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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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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业园内枪战的痕迹仍然遗留在那，供人们探索那里发生的经过。喷溅型血迹随处可见，用过的子弹头被痕检人员小心的装入证物袋中。
痕检科刘苟刘主任拎着一颗子弹走到顾渊面前“现场散落的子弹头有很多种，但这个……”
枪弹痕迹是弹头，弹壳，弹孔，着弹点，附着物及枪支发射后的特有痕迹。痕检人员可以通过弹痕和火药位置判断射击的距离和方向，也可以通过蛋壳，弹头等判断枪支种类和发射枪支。世界上没有两把弹道痕迹完全一样的枪支，所以警方常用这点来判断案件中使用的枪支具体是哪一把。
以顾渊多年与枪打交道的经验，他一眼就看出，这颗子弹是属于□□的，也是现役军方及警用手枪。
“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刘苟压低声音问顾渊，随后不等他回答，自言自语道“这里只有这一把是警用，其他的都是像什么M1911啊，□□啊这样高精度的手枪，但这个人却用这种后坐力更大，初速度更慢而且做工更粗糙的。从其他人的配枪可以看出他们并不缺钱，可为什么偏偏有这么一把枪呢，还是警用的？”
“你能找到这把枪来源吗？”
“顾队啊，我们连枪的影子都没找到，你让我从哪找来源啊。”刘苟苦笑一下。
“也许这把枪对他有特殊意义。”顾渊自言自语。看来背后那人渠道不小，连警用手枪都能拿到。
“啊？你说什么？”刘苟没听清顾渊的自言自语，喊了一声。
“没什么……你过来一下。”顾渊俯身在刘苟身边说了一句“你先别跟别人说这事。”
刘苟显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郑重的点点头。
此时余瑔已经巡视了一圈，慢悠悠走回来了。
“顾队怎么在这杵这呀？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余瑔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一袋白色晶体物体。里面的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诱惑着人们去尝试。
那是纯度极高的□□。
“你找到的？”顾渊指指那袋东西看向余瑔。
“逗你的，这是璐璐让我带给你的，说是犯罪团伙匆忙逃离时遗留的物证。我们的同事工作都很仔细，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缺漏呢？”
顾渊很满意，端详了一会，像是想起了什么，打了个电话。
“唐奕，之前你们禁毒支队是不是抓获了一伙贩□□的犯罪团伙？我这边有个东西，待会发照片给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那个叫“白金”的东西，谢了。”
白金，顾名思义，白色的黄金。目前□□的市场价在1000元一克往上，像这种纯度高的卖到能五六千。在巨大利益的驱动下，不乏有人愿意为此铤而走险。于是一个个家庭被摧毁，个人意志在毒品的巨大诱惑力前溃不成军。历史上从不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例子。
很快，对面就给出答复。“看着很像，具体还要送来检验一下才能确定。”
确定了毒品的种类，来源也浮上水面。
“这是纯度□□，哪来的？老实交代！”
对面的只是一群小啰啰，本来就打着来充充气势赚笔钱的想法过来的，结果一来就开始打枪，人都吓的魂飞了被顾渊一问，就把知道的都说了。
“我真不知道啊警官大人，我只是想赚笔外快，他们突然就打起来了。要是我知道他们在交易毒品打死我都不来。”说完那男人就哭了起来。
“谁叫你们来的？”
“K……K 哥！他是我们一伙人的头头。是他说要带我们赚钱我们才来的！”那男人的鼻涕都被吸进嘴里，对面的杨璐璐胃里直翻江倒海，但看旁边顾渊没任何反应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渊看着男人胆小成这样，知道自己问这个问不出什么，不抱希望的提了一嘴“你知道W先生吗？”
没想到那男人目光都带着崇拜“W先生吗！他在我们圈里可有名望了，听说他一分钟就能赚我们一年的钱！”言语中止不住的羡慕。
顾渊沉思了一会。
“你见过他吗？或者你知道谁见过他？”
