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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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处的门缓缓打开，于皓南迈着沉重的步伐拎着孩子走进了里面。窗外阳光透过树梢，在他刚毅的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学部的宋老师看到他，蓦地转头，装没看见。
在李擒龙就读小学时，他屡次接见了他的家长于皓南，并且产生了那么一点儿暗恋的情愫，只是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于皓南的“震撼发言”将粉红气泡全部打碎。
后来，李擒龙、于生澜双生子就读初中部后，他就不再是他们的授课老师了，只是看到曾经心仪过的男人再次现身，还是忍不住从镜子往后望，于皓南身着笔挺的深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看着有那么几分斯文，跟新闻报道里那个散发着不怒自威气势的“于总司令”有些微的不同。
“于总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在教导处里低头办公的老师们，都抬头望了过去。
“请这边走！”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传来。
班主任李屏看到来人是于皓南，慌忙站起身，双手在裤缝上擦了擦，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邀请他到教导主任那里去。
“老师您好，您辛苦了，”于皓南看了看办公桌上的名牌，又对前面那人道，“您好，张主任。”
“嗯，于总，您来了。”张涛假装才把视线从报纸上转过来，额头上却渗出细密的汗珠，“您请坐。”
“我站着听吧，”于皓南道，“我家孩子又惹祸了。”
“是的。”
张涛看上去五十出头，身材矮小，此刻眼皮却频繁眨着，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我不畏强权！”他突然大声说道，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这孩子实在是无法无天，在小学部时就屡次出言恐吓甚至暴打高年级的同学，我听宋老师说过，那都是有过前科的，你也来处理过。可现在他升到了初中部，竟然变本加厉，不但又一次出手伤人，还造成了对方住院长达一个多月的不良后果！不管他爹是谁，不管他爹在哪就职，我都不畏强权！”
“你是好样的！”于皓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清正学园有您这样的教导主任，我也不怕学生们被带歪了，我支持你来秉公处理！”
“嗯，”那教导主任看他竟然是这个谦虚态度，先头起的范儿、定下的基调，还是挺到位的，也在办公室里给其他老师们树了威，不禁自己先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请老师明察，”于皓南殷勤躬身，“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孩子伤到哪儿了，在哪住院，我这就去看望。”
“先说说你这孩子的情况吧，”张涛道，“他力气比别的同学大，个子也比别人高，一般同学别说Omega、bate，就是高年级的Alpha男生，看着他都绕道走，这对吗？他小小年纪，匪气十足，还是个Omega……”
“唔，他确实性格有些张扬，但跟他是哪个性别没有关系，”于皓南道，“我和他爸从小就教育他，不能出手伤人，他应该不会再犯。除非……"
“还有‘除非’的情况吗？”张涛指着后面的班主任，“李屏，你来说。”
“李擒龙没出手，但出脚了。”李屏说，“一脚踢坏了一个高一Alpha男生的□□，使其当场流出血尿，倒地昏厥！”
于皓南听了也是一怔，却没有看身旁的李擒龙一眼，只摇头道：“不能，不能，他小时候喜欢踹男生的裆，我们都说过他了，他也没再犯过。”
“难道我们还冤枉他不成？！不信你自己问啊！”
于皓南这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儿子。
李擒龙两眼一翻，往天花板上看，桀骜不驯的样子。他高瘦身型，下巴溜尖，眼睛铮亮，蓝得透彻，宽松的蓝白校服里，薄薄的脊背，站姿挺拔，面容跟旁边的父亲极其相似，眼神中透着一股谁都不服的劲儿。
“是我干的，”他没有否认，“我没有直接用脚，只是往他身上踢了一个石头。”
“可就这么准？！”李屏不依不饶，“那刘京冬同学家长三番五次来找了，说是要么把李擒龙扭送到警局，让他成为少年犯，要么让他退学，没有别的路可选！除非，赔礼道歉，道歉到他们满意为止……”
