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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重逢又离别 ...

  •   虚软的身体,初经缠绵后越发软绵无力,但还是能走路的,冷浔拍了拍背着自己的人,示意他放下自己。

      “弦月,你快放我下来,我恢复好了,可以走的”,他背着她已走了一个多时辰,崖底的地形有些复杂,除了一汪清泉,林木甚多,难以辨别方向。

      君弦月一边观察前行的方向,一边又把背上的女子稳了稳,他看着满地的荆棘,只道:“隰儿,我想,我们快走出去了”,荆棘丛中,有一条浅行的小道,看得出,是人践踏儿过的痕迹。

      “真的吗?”说着,冷浔也注意到那条小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一定会有人寻他们,但他们也不能坐以待毙,须主动寻找出路。

      “那你快放我下来,我没事的”,冷浔微红了脸颊,起初确有不适,现在腰上还有酸涩的感觉,但还能忍受。

      “傻瓜,真的无事吗?”

      调笑似的声音,却带了疼惜,他没有控制好分寸,初经人事的身子,禁不得折腾。

      “嗯,没事的”,冷浔应了他的声,随即动了动身体,想从他背上下来,但托住她的力道又往上把她托稳了,她不禁叫他的名字。

      “隰儿,别闹,等走出去了,我便放你下来”,说着,君弦月迈动步子,沿着那条小道行去。

      冷浔听他声音里带了不悦,只好作罢,幸好没走多久,他们就走出那边荆棘密林,眼前开阔的视野,林落的房屋,仿佛来到世外桃源。

      “弦月,我们去找一户人家问一问,天色晚了,看能否借住一晚”,冷浔已落地,她看着额间沁出汗水的男子,伸手帮他擦了擦。

      “好”,君弦月握住女子的手,往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这户人家与远处的房屋布置不太一样,院落开阔,阁楼屋舍都挂了较为奇异的装饰。

      冷浔看着那月牙状的装饰,觉得眼熟,和她肩上的月牙胎记,似是一模一样,不待多想,屋舍门响,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从中走出。

      “你们是何人?”

      “这位夫人,打扰了,我们夫妻二人回家途中,不幸失足落下山坡,刚从密林中走出,离家尚远,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晚?”

      君弦月拱手行礼,眼前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不像是西昭国人。

      越子衿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女,对男子的话半信半疑,他们身上的衣裳却被荆棘划破不少,尤其是那男子,足靴处似有血迹渗出。

      可令她不安的点,偏偏是说话的这男子,气宇相貌,绝非寻常人家所有,目光落向他身旁的女子身上,只见那女子睁大一双晶莹的眼睛,讶异又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越子衿不由一愣,心中莫名对这女子生出一丝亲切之感,她答应他们借宿的话还没出口,越子衿听到一句久违的,魂牵梦萦的唤声。

      “母亲?”

      冷浔往前走了一步,想仔细看清楚,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和她记忆中的母亲,好像,好像。

      越子衿瞬时僵在原地,看向冷浔目光,不再是陌生,探究,怀疑,多年的思念化作泪水从眼中涌了出来,她颤抖着摸向冷浔的脸颊,试探地唤她。

      “隰……隰儿?”

      “你是隰儿?”

      “是,是隰儿,我是隰儿”,确认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冷浔再也控制不住拥上去,被丢下的委屈,长久的思念,统统化作眼泪宣泄出来。

      意外的状况,君弦月默默守在冷浔身旁,待她恢复过来,她的母亲,是此地越氏的族长,传言中的擅蛊一族。

      她确是蛊族之女。

      平静下来后,冷浔除了与母亲重逢的欣喜,便只想知道,当初,母亲为何突然不要她,丢下她一个人离开。

      越子衿摸着女儿的手,只说当年是被族人强行带回,要她继承族长之位,越氏有规定,族内女子不能嫁与外族,当时,她是瞒着族人,嫁给了商牟玉安。

      被带回时,她不能说已有女儿之事,否则她的女儿,也将永远被困在这一方之地,一生不能出去。

      知道了母亲的心,冷浔便是一点间隙也没有了,晚上,她要和母亲一处睡,君弦月只笑着点了点头。

      夜晚,越子衿拉着女儿的手,问了许多问题,末了,她终犹豫问出心中疑惑,“隰儿,你的夫君,到底是什么人?我看得出,他不是一般人。”

      方才诸多话题,每每提到白天的男子,冷浔便有意遮过,越子衿不得不起疑惑,她猜测道:“是西昭国的哪位王爷吗?”