“没有”男人又黯淡下去。“他怎么会见我们这些小人物……就连K哥都没见过他的面呢。不过K哥见过他的二把手呢！这也很厉害了，我们都超级羡慕他。”
“在圈里极有声望。”顾渊在本子上W的那一行写下这么一句话。
“那这次的活动是谁组织的，你那K哥有说吗？”
“哦对！他们说这次活动W先生会亲自到来，所以我们才来的！”
顾渊走出审讯室，来到隔壁。
“你觉得这人可信吗？”
“这人看着挺老实的，但每个问题都是你问他才回，你不问他就一句也不多说。”余瑔回答。
“我也觉得，而且他说他参加这次事件的原因从为钱，到为K哥，再到为W先生。矛盾太明显了。”
“能坐上那个位置的有几个人老实？”
顾渊叹口气，余瑔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凑过去听。结果对方来了一句“希望余总不要坐上那个位置，不然你真的可以去竞选一下最不老实嫌疑犯的称号。”
“那还得看顾队能不能抓到我。”
“放心，我一定抓到你。”
顾渊重新返回审讯室。
“你们有发到枪吗？”
“他们一定发到枪了。”刚刚在隔壁余瑔冷静的说，“如果他否认这一点，那他就很值得怀疑了。”
“发到了。”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有撒谎。”顾渊对余瑔说。
顾渊拿出几张照片，上面是各个型号的枪，大部分是从枪弹痕迹检验中测出来的枪支种类。
“指出你拿的是哪把。”
男人的手在几张照片上徘徊，最后指定了其中一张。
“你确定？”顾渊极具威慑力的问。
男人最后犹豫了一下，把手移开，重新指了一张。
“呵”顾渊冷笑一下。把图片收走，然后挑了几张出来。“你运气真不好，挑的几张是我不小心混进去的，案发现场并没有检测到。”语气戏谑，等着对方解释。
“我……我我”
“嗯？”顾渊沉沉的用鼻音表示“继续说。”
“我……不敢开枪……”
顾渊和旁边的余瑔“……”对方胆子这么小？
“那为什么你会重新指一张？”顾渊心中仍有疑惑。
“有些人看我不用，就把我手上的枪拿走了，然后又给我塞了一把。”
有些离谱但合理的解释。
虽然W和他的一把手逃了，但是K哥被留下了。应该说大部分人都被留下了，只有他们两个溜走了。那些被留下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了一口一个兄弟义气，要为W先生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
顾渊看着对面那完全演绎“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的K哥都不知道该嫌弃还是该无语。
“真名？”
“K哥。”无知的人有着一个共性，傲慢和自大。
顾渊思索了一下，随即换上一副笑脸。
“哦原来您就是K哥，我之前很早就听说过您的名字了。”杨璐璐从没见过顾渊如此谄媚的模样，她觉得这应该算工伤。
这对K哥显然很适用，他得意地笑笑，嘴上还谦虚了一下。
顾渊夸了K哥几句后就开始报不平。“刚刚听别人说W的二把手都能压在您上面了，小弟真是替您生气。他W算个什么，我们K哥比他不知道好多少倍，那二把手除了狗仗人势还会什么！”语言激烈，感情真挚。K哥以为这是刚来的小警察，还仰仗自己。看对方对自己的一片热忱，也不遮掩了。
“呵，那W那么多事都是我帮他干的，这次交易的大部分人都是我找来的，结果他跑了，在这让我替他受罪？”
“看来他也不是特别傻。”顾渊心里还是很嫌弃。
“就是啊”顾渊继续附和。
那男人越说越气“他妈的！还有他那二把手，什么都不做，结果把功劳全拉到他自己头上了！”
顾渊等他话说完，又机械的来了句“大哥你受委屈了！W他有什么资本啊？”
男人又开始说“就是啊！那W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做什么发的家吗？不就是贩毒这勾当吗？现在日子好起来了，还给自己取了个W先生的名字！”
“K哥你知道W真名是什么吗？”
“那老狐狸藏的可深了，之前那么多人去查，结果没人知道，听说就连他二把手都不知道。”
“K哥，听别人说这次还有枪，你知道枪是哪来的吗？”顾渊全心全意的扮演一个忠实粉丝，杨璐璐很懂事的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听说是他一把手给的。”“你听谁说的？”在说了一堆消息后K哥才后知后觉的有点防范心。
顾渊拿出刚刚自己问话的那个小啰啰的照片推到K哥面前。对方却突然身体一僵，顾渊察觉到这点。
“怎么了K哥？”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说是您手下的人啊。”
“放他娘的狗屁，这他妈就是W的二把手！”
顾渊瞳孔一缩，视线重新放回照片上的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