“绝、不、道、歉！”李擒龙拉着长音，双臂抱起，翻了他班主任一眼。
“你看看，就你们家这孩子，我们是管不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于总司令，您说说，我们学校该怎么做！”张涛在边上神情严肃，厉声说道。
“这样吧，”于皓南打断了他，“先让龙龙去上课，然后我去一下案发地点，行吗？”
张涛心里好笑，这位总司令表面挺讲道理似的，实际却在转着脑筋想别的招。
“您请，绝不会冤枉了您家少爷！"
一行人走出教导处，李擒龙被于皓南推着后背，让他回教室去。
“爸，我……”
“你上你的课。”
于皓南跟着老师，沿着校园小路向后院走去。
学校男女片区分开，运动场的几大场所，设计独特，上面操场是偌大的排球场，供Alpha男生打排球、踢足球；往下走两层，到下面地下室是游泳场，供Omega男生们游泳；对面则是室内运动场所又称体育馆，像壁球和台球，是Beta男生运动的场所。
“就在这打起来的，”李屏介绍道，“说是刘京冬他们一伙儿男生在这踢球，李擒龙和一群男生往下面走，去上游泳课，不一会儿，就听到学生惨叫，我们赶来的时候，刘京冬已经捂着裆躺地上去了。”
于皓南站在操场上往下看，正好几个Omega同学拎着换洗的小筐，往地下游泳馆走去。
于皓南踩了踩那边沿处整齐摆放的一些灰色圆形石子，低头拿了一颗在手心里：“这石头是哪来的？”
“怎么还有？”张涛一眼望过去，问卫生主任，“不是都清走了吗？”
“我们每天早上都来清扫，但孩子们喜欢丢过来玩……”对方声音很小。
于皓南抬头往正前方望去，那里一片挖开的地面，飞沙走石，正在铺设跑道。
而这石子就是其中一种建材，用来做瓦楞石子路的石头。
他一边沉思，手里的石子一边发出咯哒咯哒的声响。
往下走的两名Omega同学往上一看，立刻条件发射似的捂着后颈，警惕地看着于皓南。
“小同学，别害怕，”于皓南赶紧起身，几步走了下去，“这石子经常掉到你们身上吗？”
“是Alpha男生经常拿来丢我们，”其中一个Omega小同学说，“还故意往我们脖子里扔！”
“他们是要砸我们的腺体，”另一个Omega同学补充，“还要砸穿我们的香味儿！”
于皓南抬头往上面看去。
正值盛夏时节，Omega男孩穿得清凉，这居高临下，抱着球的Alpha男生们捡球时走到台阶边缘，一眼往下看去，可不都是Omega同学们低头下台阶时，露出的脖颈。
十五六岁的男孩，不经家人引导，刚刚有了性别之分，一旦发起情来，跟小畜生也差不多。
“不过现在他们应该不敢了。”
“龙龙给我们报了仇。”
“龙龙是谁啊？”于皓南问。
“是初二(3)班的班长，李擒龙，他看到我们被欺负就吼着跑上去了，一脚踢飞了一个石子，把打头起哄的一个男生……”
“你们是哪个班的？不赶紧去上课，在这胡说八道！”张涛走了过来，立刻出言制止。
“什么胡说八道啊？我正打听着呢！”于皓南刚一说完，转过头，那俩同学看到教导处主任来了，连忙拎着小筐跑下去了。
“各位老师，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于皓南反客为主，逼近了他们，“我实在不认为我孩子有错。”
“可他不是警察，也不是侠客，这里是清正学校，一切按校规办事。”张涛昂着下巴，脖子青筋凸起，虽然面红耳赤，但气势不减，“俩孩子打架，现在造成一人深受重伤，极有可能终身不育的情况，另一个学生以及家长，就得道歉、赔偿！”
“赔偿就赔偿，医药费我包了，”于皓南道，“但我们就不道歉，没做错要怎么道歉，他不是警察，不是侠客，但他有正义感，怎么地吧？！”
李擒龙在清正学园上了最后一天课，他心里很忐忑，不知道于总那边怎么样了。一放学，正背着书包，迷茫又忧伤地往外走时，就看到于总司令在大门口，笑着朝他招手，父子俩一道坐车回家。
“爸，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于皓南将一兜子档案扔到他的怀里，“以后也不会为难你了。”
李擒龙打开一看，是退学申请，于皓南在家长签字那一栏，写下了他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外加总司令红色印章，如假包换。
“我被学校开除了？！”
“是主动退学！”于皓南嗤声道，“这狗卵子学校咱不念了。”
“太好了爸爸！”李擒龙高兴地往他身上扑，“谢谢爸爸，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破学校！”
俩人一路欢歌笑语，回到家中，当李若希听说了于皓南把李擒龙“彻底解放”后，那是晴天霹雳，抄起电棍，追着父子俩打。
夏末秋初，李擒龙该升到初三了，介于陆地上的各个学校听说李擒龙连第一学府清正学园都没看上，于总司令为他主动申请退学，一个个都自惭形秽，找出各种奇葩理由不肯收他，说是庙小容不下。
李擒龙辗转多地，只得去到了海盗地盘，星洲岛。
“大姨，我到你家这里来上学，”李擒龙抱着小书包，“麻烦你啦！”
