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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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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的夏天，青英参加了高考。
这一次，考前几天，师戴森就拔了电话线，关了门，拒绝一切交际。每天陪她在家做最后的准备，然后一起住进宾馆。她进考场，他就在外面一步不离地等着。青英平平静静地去考试，师戴森比她紧张多了。
等她考完笑盈盈走出来，他特别夸张地舒了口气，说：“总算折腾完了。你放心，要是分数差一点，我给你走后门去。”
青英拿手里的草稿纸“抽”了他一下，嗔道：“说什么呢，对我有点信心。”
师戴森当然相信她的能力，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笑着认错：“是是是，我该打。”
背上一座大山卸下来，又是假期，人完全放松。但太阳烈着呢，两人都没心思出门，决定窝在家里好好放松一下。
师戴森想起凯利给他寄来的录影带，问她：“看电影吗？”
青英摇头说：“不想出门。”
“不用出门，家里就可以放。”
就他们两人在家，师戴森翻出凯利寄过来的那些录像带，蹲在电视机前随便选了一部《The Blue Lagoon》。这是未删节的原版，没看多久，两人就尴尬地发现，有不少不可描述的镜头。
气氛太尴尬，青英低着头。师戴森深吸了口气，说：“他不太会选片子，我换一个。”
凯利寄了十几个片子，都是原声的，录像带封面上只简单地印着片名，师戴森对电影关注不多，实在是难以分辨里面是不是还有这样的镜头。
师戴森挑来挑去，选了《The Shining》。这部电影没有尴尬场面，但是恐怖到了极点，青英抓着他胳膊怕得要死，又舍不得错过镜头，又怕又想看。
师戴森干脆揽了她靠过来点，然后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了，胳膊圈着她，下巴抵着她头顶，轻声哄：“不要怕，我在这里。”
青英尽量放松，背贴着他胸膛，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继续看剧情。
师戴森享受这折磨又幸福的亲近，轻嗅她发间淡淡的幽香，完全无心看电视。
电影播完了，青英还想看，眼巴巴地看着他。
师戴森轻咳一声，说：“明天再看，今晚好好休息。”
心爱的女孩抱在怀，他快要绷不住了。
虽然考前两人有诸多假期安排，但每天一瞧见外面大太阳，就立刻缩回来宅在家。
师戴森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青英也想找点事忙，问他：“你上次请的俄语老师收费高不高？”
师戴森一边敲着电脑一边回答：“一个小时三十。”
喝，一次就差不多一百。
青英犹豫了，师戴森看向她，问道：“想好要选的专业了吗？”
“嗯，法语。”本来她的想法是选俄语，毕竟已经有基础，而且中苏关系在缓解，俄语未来用处应该很大。后来想想，俄语她已经掌握了基本通话，剩下的可以自学，不如多学一门语言。不过她心里有些忐忑，怕师戴森觉得“贪多嚼不烂”，阻拦她。
师戴森对她的能力和毅力很有信心，说：“好，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老师，我们一起学。”
费用的事，师戴森没有说。他和青英现在在钱这事上刻意模糊了界线。比如她给他送衣服，他欢欢喜喜收下。买菜和日用品呢，两人一起去，就他付账，若他在忙，青英付了他也不找她塞钱。
这样的好处是，青英也渐渐放宽界线，没有追着他说谁付这个学费的事。
“学一段时间就好，入门了我自学。”
师戴森笑，无奈地说：“那后面只能你教我了。”在学语言这方面，青英绝对能碾压他。
青英笑得得意，说：“好。”
“胡老师，什么时候开始，要现在就找吗？”
青英想起一件事，“伯母问我假期问要不要跟她学画呢。”
“偶尔过去学吧，她反正都在家。”师戴森太了解青英，画画对她来说，有趣，但娱乐在她的人生规划里，是不太重要的。
“好。”青英确实不想把整个暑假都花在学画这事上，学画有意思，但她没打算将来走这条路。这是艺术，学技巧容易，但没有天赋和艺术上的审美能力，学再多也只能做个画匠而已。
说到画画，师戴森突然起身，打开保险箱，取出中间那层文件的最下面一张，走回到书桌旁，递给她。
“青英，帮我签个名，我好拿去裱起来。”
青英脸一下红透了，慌乱地要把画卷起来。
师戴森心疼地护着画，说：“不能这么粗鲁，这是我的宝贝。”
“不许裱起来！”青英羞，凶巴巴地下命令。
师戴森看她一眼，叹口气说：“好吧。”她不许他把它裱好挂起来，他只好收起来独自欣赏。
