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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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怀里的人逐渐平息，贺璟尧稍稍把人往腿上带。
“考虑得如何？”
林书钦犹豫道：“真就一个月？”
“嗯。”
“不会出尔反尔？”
“不会。”
如果这桩陈年往事能够有个最终结局，对于林书钦来说，肯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我答应你。”
贺璟尧稍稍舒下一口气，手臂上紧绷冗起的血管也松了一些。
“既已说定，现在去洗漱吃早餐？”
“不吃。”
答应归答应，余气未消是余气未消的事。
亲亲手边因为哭泣变得热乎乎的脸蛋，贺璟尧轻声安抚。
“有你最喜欢的燕麦奶，喝吗？”
“我已经不喜欢了，就和不喜欢你一样。”
“好，”来不及顾虑心口的尖刺，贺璟尧明白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挑一个爱吃的，只要不离开这里，我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那…”林书钦轻轻推他，“你先退后。”
这次贺璟尧照做了。
“我想要我的衣服，或者你帮我准备一套干净的新衣服。”
“有。”
“洗漱用品呢？”
“也有。”
“另外，我还需要一份合同，还是写清楚比较好。”
“合同就在餐厅。”
林书钦点头，算是满意了。
“嗯，我去洗漱。”
“没有其他要求了？”
想到七年前那个粘人精，林书钦又加了一条，“不要动不动碰我。”
“宝宝需要我的时候再碰你。”
“谁需要你。”林书钦没好气道。
那种滋味确实要美妙不知道多少倍，但是林书钦这么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没什么解决不了的。
想到这儿，他突然有一个主意，反正不是说他提任何要求都会满足嘛。
“我还需要一样东西。”
“你说。”
“小玩具。”
贺璟尧皱眉，“什么玩具？”
“就…飞机x，那种。”
“……”
“你确定？”
林书钦坚持：“我确定。”
“行。”
贺璟尧咬牙拿出手机打开。
“你自己选。”
假装感受不到耳尖的热意，从容地接过手机，界面上是一个林书钦没有见过的购物平台，目光所及之处的价格皆是一排的零。
他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有在贺璟尧眼皮子底下，用贺璟尧的手机然后还要花贺璟尧的钱选购qqyp的经历，搜索完毕后囫囵吞枣挑了几样返回了购物车。
“好了。”
贺璟尧粗粗浏览了一下那些夺人眼球的字眼，目光晦暗不明。
“就这些？”
林书钦避开他的视线，“嗯。”
付完款，贺璟尧又问：“宝宝打算什么时候用？需要我陪你吗？”
“不需要。”
“我可以帮忙。”
贺璟尧以为自己只有见到林书钦和别的男人搅在一起才嫉妒，可现在他竟然在明晃晃嫉妒一些死物，明明有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可以供他使用伺候好他，为什么要让这种东西近他的身。
“贺总还会帮自己的宠物做这种事的吗？”
贺璟尧一怔，“宝宝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反问的时候林书钦脸上没有半分生气和难过，反而看上去很平静，他知道，这句话是真的把人惹伤心了。
“好，”贺璟尧重新打开手机的订单界面，“是我用错了类比，我道歉，如果宝宝觉得不解气，完全可以以牙还牙把我当成这其中任何一样工具，就是不要生闷气自己伤心。”
这还是重逢以来，对方第一次表现出慌乱着急的情绪。
七年后在他面前变成心高气傲天龙人的男人竟然会把自己比作qqwj，林书钦盯着界面上的虚空一点沉默了。
“贺璟尧。”
他唤他。
“嗯。”
他回应他。
“你其实，”咽下喉咙口的心跳，林书钦怀着忐忑的心情说出了一个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猜测，“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
视线重新相交，男人的目光已然变得深邃而炙热。
“是。”
“不是…”
林书钦都做好被嘲讽奚落的准备了，贺璟尧竟然就这么直接承认了。
“不是？”
“我是说，我可是背叛过你的人，放弃过我们感情的人。”
“所以我也恨你。”
爱恨纠缠交织，答案是无解的。
“嗯，我知道你恨我，也希望这一个月过去，这恨便可消了，恨一个人很痛苦的，不是吗？”
“我答应你，会消的。”
折腾了这么久，贺璟尧也算是对曾经那个极度痛苦极度愤怒又极度不甘心的自己有个交代，之后要做什么，便可以心安理得毫无顾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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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戴这个电子脚镣也不会逃跑的。
