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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迷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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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闻舟心领神会,瞬间明白过来。
男人拍拍陆淮栀的手,掌心温热,指腹亲昵地摩挲着他的指节。
“你先回家。”
他的私人问题自己处理。
不必卷入无关人员。
陆淮栀刚才已经很帮忙了。
蒋闻舟神色始终冷峻着,但身体却不动声色地往前侧挡,做出保护身后人的姿势。
陆淮栀视线反复打量现场状况,胸脯紧贴在男人右臂,看起来“无辜懵懂”,一秒钟也不舍得分开的模样。
正是热恋中的小情侣。
——你侬我侬。
外表伪装起来,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但实际尚未开战,便已经取得胜利的目光,自男人肩后越过,眸色底藏着挑衅。
紧盯眼前人。
陆淮栀轻声道:“那你……好好和他说,早点回来。”
还好之前蒋闻舟给的钥匙,自己没来得及还,于是当着情敌的面,从口袋里掏出来,光明正大的拧开门锁。
进了蒋家门。
姜越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他追上来:“哥,你谈恋爱了?”
和别人?
这怎么可能。
他不接受。
脆弱易碎的玻璃花,一折就断。
说掉就掉的眼泪,颗颗晶莹剔透,往下滴落。
像电视剧里悲情的男配角,提前进入了六月初的梅雨季,眉眼间显着苦相。
颤抖的手指尖用力拽住蒋闻舟的袖口,看起来无助极了。
“就为了甩掉我,你就随便找一个人……”
蒋闻舟面无表情地扯开那只手,语调冷漠地打断他:“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和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遇到喜欢的人,想谈,就谈,你管不着。”
姜越被人推开,往后踉跄几步。
蒋闻舟伸手指着他,语气里满是警告。
“赶紧走。”
男人转身,正要进家门,忽从背后撞过来的身影,紧抱住他的腰,纠缠着把人往后拉拽。
“哥、哥,你别这样。”
“不要因为恨我就这样对我。。”
“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我会死的。”
那你就去死啊!
陆淮栀躲在房门里,扒拉着猫眼往外瞧。
他看那姜越死缠烂打,心里也气得不轻,心想自己都还没这么抱过蒋闻舟呢。
还不快把手撒开?
撅着个猪嘴就想来强吻,简直可恶。
真是气死人了。
门外的人纠缠了几秒钟,蒋闻舟彻底没了耐心,以男人的力气,想要抡开一个姜越简直太容易不过了,但他还是留了手,所以对方收紧的双臂被人猛地挣开,只仓皇后退几步,没摔到地上。
背脊“嘭”地声砸在陆淮栀的家门口。
门框被震得“嗡嗡”直响。
蒋闻舟脸色铁青着:“赶紧滚。”
其余多的废话,自己半句都不想和他多说。
空气中燃烧着难忍的愤怒。
拒绝着一切的不清不楚。
突然被拉开的房门,走廊强光劈头盖脸的打进来,吓了陆淮栀好大一跳。
他慢半拍,想起自己房间里的灯没开,鞋也没换,只顾着八卦,就一直贴在房门口偷听偷看。
意识到被人逮了个正着。
自己惊慌闪躲,却来不及,脚后跟踢在玄关口,险摔下去,幸而被人一把捞起,随着惯性闭合的门锁一起,“咚”地扑进男人怀里。
连最后一丝光影,都被隔绝在外。
整个昏暗的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
只隔着一道门。
就让他和蒋闻舟紧紧拥抱在一起,正面的,心口贴着心口,脸侧埋进对方颈窝里。
不知是谁的心脏咚咚跳着,乱了节奏。
陆淮栀也分不清楚。
热、好热。
蒋闻舟背脊直挺挺的,意志力显然要比想象中还坚韧许多。
他扶着人站直了,抬手拍开客厅里的灯:“先进去坐吧,刚才的事情,谢谢你。”
男人踏步迈入客厅,路过鞋柜时思索半秒,便果断把家里唯独的一双拖鞋留给了陆淮栀。
陆淮栀不客气地跟过去换上:“没关系,他以后能不再来闹,我也谢天谢地。”
他在门口转了会儿:“等那个人走了,我就回去。”
这些年姜越的实力,自己也是见识过不少,通宵熬夜蹲守都是常有的事。
陆淮栀在等,等蒋闻舟主动开口留他住下。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接上话:“他今晚应该是不会走了,委屈你再住一晚吧,反正主卧次卧的床,我也还没来得及拆。”
住他家里也更安全。
蒋闻舟朝房间里走,到门口时,还回头和陆淮栀报备:“我进去拿两件换洗的衣裳。”
好像那屋子不是他的,而是陆淮栀的。
直到对方点头同意,他才拧开把手进入,拿完东西后又迅速离开。
不敢过久逗留,怕会冒犯。
双方互道晚安后。
陆淮栀躺到蒋闻舟的床上,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他把蒋闻舟屈指可数的朋友圈点开,滑上滑下的看,却连对方私生活的边角都无法窥探。
对他的过去一知半解,难以应对。
必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陆淮栀心里想了很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翻开通讯录里的号码,发送短信:【帮我查一个人,叫姜越。】
虽然这个人对自己没什么威胁,可他还是想弄清楚对方的动机。
为什么对蒋闻舟这么近乎病态的执着?分明是重组家庭里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兄弟。
关系也不算好。
更何况蒋闻舟自生母去世后,父亲再婚,他就一直在爷爷奶奶家里住。
又怎么会和姜越发展到这一步?