青英看着他重新把画放回保险柜，囧得想跑，可他先反应过来，在她面前席地而坐，拿走她手上的书放到桌上，牢牢地抓住她的两只手。
“青英，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这个，不知道有多高兴，我觉得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当然了，只是截止到那时候而已，现在我也很幸福，因为你在这里。将来我们会更幸福，因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看着她，这样严肃地诉情，青英的羞意退了些，手指在他手心动了动，小声地解释：“我那时候不太懂……这个，只是凭感觉，就画了你。”
师戴森笑了笑，然后看着她的眼睛，慢慢收了笑，特别郑重地说：“青英，谢谢你，谢谢你选择了我。”
青英拉拉他，说：“起来啦，我想看电影，你忙你的，我下去看电影。”
他眼睛里的热情，让她下意识地想顺着羞意躲开。
电影？师戴森想起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心里又燥又热，小声哄：“我陪你一起看好不好？要是跟那部一样吓人，我陪着你总要好些是不是？”
青英不敢看他，小声说：“好。”
有前车之鉴，大白天的，他先把门都关了，电视机声音调小。
他蹲在电视机前，又把每一个片名仔细看了一遍，选了《Top Gun》，心想：这个应该是青英喜欢的动作片。
片子选得好，青英全程十分投入。
师戴森看她盯着阿汤哥眼睛都舍不得眨，不得不煞风景地时不时打一下岔。
这个电影稍微有点节制，虽然有吻得投入的镜头，但不可描述的那些还是表达得含蓄了些。
电影结束，青英舍得说话了，问他：“你知道这个演员是谁吗？”
果然！师戴森警惕地摇头，说：“我很久没看了。”从国外回来就很忙，他从前看电影也不是为了娱乐。
青英接着说：“歌好听。”
“我们去找磁带，可能有的。”
青英笑嘻嘻地说：“我唱不好。”
师戴森看她不盯着阿汤哥了，立刻说：“好，我学了唱给你听。”
青英侧着头，盯着他的脸，慢慢落了笑，人往旁边挪了一点，留出足够的空间让自己转向和他面对面。
她垂眸，停了片刻，始终没抬眼，只小声问他：“师戴森，你会……kiss吗？”没有办法说出那个词，用英语好像没有那么不好意思。
师戴森惊喜得一时忘了合上嘴，青英的问题也让他不得不思考了自己在这个技能上的潜力，这比当年在米国的面试更考验人。
“啊……呃……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试试？青英，我们试试好不好？”话说得溜了，胆子也大了。这事他想过不知道多少回，可是他家青英还小呢，他以为这起码也得四年后，没想到，他家青英也想的！
哈哈！凯利，你就是个天才！
他在脑海里回忆着电影里的这段情节，可惜他当时只顾着防备男主角，没有太专心看电影。
青英没说话，没动。万里长征她走出一步就等于行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里，师戴森还有什么怕的，轻轻捧起她的脸，不敢也没信心，所以先只在她唇上亲亲地印上一吻。
青英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但他吻落下的时候，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腰。
师戴森受到鼓舞，凭着那点微弱的记忆试着深入一点。
青英一慌，躲开，然后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两人都心跳如鼓，师戴森满足地搂着她，说：“青英，我好幸福！”
从前他看到那些在街边肆意接吻的人，会觉得有些……filthy。但此刻，他要推翻自己这个结论，只要两人是相爱的，这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青英不说话，就在他胸口捂着。师戴森知道她害羞，试着解释：“青英，这是很好的事，也是很正常的事。在国外，有些人在大街上，在人群中都能热吻起来。”
青英更不敢说话了，一直埋着头，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想试下……这个。
师戴森亲亲她额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这美好的时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青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松开他蹦跳着躲上楼去了。
师戴森失笑，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尽头了，才起身去应门。
