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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64: 臭狗狗，我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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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言哥，这本子你不要了吗？那送我吧！”
记忆中的顾钊脸上还透着一丝稚气。
“诶，这贴纸你也不要了吗？那我能不能剪下来收着？”
...........
“清言哥哥！”
“清言哥！”
“......季清言！”
“言言。”
...........
推开门，沿着挂满照片的墙面往里走，被埋葬的记忆愈发鲜明，时间随着照片的成色一点一但推移，8岁、10岁、15岁、20岁........
每一帧都记录得无比详细，虽然很少有季清言的正脸，却总是在身后、身旁、身边的不远处，记录下了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青春，诉说着顾钊藏在心底，最不可言说的暗恋。
季清言眼眶有点湿润，打开窗让空气透进，让自己清醒。
夏天的风铃不合时宜地跟着寒风在屋内晃动‘叮叮当当’，季清言用指尖摸着每一寸记忆，留恋，然后走到一幅挂历前，目光直勾勾地收不回来，停下。
“4月20号。记录清言哥的第一次发热。”
“5月10号。清言哥发热期提前，他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要注意。”
“6月11号。清言哥在躲我，很故意，我看出来了。”
“8月19号。我的发热期也来了，原来是这种感觉，好痛苦........”
..........
挂历很厚，不止一幅。从高中到季清言结婚前的每一年都按顺序排在墙上，整整齐齐，挂满了这个70平小屋的每一面墙。
季清言在每一年前都站了很久。
在校时期顾钊在上面涂涂改改的多，有时记录一段文字，有时就是单独的几个表情。
不过顾钊的画功不太好，大多都歪七扭八的，很抽象。
季清言还记得高中学画画的时候顾钊还非要给季清言画一幅画像：
“........你的美术天赋应该没办法帮你高考加分了。”
季清言看着他画给自己的那副，皱眉想了半天，
最直接的‘丑’字差点就要脱口而出，然而后来觉得还是不能连带着把自己也骂进去，所以还是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
再往后走，临近毕业的时候，挂历上的文字和图案就变少了。
季清言翻着翻着，忽然停了下来，
一个大大的红圈明晃晃的在他眼前晃，旁边无数用力的感叹号和飞溅出来的墨水点都彰显着落笔人那天的心情很不好：
“........季清言说他喜欢沈清秋。”
季清言看清上面内容，愣了一下。
“季清言说他喜欢沈清秋。”
“季清言说他喜欢沈清秋。”
连写了三遍，笔尖划破书页，越写用力，纸好像都要被撕烂。
“我是不是出局了？”
明明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时至今日，季清言还是能透过这文字感受到顾钊当时的绝望。
“........可我还是好喜欢他。”
...........
“——要是我骗他我喜欢的是Alpha.......”
季清言愣住，眼里的晶莹没忍住落在了省略号旁边，模糊了陈旧的字迹。
“........是不是就能继续陪在他身边了？”
..........
再后来季清言结婚，顾钊逐步开始接管公司，
两人之间渐行渐远，季清言那时开始加速逐渐斩断和顾钊的联系。
顾钊挂历上的字越来越少，有时一连几天都没怎么记录。可涂涂改改的符号变多，奇形怪状的，看不懂，有些压抑。
..........
时间来到顾钊主动约季清言见面聊游戏项目的前几天。
季清言愣住。
顾钊忽然在这个日子旁边画了个很可爱的爱心，乱七八糟写了一大堆草草的笔记，还在上面贴了好几张便利贴：
‘主角拥有每一世的记忆，在这个无限循环的游戏中寻找拯救世界的方法。’
‘可世界线每重来一次主角的能量就会减弱，并会再次重温爱人在他面前死亡的惨状。’
季清言翻页的手顿住不动，一阵异常从心底滑过。
好熟悉.......
虽然游戏的所有细节他都看过无数遍，
可或许是便利贴上的表达方式太过熟悉？又或者是加了几幅抽象的图画。
季清言总觉得这张便利贴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
哪里.......
‘叮！’
哦！好像是小学第一次在宿舍哄顾钊睡觉的时候，自己在笔记本上随便画了几笔，随口胡邹了两句。
..........
季清言抿唇，有什么就快要破土而出，无数碎片化的场景在脑内串联成了线：
“.......你觉得这个游戏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觉得熟悉吗？”
“.......啊？”
厚重的云雾渐渐拨开，交织揉杂的尾巴也在一点点被慢慢斩断。
记忆中的叹息轻落，
季清言眨眨眼，才发现白雾散尽后的一切都最终变成了顾钊的样子。
.............