“哪儿的话！”索菲娅笑着抱着他，跟他脸贴脸，“大姨非常欢迎你！”
充满异域风情的星洲岛，是海盗世世代代繁衍生息的地方，海域面积阔大，占地有整个水星三分之一，索大豹早已不问族中大小事务，全权交给了下一代海盗大王索菲娅，索菲娅自从娶了个岸上的清秀男子、首席大法官袁艾青做夫人后，海盗们这十年来也逐渐过上了井井有条的生活。
李擒龙被安排住进了一栋带着海洋气息的豪华小楼，楼里的布置处处透着海盗特色，虎皮豹纹做墙，贝壳珍珠做床，李擒龙在这里如鱼得水，过着无拘无束的日子，上课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地头龙，孩子王。
“我每次路过这里，脑瓜子都嗡嗡的，”索菲娅跟袁艾青牵手散步，“特别是琉球海域那块儿，猴崽子们天天抢地盘，还得逼着你去主持公道。现在咋这么清静啊？”
袁艾青笑道：“你不知道啊，那里已经被收拾了，所有不服管教的猴崽子们都被彻底打服了，现在每天提心吊胆，可不安静多了。”
索菲娅好奇去看，只见李擒龙短短俩月已经在那琉球靠拳头和铁掌立下了威风，各个小海盗们在一旁毕恭毕敬，把他围成一圈儿，尊称他为“龙大王”。
索菲娅笑道：“真不愧是我看上的接班人！你瞅瞅，是不是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拍打袁艾青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
“你可别主动跟他提这事，”袁艾青道，“我听我爸说，这龙大王从小就志向高远，想要跟他那俩爸看齐，恐怕，咱们这小小海盗地盘……”
“我知道，他够呛看得上。”索菲娅叹道。
袁艾青心里有些酸涩，他们这十年虽然两相恩爱，琴瑟和鸣，可他因为是Alpha男儿身，不能给索菲娅生下一男半子，到底是让他们海盗一族这祖传世袭制，眼瞅着要世袭不下去了。
且说李擒龙在这过了三个多月，忽听小海盗们来报，说是隐歧岛上的东西不能吃了，龙大王一定要小心，目前所有来自隐歧岛的海货都有毒，吃了跑肚拉稀、浑身没力，甚至还有族中大佬的子孙后代们都着了道，险些丧命，索菲娅连夜开船送他们去岸上医院治病，现在躺在icu里还出不来。
“你千万记得别吃海鲜，”索菲娅专门过来告诉李擒龙，“隐歧岛不知中了什么邪了，你千万别靠近！”
她前脚嘱咐完了走了，后脚李擒龙就跟上，一路尾随她的船，也登上了隐歧岛。
只见那里空气浑浊，四处弥漫着一股刺鼻且怪异的气味，原本清澈的海水变得浑浊不堪，海面上漂浮着各种杂物，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搅过一般。
岸边的礁石上，更是附着一层黏糊糊的黑色物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原本生机勃勃的海岛，此刻死气沉沉，连平日里常见的海鸟都不见踪影，仿佛被一场无形的灾难席卷而过。李擒龙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在岛上探寻着，试图找出这诡异变化的根源。
“哎呦我的祖宗，你怎么跟来了？！”索菲娅正跟族中各个长老商议，让他们把岛上居民有序迁移，别害了更多人的性命，一回头，却看李擒龙正蹲在地上，左手拿着一个塑料小瓶，右手拿着小刀，正在专心致志刮着礁石上的黑色黏液。
“你快回去，暂时先上岸，”索菲娅道，“我们这可能是受了诅咒，多烧些黄纸就好了！”
李擒龙叹道：“大姨，你年轻时为啥不多读书。”
“你小子倒是会读书，还让人学校给撵这里了，”索菲娅焦急道，“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快走！”
李擒龙转头就走，不过是带着他从岛上采集的有毒物质，去到水星医院，找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闻爷爷。
“爷爷，爷爷，快帮个忙！”
“不帮，”闻夕言转过头，不理他，“你是不是又要我把你后颈腺体剜去，你爷爷每回听说，都跟我吵，我太委屈！”
“不是不是。”李擒龙连忙摇头，把隐歧岛受到“诅咒”的事一一讲给了闻夕言。
闻夕言将他采集的16种样本每一个都用培养皿和显微镜瞧了个透彻，如果不是李擒龙这孩子心细，海盗当中没有人会收集这么齐全。
“是一种生化毒海藻，遇氢化氟，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膨胀、蔓延，释放出一种剧毒物质，这种物质不仅让海水变得浑浊不堪，还产生了刺鼻且怪异的气味，就连礁石上附着的黑色黏液也是由它分泌出来的。”
闻夕言一边指着显微镜下的样本，一边向李擒龙解释道。
“这种毒海藻原本生长在深海的一些特殊区域，不知怎么跑到了隐歧岛附近，而且看样子已经繁殖扩散了不少。按理说，隐歧岛周边多风沙、气候干燥，环境并不完全适合这种毒海藻大规模生长，可如今却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很可能是近期海洋环境发生了某些变化，或者是有其他人为因素干扰，才导致它们跑到这里，还能大量繁殖……”