来到餐桌上，吃着男人精心准备散发着浓浓香气的早点，林书钦无奈地想。
就是他的工作，以及裴大哥陆阿姨那边…
“你外出培训的消息已经发出，裴珺要去M国出差，暂定一个月。”
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林书钦惊道：
“裴大哥是自愿的吗？”
“怕我伤害他？”贺璟尧眼神一凛。
好凶，也不知道方才一脸慌乱急于解释的人是谁。
“问问而已。”
“是正常的出差提前了，你早晚可以各联系外界一次。”
林书钦拿回自己的手机，脸部自动识别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夏思遥问他怎么这么突然出去培训，第二个是裴珺说明天要出差，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饭。
回复完夏思遥让他不要担心，给陆阿姨发消息最近不能去看她，再给瑛姐说了声抱歉这个月没法去酒吧，最后应下裴大哥的嘱咐并委婉拒绝邀请，好在有前几天留下的基础，裴大哥没有怀疑什么。
“那我每天要做什么？”
就算要陪贺璟尧，总不可能整天无所事事什么都不干吧，肯定会发霉的。
“你想学任何课程可以告诉管家，让他去聘请专业老师，当作是进修。其余的全部时间，你要学着怎么去做好一位…”
不知不觉，那两个字就是到了嘴边，年少的幻想依旧深埋在潜意识当中。
即使被朋友调侃想要金屋藏娇，贺璟尧还是没能抵抗住强烈的念头设计了这个山庄。
年少天真的幻想中，他顺利与心爱之人结为夫妻，温柔美丽的妻子会住进自己亲手为他铸造的乌托邦，从此世界的喧嚣、污秽、残酷与磨难皆与他无关，只需要清晨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中醒来，半是害羞半是嗔怪地接受他的早安吻，抑或是撒着娇不想他去上班，二人在开满绣球，玫瑰和郁金香的院落中厮混到落日黄昏。
尽管他在设计的过程中不断摒弃脑海里关于林书钦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将它们作为杂念通通祛除，但此刻对方穿着丝质睡袍坐在布艺餐桌上用着他亲手烧制的描金白瓷餐具的模样，与别墅的环境水乳交融般形成了一副栩栩如生的古典油画，整个画面浑然天成，林书钦就是其中最靓丽最令人移不开眼也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一抹笔触。
“什么？”
男人的停顿让林书钦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喉结滚动，注视着林书钦手中那碗快要见底的燕麦奶，贺璟尧决定遵从内心，至少这两个字，这一个月，他不愿意选择克制。
“妻子，学着如果做好一位丈夫的妻子。”
轰地一声，林书钦手上的勺子落回瓷杯，好险没让液体溅到脸上。
妻子？这是对着谁都可以随意说出来的词语吗？
不是前男友，不是宠物，而是…妻子吗？
贺璟尧脸上难得有一点不自在，将最后一块剥好的蛋白递过去，用湿巾擦干净手站起身大步走到玄关再回头。
“怎，怎么了？”
说出的声音简直要多不自然有多不自然，薄薄的皮肤烫的不能再烫，被这样注视着，林书钦头一次想找个缝隙钻进去。
“你可以独自消化一下信息，合同就在你左手边，内容很简单应该不需要补充解释，金额想好了自己填，额外的要求可以加，我现在去一趟公司。”
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男人的林书钦此刻确实无比需要独立空间，忙不迭答应下来。
“嗯，我去公司了。”
快去快去，林书钦在心底赶人。
可贺璟尧依旧伫立着望向呆愣的画中美人，重复道：“我要去上班了。”
什么意思，大脑有一点宕机的林书钦不懂，干嘛说这么多遍。
上班？是要让他一起去吗？
不对啊，他不是不能离开这片区域嘛。
“想想你现在扮演的身份。”
真是呆到没救也可爱到没救了，贺璟尧好心提醒他。
身份？什么身份？还要扮演？是说那个什么…妻子吗？
所以说，贺璟尧是要让他扮演好一名妻子？好吧，可是，要怎么扮演。
尴尬地收回反应过度的神情与动作，林书钦开始思考贺璟尧的意思。
他说他要去上班，又提醒他“妻子”的身份，哦对，丈夫要去上班，妻子需要给离别吻，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不敢笃定自己的猜测，他站起身略显僵硬地挪到玄关，贺璟尧俯视着他，眼神里带着催促与欣悦？
心脏剧烈跳动着，林书钦心一横，踮起脚吻了上去。
离别吻是蜻蜓点水的一吻，至少林书钦是这么做的，可贺璟尧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等到林书钦唇瓣红肿口腔酸麻气喘吁吁水汽蔓延瘫软在他怀里，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的事了。
“明天不要忘了领带。”
嘱咐完，亲了亲他的额头，贺璟尧终于是如愿以偿地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