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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绝望导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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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计划》录制现场
"三、二、一，开机！"
追光灯骤然亮起，祁寒差点被晃瞎眼睛。他第108次后悔接下这档选秀导师的活——左边齐洛晟正用钢笔戳他手背玩，右边林小阳在偷吃选手的巧克力威化。
"欢迎STARFIVE导师团！"主持人亢奋的声音炸响，"首先请点评启明星娱乐的练习生！"
大屏幕上跳出公司LOGO时，祁寒的手机震了一下。范泽明发来张机场照片：【临时飞米兰拍封面，帮你挑了十个好苗子】后面跟着选手资料，重点标注了【07号宋砚声，舞蹈像你十九岁】
"祁老师？祁老师！"主持人提高音量，"您觉得刚才的表演如何？"
祁寒猛地抬头，正对上舞台中央喘成风箱的男生。这小孩跳得像是触电的提线木偶，ending pose时还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屁股墩。
"我他妈..."祁寒的脏话被齐洛晟的鼓掌声打断。
"很有创意。"齐洛晟转着评委席的姓名牌，"把僵尸舞和机械舞完美融合，建议报名万圣节游行。"他转头看夏允，"忙内觉得呢？"
夏允紧张地捏着评分表："那个...衬衫扣子崩开的时候，腹肌线条挺、挺对称的..."
全场哄笑。林小阳突然举起打分板——负分后面画了坨屎："朋友，你知道自己跳得像是被撒了盐的蛞蝓吗？"
"林小阳！"祁寒踹他椅子，"注意措辞！"
"那换种说法，"林小阳摸出包里藏的烤肠，"你这舞蹈水平，放我们小区广场舞队都只能站最后一排。"
选手哇地哭出声。祁寒揉着太阳穴点开范泽明的消息提醒：【03:22 选手唐宵，vocal像洛晟哥】。他抬头寻找03号，发现是个染银发的高个男生，正抱着吉他调试琴弦。
"接下来是个人练习生唐宵！"
琴弦拨响的瞬间，祁寒后颈的汗毛立了起来。少年嗓音像浸了雪的松针，翻唱的是STARFIVE出道曲《荆棘鸟》。副歌部分某个转音的处理方式，与齐洛晟十九岁那年在天台即兴哼唱的版本一模一样。
"停。"齐洛晟突然按了红灯，"你经纪公司没教过？"他转着钢笔在评分表上画叉，"抄袭改编要注明原唱。"
唐宵的耳尖瞬间通红："这是我自己......"
"你的换气点在第二拍后半，"齐洛晟把钢笔往桌上一拍，"和五年前我在练习室改的版本误差0.3秒——需要调监控证明么？"
祁寒震惊转头。他记得那个暴雨夜，齐洛晟把发烧的他按在钢琴前改谱子，薄荷糖在两人唇齿间化开，谱纸被汗水浸得卷边。
"我给过。"齐洛晟突然凑近他耳语，"在苏黎世医院的保险箱里。"
没等祁寒反应，林小阳已经蹿上舞台。他抢过唐宵的吉他来了段死亡摇滚："弟弟看好了！副歌要这么唱——"破音的高亢嗓音震碎三盏射灯。
夏允默默掏出耳塞："导播老师...这段能剪掉吗？"
录制在鸡飞狗跳中推进到中场休息。祁寒躲进洗手间给范泽明回消息：【07号宋砚声，膝盖发力不对，让他改练普拉提】。按下发送时，镜中映出齐洛晟倚在门边的身影。
"挺上心啊。"齐洛晟抛着选手资料卡，"连范泽明挑的人都亲自教？"
"总比某个把编曲密码设成前男友生日的强。"祁寒甩着手上的水珠，"唐宵的改编授权书，是你昨天半夜发的吧？"
齐洛晟的耳尖动了动。祁寒太熟悉这个小动作——每次被他戳穿都会这样。
"最后一位选手请准备！"
舞台突然暗下来。追光灯束里站着个穿恐龙睡衣的男生，胸牌歪歪扭扭别着【09号陆子奕】。音乐响起瞬间，祁寒的咖啡喷湿了评分表——这货在拿电音版《小星星》跳女团舞！
"这他妈是..."祁寒的脏话卡在喉咙。
"是艺术。"齐洛晟按下通过键，"我看到了反叛精神。"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比如这段顶胯，完美讽刺了内娱流水线造星。"
林小阳笑得从椅子上滚下去："建议和刚才的僵尸舞battle！"
"其实..."陆子奕挠着恐龙尾巴，"我报错节目了，本来要参加《欢乐喜剧人》..."
