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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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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帮你！”季颜赶忙上前。
龟毛的洁癖男是指望不上，她跟虎子一起，说不定能搬得起来。
弯腰把裙摆掀起系到腰间，季颜没有一点淑女包袱。
韩泽烦躁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女人真是麻烦。
“让开。”走到季颜旁边，瞪了一眼她腰间的裙摆，韩泽挤开她，弯腰将那石块抱进怀里。
他的身形修长略带纤细，季颜一直都以为，这个男人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少爷。
谁曾想，大少爷的力气竟比从小干活的虎子还要大。
大概是因为那块石板有些脏，从抱进怀里开始，韩泽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势。
他黑着脸把石板斜放在泥坑里，觉得不满意，又抬头看向季颜：“有铁锹吗？”
“有，在马车里。”
虎子立刻把头钻进马车，拎出来一把小铁锹。
韩泽接过来，把坑的边缘铲齐整，重新把石板放上去，使得深坑变成缓坡。
“驾！”
跃上马车，牵着马绳挥出一鞭，马儿长嘶一声，哒哒地跑了起来。
马车沿着石板缓缓出了坑。
“出来了！”
虎子开心的差点跳起来。
季颜的嘴角勾起，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谢谢你，韩老板，等回到陇安城，我请你吃饭！”
韩泽跳下马车：“不必。”
嫌恶地看了一眼她还在腰间的裙摆，再没半句寒暄，韩泽径直跃上枣红色大马，挥鞭疾驰而去。
满身的泥浆，让他浑身的汗毛都难受的立了起来，现在韩老板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换衣服洗澡。
被嫌弃了，季颜丝毫不以为意，她缓缓解开腰间的裙摆，美滋滋地扶着陈禹萱上马车。
倒是陈禹萱，哄着福福看了一眼韩泽疾驰的背影，跟季颜嘀咕道：“这人真怪。”
“是挺怪的，但是个好人。”
路见不平能出手相助，哪怕洁癖严重，皱着眉头也帮她们搬石板拖马车，人品的确没的说。
陈禹萱也赞同地点点头：“那倒是，你看他弄了一身泥，身上那衣服估计要废了。”
毕竟是陇安城最富裕的人家，韩少爷有摆谱的资本。
这话倒是提醒了季颜。
“等回到家，我给他做身衣服，权当赔偿加谢礼。”
毕竟是自己的专业，季颜有信心能做好。
谁知陈禹萱的脸色却变了，她伸手戳了下季颜的额头：“你大姑娘家家的，给外男送衣服，忘了自己还有婚约了！”
“啊？”季颜愣了。
陈禹萱摇摇头：“给虎子做衣服的时候，我权当你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谁知你是压根忘了怎么回事。”
“送衣服还有说法？”
一点都不科学，她一个卖衣服的，还不能随便送人两件衣服。
陈禹萱哭笑不得的跟她解释：“当然有，女子亲手做的衣物，只能送给自己的家人，送给外男可是要被人议论的。”
“而且在咱们陇安城，送给未婚男子亲手做的衣物，代表的是我心悦你，你若是真给韩老板送，肯定会被人误会。”
季颜眨了眨眼睛：“原来还有这种习俗，那岂不是更要送了。”
陈禹萱要是不提，她压根忘了自己还有婚约这回事。
算算日子，陈金玉那个渣男快回来了。
等他回来，定会有动作，不管是骗她家的秘方，还是做什么营生，肯定特别招人烦。
若是再让她履行婚约，那可就太恶心人了。
为了不让他恶心到自己，季颜觉得，必须要先下手为强，想个办法把婚约取消掉，这才是正理。
心中百转千回，季颜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突然，脑袋上遭了个狠狠的爆栗。
陈禹萱恶狠狠地盯着她：“在想什么鬼主意？还非得要送给韩老板衣物，你是不是对陈家的婚约有意见？”
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季颜理直气壮：“当然有意见，就陈金莲那种小姑子，我嫁过去岂不是会被欺负死。”
其实这桩婚约季家人没几个同意的，但奈何季颜喜欢陈金玉。
也不知道遭了哪门子邪，非得哭着喊着喜欢陈家大少爷，非他不嫁的那种。
季父本还想拖一拖，等她长大一点再说，谁知原主根本不听，要死要活的整天闹，闹的四邻皆知，整个陇安城的人都议论纷纷。
继续放任下去，名声都要给她闹没了。
无奈之下，季父只能答应下来。
对当初季颜任性大闹还心有余悸，陈禹萱迟疑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季颜郑重地点点头，真的不能再真了。
而且这事还得尽快办，最好在陈金玉回来之前，他们的婚约就取消掉，免了后顾之忧。
