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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清明桂语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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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这样吓我了。”
平复了许久，楚帘黯然地低声道，“我以为你死了。”
他的头还是埋在唐徽意胸口，听着唐徽意有力的心跳，脸上一片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不会，我不会死的。”唐徽意轻喘着揉过他的头发安慰他。
“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吃的？”唐徽意摸过他的脊背，这个人现在瘦得骨头硌人。
楚帘摇摇头，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唐徽意这段时间虽然人被隔离活动受限，但是一日三餐毕竟有人定时照管，除了牵挂楚帘，别的其实还好。
他在M国经历的事太过敏感，尤其在酒店做的那些事，如果不能自证自清嫌疑，回国以后会有很大隐患。
他和姚辛都签了一堆的保密文件和协议才终于被放出来，可也正因如此，没办法和楚帘细说，只能挑着能说的部分和楚帘解释了一下这段时间的经历。
激情的灼热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刚刚他们只是扯了几件衣服应急，唐徽意这会儿垫在底下，腰上酸软背上又冷又硬。
“地板上太凉了，先起来吧。”
听见他这么说，楚帘才不情不愿地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两个人相扶相拥着去洗手间冲了一个滚烫的热水澡，然后互相给对方上药。
楚帘裂得有点严重，唐徽意抱着他帮他清理伤口擦药的时候心疼得不行，拿药的手一直抖。
从洗手间出来，楚帘有些气虚地趴在沙发上休息，目不转睛地盯着唐徽意忙碌的背影。
他确实记不起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刚才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把唐徽意压着办了又办。
唐徽意也顾不得自己手脚发软浑身不适，径直便去厨房烧水煮面。
冰箱里很空，楚帘做冰激凌剩下的六七个鸡蛋都已经散黄坏得差不多了，唐徽意全敲了也只开到两个好的。
把这两个鸡蛋煎好都铺进一个碗里，唐徽意把面捞出来。
面很素，清汤寡水的，但楚帘依然吃得狼吞虎咽。
好像唐徽意一回家，就把他身体里所有失去的知觉都跟着带了回来，包括肚子饿。
筷子拨到碗底卧着的鸡蛋，楚帘抬眼扫过桌子对面唐徽意的碗，然后红着眼睛珍重地把鸡蛋吃了。
两个人都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这会儿吃饱了肚子，都精疲力尽的往床上爬。
室外清亮的天光已经盖过霓虹昏暗的颜色，清晨的微风掀开纯色的窗帘徐徐吹进卧室里。
洁白的床单上，两道交缠的身影交颈而眠。
……
C大校风严谨，对于缺课和缺考的学生处理方式可大可小。
唐徽意回来的时候学校已经放假了，楚帘缺课了二十多天，连期末考试都没去参加，唐徽意跟他一起去了趟学校教务管理处专门说明了情况。
得亏楚帘往日在学校表现还算不错，这次旷课也是事出有因，辅导员和缺课的几门任课老师同意他参加线上课程把漏掉的内容补上，但要求他在十天内必须完成补考且必须成绩合格。
这对楚帘来说不是难事，只是想要申请奖学金什么的就完全没戏了。
七月中，他顺利补考结束。
不过玩具商场的兼职就没办法了，楚帘长时间没去也对方联系不上他，人家直接给他做了自动离职处理，连最后半个月的工资都没结算给他。
楚雨的孩子已经会走路了，跟楚帘视频的时候时常听他口齿不清地叫“小揪揪”。
小男孩杏眼圆溜溜的，遗传了楚家人特有挺直鼻梁，粉雕玉琢长得很漂亮，他跟人视频的时候经常凑得离手机摄像头很近，让人能清晰地看见他细腻光滑的小脸蛋和还没长齐的小白乳牙，甚至有时候嘴里还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喷着汤汤水水地喊人。
看得楚帘心痒难耐总想去盘他。
恰好现在是暑假，他又没了兼职，正好有时间，楚帘就想约着唐徽意一起过省城看小外甥。
唐徽意也喜欢这小孩，但他走不开。
而且他发现自从前楚帘受过那场惊吓后变得不喜欢出门了。
整天都是待在家里等他回来，连小区楼下都不去，有时候他加班到半夜回家，推开门楚帘还在门口坐着。
唐徽意心有余悸，怕楚帘还没从那些负面情绪里走出来，但他实在抽不出更多时间去陪陪他或者带他出去散散心，于是劝他可以去楚雨那里先住一阵子，他有时间了也会过去，到时候接他一起回家。
楚帘本来不想一个人去，他不想离开唐徽意，但是架不住唐徽意好像嫌他黏得太紧了，他竟然趁他睡觉的时候把行李都给他收拾好了，于是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独自出门。
楚雨如今在省城城郊的别墅区有一栋房子，带着孩子和楚妈妈住在一起。
她自身条件确实优越，完全不输现今那些正当红的女星，即便生了小孩也依旧处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那王董事长一开始的时候还对她心存嫌隙，只乐意在看儿子的时候过去，后来时间长了，渐渐也开始在她那里长时间歇脚。
加上王谨正是可爱的年纪，做什么都很招人喜欢，引得他这老父亲来得更勤。
接触得多了，楚帘逐渐对这姐夫了解得多了一点。
