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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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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五十，闹钟还没响，许霖就被隔壁房间的动静惊醒。他揉着眼睛趴在门缝上看，正见鹤肖背着书包准备出门，手里还拎着两个装得鼓鼓的帆布袋。
“哥，你怎么起这么早？”许霖趿着拖鞋跑过去，头发还翘着呆毛。鹤肖低头看他，把其中一个布袋递过来，里面是温热的豆浆和肉包，袋口贴着张便签，用他工整的字迹写着“豆浆别洒，肉包趁热吃”。“今天要提前去教室整理英语早读的资料，”鹤肖抬手帮他把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指尖蹭过许霖的额头，“快吃，吃完我送你去学校。”
许霖捏着温热的布袋，看着鹤肖转身换鞋的背影，耳朵突然发烫。上周他随口提了句“早餐摊的豆浆总洒”，没想到鹤肖记到了现在——连布袋都是他特意找的，侧面缝了个小口袋，刚好能放吸管。
等许霖咬着肉包跑出门时，鹤肖已经把自行车推到了楼下。见他跑过来，鹤肖自然地接过他的书包挂在车把上，又伸手扶了扶他的胳膊：“坐稳，别乱动。”许霖跨坐在后座，双手悄悄攥住鹤肖校服的衣角，鼻尖凑在他后背，能闻到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着清晨的风，让他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到了学校门口，鹤肖把书包递给许霖，又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这是早读要读的单词，我标了易错的音标，你先看看。”许霖接过纸条，指尖碰到鹤肖的指腹，赶紧把纸条攥紧塞进书包，低着头“嗯”了一声。看着鹤肖转身往教学楼走的背影，他摸了摸书包侧袋——里面还放着昨天鹤肖帮他改的数学错题，每道题旁边都写着详细的解题思路，连他算错的小数点都用红笔圈了出来。
早读课刚开始，鹤肖就抱着英语书走进教室。他站在讲台上翻开书，声音清晰：“翻开第二页，先跟我读单词。”许霖坐在第一排，抬头就能看到鹤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细的阴影。读到“favorite”时，许霖不小心读错了重音，全班都安静了一瞬。他脸一红，刚想低头，就听见鹤肖的声音放缓：“重音在第一个音节，跟我再读一遍——fa-vo-rite。”
许霖跟着他的声音读，目光却黏在鹤肖握着课本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翻书时动作轻轻的，上次许霖把墨水洒在作业本上，就是这双手拿着纸巾，一点一点帮他擦干净，还说“下次小心，别慌”。
早读结束后，许霖抱着英语笔记本凑过去：“哥，我有几个短语没懂。”鹤肖接过笔记本，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对话场景。“你看，‘look forward to’后面要加动词的ing形式，”他笔尖顿了顿，抬头看许霖，“上次你作业里错了这个，这次记住了吗？”许霖盯着他认真的眼睛，点头的动作慢了半拍，连他说的知识点都没听清——只记得鹤肖说话时，呼吸轻轻落在他的笔记本上，把纸页吹得微微发颤。
午休时，许霖趴在桌上补觉，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胳膊。他睁开眼，见鹤肖站在旁边，手里拿着瓶冰镇汽水：“刚去小卖部买的，你昨天说有点热。”许霖接过汽水，瓶身的凉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却让他脸颊更烫。他看着鹤肖转身回座位的背影，偷偷把汽水放进抽屉——他舍不得喝，想留到放学，这样就能多带一会儿鹤肖给的东西。
下午的数学课，老师让同桌互相改作业。许霖对着自己错了一半的习题册发愁，刚想找鹤肖，就见鹤肖已经走了过来。他坐在许霖旁边的椅子上，拿起红笔：“我帮你改，你看着点思路。”许霖凑过去，肩膀不小心碰到鹤肖的胳膊，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却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改到最后一道几何题时，鹤肖停下笔：“辅助线要找对，你看这里……”他的手指点在习题册上，离许霖的指尖只有几厘米。许霖盯着那只手，突然想起昨天放学，鹤肖帮他拎着沉重的书包，手指被勒出了红印，却还笑着说“不重”。那一刻，他突然不敢抬头看鹤肖的眼睛——他怕自己藏不住的喜欢，会从眼神里跑出来。
放学时，许霖推着自行车跟在鹤肖旁边，没像往常一样叽叽喳喳。鹤肖侧头看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数学课没听懂？”许霖摇摇头，攥着车把的手紧了紧：“哥，你明天还能帮我改错题吗？”鹤肖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当然能，只要你愿意学。”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霖看着鹤肖的侧脸，心里悄悄想：要是能一直这样，每天跟他一起上学、一起改错题，就好了。他摸了摸书包里还没喝的汽水，瓶身已经不凉了，却像揣着颗小太阳，暖得他连脚步都变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