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蓝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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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蓝房子
城郊废弃工厂，晚八点零七分。
雨水顺着锈蚀的铁门缝隙渗入，在水泥地面上积成一片片小小的水洼。沈疏站在蓝房子外，指尖捏着那张从杯垫背面揭下的地图。纸面已经被雨水浸湿，但坐标依然清晰——北纬31.2°，东经121.5°，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建筑。
这是一栋上世纪遗留的工业厂房，外墙漆成诡异的靛蓝色，在雨夜中泛着幽暗的光。门牌早已脱落，只剩一枚生锈的铆钉钉在门框上，钉帽刻着字母"CZ"。
沈疏的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
门没锁。
推门而入的瞬间，某种混合着霉味与化学药剂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鼻翼微微翕动，立刻辨认出其中几种成分——乙酸异戊酯、苯甲酸苄酯、δ-突厥酮。这是《雾中修道院》的基底香料，但浓度异常高，几乎刺鼻。
厂房中央，一台老式离心机静静矗立。
沈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机身上的标签已经泛黄，但数字依然清晰——0923。转速表盘定格在3000rpm，指针上凝结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
"你迟到了七分钟。"
周凛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他倚在角落的铁架边，手里把玩着那枚黑曜石耳钉。今天他没戴它，左耳耳垂上只留下一个细小的穿孔，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微红。
"路上有程家的车。"沈疏没靠近，目光扫过周凛的右手——虎口处多了一道新鲜伤口，血迹还未完全凝固。"你受伤了。"
"小伤。"周凛用拇指抹去血痕，"比不过你十七岁时受的。"
沈疏的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无名指的灼痕。
——他怎么会知道？
这道伤是十七岁那年，实验室事故留下的。当时在场的只有导师和程景明，而这件事从未记录在任何文件里。
"你调查我？"沈疏的声音冷了下来。
周凛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向那台离心机，手指抚过锈蚀的外壳，指腹沾上一层薄薄的灰。
"不是调查。"他低头看着指尖的灰尘，"是我在场。"
沈疏的瞳孔骤然紧缩。
在场？
那天的记忆始终模糊——刺耳的警报声，破碎的试管，导师将他推开时喊的那句话……但他从未记得有第三个人在场。
"不可能。"沈疏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那天只有我和陈教授。"
周凛突然笑了，笑意未达眼底。
"你真的不记得了？"他抬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δ-突厥酮变异体，作用部位——海马体。"
沈疏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冻结。
记忆干预。
这才是0923号样本的真正用途。
"《雾中修道院》从来不是香水。"周凛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它是程家开发的记忆封锁剂，代号'囚徒'。"
厂房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
周凛一把拽过沈疏的手腕，将他推到离心机后方。沈疏的背脊撞上金属外壳，周凛的手掌垫在他脑后，隔开了冰冷的铁皮。
"程景明来了。"周凛的呼吸喷在沈疏耳畔，"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车灯的光束刺破雨幕，透过残破的窗户在室内扫射。
"要么带着样本逃跑，要么留下来听完整的故事。"
沈疏感觉到周凛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那枚黑曜石耳钉，内侧刻着微型坐标。
"选吧。"
mini剧场∶午睡风波
沈疏在实验室午睡时，周凛偷偷给他的白大褂别上了"实验对象007"的胸牌。醒来后的沈疏顶着这个牌子开了两小时学术会议，直到林晚笑到打翻咖啡才发觉。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蓝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