这王盛王董事长的确能言善道见多识广，手里的各项生意都做得风生水起。
据说九十年代曾经带过一支工程队，那时候国内经济缺口大各行各业的发展都正是迅猛的阶段，他依靠这个工程队承接了省城的许多基建开发。
后来又跟人合伙搞房产，家业越做越大，如今除了做房产也涉足别的项目投资。
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某些说不通的玄学在，王家的财运越旺，子嗣运就越单薄，他的前妻在生了个女儿后接连流产，把身体都拖垮了。
楚帘听他感叹这些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嗤之以鼻。
他那前妻接连流产，他本人怕是功不可没，毕竟谁受得了自己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情人一茬又一茬，连楚雨当年也不过是他众多包养的情妇中的一个罢了。
不过这人现在毕竟是楚雨的丈夫，楚帘如今的待人接物受唐徽意影响已经颇为长进，心里有什么也不会轻易写在脸上给人看出来。
“姐、姐夫，早。”笑着跟这一家人打过招呼，楚帘坐到王谨对面逗他：“小谨，在吃什么？小舅舅也想吃。”
“小揪揪，吃。”王谨怀里抱着一个小瓷碗，用自己的小叉勺阔气地铲了一根咬得坑坑洼洼的面递给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面碎碎，半张小脸油光光的。
楚帘一下就乐了，拿自己还没用过的筷子把他叉勺上颤颤巍巍要掉不掉的面团成一团：“谢谢小谨，小舅舅今天想吃包子，面条你自己吃。”
王谨才不跟他客气，下一秒毫不犹豫就把勺子送进自己嘴里。
“今天怎么起晚了？吃过饭你姐夫要带我们去春澜路，你去不去？”楚雨给孩子擦了下嘴。
“昨晚等徽意下班等得比较晚，你们去吧，我在家里看看书。”楚帘解释了几句，从桌上夹起了一个包子。
王盛正在慢慢喝粥，闻言放下勺子擦了擦嘴角，道：“你一个人在家也无聊，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吧，正好今天JS那边有个商业活动，带你们去转转。”
“好，谢谢姐夫。”
S省城的商业中心大都集聚在春澜路一带，JS商厦在春澜路中段，规模在整个商业中心区也算不小。
而JS商厦是王盛的集团产业之一。
有一家国际大牌今天正式入驻JS，还邀请了几位大牌代言的当红明星剪彩，现场熙熙攘攘人山人海。
楚帘一行人到达的时候活动已经快开始了，一楼大厅临时搭建了一个超级炫酷的巨大展台，这会儿正在预热气氛。
不知名的舞团正在热舞，震耳欲聋的音乐把人的心跳都快震出来了，楚帘还是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有些新鲜地跟在楚雨身后东看西看。
出门前楚雨专门给他挑了一身时尚又得体的轻西服穿着，他如今身量长开，肩宽腿长，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样子在人群里十分抢眼。
他只顾留心商场的规模，打量JS时尚奢靡的装潢，不时给唐徽意拍几张觉得不错的照片，没有留意自己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不时就有男男女女侧头偷偷看他。
经过一处手表柜台时，楚帘背上的衣服被人用力拽了一把，他回头一看。
“嗨，楚帘。”方琪喜出望外地叫住他。
“方琪？你怎么在这里？”楚帘也有些惊讶。
“我表姐带我来追星。”方琪笑着晃晃手里的某个明星的应援卡牌，“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跟——”
“楚帘，这位是？”楚雨怕人走丢一直有留意他的动向，发现楚帘没跟上，调头回来就看见一个穿着得体的漂亮女孩正在和楚帘攀谈。
她一出现方琪就敛了笑，视线不由自主地就开始上下打量楚雨。
楚雨也在打量方琪。
两个女人身上都穿着今年某国际品牌的春夏新款，一时也分不出什么高低贵贱来，不过单论身材的话楚雨明显更胜一筹。
气氛有点莫名诡异，楚帘率先打破僵局回了楚雨。
“姐，这是我大学同学方琪，”然后又对方琪介绍到：“这是我姐楚雨。”
方琪听了瞪圆了眼睛又去细看楚雨，发现两人确实长得有点像，顿时就笑了：“楚帘，你们家的人都长得好好。”
“方小姐也很漂亮。”她前后这么明显的双标态度，楚雨登时有些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楚帘。
“我过去先忙点别的事，你们同学难得碰上，好好聊聊。”
他们占着通道说话，人来人往都不太方便，方琪拉着楚帘的胳膊乘着扶梯上楼，一路左拐右拐不知道往哪里走。
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楚帘被她带着转得晕头转向，他几次把手臂收回来，但人太多了，没一会儿方琪就又缠了上来。
虽然知道这种地方绝对不会被唐徽意碰到，但楚帘依然对方琪有阴影。
“楚帘，你是不是一直在躲着我？”方琪把人带到一处人比较少相对安静的紧急通道开口就问。
“没有啊？我们一个班，躲你做什么？”楚帘一愣，随即泰然自若地笑道。
“就是因为我们明明在一个班，可我这一两年竟然都很少会碰到你你不觉得奇怪吗？”方琪抬眼看着他，“之前面包房的兼职你说不来就不来了，我是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吗？”
“没有啊，那会儿家里突然有事抽不开身，就没去了。”楚帘还是满脸带笑地解释，“当时还真是不好意思，把你介绍过去了，结果我反而不干了。”
他这么个坦率的态度，方琪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一直因此耿耿于怀了快两年，此刻有机会当面说开还是想要问个清楚。
“工作倒是没什么，我还以为你是生气我那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