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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珊瑚觉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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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后的清晨，废弃教堂的彩绘玻璃将阳光折射成基因链的形状。祁御站在破碎的圣坛前，看着自己掌心浮现的蓝色血管——它们正随着周洛的呼吸频率明暗变化，像某种深海生物在同步发光。
"这他妈太诡异了。"周洛抓挠着自己同样发光的胸口，军刀般的腹肌上蜿蜒着珊瑚状纹路，"我们变成人形霓虹灯了？"
祁御的指尖轻触彩窗投下的光斑："是基因共鸣。当距离小于五米时，我们的珊瑚基因会产生量子纠缠效应。"他转向周洛，瞳孔里流转着数据流般的蓝光，"比如现在，我能看到你肾上腺素水平是正常值的17.8倍。"
"因为我满脑子都是把你按在那张忏悔椅上的画面。"周洛舔了舔犬齿，新长出的尖牙划破下唇，血珠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
祁御的呼吸节奏乱了0.3秒——这个细微变化立刻引发周洛颈侧腺体的剧烈反应，信息素如浪潮般涌向法医。年轻的觉醒者们挤在教堂后排长椅上，齐刷刷抬头嗅闻空气，像一群嗅到□□信号的狼崽。
"控制你的荷尔蒙。"祁御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蓝光更盛，"除非你想现场演示人类进化史。"
周洛大笑，笑声震得彩窗簌簌作响。他突然拽过祁御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觉到了吗？心跳同步了。"
掌下传来的震动让祁御脊椎发麻。两颗心脏确实以完全一致的频率跳动，甚至当周洛故意屏息时，他的肺部也自动停止了工作——某种超越神经反射的深层链接正在形成。
"理论上..."祁御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珊瑚基因需要双向强化。你的战斗本能应该能中和我的..."
话未说完，教堂大门突然爆裂。穿着防化服的武装人员鱼贯而入，枪口对准觉醒者们。领头者掀开头盔面罩，露出陈烨那张烧伤的脸——本该死在手术室的男人此刻完好无损地微笑着。
"晨练时间到，孩子们。"他打了个响指，天花板降下数十个金属笼，"让爸爸看看你们的进化程度。"
笼子里灌满淡蓝色液体时，祁御意识到这是某种基因催化剂。他的视网膜上自动浮现成分分析：72%的生理盐水，15%的珊瑚基因提取物，以及...13%的7号实验体脑脊液。
"他们在用我们的原生质做培养液。"祁御通过新觉醒的神经链接向周洛传递信息，"陈烨不是本尊，是克隆体。"
周洛的拳头砸在强化玻璃上，裂纹呈放射状蔓延："管他是洋葱还是蒜头，老子要把他剁成——"
液体突然通电。十万伏特电压穿过脊髓的瞬间，祁御的惨叫与周洛的怒吼完美重叠。痛苦像一根烧红的钢钎贯穿两人大脑，却在神经末梢炸开奇异的快感——仿佛有千万个沉睡的基因位点在此刻苏醒。
"完美！"陈烨的克隆体拍打着观察窗，"疼痛共鸣达到预期值！"
祁御在剧痛中看到幻象：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婴儿时期的自己被绑在同样的装置里，而年轻的周明远正在疯狂破坏控制台...记忆碎片如珊瑚虫般在脑内增殖，他突然明白父亲当年想救他们出去。
"周洛..."祁御挣扎着伸出手，指尖碰到相邻的笼壁，"还记得你十岁那次高烧吗？"
"40.3度，持续七天。"周洛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医生说是什么...神经炎症？"
"那是原生珊瑚基因第一次试图觉醒。"祁御的瞳孔完全变成深海般的蓝色，"你父亲...我们的父亲...用抑制剂强行中断了进程。"
克隆体突然凑近麦克风："聪明的小家伙。可惜周明远不知道，压制只会让基因反弹得更猛烈。"他按下另一个按钮，"现在让我们试试愉悦刺激。"
液体变成粉红色。祁御还没分析完成分，就感到一股陌生的热潮席卷全身——周洛那边传来的感官信号完全淹没了他的理智。两人之间的玻璃突然雾化消失，他们跌进同一个培养舱，肢体交缠得像两株共生的珊瑚。
"操..."周洛的犬齿刺入祁御肩膀，信息素如岩浆喷发，"这比发情期还猛..."
祁御的指甲深深陷入周洛后背，在古铜色皮肤上留下荧光的抓痕。他们的珊瑚基因正以惊人的速度交换片段，每段DNA碰撞都迸发出电火花般的快感。后排笼子里的觉醒者们集体跪伏，如同朝圣者目睹神迹。
"基因融合度89%...92%...95%..."克隆体兴奋地记录数据，"再给他们加点料！"
第三波液体注入时，祁御看到了星群。不是天文意义上的恒星，而是遍布在意识宇宙中的基因光点——所有S项目后裔的位置突然清晰可辨，像一张三维星图烙进脑海。与此同时，周洛的肌肉密度增加了300%，一拳打穿了号称能防弹的培养舱。
"跑！"周洛拽起祁御冲向紧急出口，身后是四散奔逃的觉醒者们。克隆体在监控室里尖叫着"拦住他们"，但所有武装人员都僵在原地——祁御一个眼神就瘫痪了他们的运动神经。
教堂后门的阳光像液态黄金。周洛把祁御推到墙上检查伤势，却发现法医肩上的咬痕已经愈合，只留下两个发光的蓝点。
"我们到底变成了什么怪物？"周洛的指尖轻抚那处印记。
祁御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人类进化的下一个阶段。"他的心跳再次与周洛同步，"或者说...本应该成为的样子。"
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周洛本能地将祁御护在身下，却发现飞来的不是子弹，而是一串由光点组成的基因序列——它们环绕着两人旋转，最后在掌心凝聚成双螺旋模型。
"这是..."
