉的触感。他低下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的唇瓣，温柔地吻了上去。何雨灯顺从地回应着，手臂自然地环上他的脖颈。就在这个吻逐渐加深，气息变得灼热时，齐沿温热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轻托住了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交缠间，一种久违的、带着点焦渴的亲密感悄然弥漫。何雨灯模糊地意识到，确实……有段时间没和齐沿好好亲近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