      冷浔正犹疑要不要说出真话,便听到母亲如此说,她很快顺着话接下来,她点头承认了。

      见状,越子衿叹了一口气,她的女儿亦已嫁了人,有些话,她得嘱咐,“隰儿,我们母女关系,不要让族人知晓。”

      “你在此地,再多陪母亲几日,你就和你夫君离开吧”,越子衿不舍地抚摸女儿的发,短暂的团聚,又将分别。

      “母亲,你和我一起离开吧,族长让旁人做,好不好?”

      “傻孩子,若这么简单,这么多年,我为何不逃?”一族之长,她做得越久,责任就越难放下,即便很多规矩,她并不认同。

      国不可一日无君,次日,冷浔便让君弦月先行离开,他不见了将近三日,诸多国事也不知有没有耽搁,冷浔自知不该因自己的事误他。

      “我不放心你,隰儿。”

      君弦月只这么说,冷浔赶不走他,便由他了,母亲说越族是一方之地,束缚人的自由,冷浔却不这么认为,呆了两日,她已然喜欢上这个地方。

      若跟君弦月回了宫,她该如何自处?

      不过是他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愿舍命救她,她认他的心,可也不能否认,他的心,也因一个叫作夏姝的女子神伤。

      “隰儿,我们明日便离开,如何?”君弦月从背后揽住立在窗边的女子,再在这里待下去,她的心只怕也要留在这里了。

      “太……太快了”,冷浔从他怀里转过身,搂着他的腰身,这般自由地亲密温存,回宫之后,该是不会再有,“我还没有陪够母亲。”

      “你先走吧,我再多留几日”,毕竟国事不可耽搁,他急着离开也是应当的,她很理解。

      “我走了,你就会一直留在这里,是不是?”君弦月盯着她的眼睛,她怎么想,并不难猜。

      “我,没有”,冷浔低垂下头,她确是生了这个心思,这里简单的生活,她向往,等他离开,她再从君卿夙手里把云儿带过来,她的人生,如此也算圆满了。

      少了他,也不是不能过活。

      “无情的女人”,君弦月忽地俯下身,在女子唇上咬了一口。

      冷浔吃痛一哼,有腥甜味在唇间弥漫,这是被他咬出血了,冷浔正要瞪他,唇瓣又被他含住。

      腥甜皆被他舔了去,冷浔只觉唇瓣酥麻,手落在君弦月肩上,想推搡他,离他远一点,缓解掉酥热的感觉,可她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被君弦月抱起来,往床榻那里去。

      “弦月……”

      情至深处,冷浔不舍地在他耳际唤他的名字,喘息动情的声音,他的动作随着她的唤声越发肆意,很快,冷浔连唤他名字的力气也没了。

      情事,原是这般累人,这是冷浔昏睡过去前,脑中唯一残留的想法。

      他们不离开,该寻来的人已寻来。

      中午时分,冷浔堪堪转醒,隐约听到屋外一阵嘈杂,她想出去看个究竟,但身上酸痛得有些厉害,她只好躺了片刻,待舒缓过来,才拿起床边他帮她备好的衣物,穿起出门。

      原本宽敞的院落,立了不少人,倒显得院落有些狭窄,除了蓝修策,还有一人竟也来了,君卿夙正在君弦月身侧说着什么。

      “隰儿,看来今日的午膳,无法再一起用了”,越子衿来到冷浔身旁,看了眼院落里的众人,“早日离开,也好。”

      “母亲……”,冷浔抓着母亲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难舍,她直言道:“母亲,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隰儿,莫说傻话,你的夫君,不会让你留下来的”,说罢,越子衿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劝道:“留在这里,并不好,你离开吧!”

      和母亲说的一样,很快,君弦月便过来牵她的手,向母亲拜别。

      “母亲,我以后会常来看你的!”冷浔不舍地说道。

      越子衿掩泪笑着应下,然后态度恭敬地对君弦月嘱托,托他好好照顾她的女儿,不要让她受委屈。

      世外桃源般的屋宇,渐渐在眼前模糊,直至再也看不见,冷浔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似失去了什么。

      “隰儿,你若喜欢这里,我在宫中建一个一模一样的地方给你,好吗?”君弦月揽过伤心的女子,尽力抚慰她。

      “一模一样,也不是这里,没有母亲”,冷浔靠在他怀里,仍不是开怀的模样,她兀自道:“弦月,我留下来,好不好?”

      “若你以后想起我,可以过来寻我”,话出口,冷浔知道自己说了傻话,但也不想收回,她就是这样想的。

      他不缺她这一个,但她拥有的,仅剩不多。

      “隰儿,你想去哪里,想要什么,皆可”,君弦月轻抬起女子的下颚,凝着她,“除了离开朕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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