"全息投影。"祁御触碰光点，模型立刻展开成三维地图，"其他觉醒者的位置。陈烨在找他们，我们必须抢先一步。"
周洛突然捧住祁御的脸："在那之前..."他的拇指擦过法医泛蓝的唇瓣，"我得确认你还是祁御。"
这个吻带着血腥味和电火花。祁御在唇齿交缠间尝到了自己DNA的味道——和周洛的基因链如同珊瑚虫般纠缠共生，却又保持着独特的序列标识。当他们终于分开时，周洛太阳穴的荧光纹路组成了一个清晰的数字：7-A-Ω。
"Ω？"周洛摸着自己发烫的皮肤。
"最终进化态。"祁御的颈侧浮现出对称的7-B-Ω，"看来我们跳过了所有中间阶段。"
直升机的声音再次逼近。周洛拉起祁御冲向树林，却发现法医突然停下脚步——祁御的瞳孔扩散到整个眼眶，蓝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树冠。
"怎么了？"周洛警觉地环视四周。
"有人在通过我的眼睛观察我们。"祁御的声音变得机械，"是主控端...陈烨的本体。"
周洛立刻脱下外套罩住祁御头部："屏蔽信号！"
黑暗降临的瞬间，祁御瘫软在周洛怀里。远处的直升机突然失控坠毁，树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所有通过珊瑚基因建立的神经链接同时中断，觉醒者们集体陷入了短暂昏迷。
"他妈的..."周洛背起祁御狂奔，"这能力太危险了！"
法医在他背上恢复了些许意识，滚烫的嘴唇贴着周洛耳根："只有你能...阻断链接..."他的声音虚弱但清醒，"我们是...完美互补的..."
周洛的掌心按在祁御后颈，那里的皮肤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当他们皮肤相贴时，紊乱的基因信号奇迹般稳定下来——就像二十年前在保温箱里，两个婴儿曾本能地相拥而眠。
安全屋的浴室水汽氤氲。祁御站在镜前，仔细观察自己虹膜里的机械纹路——那是珊瑚基因觉醒后的视觉界面，能直接解析分子结构。当他看向正在包扎伤口的周洛时，视网膜上自动浮现出对方的三维解剖图：肋骨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别用那种看标本的眼神看我。"周洛头也不抬地说，新长出的犬齿在唇上留下细小的伤口，"虽然我确实帅得像艺术品。"
祁御的指尖无意识地在镜面上描摹周洛的轮廓："陈烨通过我的眼睛观察时，我看到了实验室的坐标。"水珠顺着他的手指滑落，"在北纬32°20'，东经120°14'..."
"长江口的废弃钻井平台？"周洛猛地抬头，"二十年前那个海洋基因研究所？"
祁御点头，水滴从发梢坠入浴缸："他还囚禁着七个初代觉醒者...包括我们的..."
"母亲？"周洛的绷带啪地断裂。
镜面上的水雾突然凝结成基因链形状。祁御的瞳孔剧烈收缩，大量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1999年的实验室，7号孕妇被绑在手术台上，她手腕的月牙胎记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祁御！"周洛一把抱住下滑的法医，两人湿漉漉的身体在瓷砖上留下水痕，"怎么了？"
"记忆同步..."祁御的指甲深深陷入周洛手臂，"她在哭...求他们不要分离双胞胎..."
周洛突然吻住他。这个吻毫无情欲，纯粹是神经信号的强行干预——当珊瑚基因过度活跃时，只有更强烈的感官刺激能中断恶性循环。祁御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焦距，但眼泪仍在不受控制地涌出。
"我们会找到她。"周洛用前额抵住祁御的，"但在那之前，你得学会控制这种共情连接。"
祁御抓住周洛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有更快的办法。"他的心跳逐渐与周洛同步，"基因深度交融能建立永久性神经屏障。"
周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确定？这种'交融'可能会..."
"改变我们的关系？"祁御突然摘下眼镜，蓝眼睛直视周洛，"你以为现在这样算什么？兄弟？搭档？"他的指尖划过周洛锁骨上的Ω纹路，"我们早就超越了所有人类定义的关系。"
浴室的水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周洛将祁御推到墙上，犬齿轻轻摩擦对方颈动脉："最后一次警告...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
祁御主动解开浴袍腰带："谁说要停了？"
当他们的皮肤完全相贴时，安全屋的所有电器同时爆出电火花。浴室镜子上的水珠悬浮成双螺旋结构，花洒喷出的水帘在落地前汽化成蓝色雾霭——两个Ω级觉醒者的基因场正在重构局部物理规则。
远在东海钻井平台的主控室里，陈烨的本体突然惨叫一声捂住眼睛。监控屏幕上，代表7号实验体的两个光点融合成耀眼的星团，所有观测设备都在过载冒烟。
"完美..."科学家擦着鼻血微笑，"终于等到完全体觉醒..."
而三百公里外的安全屋内，祁御正被钉在基因快感的浪尖上。他的指尖深陷周洛后背，在那片古铜色皮肤上刻下荧光的抓痕——每道痕迹都是独特的基因密码，是只对周洛有效的生物指令。
"现在..."周洛咬住祁御喉结，信息素如海啸般灌入对方体内，"让我们看看完全同步的Ω级能做什么。"
窗外，第一颗晨星突然诡异地闪烁起来，其光芒在穿过大气层时，竟短暂地呈现出珊瑚状分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