陆淮栀一定要弄清楚。
等到第二日早。
蒋闻舟没心情做早饭,男人穿戴整齐。
陆淮栀又顺理成章地换上他那些松松垮垮的休闲装,扒在房门口往外张望。
“他怎么还没走啊。”
蒋闻舟跟过来:“不用管他,办正事要紧,我先带你去局里备案。”
男人正要开门,却被陆淮栀一把拉回来:“我是觉得,我们做戏还是得做全套吧,不然他不相信,下次又来怎么办。”
蒋闻舟微眯起眼:“全套?”
陆淮栀慌忙为自己辩解:“你平时倒是常不在家,他天天来敲门闹事烦的是我。”
蒋闻舟抄起手来问:“怎么做?”
陆淮栀红着脸,指指自己的脖子:“你,你往这咬一口,装成吻痕的样子,我出去骗他。”
蒋闻舟盯着那张脸,看了半晌,男人忽地笑了。
要做的这么明显吗?
陆淮栀。
心眼儿都快贴到脑门儿上了。
察觉到他的嗤笑,陆淮栀气急败坏:“你,你笑什么,他天天来骚扰的受害者是我,这件事情,你不负责处理好的话,那你就,你……”
他想说你要不管的话,那你就搬走。
但又怕蒋闻舟真的搬走了,所以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明白。
向他索吻的确是出于私心。
即便只是脖颈吻,自己心里也紧张的要命。
陆淮栀恼羞成怒,正要撂挑子不干,下巴却突然被人用指尖捏住,微抬起来。
目光直直望入那双漆黑的眼。
心脏骤停。
蒋闻舟左右端详了两遍陆淮栀洁白细长的颈,求知欲极强地认真询问:“该咬哪里?”
陆淮栀挪开眼,随便给他指了个位置:“这里,那里,都行。”
男人低下头。
骤然靠近的鼻息,热气深深浅浅交递着。
带着魅惑人心的浅香,熏得人头昏脑胀,意识不清。
陆淮栀紧闭上眼,心情比真要和他接吻还显得紧张,可等了小半天,也不见有人的温度落下来。
那双湿乎乎的眼睛睁开。
露出迷茫的视线。
像在问他怎么还不来?
蒋闻舟也有些按捺不住,男人不是不想要,而是……在他试探着低下头时,却发现出于身高的问题,自己最低的极限也只能咬到陆淮栀的下巴,而碰不到他颈间。
那条漂亮的天鹅颈,微弱的筋脉对着他突突跳动着。
像在邀请。
男人忽然有些失控地掐住陆淮栀的腰,抱起他,坐到玄关口的柜台处。
仰头张嘴就咬住那一侧。
齿尖用力划过。
占有欲十足。
连空气中的热湿都变得粘稠。
陆淮栀条件反射地抱紧了他的肩侧,喉间因为吃痛,而溢出声难忍的闷哼:“啊——”
给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标记的整个过程,不足五秒钟。
但那印子却咬的很深。
尖利的犬牙被人松开。
陆淮栀涣散的瞳孔逐渐回溯几分清醒。
在蒋闻舟退回安全距离之前,因为对自己下口太重的愧疚,舌尖尝到一丝鲜血的腥甜,所以还用唇面轻轻贴了下陆淮栀颈间的红痕齿印。
这是他的私心。
只不过在兵荒马乱的痛感之中。
好像没被人发现。
陆淮栀抬手去探自己的伤口,指尖还没碰到,就像是被烫伤般,火烧火燎的疼。
他有些生气地从柜子上跳下来:“吻痕你都不会咬吗?”
蒋闻舟摊手:“是你让我咬的。”
他确实不会。
完全跟随本能的撕咬,侵占。
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的要得到……
被陆淮栀用那样的眼神盯着,出于各方各面的理由,男人都有些受不了。
常年稳定的心绪有些要被扰乱的苗头,蒋闻舟正要与他严正交涉,谁料话没出口,对面便像头小兽一样撞过来。
按着他在柜门口。
毛茸茸的脑袋先是抵住鼻尖,然后嗑到下巴,最后被吮住颈侧。
没有丝毫痛感,却如过电般的酸爽酥麻,顺着脊柱一路攀爬到大脑皮层。
思绪骤然间变得的空白。
被某种本能控制,牵引往前的意识。
让蒋闻舟在迷迷糊糊间感受到被操控的恐惧。
他听到陆淮栀在自己耳边说:“记清楚了,吻痕是这么留的。”
狐狸瞳孔收紧,引导着,完全没了之前的羞赧,反而主动露出另一侧颈。
“这边再咬一个。”
他嗓音懒懒的没力气,身体整个靠过去:“就像我刚刚教你的那样……”
要轻轻的咬。
慢慢的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