门口传来钥匙入孔的声音，铃声震动，熟悉的喘息声在屋外响起，回忆中的另一个主角终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季清言面前。
“我.......”
顾钊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忽然满脸通红。
“.......这些都是我姐搞的，我没想摆出来......啊呀，你别看，别看！！”
顾钊拉过季清言的手就要把人带出去，
可季清言倔犟地微微用力，没有顺着他。
.........
顾：“我错了......”/季：“对不起。”
拉扯中道歉声同时响起。
顾钊看着季清言红红的眼睛，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把季清言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在背上边拍边哄。
“........生日快乐。”
他摸着季清言的头。
“昨天晚上没接到你的电话.......抱歉。”
“谈恋爱.......我没什么经验。”
“不知道什么程度能给你安全感，也不知道什么程度会惹你厌烦。”
“.......对不起。”
“我其实有很多想说的。”
“但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信我，所以后来很多都不了了之。”
“......昨天......”
顾钊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昨天出去，是因为突然听说一个别国专攻腺体切除手术的医生到附近拜访。”
“这个医生腺体切除成功率高达97%。切除后就会成为Beta，从此不再受信息素干扰，身体机能也会慢慢恢复到Beta该有的正常水平。”
“.......如果你想，我可以等我们这个月的发热期过了之后和他约个时间。”
“只要没了这些，我们就可以做一对普通的Beta情侣，你也可以.....唔——”
后续的话没有说出来，季清言仰头，吻住了顾钊的唇。
柔软的唇面相互摩擦，无师自通的，亲得两个人都红了耳根。
“.......不需要了。”
亲吻的水声和喘息断断续续，
季清言感受着彼此交错的呼吸，闭上眼，忽然扬起一抹释然的笑——
顾钊总说自己不善言辞。
可或许他不知道，就是这么笨拙、真诚而又努力的一切，常常让季清言鼻尖和心底发酸，又胀又麻，成为了他努力突破自我的勇气。
心底那个很深很深的窟窿好像慢慢开始填补上了，
——不是来自强者的施舍，也不是信息素的本能使然。
那个人蹲了下来，平视着季清言，
小心翼翼地不给他施压，用最轻松不着调的语气，拉着许许多多的人，一点一点帮他发掘自己存在的意义。
他沉默地爱了二十几年。
无条件的，不求回报的。
他一点一点温暖着季清言，一次又一次将季清言从深渊里拉出，成为那道终于把他从黑暗里带出的光。
“.......爱人首先要学会爱自己，对吧。”
季清言松开顾钊的唇，喃喃。
“......谢谢你.......”
他笑了笑。
“我觉得.......现在的我或许开始有这个资格和你在一起了。”
他又想凑上去吻顾钊。
..........
顾钊呼吸一滞，挡住唇，惩罚似的打了下季清言的掌心。
随后反手握住季清言的手掌慢慢啄吻；
从微红的地方慢慢向外扩，轻抚细小的绒毛惹得对方颤栗连连，又低头轻笑，温柔安抚。
“......可‘资格’这词不是这么用的。”
顾钊无奈，故意挑眉，佯装生气。
“你只是需要和自己和解。”
“........而且和很多人比，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要学会自我奖励。”
...........
深夜。
70平米的小房子里开了制热，温暖异常；
暖黄的灯光下交叠的身影显得严丝合缝，不一会便在墙上留下暧昧的印记。
..........
“我爱你。”
顾钊的声音传出，诱哄。
“.......我.....也爱你。”
季清言鼓足勇气断断续续地回应，脸红。
..........
风铃被震掉到了地上，碎裂，
清脆的声响不小，却快速被其他声音掩盖。
“.......宝贝好棒。”
过了好一会，顾钊笑着轻声呢喃。
.........
‘噼里啪啦！’顾钊被打。季清言‘咯咯’地笑，在这场他永远会赢的战役中大获全胜。
“.......你可闭嘴吧。”
季清言说着，被翻了个方向。后面的人和他紧紧贴着，身旁的架子上又有什么倒了下去。
“.......臭狗狗。”
“.......乖狗狗。”
季清言哼唧，将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暴露在顾钊的犬齿下。
“.......我爱你。”
...........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