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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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风波爆发的第二天，林云舟的手机几乎被消息和来电轰炸到死机。
风暴战队经理勒令他立即回基地"交代情况"，而各路媒体记者则想方设法要挖出更多"内幕"。
"别接。"温照野拿走他响个不停的手机，调成静音，"先吃饭。"
林云舟坐在餐桌前，盯着面前的煎蛋和吐司，毫无食欲。
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不知是宿醉未消还是被现状刺激的。
那个该死的录音——他昨晚醉后对温照野说的那些话，现在全网都听到了。
"战队要我回去。"他盯着盘子说，"经理说如果中午前不到，就暂停我所有训练和比赛。"
温照野放下咖啡杯："我送你。"
林云舟抬头看他："你那边没问题吗？"
"一样。"温照野简短地回答，"极光也要求解释。"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
林云舟机械地咀嚼着，味同嚼蜡。
他不断回想录音内容——那些关于在意、关于害怕被抛弃的话，现在被千万网友听了个遍。
更糟的是，温照野也听到了，而且是在他清醒的状态下。
收拾餐具时，门铃突然响了。
温照野去开门，林云舟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温照野先生？有您的快递，需要签收。"
片刻后，温照野回到厨房，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眉头紧锁。
"什么快递？"林云舟问。
温照野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张字条。
他看了一眼字条，表情瞬间变得凝重："你父亲。"
"什么？"林云舟一把抓过字条，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字：「下午三点，城南茶楼。单独见面。——林正峰」
林云舟的手指微微发抖。
父亲怎么会知道温照野的住址？为什么要单独见他？更重要的是——那个U盘里有什么？
温照野已经将U盘插入电脑。
屏幕上跳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张照片——林云舟和温照野从电竞中心出来时被拍到的画面，还有他们一起进入公寓的背影。
最后一张是昨晚温照野扶着醉酒的林云舟进门的特写，角度刁钻，看起来像是他在亲吻林云舟的额头。
"操。"林云舟猛地合上电脑，"他在监视我们？"
温照野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他想谈，我就去。"
"不行！"林云舟站起来，"我爸不是好惹的，他当过兵，脾气爆得很。我去见他。"
温照野摇摇头："字条上说要单独见。"
"那你更不能去了！谁知道他会说什么做什么？"林云舟的声音提高了，"我爸一直反对我打电竞，现在又出了这种事..."
温照野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不重但很稳："我能处理。"
林云舟张了张嘴，最终没再反对。
他了解父亲的性格，也清楚温照野的固执。
这两人碰面会是什么情景，他几乎不敢想象。
去风暴基地的路上，林云舟一直沉默。
温照野专注开车，也没说话。
车停在基地后门，林云舟解开安全带，却迟迟不下车。
"他会问你...关于录音的事。"林云舟盯着挡风玻璃说。
温照野转头看他："我知道。"
"你会怎么回答？"
温照野沉默了一会儿："实话。"
这个简单的答案让林云舟心头一颤。
实话？什么实话？是他醉酒后胡言乱语的"实话"，还是温照野自己心中的"实话"？
"我进去了。"林云舟最终说，推开车门，"你...小心我爸。"
温照野点点头："晚上我来接你。"
风暴基地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战队经理、教练和几位高管坐在长桌一端，林云舟独自坐在另一端，像个受审的犯人。
"解释一下。"经理推过来一个平板，上面显示着那段录音的文字版，"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对温照野...有那种感情？"
林云舟的手指在桌下绞在一起："我喝醉了，说的都是胡话。"
"胡话？"教练冷笑，"听起来可不像。你知道这段录音对战队形象有多大损害吗？粉丝论坛已经炸了，赞助商也在打电话询问。"
林云舟咬住下唇。
他知道后果很严重，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父亲约见温照野的事。
那个固执的老军人会怎么对待温照野？会说出多难听的话？
"云舟，"经理的语气稍微缓和，"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一直很信任你。但现在情况很复杂，战队需要你明确表态——你和温照野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云舟抬起头："队友关系。对手关系。仅此而已。"
"那录音里那些话..."