夏允突然举手："我可以教你搞笑！上次寒哥裤链没关录完全场，我憋笑技巧一流！"
导播间传来导演的怒吼："这段不许剪！收视爆点啊！"
收工时已是凌晨。祁寒在停车场发现齐洛晟的迈巴赫堵着出口，车窗降下露出某人得意的笑："送你？"
"不用。"祁寒晃了晃手机，"范泽明安排了车。"
"哦？"齐洛晟瞥了眼他屏幕，"那怎么定位显示在二手车交易市场？"
祁寒僵住。聊天框最新消息是范泽明三分钟前发的：【抱歉寒哥！租的车被私生饭跟踪了，换了个车牌号是XX的出租车】
远光灯突然亮起，鸣笛声刺破夜空。齐洛晟推开副驾驶车门："上车，或者明天热搜见。"
祁寒认命地钻进车里。车载音响自动播放起《荆棘鸟》的钢琴版，正是唐宵改编前的原始旋律。他望着窗外飞驰的霓虹，突然发现齐洛晟的右手正无意识敲着方向盘——那是他们当年编曲时的习惯性节拍。
《偶像计划》第二次录制现场
"欢迎来到选歌环节！"主持人亢奋的声音震得祁寒耳膜疼，"本次公演曲目是——"大屏幕炸开五彩特效，《量子纠缠》《奶狗突击》《致命情书》《钢筋水泥之恋》四个歌名浮现在破碎的爱心上。
台下五十个练习生集体倒吸冷气。
"现在请根据初舞台排名依次选歌！"主持人话音刚落，排名第一的宋砚声就冲向了《致命情书》的立牌——然后"不小心"撞进了第二名唐宵怀里。
"前辈对不起..."宋砚声拽着唐宵的领口起身，指尖"恰好"划过对方喉结。两人胸口的麦同时收到剧烈心跳声，导播立刻切了双人特写。
林小阳在评委席啃着炸鸡腿："这届卖腐也太刻意了，当年我和寒哥都是直接解对方皮带......"
祁寒抄起评分表砸他："你他妈闭嘴！"
最终《致命情书》组集齐了宋砚声、唐宵和三个哭唧唧的小透明。宋砚声正手把手教唐宵解衬衫第三颗纽扣："这样拍侧机位时若隐若现......"
"你俩搁这演《色戒》呢？"祁寒踹开练习室的门，"歌词背完了吗？"
宋砚声瞬间切换星星眼："祁老师！我编了段双人地板动作......"
"不需要。"齐洛晟幽灵般出现在门口，"你当是夜店拼桌？"
隔壁《奶狗突击》组传来鸡飞狗跳的动静。祁寒探头一看，陆子奕正穿着恐龙连体睡衣满地打滚："汪！汪汪！"
"这是狗？"夏允抱着歌词本瑟瑟发抖。
"不！"陆子奕一个鲤鱼打挺，"这是返祖现象！rap部分我打算用狗叫remix！"
林小阳突然从通风管钻出来："我建议加段狗刨式街舞！"说着在地板上扑腾起来，震得天花板掉灰。
最离谱的是《钢筋水泥之恋》组。肌肉猛男周铠把训练服撕成露脐装，正用杠铃片当哑铃跳女团舞："姐妹们！燥起来！"
"姐妹你个头！"祁寒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歌讲的是社畜爱情！"
"所以需要视觉反差嘛～"周铠抛了个媚眼，肱二头肌上的HelloKitty纹身跟着抖动。
齐洛晟突然轻笑一声："祁老师示范下社畜怎么谈恋爱？"他扯松领带往墙上一靠，"比如...被老板按在办公室落地窗......"
祁寒抄起矿泉水瓶砸过去："你当拍小电影呢？"
混乱中突然响起警报声。众人冲到《量子纠缠》练习室，只见三个练习生被缠在LED灯带里，活像被蜘蛛网捕获的扑棱蛾子。
"我们在实践歌词！"主唱郑希一本正经，"量子纠缠就是相互束缚......"
"那你扯我裤子干嘛！"队友疯狂提裤腰，"这他妈是牛顿纠缠！"
导师会议变成灾难复盘。夏允对着台本哭丧着脸："他们非要我教wink技巧，可我只会这样......"他努力眨眼却像面部抽搐。
林小阳突然拍桌："不如搞个特别舞台！让寒哥和晟哥示范标准双人舞！"
祁寒和齐洛晟异口同声："滚！"
"就跳《量子纠缠》嘛～"林小阳贱兮兮地扭胯，"你俩都不用演，往那儿一站就是怨侣重生的味......"
话音未落，祁寒的保温杯和齐洛晟的钢笔同时飞来。林小阳抱头鼠窜时撞翻白板，露出后面偷吃盒饭的陆子奕。
"导演！"场务突然破门而入，"陆子奕把道具间改造成烧烤摊了！"
众人冲到道具间时，只见烟雾报警器狂响。陆子奕举着用灯架改装的烤串大喊："家人们！这才是真正的《钢筋水泥之恋》！"
祁寒望着冲天火光，终于想起范泽明今早的警告：【千万别让林小阳和陆子奕同框】。可惜太迟了——林小阳已经抢过烤鱿鱼开始打碟，周铠撕了半截窗帘当披风跳起战舞。
齐洛晟在混乱中凑近他耳畔："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投五个亿做这破节目了？"
祁寒看着正在灭火的消防员："因为你脑子进水？"
"因为......"齐洛晟突然把他推进更衣室，反手锁门，"这样你每天骂我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门外传来导演的哀嚎，门内薄荷与雪松的气息纠缠不清。祁寒的后腰抵着储物柜，在齐洛晟吻下来的瞬间，突然听见门外陆子奕的尖叫：
"快看！更衣室门在震！导师们好敬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