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余烬与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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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余烬与新生
整个城市的警力被全部调动起来，寻找白夜的下落。机场、车站、码头全面封锁，所有通往外地的道路设卡严查。但所有人都明白，一个能策划如此周密系列案件、并能在警方监控下从容脱身的人，绝不会采用如此容易被拦截的方式离开。
凌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和挫败感是破案最大的敌人。他重新回到指挥车，将白夜——或者说，那个伪装成白夜的幕后主谋——的所有资料、言行记录、甚至监控画面，全部重新调出，以全新的视角进行审视。
“排查白夜早期所有作品，尤其是那些未发表的、黑暗风格的手稿，寻找可能与他真实经历或地点相关的隐喻！”
“重新分析三个案发现场所有物证，寻找除了卢健指纹外，可能存在的、属于白夜的生物痕迹！”
“调查十年前，白夜出现前后，本市及周边地区所有悬而未决的、可能与‘童话’或‘仪式’相关的旧案！”
“对图书馆抓获的那个男人进行突击审讯，撬开他的嘴！”
命令一条接一条地下达，专案组像一台精密而疯狂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耻辱感和巨大的压力转化为澎湃的动力。
技术队首先带来了突破。他们对白夜房间进行了地毯式勘查，在破坏的窗户框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缝隙里，找到了一小片被勾下来的、极其细微的织物纤维。经过化验，纤维材质特殊，是一种高级定制西装常用的混纺料，与白夜日常穿的棉麻、针织衣物材质截然不同！
“他换装了！”凌曜立刻意识到，“他不可能穿着这身显眼的衣服离开。排查所有垃圾回收点、旧衣捐赠箱，尤其是市局周边区域！寻找被丢弃的衣物！”
另一方面，对图书馆那个男人的审讯取得了进展。在强大的心理攻势和确凿证据面前（在他的帆布包里发现了与卢健联系用的同款黑卡SIM卡，以及少量硫酸残留物），这个男人，名叫**孙宇**，一名失意的中学历史老师，心理长期压抑扭曲，最终被“老师”在线上的心理学论坛发现并诱导，成为了其崇拜者和帮手。他承认负责传递信息、购买部分道具（如硫酸），并在图书馆为“老师”查询一些旧资料。
但他对“老师”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只知道他博学、优雅、能看透人心，并承诺会带他“见证真正的艺术与真实”。计时器是“老师”要求他带上的，说当警察找到他时，就启动计时器，这意味着“最终幕的邀请函已经发出”。
“他查的是什么旧资料？”凌曜追问。
“主要是…十年前…本市一宗未破的富商妻子失踪案…”孙宇的精神防线已经崩溃，讷讷地说道，“还有…本地一些关于老城区改造前，那些废弃教堂、剧院的信息…”
富商妻子失踪案？废弃教堂剧院？
凌曜立刻调取相关资料。十年前，一名富商的妻子在家中被报失踪，现场没有打斗痕迹，没有血迹，只有卧室梳妆台上，一枚她常戴的珍珠胸针不翼而飞。案件至今未破。而那名富商的名字…姓林。
林…L？！
凌曜的瞳孔骤然收缩！银簪上的“L”标记！富商妻子失踪的珍珠胸针！白夜（或者说幕后真凶）对“虚假华丽”的憎恶！孙宇查询的旧案！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疯狂地汇聚、碰撞！
一个模糊而惊人的假设在凌曜脑中形成：白夜，或者这个占据了他身份的人，可能与十年前那起失踪案有关？他甚至可能就是那位失踪林夫人的…儿子？他憎恨母亲的“虚荣”和“背叛”（或许与富商有关）？他将这种憎恨投射到所有代表着“虚假美好”的女性身上？而卢健、孙宇，都是他用来复仇和践行扭曲美学的工具？
“立刻查那位失踪林夫人的家庭情况！有没有儿子？儿子十年前多大？现在在哪里？！”凌曜的声音因急切而有些沙哑。
调查结果很快出来：失踪的林夫人，确实有一个儿子，名叫**林夕**，失踪时刚满十八岁，性格孤僻，热爱绘画和文学，在母亲失踪后不久就离家出走，杳无音信。而林夕年轻时的照片，经过技术比对，与现在的白夜…至少有六七分相似！只是气质截然不同，照片里的少年阴郁冷漠，而白夜则温和阳光。
“是他…林夕…”凌曜看着并排显示的照片，终于明白了。“白夜”这个身份，是他逃离过去、重塑自我的伪装。但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去的创伤，反而将其发酵成了一种极度扭曲的黑暗动力。他写作童话，或许正是在试图疗愈或对抗自已内心的恶魔，但最终，恶魔赢了。
而他选择的目标——幼儿园教师、芭蕾舞演员、珠宝设计师——她们身上或许都有他记忆中那个“虚荣”、“抛弃家庭”（他认为的）母亲的影子！
“最终幕…”凌曜猛地想起孙宇的话，“他知道我们会找到他的过去…他知道我们会来这里…他要在哪里上演最终幕？！”
他的目光猛地投向资料上提到的，孙宇查询过的——**废弃的圣玛丽教堂**！那是老城区即将拆迁的区域，人迹罕至，且具有强烈的象征意义！
“目标地点，圣玛丽教堂！立刻出发！通知特警队支援！”
余烬之中，新生的不是希望，是一个被童年创伤彻底扭曲、智商极高、且已经无所顾忌的天才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余烬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