"酒后胡言。"林云舟坚持道，"我和他打赌输了，才当了助理。现在赌约快到期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经理和教练交换了一个眼神："董事会的意思是，你必须公开澄清，否认所有暧昧传闻，并立即结束和温照野的同居。"
林云舟的心猛地一沉："立即？"
"今天。"经理强调，"风暴战队的声誉不能冒险。如果外界认为我们的王牌选手和对家队长有...特殊关系，赞助商和粉丝都会流失。"
林云舟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如果我不呢？"
"那就暂停一切比赛和训练，直到合约到期。"经理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职业生涯的终结。
林云舟很清楚。
没有比赛，没有训练，他很快就会从公众视野中消失，被新人取代。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
"没有时间了。"经理推过来一份声明稿，"今晚八点，战队会召开记者会。你要么念这个稿子，要么准备收拾东西。"
林云舟扫了一眼那份声明稿，上面全是否认和撇清的词句，甚至暗示录音是"断章取义的恶意剪辑"。
他胃里一阵翻腾，但只是点点头："我明白了。"
走出会议室，周扬和小飞立刻围了上来。
"舟哥！"周扬压低声音，"经理他们没为难你吧？"
林云舟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事。"
"那段录音..."小飞犹豫地问，"是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温照野？"
林云舟的呼吸一滞。
喜欢？这个词太简单，也太复杂，不足以概括他对温照野的感受。
那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对手，那个了解他胜过了解自己的人，那个在他醉酒后依然温柔以待的存在...
"我不知道。"他最终诚实地说，"但现在战队要我公开否认。"
周扬拍拍他的肩："不管怎样，我们挺你。"
这句简单的支持让林云舟眼眶发热。
他点点头，借口去洗手间躲开了进一步的交谈。
洗手间的镜子映出一张疲惫的脸，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林云舟捧水洗了把脸，冷水刺痛皮肤，却冲不散心中的混乱。
战队要他否认，父亲在威胁温照野，而他自己...甚至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
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父亲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W」
温照野怎么会用陌生号码？林云舟皱眉，随即明白——可能是父亲没收了他的手机。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不安。父亲会说什么？会做什么？温照野能应付得了吗？
下午三点四十分，林云舟正在训练室心不在焉地打着练习赛，手机突然响起。是温照野。
"怎么样？"他急切地接起来。
"没事。"温照野的声音依然平静，"你父亲...很直接。"
林云舟握紧手机："他说什么了？"
"让我离你远点。"
"然后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说不行。"
林云舟的心跳漏了一拍："你...你直接这么说的？"
"嗯。"温照野简短地回答，"晚上七点我来接你。别担心战队那边。"
电话挂断，林云舟站在原地，手机还贴在耳边。
温照野对他父亲说了"不行"？那个永远冷静克制、极少正面冲突的温照野，竟然直接拒绝了他父亲的要求？
这个事实让他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晚上六点五十分，林云舟借口去洗手间，偷偷溜出了风暴基地。
温照野的车已经等在老地方，他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
"战队要我今晚公开否认一切。"他一上车就说，"否则就暂停我比赛。"
温照野启动车子："极光也是。"
"你打算怎么办？"
温照野看了他一眼："你怎么选？"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直指核心。
林云舟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纷乱。
选择战队，意味着否认那些已经说出口的真心话；选择真心，则可能葬送职业生涯。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电竞是我的一切...但..."