“你是说，人为的？！”
“这个我不能保证，”闻夕言道，“但我只怕这人用心歹毒，决意要废掉整座岛屿，如果我们再不强行干涉，任由其继续蔓延，不仅会彻底破坏隐歧岛的生态平衡，让岛上住不了人，生物也会大量死亡，而且还会对周边更大范围的海域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尤其是Alpha男性，一定会因此呼吸道和消化系统受损，集体中毒倒下。”
李擒龙听得眉头紧皱，急忙问道：“那我们现在有办法解决吗？如果是人为的，他会不会继续制造毒液让它蔓延到别的岛上去？”
“很有可能，所以尽快将这人揪出来，不能打草惊蛇。”
李擒龙点头，回到隐歧岛的路上，他想出了一条妙计。
“这是我从医学教授闻夕言那里，拿到的一种生化制剂，名叫苏丹红，它对于毒海藻有着极强的抑制作用。我们现在把岛上居民都从家里迁出，排成长队，在路上按照一定比例喷洒这种苏丹红制剂。同时，安排另一拨人暗中调查近期岛上及周边海域的可疑人员，尤其是那些与海洋研究、化工相关，有可能接触到毒海藻投放途径的人。
在喷洒制剂的过程中，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能让背后搞鬼的人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以免他狗急跳墙，做出更疯狂的举动。”
“那喷了这个什么红的人，会怎么样？！”索菲娅问道。
“只要他是加工制作毒海藻的人，踩了我的苏丹红，就要马上现出原形，脚底生绿！”
“好！”索菲娅点头答应，可又极其纳闷，“这么机密的事，孩子，你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告诉我呢？”
“嘘。”
很快的，第一波“临检”开始了，李擒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站在索菲娅的身后，所有岛上居民，不分男女老幼，集体站成长牌，从那铺满苏丹红的路上踩过。
“听说下毒的人，脚底板会变绿！”一个海盗压低声音说。
“变绿？那是什么科学原理？”
“谁知道，咱又没读过书。”
“反正不是我下的毒，踩就踩呗！”
“我不信我能变绿，我先看看！”
说话者抬起了脚底板往下看，当即惊喜道：“看吧！没有变色！”
“当然不会变啦，又不是你下的毒！”
“那到底是谁下的啊？”
“你抬起脚看看？别推我！”
“你别扒拉我！我自己看行了吧！”
海盗们互相推搡、疯闹，互相看向彼此的脚底板，使得索菲娅座下临风、临云、临渊、临梓四大护法，为了维持秩序，忙得不可开交。
“不准互相脱鞋，更不准疯跑打闹！”
“老实排队站好了！不准乱蹿！否则一概算作嫌疑人，被关起来审讯！”
几声恐吓后，队伍才恢复了秩序，一个个往前走，等到了前方护法那里检查了鞋底后，才通关回家。
这一开始检查，从早上6点到了晚上8点，排队的人都又饿又累，有的没到跟前，就举着自己的鞋到处给别人看，大喊着“看吧看吧，不是我”，直到队伍里一个破衣烂衫黑发男孩，小心挪步，走到临风跟前，站住了。
“脱鞋，亮出鞋底，这排了一天队，还不知道程序吗？”
那小孩听到了催促，才缓缓低头，脱下了一只鞋，以极其慢的速度，缓缓举起。
没有变绿。
可他惨白如纸的脸色，却似乎先一步变得发青。
“另一只！”临风不耐烦地催促着。
这小孩浑身一抖，将另一只鞋也脱下来，露出破洞的袜子，大拇脚趾都从洞里钻了出来。
一抬头，正对上四大护法身后的李擒龙，幽蓝沉静的眼眸。
他浑身一怔，似乎瞬间被那眼神灼伤，尴尬又惊慌地把这露出拇指的脚，藏到另一条小腿后面去，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将另一只鞋底，递了过去。
“走吧！”临风用笔往另一个方向一指，那男孩如蒙大赦，迅速穿好了鞋，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人群。
李擒龙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临风的肩膀。
“记下他。”
临风随之望向那个男孩的背影，有些疑惑，看了几个小时的“可疑人”了，这龙大王都没让特意记下谁。
“这么小的……小孩？”
“记下他。”李擒龙重复道。
所有排队走过来的海盗，只有他是一路赴死般脸色苍白、浑浑噩噩地走过来；也只有他，一路上没敢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鞋底板，确认到底有没有变色。
他是一个Ba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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