陈禹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陈家人半点反应没有不说，陈金莲还把咱们的家当都骗了去，如果不是咱俩机灵，恐怕这会儿都要吃不上饭了，所以我仔细想了想，嫁人不能光看外表，还得看人品，陈家人的人品不怎么好，我决定再找找靠谱一点的。”
胡编乱造了一堆，季颜无比牵强地解释，意图说服陈禹萱。
谁曾想陈禹萱竟立刻被说服：“你说的对，之前爹和杭哥都不同意你嫁到陈家，如今你能幡然醒悟，他们知道肯定会支持你。”陈禹萱由衷道，“这样，等过几天我们就去陈家把婚退了，到时候你想给谁送衣服就给谁送。”
一副她都明白的样子，打趣地冲季颜眨了眨眼，意有所指。
不，
不是，
她谁也不想送。
大嫂，请把你脑海中奇奇怪怪的东西扔出去。
季颜终于尝到了百口难辩的滋味。
就这，陈禹萱却像突然来了兴致，嘀咕道：“韩老板的确年少有为，家境也不错，最主要的是韩家父母进退有礼，是个难得的慈善人家，为人做事都很厚道，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家。”
“啊~”季颜伸手捂住陈禹萱的嘴，“你想多了，我才没有看上韩泽，快把你的想法给我删掉，删掉！”
虎着脸，季颜龇着牙威胁。
仿佛只要陈禹萱继续说，她就要咬人一般。
陈禹萱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说，但女大不中留，你若是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我，长嫂如母，我保证给你张罗的明明白白。”
现在季颜真的想咬人。
“知道了！”
扭过头，季颜拒绝跟她继续交流，一心一意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别说，下过雨之后，路边的积雪缓缓融化，露出灰扑扑的路面，偶尔伴着泥泞和水洼，丑的有模有样。
晃晃悠悠回到家，已经过了正午。
张妈和李厨娘，两个人急的团团转，站在门口频频观望，看到他们的马车欢喜地迎上来。
“小姐、少夫人，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除了陈禹萱之外，每人怀里抱着一匹布，喜气洋洋地回家。
路上，季颜例行询问：“这两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有喜事，大喜事。”张妈眉飞色舞，“昨日县令夫人差人过来一趟，问咱们想不想做下一季衙门里捕快们的衣物。”
“官服？”
在成衣铺子开业的前两天，季颜特意让人给县令夫人和老夫人送了一套衣物，也算是对她们聊表谢意。
她明白，莫县令对他们季家多有照顾。
却不曾想，会照顾到这种程度。
“也不算官服，正儿八经的官服是由礼部专门制作，捕快们巡街穿的衣物，各县县令可以自由寻找商家定制。”陈禹萱上前解释，“咱们府衙每年春天都会找不同的商户，承包这一年四季的衣物制作。”
季颜了然：“原来是这样。”
走到客厅，把新买的布匹放到桌上，让张妈收到仓库，季颜又给虎子放了两天假：“伤了脚踝一定要休养好，不然习惯性脱臼，遭罪。”
简单安排好家里的事情，季颜沉思片刻。
“嫂嫂，换身衣服，我们马上去一趟县衙。”莫大人已经透露出合作意图，她们不能没有动作。
哪怕不了情况，季颜也知道，这样的单子有多难得。
陈禹萱把福福交给张妈，抬头：“要不要带点礼品？我们空手去？”
“不带。”季颜斩钉截铁。
她们这趟是去谈生意，说不定已经被有心人盯上，带着礼物前往，容易遭人诟病。
陈禹萱赞同她的安排，两人迅速换好衣服，匆匆赶往县令府邸。
路上，季颜已经了解清楚，县衙每年寻找商户，类似于现代的招标，会看价格、看设计、看用料。
想合作的商户，会面对面坐到一起，展示自己的设计，最后由县令拍板。
最近五年，捕快们的衣服全都是由李记裁缝铺制作的。
李记裁缝铺的老板名叫李丰宝，刚接手家业两年，他不会裁缝，但手底下却有七八个好手。
季颜心里清楚，这将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
二人走到莫家门口，正好撞上李丰宝手执折扇，款款走下马车。
看到季颜二人，他笑着上前：“季老板，久仰大名。”
“李老板客气。”季颜毫不露怯，笑着迎上去。
一时间，空气中仿佛有火花绽放，噼里啪啦相触，又猛地四散开来。
李丰宝手执折扇，轻轻敲打在手心上，缓缓勾起唇角：“看来季老板都这单生意是志在必得，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古人诚不欺我。”
季家成衣铺刚开业，就敢来接官府的生意，确实有够胆量。
只是李丰宝的语气带着嘲讽，显然是想给季颜一个下马威。
季颜笑了笑：“李老板说的对，古人的话都是经过验证的，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注定要被拍在沙滩上。”
生意场上，订单可以拿不到，但气势绝对不能输。
李丰宝挑眉：“那我得好好看看，季老板这个后浪，有多大的本事。”
“李老板可睁大眼睛且瞧好了。”季颜丝毫不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