但什么？但他对温照野的感情也已经超越了对对手的认知？但他不想再次否认自己的真心，就像当年不敢对父亲承认自己热爱电竞一样？
"先吃饭。"温照野打断他的思绪，"再决定。"
公寓楼下停着一辆陌生的黑色轿车。林云舟刚下车就僵住了——那是父亲的车。
"他怎么来了？"林云舟的声音发紧。
温照野锁好车："上去再说。"
电梯里，林云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父亲为什么会来？下午的谈话结果如何？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推开公寓门，客厅灯亮着，林父端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杯茶。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鹰。
"爸..."林云舟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林父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依然带着军人的威严。
他先看了儿子一眼，然后转向温照野："你迟到了。"
"路上堵车。"温照野平静地回答，仿佛在和普通客人寒暄。
林云舟瞪大眼睛："你们...约好的？"
"我请他来的。"温照野说，走向厨房，"饿了吗？我叫了外卖，应该快到了。"
林云舟站在原地，视线在父亲和温照野之间来回。
这诡异的和谐气氛是怎么回事？下午的谈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下。"父亲命令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些，但依然不容置疑。
林云舟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背挺得笔直，像小时候被训话时一样。
"温照野跟我说了些事。"父亲开门见山，"关于你们的关系。"
林云舟的手指掐进沙发垫："他说了什么？"
"他说你们不只是对手。"父亲的目光直视他，"说他对你有...特殊感情。"
林云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特殊感情？温照野真的这么说了？对他父亲？
"我..."他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还说，"父亲继续道，声音奇怪地紧绷，"你不会放弃电竞，他也不会放弃你。"
这句话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林云舟心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厨房方向，温照野背对着他们，正在整理餐具，背影一如既往地挺拔。
"爸，我..."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父亲突然打断他，声音低沉，"恨你妈走后，你就不再跟我说实话。恨你宁可躲进游戏里，也不愿面对我。"
林云舟的眼眶瞬间发热："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样？"父亲的声音提高了，"你放弃大学去打游戏，我问你为什么，你只说'我喜欢'。你妈走后，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我问你需要什么，你摇头说'没事'。现在，你和这个..."他指了指温照野，"...这个男的传出这种事，我问你真相，你还是支支吾吾！"
"因为您从不听！"林云舟猛地站起来，声音颤抖，"我说我喜欢电竞，您说那是浪费时间！我说我需要时间消化妈妈的死，您说男子汉不许软弱！现在我说不清和温照野的关系，因为我自己都没搞明白！"
父亲的表情凝固了。
林云舟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愤怒中混杂着受伤，像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父亲的声音突然沙哑。
"别提妈妈！"林云舟几乎是吼出来的，"您没资格用她来压我！她从来不会否定我的选择！她理解我！"
父亲的脸刷地变白，像是被重击了一拳。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门铃响了，外卖到了。
温照野去开门，接过食物，然后走回客厅，站在两人之间。
"先吃饭。"他平静地说，仿佛刚才的激烈争吵不存在。
三人沉默地围着餐桌坐下。
温照野拆开外卖盒，是简单的家常菜——红烧肉、清炒时蔬和一碗紫菜蛋汤。
他给每人盛了饭，动作从容得像是在自己家招待客人。
林云舟盯着面前的饭菜，毫无食欲。
父亲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你妈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这句话像一把刀，总是能精准地刺中他最痛的地方。
"林叔叔，"温照野突然开口，声音不卑不亢，"您担心的是什么？"
父亲放下筷子，直视温照野："担心我儿子被带坏。担心他的职业生涯受影响。担心他...走错路。"
"如果这条路让他快乐呢？"温照野问。
父亲冷笑："快乐？被全网嘲笑？被战队威胁？这叫快乐？"
"爸！"林云舟打断他，"这是我的选择。"
"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你们吗？"父亲转向他，"说你是温照野的'小情人'，说他研究你是为了操控你！这些你都能接受？"
林云舟的手微微发抖："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那你在乎什么？"父亲逼问，"在乎这个..."他指了指温照野，"...这个对你别有用心的人？"
"他不是！"林云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音，"他比您更了解我！他知道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难过！他甚至...甚至记得我妈妈喜欢什么花！"
这句话让父亲愣住了："什么？"
林云舟喘着气，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温照野确实在笔记里提过，知道他母亲喜欢满天星。
这个细节，他从未对温照野说过。
"你们..."父亲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照野放下筷子，声音异常清晰："我喜欢您儿子。
不是作为对手，而是作为...重要的人。我会支持他的电竞事业，也会保护他不受伤害。这就是我的立场。"
林云舟的心脏几乎停跳。
温照野刚刚...当着他父亲的面...表白了？以一种非常温照野风格的方式，但确实是表白。
父亲沉默了很久，久到林云舟以为时间静止了。
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你妈确实喜欢满天星。"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林云舟不知所措。
他看向父亲，发现那个总是严厉刚硬的男人眼中竟有一丝湿润。
"她走得太突然。"父亲低声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来得及学会怎么当个好父亲...只会用我的方式保护你。"
林云舟的喉咙发紧："爸..."
"吃饭吧。"父亲突然说，拿起筷子，"菜要凉了。"
这顿奇怪的晚餐在相对平静的氛围中结束。
饭后，父亲起身告辞，林云舟送他到门口。
"战队那边..."父亲犹豫了一下，"如果需要，我可以找些关系。"
林云舟惊讶地看着他："您...要帮我？"
"不是帮你。"父亲纠正道，"是尊重你的选择。"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你妈会希望我这么做。"
林云舟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点点头。
父亲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客厅的温照野，最终只是简单地说："照顾好自己。"然后转身离开。
关上门，林云舟靠在门板上，双腿发软。
今天发生的一切太过超现实——录音曝光，战队威胁，父亲来访，温照野的"表白"...他的大脑几乎处理不过来。
"还好吗？"温照野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水。
林云舟接过水杯，手指微微发抖："你跟我爸说了什么？下午的时候。"
温照野看着他："实话。"
"什么实话？"
"说我关注你很久了。说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管你需要不需要。"温照野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说我不想失去你。"
林云舟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低头看着水杯，不敢抬头迎接温照野的目光："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林云舟终于抬头，"那么多职业选手，为什么偏偏是我？"
温照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青训营第一天，你迟到闯进训练室，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穿反了。"
林云舟瞪大眼睛："什么？我哪有..."
"你有。"温照野的嘴角微微上扬，"T恤前后穿反了，领标露在外面。你匆匆跑进来，撞翻了一把椅子，所有人都看你，你却只盯着屏幕，说'开始吧，我能赢'。"
林云舟完全不记得这个细节，但温照野描述得如此具体，不像是编造的。
"然后呢？"他忍不住问。
"然后你确实赢了那场练习赛。"温照野的眼神变得柔和，"你笑起来左边有个酒窝，只有特别开心时才会出现。"
林云舟的呼吸停滞了。
温照野记得他穿反衣服的糗事，记得他笑起来的酒窝...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却被对方珍藏了两年多。
"所以是从那时候..."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从那时候，"温照野接过他的话，"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
夜深了，林云舟躺在客床上，却毫无睡意。
今天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回——父亲的质问，温照野的坦白，还有那句"我会一直陪着你"...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填满了，又酸又涨。
房门被轻轻敲响，温照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睡不着？"
林云舟坐起身："嗯。"
门开了，温照野走进来，手里拿着两杯热牛奶。
他递给林云舟一杯，然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轮廓上镀了一层银边。
"战队那边..."林云舟开口。
"明天再说。"温照野打断他，"今晚休息。"
林云舟点点头，小口喝着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安慰。
"我爸居然没发飙。"他低声说，"我以为他会...不知道，揍你一顿或者什么的。"
温照野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试过了。"
"什么？"林云舟差点呛到，"他打你了？"
"挡开了。"温照野轻描淡写地说，"他身手不错，但老了。"
林云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和我爸打架了？然后还一起吃饭？"
"解决了。"温照野说，"他尊重有实力的人。"
这个回答太"温照野"了，林云舟忍不住笑出声。
笑着笑着，眼眶却湿润了。他放下杯子，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谢谢。"他轻声说。
温照野看着他："为什么？"
"为了...一切。"林云舟抬起头，"为了研究我，为了那个赌约，为了接我回家，为了面对我爸...为了记住我妈妈喜欢的花。"
温照野的眼神柔和下来。
他伸手，轻轻擦去林云舟眼角未落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什么珍宝。
"睡吧。"他低声说，"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林云舟点点头，滑进被窝。
温照野起身准备离开，他却突然抓住对方的手腕："等等。"
温照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能...陪我一会儿吗？"林云舟的声音很小，"就一会儿。"
温照野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他坐回椅子上，手依然被林云舟握着。
两人在月光下静静相对，谁都没有说话，但某种无声的交流在黑暗中流淌。
林云舟的眼皮渐渐变重，但他仍紧握着那只手，像是害怕一松开对方就会消失。
在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然后是一个轻如羽毛的触碰——可能是错觉，但他觉得那像是一个吻，落在他的眉心。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